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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许老太太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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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许老太太走得很安详,最后一刻,老人的眸中映出清晰可见的遗憾,她紧握着夏安浅的手,道了一声歉。
    夏安浅心中有些酸涩,但又十分庆幸,至少,许老太太走的时候没有经受过更多的痛苦,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许老太太走后,夏安浅和许廷琛又不得不忙起来,又有公司的事务在旁,忙的时候根本没有休息的空隙。
    幸好,秦悠和黎勋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假期,夏安浅忙不迭将公司所有的事务交代了下去,这下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许老太太的丧事办的体面,和许家稍微攀得上关系的人都来了,看着他们面容悲戚,夏安浅口中寡淡。
    许盛乾充当了个孝子,每天坐着轮椅看着许老太太的遗像发呆,将哀思演绎到了极致。
    但在场又有哪个人,不是天生的演员,许盛乾的这点程度,就不大够看了。
    终于,许老太太的丧事落下帷幕,这一天,许家老宅,天还未完全放亮,但老宅已经是灯火通明,大厅里,许盛乾翘首以盼。
    外头渐渐亮了起来,许廷琛和夏安浅两人来的时候,大厅中,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
    “许先生,您好!”许老太太的律师严章荣打了一声招呼。
    许廷琛微微颔首,牵着夏安浅走到一旁坐下。
    “哥。”许圣曦扯了下嘴角,目光落在夏安浅的脸上,表情柔和地对她表示自己的善意,“安……”
    刚吐出一个字,许圣曦突然想起来夏安浅失忆的事情,才勘勘停了下来,“……大嫂。”
    夏安浅被这个称呼弄得格外的不自在,红了脸,点了下头,就忍不住别开了头去。
    许廷琛看着这个格外有眼色的许圣曦,点了点头。
    “严律师,既然人都到了,是不是就该宣布遗嘱了?”许盛乾忍不住,提出了要求,双眸紧紧地盯着严章荣手中的文件夹,恨不得立刻就知道许老太太的遗产分配。
    一室的和谐气氛被打破,许廷琛皱了下眉头,冷冰冰的目光自他身上划过,然后并不再看他一眼。
    许老太太离开之后,这个人将和自己再无瓜葛,以后是好是坏,都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严章荣看了眼许盛乾,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保持了表面的平静,他转头,略为恭敬地向许廷琛询问:“许先生,您看呢?”
    许廷琛淡淡地颔首,看着有些气愤的夏安浅,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四目相触,许廷琛眼中的意思她立刻明白过来——实在不值得再为了这种人费心。
    许盛乾有些不忿这样的差别待遇,只是今天最重要的是遗嘱,并引而不发。
    严章荣在众人的目光下拿出了许老太太的遗嘱,清冽的声音缓缓地陈述。
    “……将持有的帝锐财阀的股份分配给……”
    听到这一句,许盛乾的双眼红了起来,难掩炽热之色。
    严章荣稍顿,抬眸看了眼许盛乾,微微上扬的嘴角藏着几分缄默的嘲弄,他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人名:“许廷琛!”
    许盛乾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对遗嘱中的这一条,怎么都不敢置信,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却也没有更多的人愿意搭理他,严章荣缓缓地念着遗嘱,许老太太的遗产被一点点分配,哪怕许盛乾再聚心会神,也没有从中听到一个属于他的名字。
    许盛乾忍耐不住地打断了严章荣,“那我的呢?”
    严章荣抬眸看着他,脸上挂着淡淡的斯文的笑容,瞥了遗嘱一眼,“哦,下一条就说道许二爷的了,许二爷没急。”
    许盛乾神经紧绷着,安静了下来,目光恨不得将背对着他的遗嘱上戳个洞出来。
    严章荣口气淡淡地念道:“将湘桂花苑d栋604室房产分配给许盛乾,每个月由许廷琛划到许盛乾的账户:446……5556壹万元人民币。”
    许盛乾还在等待,严章荣却已经合上了遗嘱,“以上,就是老太太遗嘱的全部内容。”
    许盛乾懵了,“不可能!妈不会这样对我!”
    随着他的怒吼,许盛乾不管不顾地推着轮椅往前,想要抢夺下严章荣的遗嘱,“我不相信!”
    许廷琛的眸光渐冷,许盛乾的轮椅突然地停住,他转眸往后看,只看到了沉着脸的许圣曦,“够了,爸!”
    许盛乾脸上仍溢满愤怒之色,“你奶奶不可能这么对我,我怀疑这份遗嘱是假的。”
    这是在质疑他造假了,严章荣的表情沉了下来,“许二爷竟然怀疑,不妨让许二爷看一下这份遗嘱。”
    他征询地朝许廷琛看去,许廷琛淡淡地颔首。
    严章荣将遗嘱放在桌面上摊开,许家的安保会意地上前分站两侧,看着遗嘱上熟悉的字眼,许盛乾双眼赤红,压抑不住情绪地伸手想将遗嘱彻底毁掉。
    可是,许盛乾刚有一点动作,双手被安保给反扣在身后,不能有任何动摇。
    “我不相信这是妈写的遗嘱,妈不能这么对我!”许盛乾歇斯底里地吼道,目光似碎了赌,落在许廷琛身上。
    终于,许廷琛侧过头,施舍般地看了他一眼。
    他放开夏安浅的手,欣长的身影站了起来。
    明明隔着相当的距离,可是,许盛乾觉得他的目光居高临下,整个人绷紧了身子,疯狂叫嚣的怒意被压抑得不敢冒出一丝苗头。
    “许二爷要是不信,大可申请公证。”严章荣慢条斯理地说道,倒是连客套都不再装的,作为一个律师,别人这番质疑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我当然会申请公证的,妈不可能分我这么少,这遗嘱肯定有……”许盛乾盯紧了他。
    “那二叔觉得奶奶该分你多少?”许廷琛缓缓地迈动步子,清冽的声音随即响在大厅里。
    许盛乾像是被厄住了喉咙的鸭子,急促地喘息着,却说不出半个字。
    夏安浅厌恶地看了许盛乾一眼,其实许老太太待他不薄,记忆里有好几次许盛乾犯了大错,若不是许老太太,他甚至不可能站在这里。
    可许老太太定下遗嘱,指定由许廷琛每个月支付许盛乾一万元,未尝没有希望许廷琛造福许盛乾的意思。
    再说,一万元,再加上给许盛乾的一套房子,只要许盛乾不去作妖,那么,他至少下半辈子是不用愁的。
    只是,人心不够知足罢了。
    许盛乾僵硬地转动脖子,“廷琛,你曾经说过不会要奶奶的帝锐财阀,所以,就算奶奶不将帝锐财阀给我,也应该是给圣曦的,这点没错吧?”
    他讪讪地笑了,提醒许廷琛他曾经说过的话,他知道许老太太肯定不会将帝锐财阀给他,但他想当然地觉得帝锐财阀应该属于许圣曦,没成想,遗嘱却是这个样子的。
    “奶奶在遗产分配上如此不公允,圣曦,你相信吗?”许盛乾眸底深处,藏着几分渗人的怨毒,这会对许老太太,竟然生出了几分恨意。
    许圣曦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不公允,相反,几年时间我都没有陪在奶奶身边,奶奶的所有东西,我都不该拿!”
    许老太太将名下医院所有分给了他,这是许圣曦喜欢的事业,但拿着仍然觉得烫手。
    许盛乾有些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廷琛说了不拿奶奶的东西,那现在,又是几个意思?”
    他壮着胆子向许廷琛逼问,要这会儿再不出声,以后这些财产和他将再无关系。
    许廷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声音,冷的刺骨,“我不该拿,那是不是该二叔拿?”
    许盛乾说不出话来,脸色难看地站在一旁。
    许廷琛讽刺地笑了,“不过二叔放心,帝锐财阀我不会拿半分。”
    许盛乾眼睛一亮,朝他看了过去。
    许廷琛薄唇微动,不带感情的话吐了出去,“不过二叔,也别想沾上半分。”
    许盛乾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许廷琛抬手,手指轻轻地动了动。
    安保会意,表情硬邦邦地将许盛乾‘请’了出去。
    许圣曦看着许廷琛,嘴角紧抿,然后才和伊恬儿走了出去。
    他心情是最复杂的,许廷琛是他的哥哥,但他的父亲许盛乾又站在对立面,他几年没有回来,未尝不是害怕卷入这些无畏纷争。
    他看着担忧的伊恬儿,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不多时,大厅只剩下了夏安浅和许廷琛两人。
    夏安浅踱步到他面前,“没事吧?”
    许廷琛抬眸,看着她微微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虽然担心,但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底不自觉并柔软一片,对着她,许廷琛缓缓点头。
    夏安浅松了一口气,伸出手,“走吧!”
    “去哪?”许廷琛皱了下眉头,疑惑问道。
    “睡觉!”夏安浅理所当然地道。
    嗯?许廷琛挑了挑眉。
    他不伸手,夏安浅径直地将他的手抓了过来,“连续这么多天没怎么休息好,我这个时候,就好好睡一觉。”
    稍顿,夏安浅白了他一眼,“你铁打的,不困啊?”
    “……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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