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男人，江一凡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自己不算幸福的过去，去博取苏雅漾的同情，他的骄傲不允许。
    明知苏雅漾想要知道更多，可江一凡却没有说的打算，装作没有听到苏雅漾的询问，专心的替她按揉起来。
    江一凡的态度如此明显，苏雅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聪明的女人要懂的适可而止，学会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苏雅漾靠在江一凡的怀里，闭上眼，放松身子享受江一凡的按揉。不多时，疲惫的她就陷入了梦乡。
    江一凡慢慢收手，看着苏雅漾的睡颜，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浅笑。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后，江一凡小心翼翼的将苏雅漾抱了起来。
    “唔，”苏雅漾不舒服的嘤咛了一声，江一凡一顿，以尽可能轻的动作将她抱回内室，安置在书房的矮榻上。
    拉过被子，江一凡替苏雅漾盖好，又捏了捏被角。自然到就好像做过千百次。
    江一凡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矮榻旁坐了下来，眼眸落在苏雅漾的脸上，可思绪却早已飘出千里之外……
    他并不介意让苏雅漾知道他的过去，过去是他的一部分，他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但不是现在。
    他虽然是第一次喜欢人，可他明显能感觉到，苏雅漾对他的感情还不够深，而他不希望苏雅漾因为他的过去，才加深对他的喜欢，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
    江一凡就这么一直坐在矮榻边，看着苏雅漾的睡颜，想着北齐的事，直到天黑。
    府上的下人前来问江一凡要不要传膳，被江一凡冷脸打发了，并严厉要求下人不得过来打扰苏姑娘休息。
    涂大人府上的下人，哪里见过亲王贵渭，江一凡一发话再没人敢上前，皆远远的候着，只等江一凡传唤才敢上前。
    打发下人，书房外还有层层侍卫把守，这些侍卫就是老皇帝派来保护江一凡的人，有保护也有监视之职。
    江一凡早已习惯身边随时出现监视他的人。并无不适。在书桌上轻敲三下，不多时，一黑衣人便在书房死角处现身。
    江一凡起身，和对方互换了衣服后，江一凡隐回死角处，借机离开，而那黑衣人则代替江一凡坐在书桌前，看桌上的案宗。
    两人驾轻就熟，显然不是第一次。
    书房外的侍卫虽是老皇帝手中的精锐之师，可凭他们还没有能力防得住江一凡，一刻钟后，江一凡已离开了涂府。消失在黑暗中。
    边城的气候比京城更为恶劣，尤其是夜晚，寒风刺骨，冷得人全身打颤，江一凡却毫不在意，一路风驰电掣往城外走去。
    城外矮坡上，本该在军营的凤于谦早已在坡顶上等候，江一凡一到凤于谦就发现了，大步朝江一凡走来。
    “殿下，你总算来了。”声音爽朗，多了几分豪气，言词中亲近的意味没有变。
    从收到江一凡要来北齐的消息。他就在等今天的碰面。
    “嗯。”见到凤于谦，江一凡的语气明显好了许多，上下打量了凤于谦一眼，赞赏的道：“很不错，在军中半年成长了许多。”
    原来的凤于谦比焦向笛更像个书生，可现在不同，凤于谦虽然不像军中那些汉子一般粗犷，可周身的冷硬的气势却让人一眼就明白。这个男人是在战场上打滚过的。
    “四叔对我很严格。”最主要凤于谦自己也很拼命，因为他的目标是拿下凤家将，成为凤家的领军人。
    只有他拿下凤家将，他才能成为江一凡的助力，才能在军中为他收拢势力。
    四叔和父亲都劝过他，怕他把凤家变成另一个柴家，可他相信即使凤家成为第二个柴家，江一凡也不会和老皇帝一样灭凤将满门。
    “别太辛苦。”江一凡轻轻点头。
    凤于谦笑了笑，不在意的道：“现在拼命是为了在战场上不丢命，辛苦一点值得。北齐和大秦早晚要打起来，我得提前做好准备，不能死在战场上。”
    “嗯。”江一凡知道凤于谦没有夸大。北齐这些人从来没有安分过，开战是早晚的事，只是现在双方都没有准备好，所以才会一拖再拖。
    两人叙完旧后。江一凡便说出自己的来意，“嫌犯在你手上？”
    杀死北齐贵族的嫌犯，被凤于谦带走了，并关在军营。涂大人想尽办法也见不到人，更别提弄死对方。
    “是的，人在我手上。这事暴出来我就觉得不对，一直让人盯着，结果发现官府的往死里整嫌犯，不过是上了两次堂，十八般大刑就往嫌犯身上用，待到嫌犯当众画押后，只剩下一口气了。”凤于谦说到这里时，一脸愤慨，“边城的同知、知州简直不拿我大秦百姓当人看，打牲口也没有那么狠的。”
    想到北齐贵族在他们大秦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凤于谦就想宰人。可偏偏他们驻军不能插手边城的政务，即使再愤怒也无济于事，而他带走嫌犯已是过了。
    江一凡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只问：“人现在怎么样了？”
    “在军中养了几个月，勉强像个人了。”凤于谦叹了口气，“当初用刑用的太狠了，大夫活不了几年。”
    “明日，本王会带人去见他，你让他做好准备。”江一凡说道。
    “涂大人他们也去？”凤于谦事先问了一句，毫不掩饰对涂大人的厌恶。
    “去，”江一凡肯定的道。不过又补了一句，“军营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换言之，凤于谦要是不想让人进去，他也不会为涂大人等人出面。
    有江一凡这话，凤于谦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件事，我一定办好。”
    “嗯，”江一凡轻应一声，又道：“另外，再派人去北齐查两个人。”
    “查谁？”凤于谦身子挺得笔直，态度恭敬。
    “北齐杨纪及他的家族，重点查一查杨家六公子。”杨纪就是北齐的特务头子，杨家六公子则是在大秦搅起神女塔的吴六郎。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出来。”凤于谦不知江一凡要查北齐杨家有什么用，他只要按江一凡的命令办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