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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同济会(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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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二章 同济会(四十三)
    此时一缕血红的酒液从丰臣恭子的嘴角滑落,看起来像鲜血滴落,丰臣恭子正擦拭着嘴角,此时听到刘赐这么说,她不禁浑身颤了颤,愣怔地看着刘赐。
    婉儿正有点觉得触目惊心地看着丰臣恭子嘴角那血红的颜色,此时听到刘赐这么一说,她也是惊诧地回转头看着刘赐。
    丰臣恭子感到那浓烈的酒液在她的肚子里燃烧着,她缓过神来,正色地对刘赐说道:“公子,我说了,我喝不得了。”
    婉儿的嘴唇也颤动着,要劝刘赐算了,刘赐已经发觉婉儿的神色,他转过眼给婉儿使了一个冰冷的眼色,刘赐知道婉儿是很心软很善良的,不会这般去逼迫他人,但刘赐觉得对丰臣恭子这样混惯了江湖的老辣人物,是千万不能心软了。
    刘赐从小混迹青楼,看惯了世间形形色色的事情,看惯了人心的恶毒和无底线,所以他从小就知道一个恶人如果攻击起其他人来,可以凶狠到什么程度。
    他知道像丰臣恭子这样的女人是什么恶毒的事都干得出来的,所以婉儿可以善良,但他不可以,他很明白自己哪怕是为了保护婉儿,也必须和这些人一样心狠手辣。
    婉儿看着刘赐这个冰冷的眼神,她挽着刘赐胳膊的手不禁颤了颤,她虽然是个柔善的女子,但从小在宫里头也是看过了人心的险恶的,所以当下她能领会刘赐的意思,于是她闭上嘴,不说话了。
    刘赐仍是蔑笑着看着丰臣恭子,说道:“方才那杯酒是敬你的,眼下这杯酒是罚你的,你非喝不可。”
    丰臣恭子的确是不胜酒力,眼下那浓烈的酒液已经开始让她的身子发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刘赐指了指茶盘上那“司礼监”的令牌,说道:“方才你冒犯了本公子,非逼着本公子把这‘司礼监’的牌子拿出来了,往重了说,你这是冒犯了司礼监,本公子能饶你,司礼监可不饶你。”
    丰臣恭子知道这“姚公子”是在报复,而且把这“司礼监”搬出来了。
    她从十三岁就混迹江湖,自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也受过大荣大辱,但要说被这么个比她还小几岁的乳臭未干的男孩逼迫欺侮,这还是没有过的。
    她一时难免忍不下这口气,她做出可怜却又强硬的神色,说道:“公子非说我冒犯了司礼监,我也是没办法……”
    刘赐蔑笑地看着丰臣恭子,他已经占尽了上风,他才不会被丰臣恭子那可怜的模样蒙蔽,他从小就知道,所谓“穷寇莫追”这话往往是不对的,越是穷寇,就越是该赶尽杀绝,若是留了余地,就是留下一个可能的仇敌。
    眼下刘赐虽然没法把丰臣恭子赶尽杀绝,但他既然占了上风,他也就绝不手软,他不等丰臣恭子把话说完,就冷笑道:“我就说你冒犯了司礼监,你待怎么着?”
    丰臣恭子被刘赐的话噎住了,她只能看着刘赐,她嘴角那血红的酒液没有搽干净,仍是留下一抹血色,那血色风干了,变成一道鲜红印在她的唇边,让她那精致的容貌更增添了妖冶的色彩。
    刘赐看着丰臣恭子那血红的樱唇,还有樱唇边那血红的色彩,他的心里不禁颤了颤,丰臣恭子此时那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又是仇恨又是无法反抗的模样,还有她那精致美艳的容颜,还有那唇边血红的色彩,都让她显得越发的诱惑。
    尽管在婉儿身边,刘赐仍是本能地感到心中一阵躁动,尤其是丰臣恭子那敌视又不敢反抗的样子,激发着他本能的欲求,他觉着此时若是一个寻常的男子,恐怕就要扑上去把丰臣恭子那松弛的衣襟一把扯开来了。
    丰臣恭子随着那酒液在她的体内翻滚,她感到一阵阵难受的作呕的滋味涌动着,她一时失了神,说不出话来。
    刘赐冷笑道:“别给老子装可怜,你冒犯了本公子,冒犯了司礼监,理应就把这酒给喝了,否则本公子下次见到司礼监的祖宗们,说不准要说漏嘴,把这江南的同济会的事情抖落出去。”
    听着刘赐这话,丰臣恭子禁不住颤了颤,刘赐说的这事无疑是她最担心也最忌惮的,同济会的事情一直在民间秘密地进行,朝廷、尤其是紫禁城内庭是不清楚的,特别是司礼监,这是皇帝的亲信耳目,或许司礼监有所耳闻存在这么个组织,但因为同济会足够低调,所以没引起司礼监的这些祖宗们的重视。
    同济会最怕也是引起司礼监的重视,他们不怕外朝的官员知道同济会的存在,因为外朝官员本质上也是各个地方的地主,他们也可以从同济会的组织里面分取钱财红利。
    同济会怕就怕内庭的这些大太监知道了,因为这些大太监是皇帝的奴才,是没根没子孙的人,自然也没多财产,所以他们没法在同济会里头分取太多的利益。
    关键是这些大太监代表着皇帝的利益,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底下的土地钱财都是皇帝的,同济会在民间这般聚敛钱财,又没怎么给皇帝纳税,所以其实是抢了皇帝的钱。
    所以同济会最怕给司礼监的大太监知道,因为司礼监知道了,就等于皇帝也知道了,皇帝和司礼监知道了,同济会怕是要有灭顶之灾。
    刘赐自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大明朝是禁止民间私自聚敛钱财的,同济会这般大肆地聚拢民间钱财,干对外洋贸易,做“以钱生钱”的买卖,这或许不会太过触犯朝廷的官员,但这绝对触犯了皇上和司礼监这些大太监,因为这些钱本来就是皇帝的,同济会私自去外洋贸易,皇帝没法从中得利,皇帝如何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刘赐拿准了这丰臣恭子是最怕司礼监的,你拿内阁首辅严嵩的令牌,恐怕还吓不住她,因为恐怕朝廷许多官员都在吃他们同济会的红利,但拿司礼监的令牌,绝对能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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