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泽将穆歌阳带到人少的地方，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穆歌阳怔然。
    “你跟我哥是因为一些原因才在一起结婚的吗？”
    “你怎么知道？”
    当穆歌阳问出来时，就知道已经晚了。
    这句话的意思好比告诉他，他的猜测是对的。
    “看来是真的了。”霍少泽看着穆歌阳，俊眸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快到穆歌阳根本看不清。
    “是什么原因？”霍少泽继续问道。
    这一次，穆歌阳却没有想回答，“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些，我只想说，不管你的事，同样，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不管你的事。
    这五个字，如同一把剑刺向霍少泽的内心，他们原本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可现在，她却漠然的看着自己，将自己当成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这种对比，让霍少泽几乎要疯了。
    “为什么不能跟我说，你到底对我隐藏了什么？你跟大哥是真心在一起结婚的吗？你是真的爱他？”
    霍少泽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向着穆歌阳砸来，让穆歌阳秀眉越蹙越紧，她一时分不清，这些事是有心人而为，还是霍少泽自己想知道的？
    如果是后者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霍少泽恢复记忆了？
    不，他如果恢复记忆，一定会告诉自己，只可能是他听到什么了。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不会跟别人在一起。还有，你关心你大哥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如果只是听到别人几句闲言闲语，你就跑来质问我，是不是觉得太无聊了，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些无聊的问题。”穆歌阳淡淡回道。
    无聊？
    自己的问题对于她来说，全都是无聊？！
    霍少泽的心像是被揉成一团般难受，紧紧握着的拳心克制着内心的悔恨，“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穆歌阳眉宇微蹙，不知道霍少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放下了，就不想再次回头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不是由我决定，是在于你自己。”半晌，穆歌阳才回了一句。
    然而霍少泽的重心仍在那件事上，“你跟大哥为什么结婚？”
    “答案与你无关。”穆歌阳敛目，脑海想回忆起在听到霍少泽出事那一瞬间的痛苦与崩溃，一年以来的煎熬与痛苦，直到再次见到他时，才渐渐明白，有种感觉不会因为时间而流逝，而会因为对方的不爱而淡忘。
    “你，爱大哥吗？”霍少泽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双眸紧紧盯着穆歌阳，观察着她任何的神情。
    “爱的话，我曾经很爱一个人，但后来我才知道爱是相互的。”穆歌阳望着霍少泽，说道：“对于阿宸，我喜欢他，这就足够了。”
    喜欢也是可以在一起，至少比爱来得简单。
    这个答案让霍少泽全身一颤，终究还是听到这个答案了，明明预想到了，可还是忍不住去问，去听。
    心口像是被刀刺了一样，连呼吸都带着痛楚的气息。
    从未想到她有朝一日会喜欢上别的男人，不再是自己。
    哪怕恢复记忆后，看着她成为自己的大嫂，却从来不愿意去深想，直到今天，才敢将这一层纱布拉开，露出血肉模糊的内心。
    “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你会后悔这个决定？”霍少泽紧紧注视着穆歌阳，轻声问道。
    穆歌阳一怔，看着凝视自己的霍少泽，他在等着自己的答案。
    今晚的霍少泽很不同。
    不同到她差点会以为他想起一切，可又觉得不可能。
    以他的性格，想起来的话，一定会早早告诉自己，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伤害自己，让自己心灰意冷的事呢。
    “我不对假设的问做任何回答，况且，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霍少泽自嘲的笑了起来，是啊，后悔又怎么样，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他的苦笑，落在她的眼里，愣然，想问什么，就被霍少泽伸出右手抚摸在自己的脸上，“你……”
    “我应该叫你什么，歌阳，还是大嫂？”
    穆歌阳眉头皱在一起，猛然盯着霍少泽，问道：“你想起来了？”
    霍少泽笑了，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反问着穆歌阳，“想起什么？你希望我想起什么，还是不希望我想些什么？”
    一句句质问，让穆歌阳更加怀疑霍少泽的异样是不是因为恢复记忆，心情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霍少泽，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你希望吗？”
    未等穆歌阳回答出来，就被霍少泽猛然推开墙面上，一记燥动而不安的吻迎了上来，仿若他所有的情感都化解为这一个吻上。
    穆歌阳傻眼了，完全没想到霍少泽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反应过来时，立马挣扎起来，但霍少泽将她紧紧的压在墙面上，她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越是这样，穆歌阳心中越是升起一抹愤怒，抬起手就往霍少泽的脸上一掌过去。
    啪！
    响亮的一记巴掌，成功的让霍少泽停下亲吻的动作。
    被松开的穆歌阳退了两步，冷眸看着霍少泽微微喘着气，娇脸一片通红。
    “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霍少泽看着穆歌阳，脸上没有一丝怒气，有的却是复杂，很早很早以前，穆歌阳也曾打过他，那是一次阴错阳差的误会，也拉开他们相爱的序幕。
    而现在，这一记巴掌却是因为他的非礼，缘于她的愤怒。
    “那又怎么样！”
    熟悉的回答，如当初一样的倔强，让霍少泽怀念而痛苦，为什么不能回到曾经，为什么她要嫁给自己的大哥？
    太多太多的为什么，让霍少泽痛苦无法自拔，现在的他如困兽一般，不知道往哪里去，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挽回这一切。
    “告诉我，你跟大哥真正结婚的原因。”霍少泽步步为进，而穆歌阳却一步步往后退着，直到墙角无处可退。
    她想拒绝，就听到霍少泽继续说道：“是不是要我继续刚才的动作，你才会告诉我实情？”
    “……”穆歌阳黑线满面，这算是威胁吗？
    “你可以试试这样做有什么后果？”突兀响起一阵低沉的嗓音，让穆歌阳与霍少泽一怔，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正是霍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