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飞惊喜的叫起来：“母鹿怀上啦？”
    张华山见那头母鹿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才松了口气，回道：“当然啦！两头母鹿都怀上啦！程专家讲啦，明年五六月份就能下崽了！”
    童飞竖起大拇指道：“表哥，你太厉害啦！让两头母鹿都怀上啦！”
    张华山刚想骄傲的说几句，可越想越不对，打了童飞一下。
    “你小子，可别话里有话呀！又不是我让它们怀上的！”
    童飞“嘿嘿”一笑，“当然啦，肯定还是大公鹿的功劳嘛！”
    张华山回头踢了那头大猪两脚，“快给我滚回猪圈去！你要是再敢惹我的大鹿，明天就把你送屠宰场去！”
    “二哥，猪能听懂你的训话吗？”
    “哼，你能听得懂，猪就能听得懂！”
    “哟呵，二哥，说话很有水平了嘛！”
    张华山笑了两声，开始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
    “你不知道，让这两头鹿怀上崽儿是多么难！从大秦市回来之后，我跟程专家通了好几次电话，就是问这怀崽儿的事，程专家可真是高，嘛事都清楚的很！
    先是让我给它们两个增加营养，如果母鹿体质消瘦，或者营养不良，就会造成发情晚，或者不发情，还有可能造成不孕，那不就惨了？”
    童飞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
    “那当然啊！所以我把这几头鹿喂得饱饱的，哎，体态丰满，营养良好，不过，那也才到了11月底才怀上，现在都好几个月啦！”
    母鹿在鹿舍里悠闲的趴着。
    童飞道，“那现在岂不要更好的照料？”
    “必须的必呀！现在每天都喂足够的饲料，粗料和多汁饲料为主，精料为辅，主要是些豆饼啊，高粱啊，还有玉米，一天吃不少哩！当然了，还得给它们补充维生素和微量元素。”
    童飞赞道：“二哥，你可真成了养殖梅花鹿的专家了。”
    “专家个屁！就这几头鹿，弄得我头都大了。挣不挣钱还两说呢。”
    “能不挣钱吗？两头公鹿应该产了鹿茸了吧？”
    按照正常的情况，一头成年梅花鹿一年能产鹿茸四到六斤，鲜鹿茸大概2500一斤，干鹿茸约8000块一斤，这一头鹿的鹿茸一年就能给场主带来1万块钱的收益。
    张华山有两头公鹿，一年光卖鹿茸就能收入2万块。可是他好像并不怎么兴奋，拍了拍童飞的肩膀，“跟我来。”
    “唉，这养鹿啊，说是赚钱，可是咱们只见别人来赚钱，没见赚钱难中难呀。养鹿这大半年，我算是知道不入行业不知难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入到鹿舍旁边的一间简易办公室里。
    房间里生着炉子，一个铁皮壶里烧着开水，咕嘟咕嘟的响起来，水开了。
    在房间一角，摆着一个大玻璃罐子，里面放着一些鹿茸。
    张华山指着那个玻璃罐子说：“你看，我割的鹿茸，一开始也不会割呀，也是好一顿请教。可是割了鹿茸呢，没有人收购，卖不出去。咱又没有烘干设备，这种新鲜的鹿茸需要高档人群消费，到哪去找人买？”
    童飞问道：“所以你就泡酒了？”
    “不泡酒怎么办？卖又卖不出去，咱也不会保存，还是泡在酒里面保险一点，大不了卖药酒嘛！”
    “县里没有人买鹿茸吗？中药店呢？”
    “人家药店都是收品牌货，咱们就这两头鹿的鹿茸，拿给人家？人家还怀疑不是真的呢！所以，难啊！我现在就指望着两头母鹿来年生了崽儿，还能回点本钱。”
    童飞看着“咕嘟咕嘟”响的水壶，沉思了一会儿。
    “看来还是规模的问题啊。”
    “什么规模的问题？”
    这一年从房产中介不断开分店的情况，童飞感觉到规模是很重要的，你有一家分店，和有一百家分店，绝对不是一个概念，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会不一样。
    养梅花鹿也一样，养殖5头鹿，和养1000头鹿，绝对不是一个路子。
    “规模小，虽然机动灵活，风险小，可利润肯定也小，只有扩大规模，才能更好的控制风险和利润。”
    “你是说，我再买几头鹿？”
    童飞摇了摇头，“几头是不够的。得几百头才行！”
    他没有告诉表哥自己已经买了大秦鹿场三成的股份，那个鹿场有上千头的鹿，规模够大。
    张华山说，“哪有那么多鹿？”
    童飞忽然问：“吉连县那个东方神鹿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坑了我一回，我还管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关门最好！”
    童飞笑了笑，“表哥呀，在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呀。要是论规模，那个鹿场倒还可以，咱们明天去吉连县看看怎么样？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张华山把炉子上的水壶拿到一旁，往炉膛里填了两块黑炭，房间里似乎更暖和了，他一边拨弄这炉子里的炭块，一边说：“要是扩大规模，我可没钱啊，欠你的钱还没还呢。”
    “哎呀，二哥，说什么还不还的！我看这梅花鹿是个好生意，我打算投资了，你来帮我经营就行！而且还有程专家帮忙，我看这生意没错！”
    张华山看着童飞，“你小子，是不是在星海市又挣了不少钱啊？”
    童飞故作神秘的说：“有一个名人说过一句什么名言来？只要你眼睛好使，这世上遍地是黄金嘛！”
    吃了中午饭，童飞从赵毅南那里把那辆桑塔纳借来，拉着张华山直奔吉连县。
    “行啊，表弟，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开车还不简单？会踩油门和刹车就行！”
    到了吉连县，又拐了好几个弯，走错了一回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东方神鹿的鹿场。
    这个鹿场和去年来时已大不一样，原来气派的大门变的破败了，铁将军把门，就像是一个废旧的场区。
    张华山叫了一阵子，又是喊，又是拍门，终于从门房里走出来一个老头儿。
    他好像刚睡醒，还带着一股酒气，满脸的不耐烦。
    “干什么的？”
    “沈老板在吗？我们是来找合作的！”
    “姓沈的躲债去了！你们要找他，给他打电话吧！”
    “躲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