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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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善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应北裕见她夸张的样子,失笑:“放心,我不会打小报告。”
    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在当晚九点到达目的地。
    入住酒店后,栗则凛先给别漾发消息:【顺利抵达,勿念。】
    别漾回他:【我要是念呢,会怎么样?】
    她男朋友说:【加倍奉还!】
    紧接着打来视频电话。
    别漾接起来,先发制人:“刚走就查我岗,栗队,你是对自己多没信心?”
    栗则凛刚想逗她,让她把视频转一圈,他检查下有没有别的男人在,就看到她身后的背景:“没在家?野哪去了?”
    别漾没急着回答他,出门后喊了一嗓子:“爸?”
    随后就传来别东群中气十足的训斥声:“你是看我心脏太好了,要给我添点病是不是?回来就不消停,爸爸爸的,又干什么?”
    别漾抱怨:“我房间的信号怎么这么差啊,和栗则凛打个视频电话都卡?”
    别东群没好气:“嫌信号差回你那小窝棚打去!”
    小窝棚?“……”别漾难得被打败了一次。
    管家听见别漾的话,赶紧出来说:“明早我就叫工人来检修一下。”
    栗则凛隐隐听到别东群说:“别理她,就是这个事精。”之后就是关门声。
    别漾问他:“我野哪来了,栗队清楚了吧?”
    她趁他不在南城,回家陪老父亲去了,这是最令栗则凛安心的去处了。
    他就笑了:“和别董说了吗?”
    他指两家长辈见面的事。
    “原话转达。”
    栗则凛顿觉不妙:“别董怎么说?”
    “他说既然是你爸妈要感谢我,叫他去干嘛?他又不是背景板。”
    栗则凛深呼吸:“别漾,信不信我回去收拾你?”
    别漾当然是开玩笑的,她和别东群说了栗则凛的想法,她告诉老父亲:“他可能觉得你们不见面,我就不认真似的。所以,赏个脸吧,别董。”
    别东群倒不排斥和栗董夫妇见面,他说:“这样也好,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在谈恋爱,让你连分手都不好意思。”
    别漾一噎:“……要不还是算了。”
    别东群的大巴掌就招呼过来了。
    别漾笑着躲开,闹够了,她说:“我想告诉他,你前妻是谁。虽然他从没问过,但我又不是你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他应该还是好奇的。”
    牵涉到陆司画,别东群沉吟片刻:“回头我和她打个招呼。”
    别漾与陆司画是母女关系,告诉了栗则凛,等同于栗萧里就知道了,陆司画对外一直是单身人设,又与先河有合约,连陆鉴之与她的姐弟关系对外都是秘密。出于对陆司画个人和事业的尊重,别东群认为有必要提前和前妻说一下,未免因此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结果,招呼还没有来得及打,网络上便曝出了陆司画即将息影的消息。
    在陆司画进《满都海》剧组时,别漾听她和陆鉴之说过这事,倒没有太意外。她早已名利双收,这时息影,留给观众和影迷的全是辉煌,没任何遗憾。
    但其实,半生都在鲜花和掌声中度过的人,是很难回归平常普通的生活的。别漾不禁想,她做出这个决定,势必有原因。
    会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吗?如果是……
    却没有如果。
    在陆司画的影迷还在消化她息影的消息时,网上又传出来,陆司画之所以要离开荧屏,是要与隐婚多年的丈夫移民国外了。
    贺霄由隐婚而引发的婚内出轨的瓜,大家还没吃完,又来一波。而陆司画作为影后,热度并不比流量艺人低,一时间,竟把贺霄的丑闻盖住了,网民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福尔摩斯式的猜测。
    别漾心里明镜似的,虽然当事人没回应,这事十之八九,她就要去找陆司画问清楚。才到半路,管家打来电话,语气匆忙:“小漾,你快回来,别董晕倒了。”
    第61章 趁温暖散尽前12   这世间向来不缺深情……
    别东群的身体平时由家庭医生照顾, 除了血压偶尔有点高以外,整体还是不错的,这次突然晕倒, 把别漾吓得够呛。
    等她赶到医院, 主治医讲了一堆专业术语,说是什么神经反射引起血管扩张导致心率减慢, 造成的体循环脑部供血不足。
    别漾听到一半打断道:“捡我能听懂的说。是突发的脑血管疾病吗?还是心脏?”
    都不是,已经排除了脑血栓和脑出血相关。
    主治医与家庭医生对视一眼, 组织了下语言:“气急攻心。”
    庆幸之余, 别漾猜到父亲是听闻了陆司画隐婚的事, 她微仰头克制片刻:“会有后遗症吗?”
    主治医已经通过家庭医生了解过患者以往的身体状况, 结合当下的情况判断:“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建议,等别东群恢复两天, 再做个全面的检查。
    别东群每年都体检,正好今年还没做。
    别漾让家庭医生去安排,随后又问:“我爸什么时候能醒?”
    “只是短暂的昏迷, 刚刚已经醒了,现在是睡眠状态。”主治医提醒:“尽量别打扰他, 让他好好睡一晚, 有利于康复。”
    别漾没再多说, 匆匆进了病房。
    管家在里面陪着, 见她来, 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别东群脸色略苍白地闭眼睡着, 别漾盯着监护的仪器, 确定他心跳和血压都在正常值之间,她在病床前坐下,手肘支在床上, 撑着额头缓了半晌,手才伸进被子里,握住了父亲的手,轻声说:“你说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这么多年了,别说她再结婚,就是再生……我都不奇怪。”
    难怪陆司画从不主动亲近她,估计是再婚的丈夫并不知道她的过往。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早已名利双收,过了非隐婚不可的年纪,却不肯再考虑前夫,回归原本的家庭了。
    别漾把别东群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要因为她把自己气个好歹的,我非闹到她再离一次婚不可。反正一回生二回成熟,程序她都懂。”
    她停顿了下,又说:“我不管她是不是生了我一场,我只认你这个养我的爸爸。”细听之下,语气有些哽咽。
    管家去而复返,给别东群带来了住院的物品,还给别漾带回些吃的:“吃不下也多少吃一点,你爸爸还要你照顾呢。”
    管家李叔和妻子照顾了别东群半辈子,别漾也视他们夫妻为亲人,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
    李叔在病床的另一边坐下:“别董看到了网上的消息。”他还有些不信,带丝希望地问:“小漾,那能是真的吗?”
    别漾拧开一瓶水递过去,“无风不起浪,应该是。”
    李叔刚喝过了,他没接:“你喝。”
    别漾没和他客气,自己喝了两口。
    李叔叹气,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别漾没再提陆司画,只交代:“别告诉我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
    李叔懂,又问:“要通知陆总吗?”
    别漾默了一瞬,“不用。”
    当晚,别漾在医院陪护。由于栗则凛在山中露营,手机信号不稳定,没有和她视频,只是用卫星电话和她通了话。别漾没提别东群生病,那边对此全然不知。
    隔天清晨,别东群醒过来,见女儿趴在床边,他长舒了口气。
    心有灵犀似的,别漾忽然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睡醒了?”嗓子微微沾点哑。
    别东群环视病房,轻责道:“有床不睡,赖在这干嘛?”
    “等会应该要抽血,先别喝水了,忍忍。”别漾先前拿保温杯凉了温水,用棉签给他沾了沾唇,末了又用湿毛巾帮他擦了脸,直到让老父亲清清爽爽的,才反责备了句:“好意思说,还不是被你吓的。”
    别东群哼了声:“你爸硬朗着呢,怕啥。”
    别漾贫了句:“好端端的晕倒,不是亲生都得吓一跳,何况我这么孝顺。”
    别东群眉眼之间有了些许笑意:“你要是真孝顺,就早点结婚,再给我生个外孙带带。”
    这种时候,别漾不会说不婚的话惹他生气。
    她用手指捋了捋父亲的头发:“你这要求可够高的。”见老父亲要反驳,她逗他:“万一生个外孙女,我还能把她塞回去?”
    别东群就笑了。
    等护士来抽完血,主治医检查了一番,把监控仪器撤了,别东群让别漾把病床摇高,靠着床背半坐起来:“依着我待会就出院,有什么可检查的。”
    “依着你还不会晕倒呢。”别漾怼了一句,又说:“别董在这不如院长好使,你就乖乖听话得了,要不我不理你啊,我说真的。”
    别东群看她把插了吸管的保温杯端过来,要服侍自己喝水,还有点不乐意:“我又没瘫痪,还用喂水?”
    “张嘴。”别漾把吸管塞到他嘴里,“趁着我还愿意伺候你,安心享受得了,那么多事?别与那些人,怎么忍你这么多年?”
    别东群被女儿训了也不生气,还以玩笑的口吻搭腔:“可能是看在钱的份上。”
    别漾笑着自黑:“和我一个德性。”
    以往各忙各的,父女俩鲜少有机会这样安安静静地待一天,午后,见别漾还没要走的意思,别东群又问:“就翘班了?当老板的不得起个榜样作用?”
    “当老板就只剩这点自由了,不用过期作废。”别漾边削水果边说:“你助理那边我打过电话了,说你休息几天。”
    公司的事,不是特别大的并购案,别东群是不过问的,他之所以每天去公司,不过是闲来无事,不愿过早退休罢了:“有事他们就找你舅舅了。”
    别漾放下水果,问:“那个时候,你们都离婚了,你为什么还照顾小舅啊?”
    “你外公外婆走得早,你……”知道别漾不爱听,别东群及时刹车,把到了嘴边的“妈”字咽了回去,改口道:“他姐要拍戏,还要照顾他,根本顾不过来。我带你一个是带,带你们两个也是带,你们彼此还是个伴。”
    “爷爷奶奶不反对吗?”
    “他们都很喜欢你小舅,说他聪明懂事,拿他当小儿子。”
    况且孙女有伴了,二老是高兴的,便一直对外宣称陆鉴之是世交家的孩子,寄养在别家,因此坐实了他“小叔”的身份。
    可陆姓世交到底是虚构的,没人见过。等别漾成年,正值青年的陆鉴定又得别东群栽培赏识,坊间便有了陆鉴之其实是别董培养的别与资本接班人,未来别家女婿的说法。
    别漾又问:“你就没担心过,小舅像他姐,是个薄情的人?”
    薄情一词戳了别东群一下,他皱了皱眉:“都说三岁看到老,你爸看人还是准的。”
    别漾哼笑了声,显然是认为他没看清陆司画。
    别东群明白女儿的意思,隔了很久,他才说:“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了,她再婚也正常。”
    别漾垂眸:“你不再婚倒挺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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