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捂着自己的脸。
    他为了遮住自己的黑眼圈，用了女人的脂粉。
    要不是昨晚商雁抓着他各种问，一问问到半夜三更……
    “那个男人走了对吧。”昨晚，商雁坐在御书房，暮云一袭黑衣跪在地上。
    他到了凌天界的王城，每晚都要走暗道到御书房内报告夜北月的情况。
    “对，走了。”暮云说道，“我用了一种变成女人的药给他服下。”
    “什么药来的？”商雁又问。
    暮云知道这是自己的主子，便认真回答了。
    “此药可以解万种蛇毒，初遇时，李言之被一条蛇咬了，我便让他服下。”暮云回答。
    听到是蛇毒，商雁挑眉。
    “为什么要给他解毒呢？”商雁心里想着夜北月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跑了，他还想着处理好皇宫的事情就娶夜北月入宫，这样找她母亲也不会这么难。
    “你只要在旁边看着她便是，有任何男人不怀好意地靠近她，你都要用尽办法把他们赶走！”商雁说，“这里凌天界现在还没几个好人，个个都拉帮结派的。”
    听到这里，暮云觉得商雁有点防备过度了。
    他很想知道商雁和夜北月究竟是什么关系。
    夜北月和上官燕天的关系也是。
    他很好奇这些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好了，你坐下来，陪我喝酒。”商雁突然说道。
    “可是，臣明日还要和……”
    “废话少说！陪我喝酒！”商雁心里也是烦闷的很。
    为了遮掩自己昨晚喝酒和晚睡的迹象，他不得不用脂粉来掩盖。
    看着夜北月关切的眼神。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他说道。
    “昨晚没睡好？”夜北月又问。
    他想倒头就睡。
    “对啊，昨晚枕头不舒服，磕着头了。”暮云回答。
    “这样啊，那你今天就在这里睡着吧。”夜北月看到暮云这样，想着他也没办法好好认真玩了。
    “不行。”暮云想到昨晚商雁和他说的话，他马上醒了。
    两人走在集市上，夜北月从小贩那里买了一袋芝麻饼，又买了一串糖葫芦后，因为是放灯节前夕，周围有很多买灯的小摊。
    放灯节是凌天界的传统节日，为了向天神祈愿，他们在一年中的秋收季点灯，让那些飞灯带着他们的愿望飞向神界。
    夜北月看着天空，心想神界是不是真的在上面。
    “你这样的父亲，不如不要！”突然，集市一阵骚动，正在选灯的夜北月转过头。
    “那个，北月，我头有点晕，先找个地方……”暮云觉得自己实在熬不住了，但是没等他讲完，夜北月已经走远了。
    她走到人群中，看到一个老人正被一个少年赶出门。
    “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滚，滚！”少年衣着华贵，而那老人衣衫褴褛，夜北月有些好奇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儿啊，我送你进上官家做武将，你怎可以把我扔在街头……我这后半生全靠你了啊！”老人说道。
    上官家的武将？
    夜北月这才注意到少年身上的衣服有上官家的家族徽记。
    “家主说了，家中有为凌家人做事者，一律断绝关系，你若是不愿意，就不要怪我无情！”少年拔刀指着父亲，“这武将之位我渴求多年，爹你不要再拦我！”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人说话。
    老人看着少年，眼睛通红，嘴唇微微发抖。
    “放开我！”少年大声呵斥道。
    夜北月看不下去了，走上前。
    “上官家哪来的规矩，这么无礼？”夜北月问，“连孝道都不顾了吗？”
    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夜北月，注意到夜北月腰间的上官家的腰牌。
    “你怎么看也不像个武将，为何会有这样的腰牌？”少年看着夜北月，“你难道不知道上官家的规矩吗？”
    “你父亲养你这么大，现在为了一个武将身份断绝关系，你良心过得去？”夜北月质问道。
    “少来装正义了，这就是上官家的规矩，上官家和凌家势不两立，你也是上官家的人，你若是为凌家说话，后果你自己清楚的很！”少年吼道。
    “且慢！”突然，另一个声音响起来，夜北月转身，发现竟然是上官燕天。
    上官燕天穿着黑色盔甲，走到少年面前。
    “这位，是上官家的客卿，你做完巡逻，应该还不知道。”上官燕天说道。
    听到是客卿，少年瞪大了眼睛。
    “为何客卿不满上官家的规矩？”少年问，“所谓客卿，不应该与主人家志趣相投吗？”
    上官燕天抬手，让他不要说话。
    “家父年迈，你好生照顾便是，客卿看不过去，这规矩也会改。”上官燕天说完，转过身看着夜北月，“北月姑娘，您觉得这样如何？”
    夜北月没想到上官燕天今日这么讲道理，她点点头。
    “可以。”她说道，“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先走一步。”
    说完，她便离开了，而上官燕天看了眼少年，眼里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也离开了。
    夜北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芝麻饼，塞在嘴里，开始找暮云的踪迹，却发现他躺在了地上。
    她摇了摇头，让木灵把他扛起来，两个人结束了集市之旅，回到了上官家。
    没想到上官家为了和凌家作对，连这样的规矩都立起来。
    晚上，少年将老父亲扔到床上，自己出去巡逻了，他早就想摆脱这样贫穷的家，想着进入上官家做武官之后，就可以一跃而上，成为皇帝身边的亲信，当然，成为上官大人身边的亲信也可以。
    突然，一阵吹口哨的声音响起，少年回过头，发现自己的家门口开着，他寻思着自己刚刚不是把门关上了吗？怎么现在开门了？
    然后他走到房门口，听到了一阵挣扎声，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他心里慌张，马上冲进房间，发现老父亲倒在血泊之中，而旁边的上官燕天正在用手帕擦拭刀上的血。
    “上官大人……”少年看着那尸体，有些害怕。
    “我帮你解决了大麻烦，现在，轮到你帮我了。”上官燕天低头看着自己的刀，一字一句地说道。
    少年双腿发抖，不知上官燕天是何意。
    “明早，便服出城，去东大陆，乃至北大陆，调查夜家人的后裔，查不到，就别回来了。”上官燕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