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交待,实话实说嘛!”王政委手一摊,一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飞机要撞地的表情。崽卖爷田心不疼!更何况算是白捡的战斗机。
虽然买一架战斗机的钱几乎可以武装一个加强旅,但一个小小的步兵能把飞机折腾上天已经是很不容易,至于最后摔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说实话第十八集团军上下勒紧裤腰带也养不起一架战斗机,王政委纯当是三团有如昙花一现的风光了几个小时罢了。
“唉!~”顾跃摇了摇头,“俗话说纸包不住火,这下子王保的附属纵队捅下大篓子,肯定要面对日军的报复性扫荡,他们那点兵力肯定要吃亏,咱们得从团里抽调一些精兵强将支援给他们,熬过这一关,他们才算是扎下根。”
两架打着八路标志的战斗机在平汉线上这一折腾,无异于是在华北日军脸上左抽一个大耳刮子,右抽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再狠狠一记窝心脚,土八路都把飞机弄上天了,这个面子怎么可能下得来。
顾跃团长想得更远,不管怎么说从石井村附属纵队也是三团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将来附属纵队再回归三团时,很有可能将三团的实力再提升一大截,说什么也不能把这个播下去的小苗让日军给毁了。
“我同意,让团里各营选取五十名战术过硬、有带新兵经验的老兵,给王保他们送过去。”王政委自然是尽量关照自己的这个侄子,把王保放在外面锻炼锤打一番,积下军功,建立起自己的一套班子,比在团里干警卫连有前途多了。
“行!我马上就安排去!”顾跃团长点了点头。
王保带着石井村附属纵队近三百来号人赶回驻地石井村,立刻开始抵御日军报复行动的准备,每当八路军给日军一个狠狠的耳光子后,日军百分百会气急败坏的跳出来扫荡报复,这几乎已成为定律。
石井村周边的日伪军据点的清除任务已经正式列入了附属纵队的工作计划之中,他们这支武装曝露在日军视线里只是时间早晚的事,他们需要尽可能争取更多的活动空间和准备时间。
七月底,党中央发出电报,要求石井村附属纵队的日本同志前往延安报到,参加华北日本士兵反战同盟大会,日本左翼组织在华的行动,令延安党中央意识到有较高觉悟的日藉人士对抗战的积极作用,由于一直以来日军部队作战风格强硬和八路军歼敌时毫不留情,导致日军俘虏一向极其稀少,地方部队在抓住几个俘虏都是千方百计送往延安邀功,而能够通过学习而醒悟侵华战争的非正义性,思想比较进步的日军士兵更是少之又少。
华北地区拥有日本藉八路军战士最多的就数石井村附属纵队,尽管这些日藉战士本来就是半路拐带,给他们白打工了这么久,王保他们也压根没想过把这些白捡的战斗力还给八路军总部,但日藉战士的赴延安会议将使指战斗序列和指挥系统不可避免的出现一些空白,而且还要派遣一个班的战士护送他们去延安,这让石井村附属纵队的人手越发的捉襟见肘。
幸好娘家人三团及时伸出了援手,一支精干队伍日夜兼程赶到了石井村,给王保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以范国文排长带队的几十号老兵里,李卫的一班人马也是集体到齐,他们的到来立刻填补了日藉战士离去的空白,加上新兵连中挑选出几十名表现比较优秀的战士补入正式战斗编制,反而使王保他们的实际战斗力不降反升。
对于范国文的到来,可把王保和李卫给乐坏了,自家弟兄更加不用担心性子不合,单是范国文一个人就抵得过一个排的战斗力,在延安军事大比武期间能拉起马克沁例无虚发的弹弹咬靶,阻击阵地上毫不逊色地与日军战斗机干成一团的种种战绩,让范国文的大名在各根据地威名远播,这样的人才,三团可真舍得放他出来。
日本同志的离开和三团班底占的比例提升,使石井村附属纵队的编制进行了调整,清一色中国战士就没必要使用配合日本同志的小队编制,纵队称呼正式改成连级建制单位,对外番号:“暗影”,取自李卫所称的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的作战风格,作战范围与在白洋淀地区活动的雁翎队互相呼应。
原纵队的四个小队长改称排长,这正好符合新加盟的范国文原来的干部编制,李卫也是排长,王保原本就是连长,指挥起来也不会有多少不适应,而其中第一小队队长康扬,第二小队队长胡平志和第三小队队长陈佳瑶,三人算是正式编制的排长。
连队并不需要范国文的凶猛火力支援,而更需要他的精准射杀能力,连长王保立刻给范国文组建起第五排,范国文担任排长,挑选枪法好和有潜力的战士组成狙杀排,专门选择敌人重要目标下手,李卫手下枪法最好的丁弘和汤少明也被转到了范国文的第五排。
两个主战排和三个特殊作战排各有分工地组建成一支精干的连队,为应付日军即将到来的扫荡,石井村的村民在完成收割和藏好粮食后,立刻全体进入了挖地道备战的行动中,这次从三团派出来的援兵中,也许是上级考虑的比较周密,其中有几名战士是百团大战前从井陉煤矿上解放出来,具有丰富的坑道经验,指点起坑道作业并不陌生。
冀中的平原地区比太行山的恶劣地形好弄多了,有了附近几个村子全民总动员协助下,挖地道的工作很迅速开展,灶头,井口都被利用成了地道口,以石井村为中心,以井字形作为主地道框架,直径两米的主坑道在地下五米多深的地方分成八个节点,互相分段包干操作挖掘推进,后面的人同时对地道四壁进行支撑加固,因为地底下空气流通不畅,由四人一组的先头小队每隔一小时换一次班,挖出的碎土通过藤筐,竹篮,簸箕之类的器物纯利用人工进行运出坑道,用肩挑人扛运至比较远的地方进行倾倒,同时用来堆砌房屋掩盖有开挖地道的迹像,甚至连几岁大的小娃娃都手捧着一块土块协助运土。
庄稼人要其他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地道以每天一百米的速度延伸着,整个地道框架渐渐有了规模,排水防毒隔离等功能还没有具备,仍需要在主体井字形框架完成后,才能进一步完善。
蠢蠢欲动的日军并不没有给王保他们更多的时间,八月初,冀东地区日军集结了万余人开始对迁安,滦县进行了大扫荡,在江城机场被八路军破坏的消息传出后,日军首先怀疑袭击机场的那支不明武装穿越了平津地区北上,因为有传闻东北地区的抗日联军活动频繁,日军华北司令部有理由相信袭击机场的这支部队很有可能是北上加入东北抗联的八路军独立纵队,否则是不可能会如此精确地把握来自东北关东军的战斗机群南下的情报,而且是作地如此有备无患,天衣无缝。
虽然王保他们占了行动隐蔽,混淆了日军思维的便宜,使华北日军没有直接把视线移动冀中地区,给他们飞天后的入地大计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为了掩护石井村一带的挖地道行动,暗影连第五排在新任排长范国文的带领下玩了几天藏猫猫和打靶的游戏后,五排的全体四十四名战士就离开了村子,开始进入实战演练课程,同时为石井村清除附近碍眼的敌人据点,五排与其他四个排战斗风格完全不相同,更加需要用实战来提高五排战士们独有的作战技术。
范国文已非昔日刚出新兵营的菜鸟亲兵,训练计划是胸有成竹。
石井村附近日伪军据点的电话线突然被莫名剪断,去检查线路的士兵刚迈出据点,冷不防地一声枪响后就一头栽倒,脚后跟仍留在据点大门内。
在家门口被挑衅的这一枪是非同小可,据点内的日伪军气势汹汹地冲出来,拉开人网横搜竖找,却始终没有发现半点人影,微风吹得周围草木沙沙作响,透露出一股子诡异的气氛,只要一有人脱离队伍落单,马上就会被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一颗子弹放倒,甚至会有两颗子弹同时命中,日伪军们脑门子后面一阵阵地开始冒凉气,好像无形之中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了他们,一支随时上膛的步枪恭候着,在暗中蛰伏着,伺机抽冷子给他们一枪,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摸着,日伪军的伤亡已经接近了三分之一。
日伪军们心怯了,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迅速地撤回了据点,据点外某处不起眼的草丛中,泥土和草皮抖了抖,露出一张涂满锅底灰的人脸,面前同样埋在泥土中,裹着布片的枪口依然在不紧不慢挥发着一丝丝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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