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顾曼妮皱眉看着乔安妮，她走出阴影，一张精致的脸在夜晚仍旧明艳照人。
    乔安妮看着她精致的眉眼，下意识地去抚摸自己的脸庞，却在触及在纱布时，动作一滞，她眼里一片迷茫、空洞继而转化为愤怒、不甘。
    顾曼妮看着举止奇怪的乔安妮，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不耐烦道：“你到底找我来什么事？也不说话，就这么干瞪眼？是事情败露了？还是林墨决定娶你了？是好是坏，你倒是说……”
    “我问你。”乔安妮忽然开口，打断了顾曼妮的喋喋不休，抬头对视着她。
    “什么？”顾曼妮语气疑惑。
    “那天晚上，酒窖里的人，真的是尉迟林墨吗？”乔安妮语调抬高，眼里的愤怒几乎要烧了她。
    顾曼妮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抬手捋了捋刘海，心虚道：“不是林墨的话还能有谁啊？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高斌，你认识吗？”乔安妮紧盯着顾曼妮的神情，一字一顿道。
    听到“高斌”两个字后，顾曼妮神色一凛，脱口而出道：“不认识，听都没听过。”
    “是吗？可顾若溪告诉我，高斌才是那天晚上在酒窖里和我发生关系的男人。”
    “顾若溪的话你竟然也信？这个高斌是谁啊？别逗了，我可是亲手把他拖到的酒窖，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吗？”顾曼妮笑道。
    “信？你让我怎么信你？那天晚上在酒窖里除了我和他，还有另外一个人！顾若溪手上现在就有我和高斌发生关系的录像！你怎么解释？这就是我百分百相信你的后果吗？！”乔安妮步步紧逼顾曼妮。
    顾曼妮退到死路，她倚靠在大树上，一脸惊恐地看着乔安妮，冷风吹过，树林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像魔音入耳一般，顾曼妮从脚底一直凉到了脊背。
    “安……安妮，有话好好说，你可别被有心人离间了我和你的感情……”顾曼妮望着如同“木乃伊”般的乔安妮，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呵，你什么时候真的当我是姐妹过？当年你踢走顾若溪，我呢？！你想过回头来帮我吗？当年闭门不见客的人，是你吧，顾曼妮？最后被尉迟威复婚，新娘却不是你，你心生怨恨！原本我已经放弃了对尉迟林墨的执着，可是你却为了达到自己肮脏的目的，来唆使我替你做事！顾曼妮，你才是最卑鄙下流的那一个！”乔安妮吼道。
    “够了！”顾曼妮推开贴近她的乔安妮，情绪激动道：“你敢说你就没有一丁点坏心吗？如果你是好的，怎么可能我三言两句就能让你出卖良心？！乔安妮，省省吧，你落到如今的地步，不过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乔安妮忽然笑了，她指着自己的脸，“那我这张脸也是咎由自取咯？我引以为傲的容貌，你想看看吗？纱布下的这张脸？”
    说着，乔安妮一把扯下纱布，一张爬满疤痕的脸暴露在空气当中，原本该是白皙水润的皮肤，此刻红肿难堪，还流着黄色的浓水，再加上乔安妮此刻双目暴睁，模样与狰狞的厉鬼一般无二。
    “乔安妮，你真是疯了！”顾曼妮满眼都是厌恶和嫌弃，她转身就要走。
    “你不准走！”乔安妮发疯似的扑过去，顾曼妮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高跟鞋的鞋跟也被折断，她捂着崴了的脚，望着乔安妮，“你，你想干什么？”
    “你把我弄成这个鬼样子，你还想跑？”乔安妮发出“咯咯”的笑声，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顾曼妮的长发，将她朝河里拖。
    “啊！放开我！不是我做的，和我没关系！放开！”顾曼妮大吼大叫着，挣扎着要跑，无奈头发被乔安妮狠狠地攥着，头皮传来撕裂的痛感。
    乔安妮疯了一般，将顾曼妮拖进了河水中，秋夜的河水冰凉刺骨，一入水，顾曼妮便尖叫起来，她只发出短暂的一声，头便被乔安妮按进了水中。
    “咕嘟咕嘟——”水里冒着气泡，顾曼妮的身体没入河水之中。
    高瀚见状，准备起身搭救，谁料他刚准备动身，只听“哗啦——”一声，乔安妮将顾曼妮又拖出了水面，情况有变，未免暴露自己，高瀚又悄悄地躲到了树后。
    一出水面，顾曼妮便大口大口地呼吸，还没等她把气喘匀，乔安妮恶狠狠道：“你去死吧！”顾曼妮再一次被按进水中，她挣扎着，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每当顾曼妮以为自己快要死去时，乔安妮又将她拉了出来，如此反复几次，顾曼妮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像个无声的布娃娃一般，任由乔安妮折磨。
    寂静的夜空下，只能听到河水发出的“咕嘟咕嘟”的气泡声。
    在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出水面后，顾曼妮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冷，好冷。
    刺骨的凉意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顾曼妮睁开眼，斑驳的树影投在她的脸上，大风不停，树叶沙沙作响，她头脑一片混沌。
    她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乔安妮正坐在树底下看着她。
    “啊！鬼啊！”顾曼妮尖叫一声，朝后退去。
    “鬼？”乔安妮发声，她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笑道：“我这张脸吓到你了吧？”
    顾曼妮不敢回话，刚才被折磨的痛苦还未消散，周身的凉意不断提醒着她，乔安妮疯了，她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树林，终于明白，为什么乔安妮会约她来这里了……
    耳边传来响动，顾曼妮下意识地回头，忽然，乔安妮的脸贴近她的脸，顾曼妮吓得心脏几乎都停止了，她不知道乔安妮是什么时候来到的她眼前。
    乔安妮抓住顾曼妮的衣领，阻止她再倒退，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伸出手，拍了拍顾曼妮的脸。
    “你这张脸还真是精致呢！”
    话落，顾曼妮眼前冷光一闪，脸颊传来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