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西门府邸
乌鸡姐说完话,也是叹了口气,白姐跟着乌鸡姐已经二十多年时间,俩个人之间的感情,不用言语表达。
当年我进去怡红院的时候,白姐就已经在怡红院里边待了不少个年头,乌鸡姐之所以要开怡红院,这个问题,还得从乌鸡姐年轻的时候说起!
乌鸡姐十八岁就已经嫁人为妻,那个男人对乌鸡姐特别好,两人拥有最美好的爱情。
男人名叫刘守城,是龙城里边地地道道的生意人,生意不算太大,但也不小,那个年头,因为沈万三的缘故,不少人都南下做生意。
北方常年干旱,南方小米也算是最赚钱的存在,刘哥二十岁那年,就带着几车小米北上,只是让刘哥没有想到的是,北方那个年头,因为常年干旱粮食颗粒无收,一半以上的人,都属于难民!
第一次北上做生意,算是吸取了教训,刘隔哥回来不到三月,再次北上,这次带去是茶叶。
茶叶在皇宫里边很受欢迎,北方干旱,茶叶多为苦涩,加上干旱闹饥荒,基本上半年多时间来,没多少人敢到北方去!
听乌鸡姐说,当年刘哥带去的茶叶,在上百款贡茶里边脱颖而出,甚是让皇上喜爱,后南方专供茶叶,都得由刘哥负责。
刘哥走后不到一年时间,乌鸡姐就生下了一个女孩,孩子的名字叫刘缘,也算是圆了刘哥一家的梦想。
只是让乌鸡姐没有想到的是,刘哥北上三年未回,有回来的人说,刘哥已经在北方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还有了一对子女!
刘哥的背叛,或许只是一些闲言碎语,乌鸡姐一直想要坚持下去,奈何刘缘刚满四岁,就被坏人给带走……
乌鸡姐不知道一个人该如何去找,只能写了家书,找人带去北方给了刘哥。
时间过去三月,刘哥有了回信,只是这个回信,让乌鸡姐彻底绝望!
刘哥说,自己在北方已经有了家庭,两人很恩爱,没有娶二房的打算,还有了一对儿女,模样随自己。
送信的人给了乌鸡姐一叠银票,加起来,也得有一千两,刘哥不愿意帮忙寻找自己的孩子,乌鸡姐人生地不熟,奔走了两年时间还是没有找到。
三十年前,乌鸡姐回到龙城,接管了龙城刘家的生意,把刘家,弄成了一家怡红院,后来的三十年时间里,乌鸡姐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龙城……
刘哥的薄情寡义,让乌鸡姐走上了这一条道路,怡红院刚开没有几天,白姐和黄姐就来了!
白姐说过,乌鸡姐之所以要叫乌鸡姐,还是因为她没办法走出和刘哥的那段感情。
以前的乌鸡姐一直都相信麻雀可以变成凤凰,后来她说,自己不是麻雀,只是一只乌鸡,不管多么努力,都无法变成梦想里的凤凰。
怡红院里边的人,都有过不同的人生经历,黄姐是被自己丈夫给卖到怡红院来的,白姐不一样,是因为生活所迫,没办法才选择走了这条路!
乌鸡姐一直都不相信男人,男人嘴里说出来的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假的。
白洁反而觉得,自己的爱情一直就在眼前,只是还没有到遇到的时候,后来遇到了几个男人,也离开过几次,不管离开多少次,还是会回到怡红院里边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穷人一辈子都是穷人,即便有钱了,还是会低人一等。
乌鸡姐往后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男人,最多就是含蓄几句。
我记得乌鸡姐和我说过一句话,做人就得明白自己的位置,既然站不住,就只能趴着。
小的时候我一直都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长大以后,我才明白,这句话是对的!
随便一个太监出来办事儿,满人见到,都得跪拜行礼,活人活着没有尊严,但是为了那个没有希望的生活,只能选择忍气吞声的活着。
看着乌鸡姐,我叹了口气,她这个人和我很像,喜欢把自己的情绪藏在心里,别人不问,压根就不可能说出来。
我这个人比较直接,想到什么说什么,乌鸡姐不一样,她更加懂得人情世故,这个是必然的,毕竟到了一定的年纪,只能选择去屈服……
乌鸡姐想要去看看白姐,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之前想法还很强烈,但是到了现在,她似乎也是想通了。
“她这个人,好面子,我认识了她三十年,什么脾气我都见到过。之前还想去看看,现在想想,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不可!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看着大大咧咧,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女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照顾自己的男人不容易,特别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更难了……”
乌鸡姐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直在苦笑,没想到以往经常在一起的一群人,现在不得不做一会陌生人!
白姐找到了那个男人,我们都为她高兴,她受了委屈,我们心里也难过,但是乌鸡姐说的没错,找到一个照顾自己的男人不容易。
男人没有女人一样可以好好活着,但是女人没有男人,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女人做生意没有那么好的头脑,所有历史里边记载的,似乎只有西施一人!
豆豆看着我,眼里也是有了泪花,她靠着我的胸口,说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我爹了还,夫君,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龙城呀?”
我叹了口气,说:“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们就回龙城。你们能不能别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好不好,本来我就是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现在被你们这么一说,反倒连我都开始惆怅起来了还。”
看着大家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馒头和我一样,爹娘都走了,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说没有去想过,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想过又能怎么样,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干脆就不要去想这么多。
想多了烦恼,想少了还一直吊着自己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