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这种四条腿的畜牲还是不比人。轰!~日制小甜瓜手榴弹崩开的弹片打得那些不知躲避的军犬嗷嗷直叫,即便是随手乱扔,也当场炸死了两条狗,半截狗尸夹带着狗血炸出老远,不少军犬更是被炸伤,雪白的雪地上满布着腥红的血点子。
少数几条狗虽然没伤着,也被吓得屎尿齐流,慌了神地四下乱窜。手榴弹杀人都够了,更何况宰两条狗,对于兽类,爆炸的巨响相当震慑心神。
只剩下两三条倔脾气的军犬仍不肯放弃,对身上的伤不管不顾,继续狂吠着扑向范国文。
范国文气喘吁吁地皱着眉头,就算只有两三条军犬也不容大意,虽然并不足能对他产生致命威胁,可人也犯不着跟狗一般见识。
范国文前面响起几声枪响,几枚子弹哧哧啸叫着掠过范国文,穿过身旁向后飞去,呜咽的哀鸣声中,追着范国文不放的军犬纷纷被打瘫在地,抽搐着摔倒在雪地里。
看到跑在前面的几个神射手回身对着身后的军犬开火,范国文脸上一点感激的意思都没有,脸带愠色的道:“浪费什么子弹,不会动刀子么?!”
神射手配发的子弹全是特制品,三发子弹全部揍了狗,由此可见,范国文的脸上表情会好得到哪里去,也没想刚才他自己还扔手雷炸狗玩。
“看到了!这里这里!”背后传来呼喊声,显然范国文他们几人已经落入了追兵的视线,方才的枪声实在是太过于刺耳。
范国文带着五个神射手在雪地中蹒跚前行,他欲回头察看追兵的兵力情况时,突然感觉到头皮子发炸,一股寒意从尾骨直冲脑门子,几乎是潜意识的条件反射猛向前扑。
在范国文扑入面前的雪地中时,一发子弹啸叫着在范国文的脑袋前方一尺处炸起一捧雪粉。
“娘的,好险!”范国文敢不是第一次面临死亡,这一次,他却感觉到十分不安,刚才是有人拿着枪瞄准他的脑袋,这种感觉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生死场上磨炼出来的本能,说不清也道不明。
范国文从地上跃起,语气急促地道:“小心,敌人也有神枪手!”说着撩起枪朝着背后看也没看直接就是一枪。
背后远远传来一声惨叫,一个人影翻倒在雪地里滚了两滚不再动弹,方才就是这位仁兄扯着嗓子大喊。
“准备反击!”范国文放缓了脚步,刚才被敌人瞄着脑袋的一枪极具威胁,他不敢在这种神枪手的眼前撒丫子狂奔,把后背和视角死角留给敌人,那几乎与送死无异。
十二区队的严明作战纪律下,五名神射手挑着地形,利用沟坎岩石迅速摆开一个防御攻击阵形,同步往身旁挖冰块,刨出一个浅浅的单兵掩体。
神射手们手里的枪也没有停,几乎轮换交替射击,每一枪都有一个敌人扑倒在雪地上,见了阎王,作为战场上的狙击速射,几乎是五连神射手们的基本功。
“连长!敌人不会也有神枪手吧!最多打枪准点,跟咱们比可是差远了。”一个神射手冲着范国文小声道,以往交手的经验中,很少有敌兵的枪法能达到五连的水准,神射手的精准枪法不仅仅是与勤学苦练和大量子弹给喂出来的,也与天赋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不要大意,我刚才有预感,敌人里有高手!”范国文摇摇头道,他和五个战士身都的子弹带里备着一百多发子弹,对于神射手而言一发子弹代表着一条敌人的性命,倒也不用担心会弹尽粮绝。
范国文等人几乎是以精准打击,将进入到三八式步枪最佳射程内的敌人一一点杀,尽管追过来的敌人人数远比他们六人多上几十倍,但也经不起这么一枪一个,方才还呼喊着拼命包抄过来,这会儿却是乌龟爬似的,在雪窝子里不敢抬起头来。
短短几分钟的时候,范国文和五名神射手直接放翻了一个小队的敌兵,几乎只死不伤,十二区队的原则一向是逮着机会就往死里整。
看到后面的追兵似乎不敢太过接近,一个神射手悄悄的开始先行转移,刚走出几步,就听得远处一声枪响。
“啊!”那名神射手轻呼一声,扑倒在雪地上,刚接触到地面,立刻打滚翻回掩体里,几乎是在他刚转身的同时,又是一发子弹击在了他刚在扑倒的位置,神射手的操作手册中就有一条,一旦中弹就绝对不能原地滞留,更不能大声惨叫,不然死得更快。
“完颜定,伤哪儿了。”边上另一个神射手几乎在朝着远处枪声响起的地方回击了一枪,后紧张地问道。
“伤着腿了,好像腿被打断了,哎哟!”那名叫完颜定的满族神射手,额头冷汗几乎如黄豆大,不断冒同来,右小腿裤子上被穿了个洞,血不断的冒了出来。
范国文冷着脸,道:“真是太不小心了!现在分两组,交替后撤,我垫后!”十二区队里每一个神射手都是极为珍贵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伤了一个神射手起码三个月不能上战场,这对十二区队的影响是极大的。
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不断得到增援的敌人包围,最终还是弹尽粮绝,日伪军的兵力可是比他们六个人身上备的子弹要多得多。
方才完颜定边上的神射手的还击,并没有收到多少成效,其他几名神射手更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枪口瞄着附近,只要稍有异动就立即击发,采用枪弹的战场上,哪怕是再英雄好汉也顶不过一颗子弹。
三名神射手立刻移动身形,将完颜定护在中间,在进行现场急救包扎后,拖着他开始撤退,而范国文和另一名战士则对着远处,看得不顺眼的地方交替开枪,用火力威慑,掩护那四名神射手转移。
“撒给给!~”首先沉不住气的日本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范国文他们从眼皮子底下跑路,命令跟上来的机枪手架上机枪。
可是还没给机枪手打出第一梭子的机会,范国文的一发子弹直接在机枪手的脑门子上爆了一团血花,边上的日军军官也同时被另一个神射手放翻。
日伪军仗着人多,开始发动冲锋,子弹如雨般落到范国文附近,范国文却不敢大意,日伪军之中至少有两名以上的神枪手在虎视眈眈就等着他乱了阵脚。
“八嘎!~”伏在雪地中的大塚季利落地拉动枪栓退出一枚滚烫的弹壳,暗骂了一声,方才一枪仅仅是挨着那个狡猾的八路身旁,那家伙诡异地像鬼影子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冲上去的日伪军士兵不断的倒在了他的枪下,甚至有时还被一枪打成了个穿糖葫芦,一发子弹放倒俩。
竭力保持着凝神定气,大塚季端着枪悄悄地平移着,甚至不敢喘大气,在冬季里,呼出的白雾极易曝露自己的位置,他却一点也不敢大意,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神枪手,决定生死地往往只有一发子弹。
大塚季不想辜负长官们对他的栽培,想多干掉几个八路为大队长立功。若不是他的枪法比其他士兵精准而得到大队长赏识,幸运地被选入配给待遇很好的神枪队,否则每天哪儿有足量的大米白面吃,恐怕还要和其他普通士兵一样啃着粗糙的玉米面馍,要攒着几个月的兵饷才能进慰安所,排很长时间的队却只有短短十五分钟的时间搂着细嫩的女人们,神枪队的士兵最低也享受着和士官一样的待遇。
心头不住的咒骂着八路的狡猾,好像老天爷都在保佑八路似的,除了其中一枪射伤了一个八路士兵外,另外几枪几乎全放了空。
附近不断有日伪军士兵嚎叫着冲上去,再次被准确的枪弹击倒,大塚季可不会对这些无能的家伙们有任何怜悯,没什么长处的普通士兵只配作炮灰的份,不过,他倒佩服那些八路的神射手,面对这么多人喊杀冲锋,居然稳扎稳打的还能作到一枪一个,这个心理素质确实不同寻常。
“那么就来较较高下吧!作个武士的对决!”大塚季摸下自己的头盔,搁到一块石头上,这是神枪队里的教官说的,不过取下头盔也有一定风险,若是被跳弹蹭一下,没有钢盔的保护,也足以致命。
在任丘县城受到十二区队潜伏进来的狙击手搅得鸡飞狗跳后,小野二雄着实怕了那些神出鬼没的五连神枪手,谁吃得消一声枪响就倒一个,那任丘县的士兵还不得全部折算成子弹的数?!看到五连神枪手的厉害,小野二雄也坐不住,有样学样的抽选了队伍里枪法好的士兵专门组成一支神枪队,求爷爷告奶奶从司令部借了一个教冷枪的教官带这支神枪队,出战时打散到各个中队里,作为杀手锏来用,神枪队里也就二十几个神枪手,其中有好几个都护在小野二雄旁边,哪像十二区队早有预谋的这么奢侈的使用,一次就出六个,都抵得上任丘县日军一个中队的神枪手配给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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