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教皇尖塔外，原来的学生会办公室边。尤西乌斯被重重摔到了地上，这一刻，他的身疼心更凉。
    迪赛洛克这次谈判收益极大，为了保住和约说不定会提前离开。
    如果他带着和约提前离开那自己就洗不清了，不能让他把和约带走！
    不管什么计划不计划了！一定要先留住迪赛洛克！
    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望了望天空，寒日里，白日正在天空的中央，现在是中午十二点。
    希望能赶得上，他慌忙招呼了一下管家，两人向盖尔的住所奔去。
    “不是说好今天晚上把迪赛洛克、六大枢机主教和凯奇一并收拾掉么？
    我中午就去参加午宴会不会让陛下怀疑？
    这么不稳健，不像你啊！”
    盖尔带着几分质疑向尤西乌斯问道。
    尤西乌斯懊恼的揉揉脑袋，依然向盖尔解释道：
    “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乎你我想象了！我没想到凯奇是这么玩意！
    你以为那仅仅是意向中的赔款、割地攻击斯巴达克斯的几条么！
    那是要灭亡我国的条约啊！
    多伦港被割让了，哀嚎地牢共管，这都是小事，他们居然还要求在塞尔提克七十公里外驻军十万人！
    你懂这是什么意义么！凯奇居然敢答应这种条约！
    如果这个条约送回那个旧神圣什么玩意联盟，算了，还是叫他旧教廷吧，那我们没几年就要被灭国了！
    不是几百年，是几年你知道么！
    所有的罪都会挂在你我头上！”
    七十公里外！十万人不带辎重轻装急行的话一天就能抵达塞尔提克！骑兵会更快！
    塞尔提克就那么大，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人！那里挡得住十万训练有素的军队！这不是随时都能灭国么！
    给你们旧教廷一个停战的机会，你们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该死啊！要是我就继续打下去！
    盖尔的鼻孔猛然喷出两道粗气，暴躁的一声怒吼：
    “该死的凯奇！教皇椅是这么坐的么？
    妈的个迪赛洛克！贼心不死！两教廷要是继续打下去我们未必会输！老子这就去弄死他！管他妹什么和平不和平！”
    说着盖尔就要离开房间，向教皇尖塔而去。
    尤西乌斯忙拉住他，提醒他道：
    “你这样去不怕凯奇直接给你轰出来么！
    就像我，今天都不准在他面前露面。
    到时候事情没做成，计划也没法执行了。”
    盖尔一愣，挠挠头，
    “那该怎么做？你更清醒，提示一下喽。”
    尤西乌斯建议道：
    “你找个理由去汇报晚宴的准备。这个时间是吃饭时间，当着使者的面，凯奇不会让你饿着汇报工作的，到时候你伺机接近迪赛洛克，弄死他就方便了。”
    盖尔点点头，赞道：
    “还是你有办法！”
    匆匆准备了几张计划书，向教皇尖塔奔去。
    尤西乌斯不放心，便远远吊着，直到盖尔心平气和的进入教皇尖塔，才放心的在教皇尖塔不远处的某间房间休息。
    二十分钟之后，盖尔沮丧的走出教皇尖塔，
    咯噔！难道失败了！尤西乌斯慌忙走出房间，奔向盖尔。
    “怎么！陛下维护了使者？”
    仔细扫了扫周围的路人，尤西乌斯还是小心的调整了语气，向盖尔问着。
    盖尔眼角不自然的跳了跳，有几分懊恼，向尤西乌斯答道：
    “没有宴会，也没见到使者！陛下赐了顿饭食，吃完才能出来。”
    “什么！”
    尤西乌斯呆了呆，
    “怎么会呢？使者在的话，该有宴会啊！”
    “使者已经走了。”
    盖尔晃晃脑袋，解释道。
    “什么！”
    “迪塞洛克非常警觉，在签订完条约之后立即就带着条约抄小道离开了塞尔提克学院。
    算上陛下留我吃饭的时间，这个时候他已经坐在加急快马上，说不定已经离开一个行省的距离了。
    即使现在派兵去追恐怕都追不上了。
    让边境堵人又需要陛下的手令。
    我们实际上已经没有阻拦条约出国的机会了。”
    “嘭！”
    尤西乌斯不顾绅士形象，直接坐在了地上，他第一次觉得这么恼恨，他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挽救了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这份条约和凯奇的手段。
    盖尔第一次看到尤西乌斯如此失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在一旁呆呆的站着。
    这让尤西乌斯更感孤独。
    过了许久，盖尔整理好措辞开始劝说尤西乌斯，
    “你不必难过，其实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于.....陛下。”
    陛下！陛下！
    尤西乌斯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啊！条约是凯奇接受的，几乎所有内容都是凯奇拍板的，自己反对没有一点作用，这时间最屈辱的条约却要把他的名字也跟着安上去，这不公平。
    迪赛洛克是凯奇放走的，留下盖尔吃饭让他们拦截的机会都没有，这也是凯奇一手造成的！
    一切的罪都是凯奇的，而他自己却还把自己粉饰成和平的缔造者！
    出卖多伦港，转让哀嚎地牢，割让奥赛罗，每一件都会变成一桩骂名。
    而允许旧教廷的家伙们在赛尔提克安置军营，更是会把这个国家放在油锅里炸的啊！
    真是该死！
    既然你凯奇希望当这个毁灭之源，那不如你先下地狱吧！我是毁不了条约了，可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得好！
    怒火之下，尤西乌斯依然不失理智，他的眼神愈加冰冷，声音变得愈加冷漠，中午的寒风似乎都被他冻住了，他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说道：
    “或许我们的计划要小小的改动一下了，逊位对他的惩罚实在太轻了！”
    盖尔点点头，
    “逊位的确太轻了，从你说的那些条款内容来看，你我都难以接受，何况其他人。
    如果我们再不和凯奇作出切割，许多年以后，我们的孩子或许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
    ‘看！那就是卖国贼尤西乌斯的儿子！’”
    这句话让尤西乌斯捏紧了拳头，他缓缓站起，说道：
    “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应该从长计议，不如到你家去好好商量这件事吧。”
    一路上依然穿街过巷，这次没有之前匆忙，盖尔也开始留意路上的行人。
    他偶尔会看到一位挥舞报纸的平民，高喊着教皇万岁，路过身边。
    尤西乌斯皱了皱眉头，盖尔则无奈的评价道：
    “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好鸟，但还是想说。
    我们这个时代，对好人太苛刻，倒是凯奇这种人能如鱼得水。”
    尤西乌斯捏了捏拳头，或许我不能改变时代对好人的苛刻，但是凯奇我会让你不再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