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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3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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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示好,他鸿胪寺卿的位子早没了,可彻底投诚,他又不甘愿,只能在中间架着。
    论平衡难度,他比黄卜庆辛苦。
    与此同时,他手里掌握的讯息,也会比黄大人多一些。
    梁归仲给霍以骁指了路,既然兵部的底档做得漂亮,那就查运输。
    狄察经手的不止是那批棉衣,其中还有什么故事,靠路线多少能窥得一二,再从中反推底档,倒也是一条思路。
    翌日,兵部衙门里,霍以骁和朱桓研究起了线路。
    往北疆运输,陆路居多,亦有走水路再换陆路的。
    只看兵部档案,那一批北上的就是御寒的棉衣、铠甲、新造的兵器。
    数量、造价与运输时常,先前就理过了,问题有,却不大。
    霍以骁琢磨着得去趟工部。
    还未过去,宫里来了人,请几位殿下与他到御书房。
    吴公公候在外头,引他们一行人进去。
    朱茂故作轻松地与吴公公道:“父皇午歇了吗?这会儿找我们,是什么事?”
    吴公公道:“中午歇了会儿。”
    只答一个,第二个根本不答。
    朱茂不好再追问,只是心里越发没有底。
    虽然,罪让皖阳背了,但朱茂不敢确定,霍以骁和毕之安是不是真的没有逮到他的尾巴,哪怕是尾巴上的一根毛。
    父皇眼下未必会罚他,可沈家若听到风声……
    思及此处,朱茂迅速睨了朱钰一眼。
    朱钰指不定就会把他卖了。
    霍以骁走在最后头。
    朱茂以为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神情变化,实则被霍以骁全看在眼中。
    再看朱钰,神色坦然又轻松,如此对比,对霍以骁之前的推测,倒也是一个佐证。
    待几人问安,皇上慢悠悠开口:“年后事多,朕也顾不上问问你们几个,换了衙门观政,可有什么心得?”
    朱茂悄悄松了一口气,而后整理思路,答皇上提问。
    等他答完,便是朱桓,再往下……
    霍以骁不做声,等着朱钰动静。
    朱钰脾气有一阵没一阵的,有几次眼睛看地,等霍以骁先答,或是皇上叫他名字,有几次直接开口,全当没有霍以骁这个人。
    今儿大抵是心情还可以,朱钰没有僵持着,说他在刑部的体会。
    皇上听完,又问了两句,视线落在了霍以骁身上。
    其他三人说的,不外乎学了些什么,先前做了些什么,皇上有些好奇,霍以骁又会说出什么来。
    霍以骁直接说起了他要做什么。
    “底档看得云里雾里,几位大人倒是讲解了一番,但我还有些不懂的地方,想回去之后向工部的大人请教,沿途运输涉及的脚夫、行程、与途径之处当地衙门的配合,大抵是工部那儿清楚一些,”霍以骁道,“是了,也能问一问,当时那一批除了冬衣兵器,是否还有其他物资一并送往北境。”
    皇上道:“问出来了就回朕,朕也想知道,狄察怎么就一夜之间悬梁了。”
    说完,皇上示意他们都退了。
    霍以骁转过身,视线落在朱钰的手上。
    本来极其放松、自在的朱钰忽然就紧张了,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捏着。
    霍以骁佯装不知情,跟在他们兄弟身后,出了御书房。
    朱钰借由“不顺路”,独自回刑部去了。
    霍以骁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垂着眼想,方大人有事做了,得给方启川派个活儿。
    第464章 不能白养
    御书房外,朱茂亦在看着朱钰的背影。
    朱钰很反常。
    这反常是在霍以骁答父皇提问之后。
    朱茂看在眼里,想不动声色地给霍以骁提个醒,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他想,霍以骁应该也看出来了。
    挺好的,祸水能东流,霍以骁关注朱钰去了,他在年前年后围绕温辞做的一些安排,兴许就能全部瞒过去。
    彻底成了皖阳郡主的所作所为了。
    三人往千步廊东侧走,朱茂前脚进了吏部,后脚,霍以骁和朱桓也跟了进来。
    这两人,前门进、后门出,只穿过吏部衙门,进了工部。
    朱茂看到了,挑了挑眉。
    真去工部了,看来不是随口说说的。
    就是不知道朱钰在紧张什么……
    工部衙门里,李三揭一听三殿下、四公子寻他,赶紧小跑着出来,恭谨行礼。
    朱桓微微颔首,站在一旁,一副只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三揭又转去看霍以骁,借着角度遮挡,给霍以骁递了个眼神。
    什么意思?
    霍以骁开门见山,道:“瑞雍九年秋,兵部有一批棉衣、铠甲、兵器运往北境作为补给,当时,工部有没有同样北运的东西?”
    李三揭一时没有答上来。
    倒不是他工作不用心,而是瑞雍九年秋,他还在临安当知府,管眼前这人叫“贤侄”,夹在“贤侄”与顺平伯府之间苦哈哈。
    进京之后,公务上理顺了,前几年的底档也看了不少,但突然之间要回忆,还真对不上。
    “九年的秋天……”李三揭道,“我得翻一翻底档,才能答复。”
    霍以骁又道:“不一定是同一个目的地,有路线重叠的也可。兵部那批东西,当时走的是……”
    他把途径的几座大城报了一遍。
    李三揭在脑海里勾画出了路线图,应下了。
    翻底档需要时间,朱桓和霍以骁也没有干等着,先回隔壁兵部去了。
    走前,霍以骁又叮嘱李三揭道:“这事儿紧急,李大人尽快给答复,运物资北上,沿途有些什么规矩,回头也得请大人给殿下与我讲一讲。”
    李三揭应下。
    送走了人,他二话不说就翻底档去了。
    从瑞雍九年秋天入手,李三揭一面翻看,一面转动脑子。
    他清楚,这是在查狄察经手的那批棉衣。
    也许是不同的目的地,这话的意思是,运输时有内情的不一定是那批棉衣,而是同行的其他物资。
    四公子点到为止,也许是顾忌三殿下,也许是不想让其他人听了去。
    可他李三揭,最懂得察言观色,最知道举一反三!
    四公子问出口的、没问出口的,他都要查明白了。
    李三揭这一番忙碌,忙到了夜幕低沉,其余官员都下衙了,他还在衙门里待了很久。
    直到心里有底了,他才离开工部,在街口囫囵吃了碗面,坐着轿子去了大丰街。
    四公子说紧急,这会儿也不到歇觉时候,登门说政务,应是无妨。
    轿子落下,李三揭敲门、进府。
    不远处,一个小厮探头探脑,一溜烟跑了。
    小厮跑进了一酒楼,进了雅间,冲首座之人禀道:“小的跟着李大人,他去四公子府上了。”
    首座之人正是朱钰。
    闻言,手中酒盏被他按在桌上,神情紧绷。
    下午离开御书房,朱钰就使人盯着朱桓和霍以骁,这两人果不其然就去了工部,这让朱钰越发焦虑。
    他不喜欢霍以骁,却也不得不承认,霍以骁鼻子灵。
    闵郝那样的老油条都被霍以骁逮住了,谁知道霍以骁会不会……
    朱桓和霍以骁在工部没有待很久,可现在,李三揭去找霍以骁了。
    朱钰一口饮了酒,瓮声瓮气道:“去请方启川,带他去老地方。”
    方启川养了一个冬天的猫了,总不能是白养的吧?
    依旧是马车、轿子换着来,方启川被领到朱钰跟前时,还是分辨不出身处何方。
    他也浑然不在意朱钰这么不信任他的举动,脸上堆着笑,与朱钰请安。
    朱钰问道:“大人府里那两只猫,长得还精神吗?”
    “精神极了,刚抱回来时才这么大,现在,已经这么大了,”方启川一面说、一面比划,“养幼猫就是这点儿好,它得长身子,一月又一月的变化,能请定安侯府那两位姑娘一月又一月地做衣裳。
    只可惜,近来侯府事情多,递了帖子去了,她们拒了,说是等过些时日。”
    说的是猫,却也不是猫。
    方启川前回就在朱钰、柳宗全跟前,留下了一个靠养猫接近侯府、尤其是温宴与霍以骁的印象,朱钰此时问猫,当然是问,他的“讨好之路”走得怎么样了。
    “还算过得去,”方启川又道,“下官厚着脸,千步廊遇见四公子时,好几次上去夸他妻姨手艺好,又给侯府姑娘引见了些养猫养狗的客人,这也是没办法,殿下您前回说得是,下官自己把路走窄了,为求四公子高抬贵手,可不得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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