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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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欲唤她,忽然听见她袖中银铃大响,无色丝如有生命般缠上他的身体,却并没有伤他。绮月指尖一勾,便将他绑到了自己面前。
    她双目迷离,眼中带笑,唇瓣微扬。伸手挑起他的下颌,宛如欣赏世间最美丽的物品。
    “你生的可真好看,可惜就是没有头发。”
    第17章 缠情   以前的绮月虽然也百般引诱自己,……
    少女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眸若琉璃,眼波流转中仿佛有万千光华在其间绽放。
    “我感觉有些热。”说着便轻解罗裳,将外衣褪到脚边。
    眼下天光已然渐亮,她本就只穿着他的一件外衣,里头便是中衣中裤,清晨的光穿透她的衣衫,几乎能看到少女玲珑的身线。
    眼见着她还要再脱,玄素的耳根子都红透了,如何还猜不到她眼下情状有异。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欲要从那无色丝中挣脱出来。
    谁知绮月忽地靠近,轻如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边,玄素整个人几乎呆在原地。
    前世今生,辗转两世。以前的绮月虽然也百般引诱自己,可却从未做出如此僭越之事。他整个人脸红得仿佛一只被煮熟的螃蟹,若是此时绮月还清醒,一定会觉得很是新奇。
    好在玄素及时找回理智,趁着这一瞬的松懈,一记手刀劈在她的脖子上,绮月毫无防备,登时便晕了过去。
    身上的无色丝失去内力的依持,自行收回少女的袖中。她整个人柔弱无力地倚在玄素的身上,身子热得可怕。
    她的身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能先将她带回去。
    玄素将人打横抱起,这小姑娘看起来娇小玲珑,没想到身量更是轻如纸片。他的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胸腔里的一颗心更是“嘭嘭”跳得厉害。
    等到玄素走到城门口,已然是气喘吁吁。守门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竟看到圣僧大人怀里抱着一个少女回来,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差点没惊掉下巴。
    “圣、圣僧大人!”守门的将士磕磕巴巴地道。
    立马便有机灵的人叫了马车过来,边上离得近的将士见状,便要过来帮忙。
    玄素却并不假于人手,自己将怀中少女放进马车的榻上,怀中的温暖一空,骤然冷了几分下来。
    “回城主府。”玄素道,说罢便往车辕上一坐,并不打算坐进马车的样子。
    将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年轻的将士忍不住道:“那马车挺宽敞的,大人您不一起坐进去吗?”
    却见素来神色淡漠的佛子耳根泛红,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咳咳。”方才那名找来马车的小将轻咳一声,打破了当下的尴尬,“你们几个哪那么多废话,没见着大人着急呢吗!你——”说着便踹了一脚其中一人,“跑一趟去,把大人送到城主府去。”
    “哎呦!”那名将士轻呼一声,惹得众人纷纷大笑起来,仿佛忘记了方才一瞬的尴尬。
    玄素沉着脸,看起来并不大好惹的样子,只是耳朵上的红晕,却透露了他此刻并不平和的心迹。
    马车速度极快,看来那小将仔细看过的,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城主府里,倒是一路畅通。
    等回了院中,这一路上绮月早已半梦半醒,眼下玄素要去抱她出来,便整个人如一株藤蔓般缠在了玄素的身上。
    府中人只当是没看到,却又忍不住往这边偷瞄。
    玄素只感觉面颊发烫,口干舌燥,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硬着头皮把人抱进了院内。
    聂晴云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
    只见那个记忆里素来一副风轻云淡的男人此刻面颊烧红,身上挂着一个少女,满脸的无可奈何。
    “这是?”聂晴云微一挑眉。
    “聂城主,劳烦你帮忙看看,她不知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玄素见到聂晴云,简直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对她道。
    “看来你被这个小姑娘,折腾的确实是不轻。”聂晴云忍不住笑道,“你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倒也难得。”
    一面说着,一面便将绮月扶了过来。手往她的手腕上一搭,面色却忽而严肃了起来。
    “她可曾受过什么伤?”聂晴云问道,“她的脉象驳杂,想来应是受过内伤,长久不愈,又妄动内力。”
    “受过伤?”玄素微微一怔,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
    聂晴云白了他一眼,手刚想拿开,却忽然觉察到绮月的体内似乎有一丝暴虐的气息。这一次,她的脸色是当真难看至极。
    “她可是中过蛊?”聂晴云问。
    “没错。”玄素闻言又点了点头,“她应当是中了阴阳子母蛊的子蛊,可是却不曾有反应……”
    “当然没反应。”聂晴云差点被气笑了,“那是因为她的身体里,有另一种蛊虫寄生,名叫缠丝。与她几乎是同生共死,那子蛊一进去便被吃掉了。”
    “缠丝蛊?”玄素微微皱眉,显然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聂晴云心中了然,意有所指地道:“缠丝蛊,坊间又名春情蛊,或许你多少知道些。”
    玄素的脸蓦地便红了。
    “那不是……”一种用于催情的蛊虫吗?绮月的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第18章 离开   玄素对她,似乎有些太在意了……
    “这缠丝蛊在她体内不知养了多久,亦或是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变异,已然变成了一种极其厉害的蛊虫,堪称蛊中之王也不为过。”聂晴云道,看着这小姑娘年纪并不大,竟受过如此多的苦楚。
    “怪不得她中蛊后却并没有反应……”玄素恍然道。
    “也不知她究竟是什么人。”聂晴云轻叹一声道,“玄素,我与你相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你对谁如此上心过。剩下的事情你也帮不上忙,先去休息吧。”
    说罢,便示意身边的侍女搭把手,将绮月从玄素的手上扶了过去。
    *
    绮月悠悠转醒之时,已然是这一日的黄昏时分。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城主府的客房中了。低头一看,胸前的伤已然被人处理过,衣裳也换了一身。身体虽然还有些酸软无力,却好受了许多。
    房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进。
    “哎呀,姑娘您醒了。”那侍女看起来面生,不过确实穿着城主府的侍女衣裳。
    她欣喜地上前来,手中端了一碗汤药,“奴婢是城主府里的侍女小桃,姑娘您已经睡了半日了,这是城主大人亲自为您熬的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绮月接过碗来,低头抿上一口便皱紧了眉头,脸上写了几分不想喝的意思。
    于是便端着碗状似无意地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这……”小桃说着便八卦地看了她一眼。
    当时玄素抱着她进来的时候,小桃也是围观群众之一。也正是因此,她才自告奋勇想来看看,这位让佛子大人那般的神仙人物谪入凡间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眼下一见,自然是再无需多言。此等容貌,想来也只有佛子大人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吧。
    “姑娘您受了伤,是被圣僧大人抱回来的。”小桃压低了脑袋道,见绮月没了动静,又好奇地想抬起头偷瞄她几眼。
    绮月坐在床榻上,微微怔了怔。倒不是因为玄素的缘故,而是她并不记得自己那时受了什么伤……难道是……
    她的脸竟微微涨红了起来,她还从未在外人面前发作过身上的蛊毒。
    “姑娘您怎么了?”小桃好奇地问她。
    绮月闷着头一昂首把汤药灌了下去,然后轻咳了几声道:“没事,喝太快,呛着了。”
    我问的又不是这个……小桃腹诽道,但面前这位可是客人,又和圣僧不知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件事,小桃又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看绮月,见她看起来像是个和善的好人,便小声问道:“姑娘,听闻昨日圣僧大人问我们城主要了老一大批人马去贫民巷那个地方救人,就是为了救您吧?”
    “救人?”绮月心不在焉,一时没听明白小桃在说什么。
    小桃见状,便越发无法无天起来,竟是继续道:“就是昨日,邢二爷找您找不到,只找到个街边的商人说是见过您。圣僧一听便急了,听人说事查到一半便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一听了您不见了,便什么事都顾不得了。”
    绮月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从母亲死后,她便再也没有被如此呵护过,这样的感觉对她而言,太陌生了。
    怪不得昨日玄素带着邢二来找自己的时候,带了那么大一批人马。她当时只以为……当真是办事路过。
    是啊,他那么着急的神色,又怎么可能真的只是路过呢。
    为什么?绮月不明白。玄素对她,似乎有些太在意了,甚至于有些奇怪了。
    这一瞬间,一路上许多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他确实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关心着自己。
    小桃正说着,便听外面一阵响动,玄素在问,“我可以进来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叫自己绮月的呢……分明上一次她让他叫自己的名字,他还不情不愿的样子的。
    “你进来吧。”绮月温声说。
    “你有没有好一点?”玄素问道,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你……受了伤。”
    绮月愣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胸前的伤,“没什么,本来就已经好了大半了。”她自己心中也放松了些许,却也不知为何生出几分失落的情绪来。
    本来就是……难不成他还能问自己什么好一点……
    小桃看看绮月姑娘,又看看佛子大人,清了清嗓子道,“姑娘这碗汤药是大人亲自熬得,还望圣僧大人督促姑娘趁热喝完,奴婢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先退下了。”
    小桃一离开,绮月只觉得屋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她觉得自己更热了。
    “我、我其实不太记得。”绮月忽然小声道。
    玄素的目光顿了顿,继而恍若无事一般,坐下来从她的手上接过药碗和勺子,“你身子还没好,我喂你吧。”
    “啊、好。”绮月身子僵硬地,点了点头,却被他塞了半勺汤药进口,不由得轻“嘶”一声,“好烫。”
    “对、对不起。”玄素显然是很少伺候病人的,当下便手忙脚乱起来。
    柔软的指腹自少女温软地唇瓣划过,两人目光相对,同时怔在了原地。
    “我还是自己喝吧,药要凉了。”绮月率先回过神来,将药碗从玄素的手里抢了过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静,玄素沉默地看着绮月喝药的模样,竟是有几分享受这样的日子。
    *
    “师父,念儿帮您上药吧。”娇美可人的少女纵然光洁着脑袋,也难以掩盖其艳色。
    那时她已经是他的徒儿空念,一双眼澄澈明亮,言语时神采飞扬。
    她倾身上来,伸手就要将他肩上的衣领扒下来。
    “念儿!”他羞恼地道,按住了她的手,“你若再要如此,为师就……”
    “师父要如何?”她笑嘻嘻地瞧着他,水灵的眼睛里带着调侃的笑意,“师父难不成,又想撂挑子不干了不成?那你便休了我这个徒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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