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灵灵就愣了愣，因为她心里曾想着，如果农小妹要五块钱的手工费，她也舍得给。
    毕竟她也不是没去过市区的人，她也知道，商场里面卖的好内衣可贵了，都是几十块钱一件的。
    所以她才会说，她知道农小妹不是贪心的人。
    黄娇兰拿着农小妹绣好的那朵花，来到厂家，又找到主管王师傅，一见面她先抱怨。
    “王师傅，你这一批绣布太难绣了！李灵灵绣了一件，绣出来的比花式小太多，我不是让她赔了些钱嘛，结果她就不愿意绣了！”
    王师傅这会正在绣另一种绣品，她停下手中的活，毫不留情地瞪了黄娇兰一眼。
    “我一开始就知道它们难绣了，工钱也已经开高了给你，让你们帮忙绣十件而已，时间也宽松到一个月。你再完成不了，也不要跟我诉苦，我也只能按规定办事，耽误了工期，别人罚我钱的话，我也只好罚你钱。”
    黄娇兰连忙陪笑，“咳-咳，我明白，所以我又找了人替我绣，结果她看到花式后，替我绣成这样的了，你看看……成不成？”
    黄娇兰边说，边把农小妹绣过一朵花的绣布递过去。王师傅接过来一看，便面露喜色。
    “咦？这个人的绣功不错！而且我好像没要求你要绣花边的呢，你怎么让她绣出花边了？”
    黄娇兰可没好意思说，她根本不懂绣花边这个事。
    只顺着对方的话答道：“就是啊，不瞒你说，我也没告诉她要绣花边，结果她就绣成这样的。我还想着，要不要拆掉花边才能交货呢。”
    “这倒不必！本来比较小朵的花儿，还是需要绣花边才更好看。只是我想着，这些绣布最后是用来做衣服的，衣服这东西并不是珍藏品，没必要那么讲究，所以才没要求你绣花边。既然这一件她是这样绣的，就整件都这样绣，说不定有眼光的人看到，会更喜欢这件衣服。”
    “那……后面的几件呢？还是按原来不绣花边那样绣吗？”
    “对，另外的都不必绣花边，等以后有艺术绣品，需要绣花边时，我会特意交待要绣花边。”
    “那就是说，这个人可以继续绣了？”黄娇兰试探着问。
    “当然可以让她继续绣了！你不觉得她的绣功，好像都赶上你的了吗？依我看，这人的绣功，没十年也有八年，你从哪里找到她的？”
    其实那个新世纪龙真真的绣功，并没这么长时间，但她可是新式绣法，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她是李灵灵朋友的朋友，叫农真真。你也是知道的，李灵灵绣了第一件后，我看着就比花式小太多，然后拿来给你看过，你说不合格要罚钱……后来她就说不愿意绣了，可我又找不到别人来绣。”
    添了添嘴唇，黄娇兰继续发挥。
    “今天我想着，还是得让她继续帮忙绣，最多我让她小心点绣，结果她家来了朋友，那个朋友还说她会绣，我们就让她试绣一朵最小的花。然后我们几个在旁边顾着聊天，没注意看她怎么绣，她就绣成这样了……我和李灵灵看着，觉得有绣边还把花朵绣活了，但也不敢决定就让她帮忙绣，便把这件绣布带来给你过目。”
    “这样好绣功的人送上门来，你真是捡到宝了，快回去答应让她绣吧。以后也可以让她绣，我给你的任务只会多不会少。”
    “行行行，那真是太好了！是了，那我现在还能拿些什么绣布回去绣？李灵灵她这人精明得很，知道有人会绣这一批货，就说想绣另外没那么难的呢。”
    “这个李灵灵，我虽然没见过她本人，可听你这样说，她就是在耍小聪明。这种绣布，我不是多给了工钱的吗？如果绣熟练了，算起来，绣一件这种绣布，工钱还划算。”
    王师傅顿了顿，又笑着补充。
    “既然她想绣另外的，而且你现在，又有一个绣功不错的人可以帮忙绣，那我现在绣着的这些绣布，你都搬回去绣吧。这种是普通的布料，而且只需要绣两朵比较小的花加一些叶子，简单得很，就是数量比较多，你拿回去先让李灵灵绣。等你们绣好之前的牡丹花那种交货时，我再看看还能给你们绣些什么。”
    黄娇兰高兴极了，“好好好，我们绣完这些后，再来问你要任务。”
    黄娇兰拿了新的绣布，匆匆赶回李灵灵家，莫雯雯和农小妹还在李灵灵家等着她。
    三个女人正在闲聊，反正女人嘛，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张俊恒这小家伙闹了一会后，莫雯雯又逗他玩了一会转圈圈，然后他就趴在莫雯雯肩膀上睡着了，这会莫雯雯正抱着他。
    黄娇兰进门就喊。
    “李灵灵，这次够你绣一段时间了！王师傅又给了我一堆绣布拿回来，而且都是很容易绣的大众布料，她还说这是专门给你绣的。”
    李灵灵听到说话声，抬头看到黄娇兰果然提着一大包东西进来，她也显得比较高兴。
    “那就好！只要不难绣，我不怕多绣一些！我就喜欢绣容易绣的，虽然工钱少些，但不容易绣错嘛。”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替黄娇兰绣好几年了，也琢磨明白一点道理，大众的绣布要求不高，所以就算绣得差一些，也不会被说不合格。
    总之她们各人有各人的盘算，各人有各人的优点吧。
    “行行行，你愿意绣这些就好，那原先的三件绣布，就给农真真拿回家去绣了。”
    黄娇兰把那一大包东西递给李灵灵后，又把手中拿去给王师傅看过的，以及桌面上放着的，原先的三件绣布一并递给农小妹。
    “农真真，我要在十五天后要这三件绣品，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能绣出来的！”农小妹连忙应道。
    “那就好，是了，王师傅她说了，你曾经绣过花边这一件呢，就还是把全部的花边都绣出来，另外两件就不需要绣花边。虽然多绣一些工夫，但她也没说会多给你一些工钱哦，谁让你开始的时候要绣上花边呢，你也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