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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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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明白。”
    秦洵说完,起身就要走,杨妩见外头天色已晚,她想留下他,在秦洵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忽然出声:“皇上?”
    秦洵偏过头去,当他看清杨妩眼底的期待之色后,他将目光移开道:“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今夜就不在春霏宫过夜了。”
    得到了意料中的回复,杨妩心酸,她掐着手心,低下头道:“臣妾恭送皇上。”
    从春霏宫出来,秦洵坐上龙舆,张怀初正要说回乾清宫,秦洵低声道:“去惊桃宫。”
    第12章 自欺
    惊桃宫,宁悦兮上身只着一件抹胸,露出雪白的削肩和藕臂,刚沐浴完,半干的乌发如海藻般披在背上。
    乌眸转动,她问:“杏雨,现在几时了?”
    “姑娘,已经是亥时了。”
    这个时辰她猜测秦洵也不会再来了。
    她便让杏雨替她去了纱裙,抹胸躺在床榻上。
    说道:“杏雨,替我抹香膏。”
    宁悦兮从外头回来生了一阵子闷气之后,没多久便神色如常,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杏雨拿着香膏细细的抹在她羊脂玉般的脊背上,宁悦兮沉得住气,她可沉不住。
    忍不住说道:“郡主那些人这样说您,您怎么还能一声不吭,奴婢都看不下去了。”
    宁悦兮趴着,脸朝里面,闻言,闷声说道:“说了有什么用,我本就不该留在宫中。”
    流言伤人,她听了很不舒服,不去计较并非是因为懦弱。
    仔细一想,若是这些流言越演越烈,逼得秦洵做出让步,最后不得不放她走,那也是好的。
    杏雨闷闷的哼了一声,还是很不高兴,她的姑娘嫁给世子爷之后,那世子爷将姑娘如珠似玉一般宠着,从不让她受任何委屈,怎么到了皇宫里,却处处受人刁难。
    杏雨道:“都说皇上是天下之主,可他连您都护不住,又算什么能耐?”
    秦洵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宁悦兮趴着的一幕,她的肌肤像凝固的牛乳一般,蝴蝶骨展翅欲飞,细嫩的腰肢往下隆起一个弧度,一抹沟壑隐现。
    也刚好听到杏雨说的这句话。
    杏雨看到他时,吓得魂不附体,张大的嘴巴半天没合拢,秦洵竟不知她身边的侍女胆子如此之大,连他都敢编排。
    杏雨面无人色,嘴巴动了动,想要说话,许是过于紧张,喉咙里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秦洵挥挥手,让她下去,杏雨逃一般走了。
    秦洵坐在杏雨刚才坐的位置上,眸光深深扫过她的脊背,从一旁的罐子里挖出百花香膏在手心,再贴着她的肌肤细细的揉。
    抹上之后,雪白的肌肤透着细润的柔光。
    宁悦兮忽然感觉力道变了,她道:“杏雨,你的手掌怎么起茧子了?”
    杏雨没说话,宁悦兮偏向里侧的脑袋转出来,看到的不是杏雨,却是眼神晦涩的秦洵。
    宁悦兮吓了一跳,水盈的大眼微瞪,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慌乱之下,连皇上都忘记叫了。
    急急忙忙的想要起身行礼,又觉得自己这样行礼未免太丢人了,伸手去拿衣裳想要穿上,被秦洵伸手按住:“挡什么?”
    宁悦兮没动,想起刚才杏雨说的话,暗道一句:“坏了。“她赶紧请罪道:“杏雨那丫头说了胡话,是臣女教导无方,请皇上责罚。”
    秦洵眸光一顿,他道:“是该责罚,责罚你乖乖躺着,让朕来帮你抹完。”
    刚听到杏雨说的那句话,他的确生气,可看到她躺着的样子,他的脾气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宁悦兮的脸红了,她尴尬道:“不劳烦皇上。”
    秦洵眸光在她身上逡巡,喉结上下滑动,“怎么是劳烦,朕乐意帮你抹。”不仅乐意,而且求之不得。
    他又瞥了眼宁悦兮的脸色,见她脸颊泛红,像是初雪裹着寒梅一般艳,他的心情忽然变好了,眼底染了一丝戏谑,勾唇道:“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宁悦兮避开他的目光,她板着脸掩饰内心的紧张,说话却泄露了底细:“害……害羞……什么,随便你。”
    说完又将头扭回去。
    她这样可爱的模样将秦洵逗笑了,秦洵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脊、背,似有意似无意的撩拨她,宁悦兮浑身一颤,他声音放轻了些,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呵气:“兮兮既然随便朕,那朕一定会从头到脚抹便你身子的每一处。”
    “朕还从未帮兮兮这样抹过呢,抹完之后,全身定然香极了。”
    宁悦兮已经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在秦洵眼里,她不说就是默许了,他说全身都抹,那真真是脚趾缝里都不放过,比杏雨抹的还要细致,等他抹完,宁悦兮浑身绵软。
    秦洵抹完之后,耐心已经到了极限,自己一直憋着,他只感觉血液集中的某处都快炸了,此时再也不用克制,丢下手中的罐子,俯身亲上去。
    屋内炉香细细,烛光摇曳,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到了下半夜,声音渐歇,月亮也落下去了,外头的宫人候着都快打瞌睡了,终于屋内传来叫水的声音,宫人们推开门提着桶,鱼贯而入。
    几个提着桶去了盥室,香零,杏雨过来收拾床榻,杏雨见秦洵用薄被将宁悦兮裹住,只露出一对长腿儿,腿儿无力的垂着,细看那一对玉足的足背上,都缀着红痕,杏雨脸一红,皇上居然亲吻主子那个地方了,真是……真是……杏雨越想越脸红,匆匆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等热水放好,秦洵抱着宁悦兮去盥室,浴桶里,秦洵从后头搂住宁悦兮,身体靠在浴桶的边缘。
    他的头伸向前面来,吻着她被水汽蒸的通红的脸颊,他道:“兮兮,朕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件事情朕一定会严查。”
    宁悦兮本就昏昏欲睡,听了他的话,倒是清醒了不少,她的身子无力的靠着他的胸膛,脸上无甚情绪,灯光底下泛着水光的眼底浮着几分冷意:“皇上堵得住宫里人的嘴,难道堵得住天下人的嘴吗?”
    明明犯错的是皇上,那些人却骂她是红颜祸水,狐媚惑主,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件事情秦洵心里有愧,若不是他逼着她入宫,她也不会招来骂名,秦洵贴着她的耳廓亲了亲,柔声道:“哪怕被千夫所指,朕也不能没有你,旁人想说,便让他说去。”
    宁悦兮听着内心依旧无波,他若真的深情,当初就不会娶杨妩。
    那年父王战死,她和娘亲感觉天塌了一般,那时她常常彻夜睡不着,她找到他,在他怀里哭诉,那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了抱着她。
    后来,她才明白,他那份沉默的意义是什么,她要的幸福,他给不了,再后来,便传来他和杨妩要成亲的消息。
    他在她人生最无助最痛苦之时背叛了她,哪怕如今他说再多的甜言蜜语,她也不会再相信。
    对于他来说,她只是一个可利用的筹码,当她失去价值时,他转头就会找上别人。
    宁悦兮红唇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她道:“皇上何必自欺欺人,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何况圣上身边也不止我一个女人。”
    第13章 孽缘
    秦洵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他握住她的肩将她扳过来。
    他五指太过用力,捏着她的肩膀发疼,他道:“兮兮……朕从未爱过那些女人,朕心里只有你一人。”
    宁悦兮眼神冰冷的质问他:“那杨妩呢,我记得皇上曾经跟我说过,您喜欢的是她。”
    两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得知两人要成亲的消息,约他在六安巷的小院里见面。
    那时,天色阴沉,北风呼啸,她急匆匆的出来没穿斗篷,站在院子里冻的嘴唇青紫,她等了他许久,他才出现。
    他来时,神色冷淡,皱着眉头同她说话:“这么冷的天,你穿的这样单薄跑出来做什么?”
    当时她听在耳里,只觉得秦洵是不想见她才那样说,她怔怔的看着他,张了张冻的干裂的嘴唇,她艰难的问:“我听闻你要跟杨妩成亲了,你是自愿的吗?”
    秦洵垂眸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他说:“是,本王是自愿的。”
    听到那句话,她感觉就像晴天霹雳,她声音发颤:“为什么?”
    他告诉她:“因为本王喜欢她。”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一般,多年前直刺宁悦兮的胸口,如今她旧事重提,刺的却是他的胸口,疼的他呼吸都顿了下,当初他是故意说了狠话,为的就是让躲在暗处偷听的杨妩相信,自己喜欢的是她,这样杨妩才会放心嫁给他,谁知她记了这么久。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他根本没得选择,如果他不去争,等秦淳登基后,他就会杀了他,而她是他的软肋,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秦洵的喉咙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他张嘴道:“杨妩……她……”
    他要解释,但转念一想,解释有什么用,难道告诉她,自己当初说那样的话不过是权宜之计,想要稳住杨家人的心,先助自己夺得帝位,连他自己都觉得卑鄙,说出来只会让她不耻。
    他叹了声,无奈道:“你为何不信朕,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的你,朕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相信。”
    宁悦兮见他不否认,果然,他心里是有杨妩的。
    她的眼睛雾潮潮的泛着湿意,她鼻子发酸道:“从前是我傻,错信了你。”
    也不知是水汽熏的缘故,她的眼泪忽然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秦洵见她忽然哭了,心疼的不行,他抬手替她拂掉眼泪,可她的眼泪一直掉,滴滴答答打湿了他的手背,秦洵将嘴唇凑过去,吻上她的眼泪,一点点的将这咸涩的滋味吞下去。
    他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他温柔的哄道:“兮兮,都是朕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
    说完后,等了许久,她的哭声渐歇,细细的呼吸拂在他的肩窝处,他低头一看,宁悦兮的眸子已经阖上,湿漉漉的睫毛覆在眼睑处。
    秦洵眼底透出一抹无奈之色,到底要怎样做,她才肯相信他从始至终爱的都只有她?
    而此刻宁悦兮却做了一个,梦见她和秦洵初次见面之时。
    永昌十八年冬,父王平定边境叛乱,十四岁的她和母妃随着父王的大军返回京师。
    在父王的庆功宴上,她头一次看到薨逝的丽妃之子,皇七子秦洵。
    丽妃是后宫中最美的女子,拥有令百花失色的容貌,生的儿子自然不差,彼时秦洵已到弱冠之年,哪怕他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也让人没法不注意到他,他的那张脸,更是让人见了之后便难以忘记。
    宁悦兮见身边好几个闺秀都在打量他,便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后来她常常后悔,自个为何要看这一眼,并因为这一眼而误了自己。
    她怔怔的望着他,秦洵一身白衣,头束玉冠,如芝兰玉树,那张脸是无可挑剔的俊美,浑身带着清冷孤高的气质,似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她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就一直自顾自的品酒,也不与旁边的人说话,而旁边的人也不怎么搭理他。
    宁悦兮看了许久都没挪开目光,直到身边响起母妃带笑的声音:“兮儿,在看什么,是不是瞧上哪家的郎君了?”
    她就像偷东西被抓一般,赶紧收回目光,小脸红扑扑的,低下头心虚道:“娘亲尽胡说,女儿才没有呢。”
    宴席到了一半,她离席出去走走,行到皇家后花园里,竟然迷路了。
    听到假山后面有人语,她正准备问路,忽然一个女子嘻嘻笑道:“七皇子长得可真不错呀,只可惜不讨皇上喜欢,虽说身为皇子,可一点地位都没有,否则嫁给他也真的不错呢。”
    另一个女子嘲讽道:“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听说七皇子生而不详,是个灾星,这样的人咱们还是离得远远的才好,别想着嫁给他,若是被克死了怎么办?”
    宁悦兮听别人这样在背地里诋毁那谪仙般的男子,十分生气,她走出来道:“你不想嫁给七皇子,七皇子未必会娶你,或许他根本就不认识你,似姑娘这般容貌,若是想让人记住也不易。”
    那女子见宁悦兮嘲讽她长得普通,气的跺脚,怒道:“你是谁?我们在这儿说话关你什么事?”
    她撇嘴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不惯某些人在背后说人长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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