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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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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姐看看,你今天长到哪儿了?她拉起袖子。
    那原本只有半个指节大的小黑点,现在已经长成了能够占据半条小臂的黑线。
    估计等它长到心脏的时候,就是原身口中所谓的离死期不远了吧。
    她这些天狂查资料就是想找到自己手上的玩意是什么。
    托这一屋子珍惜书籍的福,她倒也没费太大的功夫。
    摄魂蛊,人族中已经被禁止的禁术,会的人也不多,但魔族是个例外,根据记载,单单是去年就发生过两例,受害者还都是十分厉害的三灵术者,死者死的时候浑身干枯,皮肤没有一丝血色,身体里的灵术也全部被人夺走。
    下这摄魂蛊的人,为的就是得到力量,兽人的兽元珠,人族和精灵族的灵术都是他们的目标。
    裘亓伸手按按有些闷疼的胸口,确认那兽元珠还好好待在里面。
    这世上如此迫切还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兽元珠的人,除了原身也就只有被暂时封印力量的魔神。
    裘亓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笔在纸上画下一个骷髅。
    答案还真是显然易见。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知道了答案,她又该如何去做。
    坐以待毙是肯定不可能的。
    告诉身边的人?不是幸灾乐祸,就是无能为力,噬魂蛊之所以成为禁术就是因为它的解法鲜少有人知道,没准连下蛊的人都不知道。
    裘亓深知凡事都要靠自己的道理,所以她才废寝忘食的翻这些书,终于,在上届圣女云清辞留下的一叠手稿里发现了一些线索。
    云清辞在手稿提到了塑造灵身的概念,这是一种能够让普通人族也拥有灵术的方法,只是遭到很多灵术者的反对,目前还没有实施过。
    裘亓感兴趣的当然不是她们人族的恩恩怨怨,她感兴趣的是云清辞还提到同样的方法,也可以为兽人重塑兽元珠。
    要知道兽人的兽元珠相当于是生命,兽元珠离体,兽人的灵魂就会升入灵谷,除非哪一日她的兽元珠再次归还身体,而云清辞却可以在不使用原有的兽元珠的情况下,实现这一次复活,或者称之为重生更为恰当。
    裘亓拿手撑着下巴,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找这位大神求个重塑兽元珠的方法来保命,到时候就算真的解不了摄魂蛊也能留条退路。
    她揉揉酸痛的脖子,将东西收拾好站起来,趁着天还没黑,拿起工具去了后院。
    水果糖在如意坊上架之后反响不错,这个世界糖果是一种奢侈的食物,只有贵族皇室才能享受到优质的饴糖,而且裘亓用蔗糖做出来的水果糖口味选择众多,口感细腻有层次,关键是价格还便宜,除了限购没有其他缺点,每次一经上架,当场就能抢购一空。
    裘亓叹了口气,扛着铁锅走着,背影像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快冬天了,不想干活啊。
    可是她不干谁干,这一院子她能使唤的人就那么几个,祖绵绵心情不好,裴羽卿她舍不得,严晚要加钱,殷慈她不敢。
    折腾到最后,还是得一个人来弄。
    刚折腾到熬糖浆的步骤,裘亓便又听见身后墙壁上熟悉的脚步声。
    这几天苏念踩她熬糖的点比早起叫的鸡还准时,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又来了?她头也不回,今天来太早了,还没做完,坐那等着吧。
    好。
    嗯?裘亓眉头皱起,搅动的动作停下。
    这声音不对劲啊。
    她回过头,身后站的果然不是苏念,而是一席白衣,看起来快要和墙壁融化在一起的施洛凝。
    你来干嘛?
    施洛凝朝她扯出一个笑,当然是来投靠大人的。
    裘亓理都不理她,你搞错了吧,我这不是避难所,丐帮前面出门右转那个街口,记得扔只馒头给人家当入会费。
    若我说,我不是来避难,而是来解救大人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裴姐即将攻略成功,冲冲冲!ps:裘妹不会出事,不用担心不担心。
    感谢在20200903 18:00:22~20200904 18:0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与人依旧 2个;胖橘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艾草不辟邪 50瓶;槿木一 10瓶;墨小尘 9瓶;怡宝、猪猪侠、迷迭迷迭香 5瓶;羊咩咩、胖橘 3瓶;灰~泣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你自身都难保, 还救我?裘亓还是没什么反应。
    她可以感觉到,施洛凝口中的那位主上控制欲很强,而且足够残酷冷血, 是绝对不会对背叛自己的人手软的。
    再说了,老话说的好, 狐狸精都是信不得的。
    快走吧,这可是在我的地盘, 信不信我嚎一嗓子等会儿一堆人跳出来把你摁地上揍?
    大人如此讨厌我是因为失踪案的事?
    我承认, 从前确实隐隐约约感觉到过主上有一些不能表露给我的阴暗面,但我相信这个陪伴了我那么久的长辈, 相信她坐在高位必须思考我们想不到的事,可我从来没想到她做的那些事会那么残忍, 我虽然信任主上却也有自己原则,我从不做杀人的事,不做伤害家人的事, 那次在合杨楼, 因为出任务的是我, 才会没有对你下死手,而我对待那些女孩也更是用了真心。
    我一直也以为主上让大家学艺读书是为了教大家生活的技能, 只有在个别女孩自愿的情况下,才会让她们去伺候人,她从未告诉我那是皮*生意,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让她们去的。毕竟施洛凝也是那自愿里的一份, 若不是女人要求她为何要抛头露面去做表面风光的花魁,她稳住声音继续说,您的一巴掌打醒了我,所以过去这些天我也并非什么都没做, 我挨家挨户给那些女孩送去了补偿,这次来找你,也是想和你一起联手替安安报仇,我想做我一切能做的事情。
    那我还得谢谢你的不杀之恩是吗?裘亓一语中的,还有你那不是补偿,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满足,你以为填补一些内疚,所有事情就能变得和没有发生过一样吗?人心不是加减法,少一块补一块,这玩意是不可再生资源,补不上的,施洛凝你也是白活那么大岁数了。
    施洛凝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是她对裘亓的了解还太少吗?眼前的人太陌生了。
    初见以为是个很会撒娇求保护,有些心机的小丫头,结果第二次见面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几句话将她的自信抨击成碎片,她以为那是出自于愤怒的爆发,可今天再见,她却感觉,眼前这个什么都不在乎却又把什么都看在眼里的人,才是真正的裘亓。
    她身上有一种可怕的冷静,只属于非当局者的清醒,好像等时机一到就会抽身离开,不,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
    我现在不是在抨击你或许做过或许没做过的事情,而是单纯厌恶你的愚蠢,你看不出来吗,我院里不养傻子。裘亓一边说一边将葡萄汁兑进去,然后又加了三分之一的热水,重新开始搅拌。
    施洛凝站在原地,表情十分难看。
    裘亓已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更何况她还是那么要面子的人。
    可脚却像生了根,拔也拔不动。
    走吧。裘亓叹气,语气缓和一些。
    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想,施洛凝也蛮可怜的,因为被家人抛弃才对家这个字有了执念,从而被利用着做了许多坏事,从安安临死前还在劝她离开主上的事来看,似乎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距离主上最近的她被蒙在鼓里。
    谁能想到外表看起来这么精明狡猾的人,到头来却是最单纯最好骗的呢。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再可怜也不能掩盖她犯下的罪行,施洛凝可怜,裘亓对祖安安的死又何尝能够释怀。
    施洛凝嘴角费力地抬了抬,仰起头,看那站在小梯上熬糖的裘亓,那洛凝可以向大人要一颗糖吗?
    话音刚落,一颗包着油纸的硬糖就朝她脑门砸过来。
    拿去拿去,拿了就快走。
    施洛凝抬手接住那颗糖,剥开了放到嘴里含着。
    舌尖顶着那糖,脸颊就鼓起一个包来。
    真的很甜,苏念也就这张嘴还识货了。
    既然收了大人的信物,那我就还会再来的。施洛凝厚起脸皮说道,一次不行就来两次三次十次,来到你心软为止。
    靠?把糖给我吐出来。裘亓跳下地冲她伸出手。
    施洛凝笑笑,伸手,却是在她手心放了一只瓷白的瓶子。
    你身上的摄魂蛊已经到了中期,按理说应该被折磨得很难受吧,这药水每日服用一瓶,可以抑制它的蔓延速度,不过切记,中摄魂蛊的人最忌讳动用兽元,所以千万不用试图用兽元珠的力量去抵抗它。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裘亓皱眉,难不成你给我下的蛊?
    施洛凝摇摇头,也掀开了自己左手的袖子,你们都猜错了,最善蛊术的根本不是狐兽,而是魔族,我会的一切都是她教我的。
    裘亓垂眼,看见施洛凝手腕内侧和自己一样有一条长长的黑线,不过她的比自己好些,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
    裘亓猜的不错,那个女人控制欲确实很强,报复心就更强,在施洛凝烧毁所有契约书的那天晚上,就发现自己手腕的黑线开始延长这就是她与那个女人之间的契约书,无法烧毁的契约书。
    从施洛凝会第一个蛊术起,就被埋了摄魂蛊在身体里,女人告诉她那是最亲密的家人才会有的牵绊,是绝对不会背叛对方的象征。
    她信了,也尝到苦头了。
    但她知道,这都是自己的咎由自取,只是想在离开前,至少再为安安做最后一件事情。
    现在相信我了吗?
    拿回去,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毒我。裘亓把瓶子扔还给她。
    施洛凝没话说,打开瓶子自己喝了一口,再重新递回去给裘亓,这样,你总能相信了吧。
    裘亓没接。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懂得衡量事情利弊的大人物,你可以厌恶我看不起我,但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行吧,裘亓承认她说的没错。
    她研究了那么多天,最终只有重塑兽元珠那条路可以走,但这肯定不是一两天就能立马做成的事情,她现在连第一步都还没迈出去。
    说不着急肯定假的,她又没活够,还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用了药可以拖延两倍的时间,不然最多一个月,摄魂蛊就会抵达你的心脏。
    裘亓动作极快,拿过瓶子仰头一口闷,然后又把瓶子递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行了,快走。再不走她怕裴羽卿顺着味道找过来,然后误会她俩在偷*。
    洛凝能向大人再讨颗糖吗?
    不行,刚才那颗我还指望你吐出来呢。
    给我不行,对那灵人却是大方?施洛凝走近一步,抬手似乎是想去触碰裘亓,结果不知道从哪来突然刮来一阵风,硬生生把她整个人掀开,拍到了墙上。
    裴羽卿凉凉的嗓音从天而降,我说今天院子里的花怎么都带着一股散不去的狐骚味,原来罪魁祸首在这?
    裘亓连忙跑到裴羽卿身边站好,第一时间稳定自己的立场,夫人夫人,她自己闯进来的,我赶她走了,她不走。
    施洛凝背贴着墙,头依旧垂着,刚才裴羽卿看起来没用多大力气的一击,实则打得她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偏偏她现在中了噬魂蛊,不能动用兽元自保,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样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裴羽卿用一种睨视垃圾的目光看着她,是讨打得还不够,来求一死的?
    呵呵呵咳!咳咳施洛凝笑着笑着剧烈咳嗽起来,然后突然朝外面喷了一口血,星星点点洒在严晚刚刷过的白墙上,成喷溅状,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死。
    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裘亓惊讶。
    施洛凝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想要爬起来,结果却因为动作过大扯到腹部的伤口,血渗透层层衣服透出来,她穿得又是一身白衣,所以尤其明显。
    裴羽卿放下手中止了下一步攻势,她随厌恶施洛凝,但也没到要对她赶尽杀绝的地步,她看得出来这件事背后还有主谋,眼前躺着的人顶多是颗旗子。
    她与裘亓对视一眼,走上去,掀开了她的衣服露出腹部。
    原本只有硬币那么大圆形伤口,现在被撕扯得一塌糊涂,**翻在外面,边缘好几处已经开始溃烂,深色的**和血一起往外流下,看起来有点过于血腥。
    即便是身体素质良好的兽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估计也很难熬过去。
    裴羽卿蹙起眉,她刚才那一下没有用全力,按理说还不至于将她打成这个样子。
    裘亓当然也看到了那伤口样子,她走过来蹲下,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实是她用手铳打的位置没错,但施洛凝这看起来,好像是被人为地二次扯开过一样,边缘有好几处的不规则撕扯痕迹。
    她弄的?到底还是不能习惯这样的血腥场面,裘亓皱起眉,移开视线,没用药吗,都烂成这样了。
    施洛凝费力地喘着气,睫毛耷拉着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大力气说话了,但她还是费力地扯过衣摆掩住伤口,像是要掩盖自己的不堪,大人既然说了要赶我走,又来关心我做什么。
    裘亓:我???
    大人只是不想你死在这,脏了院子。裴羽卿冷冷插话。
    施洛凝掀起看她一眼,呵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她咬牙,撑起身子,但刚走出两步,便身形一晃一头栽了下去。
    裘亓:这怎么办?
    人浑身是血躺她家院子里,她总不好当做没看见直接把人丢大街上吧。
    裴羽卿当然看懂了她的想法,走上去提起施洛凝,我来安置,大人放心。
    夫人办事,我当然放心。
    裴羽卿点点头,明天起我让严管家加强周边的巡逻,争取不让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混进来,饶碍大人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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