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云继续问：“那个魔法阵，是谁布的？”
    “是国王！是国王陛下在主人的指导下布的阵法！”卡瑞急忙道，“只有他会布阵，国王很得主人的信任！”
    赵子云道：“那个阵法还能再布一次吗？”
    卡瑞痛得浑身发抖，说：“我，我不知道……”
    见赵子云冷眼盯着他，他又立刻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听说，那个阵法使用主人赐给国王的一件宝物。那宝物只有一件，没有了那宝物，阵法是无法运转的。”
    赵子云目光冷淡，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卡瑞却怕得发抖。
    他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之中涌出了一股恐怖的愤怒与悲伤。
    赵子云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一点，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的血肉都从骨头上掉落了下来。
    杀了卡瑞之后，赵子云站起身，缓缓向分部的深处走去，他现在很生气，胸膛之中涌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他还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令他简直要发疯。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
    将那些伤害了他徒弟的人，一个一个，全部杀掉。
    全部杀掉！
    不仅仅是牙城分部，还有其他分部，只要是同济会的人，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他要将他们全都杀光！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中有一滴晶莹的东西滑落了出来，划过他小麦色的肌肤。
    此时，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了。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半个小时之后，卡诺斯酒店轰然倒塌。
    这座当地的标志性建筑倒塌之后，掀起了漫天的尘土，赵子云从那尘土之中缓缓走出，灰尘沾满了他的头发和脸颊。
    他的眼睛里迸发出森冷杀意。
    这个晚上，同济会位于大马国的分部被人血洗，分部负责人的脑袋被人砍了下来，悬挂在大门上。
    第二天上午，同济会位于高丽国的分部被人血洗，分部负责人只剩下了一副骨架，血肉散落在地上，死状非常凄惨。
    第二天下午，同济会位于倭国的分部被人血洗，分部负责人四肢被折断，脑袋扭转了360°。
    接连的噩耗传到了位于东欧某国的总部，国王大为震怒。
    “国王先生。”一个西装革履的手下道，“从各个分部传回来的影像来看，动手的人是赵子云。”他顿了顿，继续说，“他是为宁修罗报仇。”
    国王脸色阴冷，看着平板电脑里四个分部负责人死亡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笑了。
    那个手下吓了一跳，同济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国王还会笑？
    而且，那个笑让人毛骨悚然。
    “想个法子，告诉赵子云，昭天战神和宁修罗回来了。”国王说，“做得干净点，不要让他发现是我们告诉他的。”
    手下微微低头：“是，国王先生。”
    手下退了出去，国王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一划，就出现了三个人的照片。
    这三人正是杨泽南、宁若雨和赵子云。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阴鸷地笑道，“要让他们反目为仇，实在是太容易了。”
    此时，赵子云刚刚屠灭了同济会倭国分部不久，他坐在一家居酒屋里，正在喝着倭国的清酒。
    面前摆放着一盘寿司，这家居酒屋的老板手艺非常好，在当地很有名，他所做的寿司一直受到好评。
    或许是在副本场景里方便面吃多了的缘故，赵子云很喜欢美食，要是换了平时，有这样的美味在面前，他早就大快朵颐了。
    但是现在他一点食欲都没有。
    这些平时喜欢吃的美食，此时变得寡淡无味，味同嚼蜡。
    居酒屋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新闻，漂亮的女主播正用悲伤的语气述说着某某财团大厦遭到了恐怖袭击，有多少多少人丧生。
    旁边两个一边喝酒一边吃秋刀鱼的中年大叔道：“现在的年景真不好，到处都出现鬼怪也就算了，还时不时地发生恐怖袭击，我都在考虑移民的事情了。”
    “移民？能够移到哪里去？”另一个大叔说，“去花旗国吗？还是吉利国？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没有，所以我打算移民去赤道联邦。”第一个大叔说，“我一个亲戚在那边，过去能和他一起工作。”
    “赤道联邦？”另一个大叔摇头，“去那里还不如留在倭国呢，你没看昨天的新闻吗？”
    “什么新闻？”
    “昨天赤道联邦的首都里约市也遇到了恐怖袭击，死了不少人。”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是谁干的？”
    “新闻中说是当地的反政府武装。但是我一个朋友是记者，他告诉我，有目击者说，恐怖袭击之前有一男一女冲进去攻击保安，那一男一女都是亚裔。”
    “这么恐怖？”
    “所以还是别去什么赤道联邦了，留在倭国算了，至少我们的治安还算好。”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拿出几张纸币放在桌上，转身走出了居酒屋。
    杨泽南和宁若雨铲除了里约市的同济会分部之后，又留了一天，追杀了几个分部的重要成员。
    将目标全部除掉之后，两人回到酒店，订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准备飞回华夏。
    宁若雨刚刚坐下，杨泽南就将一盘糕点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看，是桂花糕。
    这香味……不是普通的桂花，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知道你吃不惯里约市的食物，这是剩下的一点桂花糕，你垫垫肚子吧。”杨泽南道，“等回了华夏，我再做灵兽肉给你吃。”
    宁若雨拿起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满口的桂花香味，一瞬间就将她拉回了曾经的记忆中。
    那个时候，她只是个炼气期的小修士，在别人的眼中，她是个勾引昭天帝尊的小贱人，在昭天宫里人缘很差，没有人喜欢她。
    她是唯一一个能够自由进出昭天帝尊寝宫院子的女人，看到那么珍贵的桂花全都洒落在地上，碾落成泥，她觉得很可惜，便搜集了一些，清洗干净，打算做桂花酒。
    将桂花洗净晾干，加上白糖腌渍两天，然后加上上好的白酒，再加上七七四十九种灵植，封好放在阴凉的地方，等一到五年就可以喝了。
    当然，越久的陈酿，味道越香。
    可是有一天她从藏经阁里回来，却看见那几坛桂花酒被人打破了，酒水流了一地。
    她知道这是有人针对她，故意将她珍视的酒给打破，她却无可奈何。
    那时的她还很弱小，就算知道是谁做的，也报不了仇。
    要她去向杨泽南告状，她怎么说得出口？
    何况昭天帝尊很忙的，难不成还要来管她这点争风吃醋的闲事吗？
    她决定默默地忍下来。
    等到她强大了，自然有的是办法报仇。
    可是没过多久，那几个打破她酒坛的女人就不见了，她向人打听她们去了哪里，那些人告诉她，她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激怒了帝尊，被帝尊发配去了极北苦寒之地，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当时她并没有深想，如今想来，他恐怕是为了她，才将她们发配的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桂花糕，感觉今日的桂花糕似乎比起往日来更加香甜，口齿之间都仿佛生出了一丝浅浅的甜蜜，从喉咙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来，喝点酒。”杨泽南给她倒了一杯白酒，道，“桂花酒没有了，回去了我再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