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忘番外169越来越远
沈珏右手扶着下巴,左手轻轻的在报纸上上下敲动:“果然最懂我的人还是你。”
“毕竟我们相识十几年,十几年前的我一定没想到,现在还要依赖着这个跟在我后面的小朋友才能完成我想做的。”凌辰靠着沈珏对面的椅子上,颇有几分绅士的味道。
沈珏左手敲击的速度快了些:“也不能这么说,尺有所长,人各有短嘛,我只是一直在做我喜欢的,不像你,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厉害。”
凌辰叹气道:“有什么厉害了,只不过小时候成为别人的谈资,长大了就离自己做医生的初心越来越远罢了。”
沈珏悠闲的靠在椅子背上,向上伸了一个懒腰:“谁叫兄弟你喜欢上一个不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呢。”
正伸着懒腰,突然肩膀一阵刺痛,他咝咝叫唤着放下手臂,凌辰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前几天被人踹了。”沈珏说的轻飘飘的,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凌辰觉得他这副装出来的我没事我不在乎的样子很好笑:“还有人敢踹我们跆拳道黑带啊,你都伤到了,那么那个人一定残疾了。”
沈珏双手抱拳:“多谢兄弟这么看得起我,告诉你,那个人是比我厉害的跆拳道黑带。”
“原来你是去参加比赛了啊,那打败他没有?”凌辰的心情已经轻松许多,语气也比之前温和许多。
沈珏右手弄了弄自己的发型:“呵,开玩笑,我是谁啊,敢伤得了我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毫发无伤的走,看我不卸他一条胳膊再说……”
看着凌辰戏谑的眼神,沈珏改口道:“……只是限制住他而已,不过结果还是我赢了的。”
“我猜,你一定不是一个人去的。”凌辰突然来这么一句文不对题的话,吓得沈珏抖了三抖。
“什么……什么啊!”说着说着,竟然莫名觉得脸上有点儿热,让沈珏差点儿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辰把之前自己带来的报纸卷成一个长筒,在左右手之间把玩:“嗯……依照我对你的了解呢,你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的……”
沈珏简直觉得眼前的凌辰像是系上了红色领结,戴上了一副圆框眼镜,像名侦探柯南那样,一双锐眼能看透一切。
凌辰并没有理会沈珏投来的惊讶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而且看你刚才的表现呢,言语紧张,嘴唇发白,却面色红润,我想,大概是个对你而言比较特殊的人同你一起的。”
“真不愧是做医生的,这么会察言观色……”沈珏对着凌辰的职业素养赞不绝口。
凌辰随手把手里的报纸丢在一旁的垃圾篓里,他站直身子:“行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多问,我走了。”
沈珏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逼问其他人的人,也从心底感谢作为兄弟的理解,他和凌辰一起长大,后来两人又上了同一所大学,尽管凌辰比他年长三四岁,但彼此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好知己。
凌辰想做的事,他必然鼎力相助。
他正要重新拿起手机,就看见锁屏亮了亮,来自一条nn的短信提示:“上一下官网,你能看到新的晋级名单!!”
这条短信后面的两个感叹号,让沈珏不禁摇摇头,可以想象对面的她是多么开心了,和她不同的是,或许以前是因为热爱跆拳道才会因此而感到开心,可是现在却是因为她开心而感到开心。
如果时间能停止,就让它暂停在这个时候吧,至少每个人与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还是最好的样子。
山猫一连好几天都在办公室里待着没有回家,所以当他疲惫的回家的时候,看见的是脚伤快好的差不多的上官娜娜。
“娜娜,你的脚怎么了?”他关上门,快步朝着她走上来。
上官娜娜正抱着抱枕在看手机,她的腿架在一个木制的高脚板凳上,脚踝上缠着薄薄的绷带,嘴里还在津津有味的嚼着泡泡糖。
看见山猫走过来,她居然以迅雷之势不动声色的就关了手机,嘴里的泡泡糖也不嚼了。
“没什么事,就是打跆拳道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她回答说。
可是山猫的脸色却变得不好看了,自从他们结婚,虽然时间不久,但是山猫很明确的表示出不希望她继续去练这个跆拳道,有他可以保护她就够了。
山猫是一个传统到骨子里的人,在他看来,男儿除了保家卫国就是保护妻儿,所以他当过兵,自有一身不错的本事,对于上官娜娜这样的一个武学奇女子,除了一开始对她会跆拳道的惊讶,结婚之后,对她,就只剩盼着她成为贤妻良母角色的期望了。
他本来就对上官娜娜去练跆拳道的事情不感冒,现在她又因为这个扭伤了脚,看样子,伤的还不轻的样子,这便让山猫对这件事觉得更加反感。
但是他说的话又不能太过强硬,于是他这样一个粗人,还是尽量在上官娜娜面前斟酌着开口:“娜娜……以后还是不要再继续练这个了吧,你已经是跆拳道中的最高级别了,应该……”
上官娜娜打断道:“黑带又怎么了,有一个词叫学无止境,跆拳道也一样啊,要不断挑战比自己强的人,这才是运动该有的竞技精神啊,怎么能因为一次失误就说放弃呢。”
论学问,他不如顾忘学历高些,论道理,他自认说不过上官娜娜,他们平时的日常就是他这个不善言辞的人说一句,上官娜娜觉得自己有道理的,她会一口气说的他完全接不上来。
偏偏这两个人都对跆拳道这个事耿耿于怀,一个执着的非要去,一个固执的不想让她去。
山猫的心中突然有股无名火,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种强烈的预感,好像她去学这个,自己就会离她越来越远。
他这次说话的口气硬了不少,语气也十分坚决:“我不希望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