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霞这次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一脸惊恐的盯着方源。
    她搞不懂这个人是谁，抓自己有什么目的，更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电话里的声音和现实中是有一定差别的，会失真。
    方源又刻意变换了音色，所以她一时间并没有分辨出来自己中了圈套。
    方源并不着急，从厨房里拿着一把菜刀走到她的面前，“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如果回答让我不满意，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手指头剁完了再剁脚趾头，听明白了吗？”
    王倩霞吓得疯狂点头。
    “策划这起枪杀案的是你们六家对吗？”方源早就了解了不少信息，根本不用跟她解释什么。
    越是让她不知道自己深浅，就越方便问话。
    王倩霞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既然自己被抓了，犯不着替另外五家顶缸，既然这件事是大家一起出钱做的，就要一起承担后果。
    方源早已把手机调成了拍摄模式，看到王倩霞点头后又问：“这六家当中是谁主导的？曹耀阳？”
    “是李国斌？还是邱顺？”
    “都不是？总不会是齐大圣吧？”
    方源问的都是这六个地头蛇的名字。
    曹耀阳是大背头，李国斌是黑墨镜，因为他右眼天生玉石眼，两只眼睛不一样颜色，看起来就像瞎了一只眼睛似的，所以不管白天晚上都带着墨镜。
    邱顺是那个目光阴鸷的男子，此人因为故意伤人致残，被叛了十年有期徒刑，从监狱出来后就是那副吊样子，就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万似的。
    见王倩霞不点头也不摇头，眼珠子一直在躲闪，方源便知道这里面有鬼，马上把菜刀放在了她的手指上问道：“既然这些人都不是主导人，那就一定是你了！”
    原本他以为王倩霞不会是什么重要角色，毕竟是个女人，另外五个大男人未必肯服她，没想到问出这个问题后，王倩霞瞬间脸色苍白，吓得拼命摇头。
    尽管她在拼命摇头，但眼神中的恐惧是掩饰不住的。
    方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没想到竟然是你？你可真牛批啊，竟然找个疯子，干掉了我四个手下，唯一一个活口还重伤，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听到方源阴沉的话语，王倩霞吓得都快尿了，呜呜的叫个不停，但方源根本无需听她解释，单从刚才的眼神就能分辨出真假。
    本以为这娘们儿在六家当中不会是什么重要角色，没想到第一网就捞到了大鱼，这让方源又意外，又惊喜。
    他拿出从王倩霞身上搜出的手机，快速用她的指纹解锁，打开了通话记录和通讯录。
    可惜这娘们挺谨慎的，所有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备注名字，而是用的名字首字母，除了她本人之外，估计没人能猜得出这些号码都是谁的。
    不过有几个方源倒是猜出来了，正好对应着另外几个地头蛇的名字。
    这也是他猜测出这些字母是名字首字母缩写的原因。
    比如曹耀阳的名字就是“cyy”三个字母。
    这几天王倩霞打的电话还真不少，从日期来看，单是从老k出事的前一天算起，四天当中她分别给十几个人打过电话。
    有的号码没有字母备注，有的备注了方源也猜不出来。
    所以他好奇的问道：“那个凶手的电话号码，是不是在这里面？”
    菜刀距离王倩霞的小拇指只有不到一厘米时，王倩霞终于惊慌失措的闭上眼睛，用力点头起来。
    “是哪一个？第几个，你就点几下头！”方源继续催问。
    这个娘们果真是条大鱼，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关键人物，看来自己这次能省不少麻烦了。
    王倩霞看着通话记录上的号码，快速点了十一下头。
    方源看了看那个号码，备注是“lyg”三个字母。
    他没有贸然打过去，怕打草惊蛇。
    谁知就在这时，这个号码竟然打了进来。方源面色狐疑的看着号码，又看了看王倩霞，冷笑着威胁道：“一会儿怎么说知道吧？只要你敢说错话，我就把你……”
    他冲王倩霞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配合右手中的菜刀，威慑力十足。
    看到王倩霞点头，这才揭开了她嘴上的胶带，然后上滑接听。
    “喂，剩下的尾款准备好了没有？老子等得不耐烦了！条子在到处找我，我准备去外地避避风头！”
    “还…还在筹备，我们现在也很害怕出事，你也知道，这么大一笔现金，要从银行里取出来也很麻烦，上面规定超过五万块就要查验身份证，我们得多跑很多家银行才能凑出剩下的一百多万，再给我们一天时间。”
    “最好别耍花样，不然我把你们一个个全弄死！”
    “嘟嘟……”
    李有光挂了电话，没有察觉到异常。
    方源冷笑着收起手机，望着王倩霞：“这回不用狡辩了吧？你可真有魄力啊，花多少钱雇的人？这人叫什么？怎么找他？”
    “二…二百万，他叫李有光，我也是无意中认识的，他在余福山火葬场上班。”
    事情已经败露，王倩霞不敢耍花样，只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