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了！”白九看着手上越发闪光的珠子，心里抑制不住得兴奋起来。
    就快要见到娇娇了！
    顾念跟在她身边，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又看了看不远处亮着灯的村落，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内心升腾起来。
    就在顾念沉思时，一束探照灯朝两人方向打了过来。
    “小心！”白九连忙搂住顾念的脖子，将他拉进了一旁的树丛。
    灯光一闪即过，两人趁着黑夜的掩护，一路朝农家院奔去。
    ……
    地下室内。
    顾笙喘着粗气，跌坐在了地上，沾了血的铁锤从他手中滑落到地上，体内涌动的黑气令他胸口发紧，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他看着还有一丝气息的曹娇娇，强迫自己站起来。
    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就能成功……
    他朝铁锤伸出手，一道金光从他背后袭来，“轰——”一声巨响，地下室的大门炸裂开来。
    顾笙回头，一抹白影与他擦肩而过，他定定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顾念，眼里盛满了恨意和怨怼。
    “娇娇！娇娇！”急切的呼唤声从背后传来，顾笙垂眸，他早已经修炼成了铁石心肠，无论杀死多少人，他都不在乎。可即便是这样，他仍是不希望自己残忍的这一面被白九见到。
    “顾笙！你疯了！她是娇娇！你为什么如此对她？！你到底还有没有心！”白九眼圈泛红，当她看到曹娇娇额头上那个血洞，看到她身上遍布的精丨斑，自责的情绪化作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几乎窒息！这一切都要怪她！
    泪水滴落下来，曹娇娇似乎感应到了身上人的悲伤，她缓缓睁开完好的左眼皮，看着一身白裙的白九，那样的美丽，她从没在第二个人身上见到过，就连哭泣，也是那样的漂亮，让人也跟着难过。
    “小白……别哭……”曹娇娇抬起手臂，即将碰到白九的脸颊时，她看到了与洁白对比鲜明的脏污，她看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想要缩回去。
    白九却没注意到她的迟疑，听到她的声音，想都没想，一把握住她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丝毫不顾忌脸上被血污弄脏，她大哭道：“娇娇！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晚了！都怪我！”
    曹娇娇心里流过一丝暖流，她唇角上扬，忍耐住浑身的疼痛，笑着道：“小白……我这辈子……能和你做……朋友……真是我一辈子的幸运……”
    “希望……下辈子……我们……我们还是朋友……”
    “娇娇，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医生！”白九试图抱起她，却摸到了她骨折的脊骨，那一瞬间，她没再继续，而是轻轻将曹娇娇放了下来。
    “没用的……”曹娇娇笑笑，“我活不了多久了……小白……答应我一件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白九哭得稀里哗啦。
    “你先答应……答应我……好不好？”
    “好好好，多少件我都答应你！”
    “别……别伤害阿笙……他……他是有苦衷的……”曹娇娇吐字越发得艰难。
    顾笙眉头微动，没有动作，仍是盯着顾念，连曹娇娇最后一面也不想见到。
    “娇娇，你真傻！”白九将顾笙的冷漠看在眼里，攥紧拳头，第一次，她有了想杀一个人的欲望。
    “答……答应我……不要……给我报仇……”
    白九看着她，无法不答应她的要求，她低头，狠狠地点头，眼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地往下落。
    “谢……谢谢……”曹娇娇说完这两个字，缓缓地闭上了左眼，心脏也随即停止，画面定格在她嘴角的笑容上，被白九紧紧攥在手上的那颗青色珠子，也瞬间失去了光亮，变成了普普通通的玻璃球。
    “娇娇！娇娇——”
    顾念看着沉浸在悲伤当中的白九，心有不忍，他来到顾笙面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她答应了不杀你，可我没答应。”
    “呵，就凭你也想要杀我？”顾笙抚着胸口，抬头看着顾念，一字一顿道：“别做梦了！”
    “那你就试一试。”顾念攥紧拳头朝顾笙冲了过去。
    顾笙面不改色心不跳，周身的黑气发生改变，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墙壁，结结实实地挡住了顾念这愤怒的一拳，同时黑气化作尖刀形状，朝着顾念的腹部捅了过去。
    白九放下曹娇娇，眼中金色迸发，她用力一挥手，那股黑气瞬间被破开，顾念也被逼后退两步，顾笙整个人飞了出去，倒在一堆碎尸中间苟延残喘。
    顾念看着浑身布满了金色火焰的白九，眉头紧皱，出声道：“小白，你……”
    “老公，他就交给我吧。”白九回头，冲着顾念甜甜一笑，语气里的撒娇俨然新婚的小妻子一般。
    顾念知道曹娇娇对于白九有多重要，更明白自己现在完全不是顾笙的对手，点头道：“我等你，速战速决。”
    “好的，老公。”白九扬唇浅笑，回头看向顾笙时，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化为狠辣。
    “娇娇只说不许杀你，可没说不能废了你身上的黑魅。”白九冷声道：“顾笙，你手上有多少条人命，无论基于何种目的，我都不会放过你这样的恶魔！”
    顾笙冷笑，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锁定了躺在地上的曹娇娇，下一秒钟，黑气化作数个黑色爆炸蛋，朝着白九和顾念袭去。
    爆炸蛋在半空引爆，白九闪避开来，用灵气在顾念身边形成一道金色的防护罩，她边躲避边寻找顾笙的影子，直到她目光落到曹娇娇的尸体上……
    “顾笙！放下她！”白九瞳孔骤然紧缩，朝着顾笙飞奔而去，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
    顾笙仰头大笑，一阵尖利的女声从他体内传来，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白九双脚被黑气钳制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笙身上的黑气形成一个女人的形体。
    她瞬间就认出了那阴灵的本体。
    “顾曼妮！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