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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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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三个姑娘总算走出了房间。
    清舒下了楼,正好碰到秦风,两人皆是愣了一下。
    清舒就看到秦风本能地皱起了眉头,她心头微微一滞,他果然是真的很讨厌她啊。
    清舒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走过秦风的身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秦风大感意外,看向了刚出来的沈希言:“希言,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希言,不愧是你,就是有办法。”
    沈希言呵呵的笑,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希望以后秦风不要追妻火葬场才好。
    清舒对秦风态度的改变让很多人都感到惊奇,他们都很想知道那天晚上三个姑娘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白皱起了眉头,他算是知道内情的人,可是也不至于敷个面膜就让清舒有这么大的改变吧?
    五皇子和陈安疑问的目光看向他,季白微不可查地微微摇摇头。
    沈希言突然看向了一边的蒋凯,“蒋凯,我一会有事要交代你去做。”
    蒋凯眼睛顿时一亮,他要成为老板的心腹小厮了!
    蒋凯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是。”
    蒋凯信心十足,可是转过头却见五皇子、季白还有陈安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吓了一跳,这,怎么了这是?
    吃过早饭,蒋凯便急匆匆的去找沈希言了。陈安想要混进去,被沈希言无情地挡在了门外。
    季白挑了挑了眉头看着陈安,“我还以为你们兄妹情深,相处没有分寸,看来我是误会希言了。”
    言下之意就是,沈希言也没那么信任你对你无话不说。
    陈安脸色一黑,毫不客气地说道:“希言一直说我太辛苦,不想让我太操心,所以才瞒着我。希言总是对我这样体贴,世子爷不知情也是正常。”
    两个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吵什么吵,沈希言也没让他们俩进去。
    五皇子没说话,连陈安都没能进去,更不要说他了。
    蒋凯很快就走了出来,眼神亮晶晶的,一脸干劲十足的样子。
    可是蒋凯一出来,就被季白抓到了旁边的房间里,五皇子和陈安皆是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蒋凯不禁瑟缩了一下,“怎,怎么了?”
    “希言跟你说什么了?”季白毫不犹豫地问道。
    陈安看了季白一眼,虽然觉得他问的过于直白,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蒋凯小心地说道:“会长打算在怀远镇开一家铺子,吩咐让我去操持而已。”
    陈安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她为什么要找你?”以前这样的事情,沈希言都会来找他的。
    蒋凯无辜地说道:“陈公子,你不是一向跟会长心意相通,你都不明白她的意图,我又怎么会明白?”
    蒋凯是真心这么认为的,可是陈安却认为他是在讽刺自己,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五皇子看着蒋凯,二十多岁的青年,眉宇疏朗,性格乐观,即使面对季白时也是不卑不亢,身上那种从容自信的样子竟和沈希言有几分相似。
    沈希言也是如此,她嘴上说着殿下身份尊贵、世子爷身份不俗,可他看得出来,她只是碍于他们的身份敷衍的尊敬而已。但其实她打心眼里从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区别,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满不在乎就能知道,她其实并不在意身份之分。
    五皇子又看了看蒋凯,和沈希言年纪相当,不禁心下一突。
    “蒋公子,”五皇子的表情倨傲,浑身散发着一股矜贵疏离的气息,他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蒋凯,语气里也带了几分警告之意:“我希望你能做好一个属下的本分,不要妄想不该想的事情。希言这次来找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他的她的小厮,她是正常吩咐你做事,并没有别的意思,我的话你明白吗?”
    五皇子说完,对上了蒋凯的眼神,带了几分威压。
    蒋凯浑身一僵,终于见识到了皇子的气场。
    季白和陈安都看了五皇子一眼,五皇子可从来没有用身份压人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蒋凯连连点头,语气不稳地说道:“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顿了顿,他忍不住说道:“会长只是看在我爹的份儿上才培养我,她哪能有别的意思?殿下,你多心了。我既比不上陈公子跟会长兄妹情深,患难与共;也不如世子爷与她曾经夫妻情深,爱恨纠缠。更比不上五皇子你身份尊贵,听说殿下你连个通房都没有。”
    蒋凯说完,一脸无辜地看着三人:“相比之下,我又算得了什么?会长连你们都看不……呃,你们误会会长对我有意,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三人:“……”
    五皇子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不过仔细一想,竟然发现蒋凯说的有道理。
    季白轻哼了一声,“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顿了顿,他望着蒋凯问道:“那你觉得,我们三个,哦不,我和五皇子,你觉得会长更喜欢谁一点?”
    蒋凯一脸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季白。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堂堂世子爷竟然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五皇子也跟着看过来,警告地问道:“对啊,你不如说说,沈会长更中意我们两个谁多一点?”
    陈安一脸不满地瞪着他们,怎么就不算他了?可是这话他不能反驳。
    蒋凯干笑了两声,这分明是沈希言自己惹下的桃花债,左右逢源,吸引的还都是位高权重的男子。但为什么受伤的是他?他们就不能自己去问沈希言吗?
    蒋凯求救地看向了陈安,陈安心里正不是滋味,轻哼了一声:“你看我干什么?你不是很能干,希言连开铺子的事都交给你了吗?”
    蒋凯心里暗道,既然你不仁就不怪我不义了。
    蒋凯望着季白正色地说道:“世子爷,我才跟着会长几天?对她实在不了解啊,哪比得上陈公子,他可是会长的义兄。两人一个眼神就能知彼此心中所想,若是还有一人能知晓我们会长的心意,绝对非他莫属!”
    所以你们去问陈安啊,别折磨他了,他只是一个小人物。
    季白和五皇子的眼神顿时射向了陈安。
    陈安:“……”
    陈安丝毫不慌,冷笑了一声,眯了眯眼看着蒋凯。
    蒋凯缩了缩脖子:“那个,会长交代我的事我还没办呢,我,我告退了。”
    蒋凯说完转身就跑了。
    陈安可不像蒋凯,他一点都不怵五皇子和季白。说起来,五皇子还真的不太敢逼问陈安。
    毕竟沈希言很重视陈安。
    但季白可没有这种顾虑,他盯着陈安问道:“都说你跟希言心意相通,那依你之间,你觉得希言心里更在乎谁?”
    陈安没想到季白真的敢问,心中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对希言来说,最在乎的自然是我……秦风还有震哥。希言向来重视亲情,我想世子爷应该早就知道才是。”顿了顿,他又看了季白一眼,“除了亲人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银子了,毕竟有了银子,才能救出震哥。”
    陈安说完,也转身向外走去,一转身,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
    季白看着他的背影,“再在乎,不也只是个哥哥吗?”
    季白看了五皇子一眼,这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沈希言自然不知道这些,她正在心里佩服自己。找了清舒做形象代言人,又把杂七杂八的活扔给了蒋凯,她无事一身轻,她可真是知人善用的好老板呀。
    沈希言心满意足的不行。
    沈希言在房间里,就听到敲门声,她打开门一看,就见季白在外面。
    沈希言将人请了进来,昨天两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沈希言还有些尴尬。
    季白进了门也不说话,沈希言自认情商高超,觉得不能让尴尬的气氛蔓延。
    沈希言想了想,开口便道:“对了,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回宁远城?你离开这么久可以吗?我离开时破了的城墙修好了吗?”
    季白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冷光,他盯着她问道:“你赶我走?”
    沈希言眨了眨眼,情商高超如她,怎么可能问这种低级的问题?
    “没有的事,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我是想着,这边的事情也结束了,战事离不开你啊。”沈希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所以还是在赶他走。
    季白冷冷地说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城墙如果还修不好,宁远城也不用守了。”
    “说的也是,那你什么时候回去继续守着宁远城?”沈希言情商高超地问道。
    季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可是当他对上她不解的目光,他才问道:“我问你,对你来说,谁是最重要的人?”
    沈希言:“???”
    沈希言虽然情商高有待商榷,但是并不傻,她当然明白季白这话问的意思,也知道他期待的答案。
    于是沈希言毫不犹豫地说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震哥、秦风还有安哥啊!没有比亲人更重要的了,然后就是赚钱,我要赚很多很多钱……”
    沈希言说不下去了,因为季白的脸色突然之间变得很难看。
    沈希言吓了一跳,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
    季白脸色变幻莫测,最后才说了一句:“你跟他倒真是默契十足,心意相通!”
    季白说完,转身便向外走。
    沈希言急忙问道:“哎哎,你去哪?”
    季白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我如你所愿,回宁远城,免得留在这碍你的眼!”
    沈希言张了张嘴,本来想问问他的伤的,不过还是没有问出口。如果不能给他回应,就不要给他希望。
    沈希言没有拦他,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这季白怎么阴阳怪气的呢。
    季白是真的要走了,当天就收拾行装,第二天就要启程回宁远。
    蒋凯忙了一天,回到客栈的时候恰好看到季白的将士们在收拾东西,不禁愣了愣。
    秦风告诉蒋凯季白要走了,蒋凯顿时就想明白了,季白这不是跟沈希言赌气要走的吧?
    他跟秦风说了自己的猜测,秦风这才了然。
    蒋凯却说道:“要走也不是真心要走的,怀远镇到宁远城才多久的距离?快马加鞭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他们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一晚上?还不是舍不得?”
    秦风诧异地看了蒋凯一眼,“我以前竟小看了你。”
    蒋凯拱了拱手,“过奖过奖,毕竟我是会长的左膀右臂,心腹小厮,总不能给她丢人。”
    “你什么时候成希言的左膀右臂了?她的左膀右臂是我跟安哥!”秦风不满地说道。
    蒋凯不服气地说道:“未来的还不行吗?现在不是,以后也肯定是的。”他对自己有信心!
    沈希言知道季白要走了,心里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临风跑来劝季白,“世子爷,我们真的要走?沈姑娘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季白冷笑着说道:“她身边有哥哥有小厮,哪用的着我操心?”
    临风不禁说道:“世子爷,这可不能赌气啊,你们好不容易见面,也总该好好说说话才是。反正现在宁远城风平浪静,大辽也退兵了,我们多留几日也没关系。”
    “没出息,大辽退兵就完事了?我们还有三城在大辽手里呢?你不想着将夺回城池,在这贪图儿女情长算怎么回事?”季白怒声斥责道:“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我已经确定了。”
    临风欲言又止,看了看季白满脸怒色,终于不再说话了。
    临风转头就走,他跑去沈希言的门外唉声叹气。
    “唉。”
    “唉,世子爷的伤口本来就崩开了,这又要长途跋涉,也不知道身子能不能受得住。这天气可是越来越冷了,世子爷身边都没个心疼的人,这还受着伤呢。”临风在外面自言自语。
    “唉,也不知道世子爷怎么想的,竟然不肯上药。这身子怎么能受得了?伤口还没有长好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去帮我们世子爷上个药啊。”临风冲着门内大声地说道。
    “可怜我们世子爷,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救人,结果都没有人心疼他!”
    还千里迢迢呢?从宁远城到怀远镇一共才多远的距离?亏临风说的出口。
    沈希言忍无可忍地走了出来,她似笑非笑地睨了临风一眼,“你们世子爷要是有什么事,我是不是还要以死谢罪啊?”
    临风急忙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怎么会呢?沈姑娘,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世子爷的。”
    沈希言叹了一口气,明知道临风在演戏,还是跟着他去看了季白。
    季白看到沈希言进来不禁一怔,再看到她身后的临风,顿时了悟了几分。
    沈希言叹了一口气,“怎么不上药?怎么总是闹小孩子脾气,跟自己过不去呢?”
    季白淡淡地说道:“我伤口没什么大碍,是临风为了诳你过来故意说的严重的。”
    临风一脸绝望地望着房顶,他觉得世子爷可能已经没救了。
    沈希言失笑不已,“有没有大碍你又不是大夫,大夫既然说了让你上药就该乖乖上药才是。你是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季白沉默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向她张开手。
    沈希言:“……”
    她刚刚那么说,是认为以季白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给他脱的。可是她没想到,季白居然这么不客气,真的脱了衣服给她看!
    沈希言一脸为难。
    季白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要帮我脱?”
    沈希言转过头去找临风,结果这小子早就跑的没影了。
    沈希言咬了咬牙,还是一脸迟疑。
    季白便放下了手臂,淡淡地说道:“不脱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上药。”
    沈希言咬牙只好帮他把衣服脱了。
    季白的身材委实不错,肌肉紧实,肩膀宽阔,看着就很让人有安全感。沈希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季白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沈希言便拿出药膏打算给他抹药。
    抹药的时候,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他的皮肤。她的指尖微凉,而他的身体却很热,冷热交替,竟让季白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沈希言的动作一顿,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为他上药。
    季白眼神中情绪翻滚,却还是按捺着内心的情绪。他喉头滚动,一脸忍耐着的表情,看着她白嫩的手再自己的伤口上忙碌。
    她的手碰到了他的皮肤,这一次他很有出息,反应并没有那么大,只是紧绷的肌肉却已经泄露了他的情绪。
    沈希言飞快地缠好了纱布,总算是上完了药,她舒了一口气,却是一头的汗水。
    季白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心头却涌上来一股怅然若失。
    沈希言语气轻松地说道:“好了,穿上衣服吧。”
    季白沉默地将衣服递了过去,然后张开手,理所当然地望着她。
    沈希言不禁有些怒了,这是当大爷当上瘾了?可是她凭什么要伺候他?
    “你脱的,难道不该由你穿回去?你这么不负责?”季白语气谴责地问道,顿了顿,他又说道:“而且我刚上完药,万一动作太大,再扯到伤口怎么办?”
    沈希言冷嘲地说道:“这个时候倒是惜命了,明天不是还要回宁远城?到时候骑马奔波,就不怕扯到伤口了?”
    季白突然就委屈了:“还不是你让我走的?”
    沈希言张了张嘴,突然之间说不出话来。
    沈希言眼神闪了闪,连忙帮他穿衣服。
    季白看着沈希言为自己忙碌,看得出来,她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太擅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
    他突然想到了以前,以前她还是他房里的人的时候,她也想要这样伺候他,每次却都被他拒绝了。
    想到这,季白心头不禁一痛。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过去,成了他的悔不当初。
    沈希言终于帮他穿上了衣服,然后才低声说道:“你应该回去,接下来还有两批的粮草要送到宁远城,你不在不行。”顿了顿,她望入他的眼中:“季白应该是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大统领,而不应该让一个女子变成你的剑鞘。”
    季白一怔,沈希言便微笑着说道:“提前预祝世子爷,早日击退辽军,收复我大乾的大好山河。”
    季白望入她的眼中,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他心动的女子,理解他的志向,支持他的抱负。
    也许他跟她还不算心意相通,可是她懂他。
    季白轻声说道:“我不会让你失望。”
    沈希言微微一笑:“是大乾的百姓,大乾的百姓都看着你,你不会让他们失望。”
    第二天,季白便率队离开了,五皇子自然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季白有要做的事情,他自然也有。
    陈安高兴不已,就差挥舞着小手绢恭送他们了。不过他很快也要忙碌起来,因为他要给清舒画像,作为花想容的招牌。
    蒋凯更是忙的早出晚归,正乾十六年冬第一家花想容在怀远镇悄悄的开幕了。
    一个镇子上多了一家店铺并不起眼,尤其是冬天了,沈希言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搞什么开幕仪式。
    不过一个月过去了,整个怀远镇的女子们都听说了镇子上有一家店,可以让女子变美。
    知道清舒吗?不知道,那你消息可太闭塞了。清舒是谁?那可是花魁,听说有人为给她赎身花了二十万两银子!
    那这姑娘可得美成什么样啊?反正就是很美就是了。
    听说这清舒姑娘保养的秘诀就是花想容里的各种护肤品,听都没听说过,洗脸的擦脸的敷脸的,应有尽有。
    清舒姑娘一直能保持美貌,让别的男人为她花二十万两银子,就是因为一直在保养自己。
    清舒姑娘可说了,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只要好好保养自己,都能变美的。
    说不定还有人为自己一掷千金呢?就算没有二十万,两千两也是好的呀。而且听说,花想容里的面膜都是特殊配方,世上独此一份。
    对于变美这件事,不管什么时候都阻挡不了女人狂热的脚步。
    于是花想容一下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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