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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如此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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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皇鬼步,不是人皇,谁还能施展得如此风骚?
    陈江终于在最后时刻,放出了束缚在自己体内的人皇,因为他实在不愿看到,自己的同伴、自己的红颜、包括为自己拼命的筏城百姓,被屠杀的情景。
    那就让自己去屠杀吧。
    他手中的绿刃,仍发出禁锢的魔音,却闪着即将屠神的光芒,向九神菲酥挺的胸,直刺过去。
    耀眼的白光,在魔音停止的一瞬间射出,是只有天神陨落,才会出现的奇观,但九神菲却勃然动了,急退到百丈之外。
    她眼里终于洒下了泪,直到此刻,她似乎才真正了解八神,了解这个世界上,不光只有仇恨与杀戮。
    八神挡住了绿刃的一击,连陈江体内的人皇也发出不可思议的叫。
    “喵,八神,你怎么动的?!”
    那满是刀疤的身体似乎已懒得回答那猫的话,最后被白色光柱彻底吞噬,只剩下两只残破的翅膀,无声又凄惨的坠落。
    所有目光都看到了这一幕,包括城外的联军与城内的守军。
    却没有人来得及惊呼,魔枪?乐无伤的音律,便再次响起,九神落荒而逃,转眼便消失在天际,或许除了飞龙,长翅膀的天神,才是世上逃跑最快的物种。
    “喵,真扫兴呢!”
    在一切的静止中,空中不断迈着奇异步伐的陈江,依然发出猫的叫声。
    然后轻飘飘的落在使徒之间,绿刃就如在白衣间游走的电蛇,只眨眼间的速度,他便跳出了使徒的人群。
    陈江还挥舞着那翠绿的光,就如一位高雅的乐曲指挥家,而乐无伤的音,却突然间消失。
    人们就如刚出了锅的热馒头,无不使劲的喘息,呼出阵阵的白气,每个人心里或许都在感叹,原来呼吸空气的感觉,竟是这么爽。
    但白衣的使徒群,却没有一丁点呼吸,依然死气沉沉,然后如淋了白酒的红火炭,突然喷出了耀眼的红。
    在冷灰的天地间,一片白衣,喷出的红色,竟是那样的热气腾腾,只见所有白色身影,全部“手舞足蹈”着,妄想用沾满血的双手,去掩盖身体出血的伤口。
    但也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手掌很快变得抓狂、一具具躯体跟着变得扭曲,然后不甘的倒下,在满是冰霜的地上,翻滚、*,然后渐渐的静止。
    所有天神邸的使徒,全部被放了血,或许绿刃划开的伤口没那么疼,否则他们也不会挣扎得这般激烈,倒在城墙上,就如一堆被压碎的白羽鸡,连冻白的肠子,都沾满了血。
    然而,乐无伤的魔音,却并不想放过现场被吓坏的活人,再次冷厉的响起。
    正当所有人惊恐之时,一个顽强的声音,却打乱了那魔幻的曲调。
    “够了!把身体还给我!”
    那是陈江的声音,倔强而坚定。
    “喵!不!”
    人皇的猫叫还想继续,陈江的鬼铁右臂却勃然腾起,化做了一张黑色铁网,包裹住了自己的整个身体。
    任由人皇控制身体的陈江,此刻也只有鬼铁,能服从自己的意识。
    刚从禁锢中恢复自由的人们,还保持着目瞪口呆,似乎并未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还是天神邸的四大神柱机灵了一些,借此机会,不声不响的,消失在城墙之上。
    人皇在陈江体内怒吼,陈江却用鬼铁包裹住身体,不让其再妄动一分。
    城墙上的众人看在眼里,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但就在这时,一艘硕大的战船,却奇快无比,出现在码头一旁,瞬间撞在一艘比自己小一些的战船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大船的船头才走出一个人,他长发飞舞,一双如狼的双眼,一下子,便锁定到城墙上,被鬼铁缠绕的陈江。
    毕苍狼或许很少有人认识,但南华帝国的战船,却无人不知,因为航行过快,得到消息的南华战船,与黑神殿一样,都已驶过了海上筏城,于是只有调头再划回来,所以慢了一些。
    “恭迎人皇大人回国!”
    毕苍狼的目光没有离开陈江,话语却迎着寒风,传遍了整个场地。
    “南华帝国要来抢人?”“我们联军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绝不能让他们得了便宜!”“南华人真不要脸!”
    外城刚刚还呆立的八方势力、各路家族,瞬间沸腾了起来,天神邸跑了,现在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这便是利欲熏心之人的最可笑心态,就如侥幸未被老虎吃掉的猎人,却还在时时渴望着捕获老虎。
    毕苍狼冷厉的目光,终于离开了被鬼铁包裹的陈江,沿着内城的城墙而下,落到外城中,那群起沸腾的人们头上。
    然后才缓缓的背起双手,任由自己苍白的长发拂面,而发丝下,那冷峻的面孔,竟隐约现出了一种邪恶的笑。
    “上毒弹!”
    笑还是若隐若现般神秘,但他的话语,却冰冷异常。
    身边的传令官,马上摇了长短不一的四声铜铃,铃声如催命鬼的哭,数十个如白骨的身影,每人抱着一只硕大的木箱,便缓缓得走上了甲板。
    木箱上缠绕着数条铁链,竟与那抬箱的人锁在了一起,可见铁链上已布满了油垢,谁也无法想象,这木箱与人,锁在一起了多少年,而人的眼神却已是死气沉沉。
    每一个抬箱人都在缓缓的前行,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然后纷纷站在各自的炮台之前,早已等候多时的炮手,才快速的拿出钥匙,紧张的打开铁链上的锁。
    木箱终于被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炮台上,而抬箱人却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们那勉强包住牙齿的嘴唇,总算颤抖的张开,露出里面恶黄的长牙。
    然后整个人如失去平衡的木架子,瘫倒在炮台之下,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意外,炮手们纷纷打开木箱,取出里面由黑色的琉璃,做成的炮弹。
    或许此刻,已没有人记得抬箱人的功绩,他们十来岁被选中,便抬起了重重的毒弹箱。
    箱子被锁在身体之上,陪着他们成长,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一旦箱子被摘除,他们的骨骼身体,也就再也无法保持站立的姿态。
    毒弹入炮,炮台上紧张忙碌的炮手们,似乎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阵不是太响的炮声,其中一门大炮,已对着外城的联军,喷出了刺眼的火舌。
    毒弹不如其他炮弹那样威力巨大,落在人群中,也只是喷出了一片琉璃渣,人们纷纷躲避,有的人已挂了花,有的人却憎恨地喊着己方的战船,向南华的战船开炮。
    但只一霎那,一股黑色的丝状雾团,或是某种可以扩张的黑色粘液,便在人群中,快速的蔓延开来。
    将就近的人缠绕,然后疯狂的吞噬,只眨眼间,人似乎还没来得及挣扎,便化成了枯萎的干尸,只剩下几片布条,还在褶皱的皮肉上,松散的裹着。
    近处的人吓得来不及叫,便仓皇地向远处跑去,而离得远的,却还想看一看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于是人挤人,就挤成了一个由肢体、脑袋、与愤怒的吼声形成的乱团子。
    然后眨眼间,“乱团子”就变小了许多,所有躯体都变得枯萎,好比水灵灵的黄桃,突然晒成了干儿,变得毫无生气,也再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而那人群中蔓延的黑团,却似枯藤,突然间获得了雨露的浇灌,变幻得越来越大,张牙舞爪。
    那黑粘团附近的人,再也没有力量逃脱,只要被那黑色触碰,人就会霎那间变成枯瘪的“肉干”,无论是高手,还是普普通通的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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