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光线昏暗，偶尔有穿着海军制服，裸露着大长腿的青春少女，娇笑连连的从房间进进出出。
    肖洪军的两个保镖站在门口，赖飞昌从电梯里出来之后，点了点头之后，直接进了走廊最底端的包厢。
    包厢在走廊另外一侧，如果堂而皇之的走过去，肯定会被那两个黑背心的保镖认出来。
    因为是周四，客人不是很多。距离韩飞最近的一个包厢里，没有客人。韩飞闪身钻进去，片刻之后。穿了一身宽大的白色睡衣，脑袋上戴个浴帽，摇摇晃晃的向肖洪军的包厢靠近。
    “张大哥，下次再来啊！”走到一半。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三个醉醺醺的男人和几个女孩从房间里出来。
    扭头望了一眼，房间里狼藉一片。几个女孩的超短裙褶皱连着褶皱，刚才肯定吃了很多暗亏。
    妈的！居然是按摩的楼层。还以为是洗脚的包厢呢，原来是做大保健的地方。
    肖洪军隔壁的包厢没有亮灯，一个保镖冷漠的站在门口，很多刚从电梯走出来的客人，自觉的选择了其他包厢。
    真tmd狡猾。肖洪军肯定要谈什么秘密的事情。否则不会连隔壁包厢都不让客人使用。
    想要进入隔壁包厢是不可能了。韩飞飞快上前一步，拉扯住一个刚从包厢里出来的女孩说道，“给我按摩！”
    女孩嘴角有颗美人痣，二十几岁，长相还算过得去。瞧见客人是年轻人，还有些小帅，微微一笑，风骚的抛个媚眼点点头。
    韩飞搂着女孩，低着头说道，“美女，我们找一个安静点儿的房间好不好？”
    “你说怎样就怎样。”柔若无骨的身体倒向韩飞的怀抱，女孩娇滴滴的说道，“人家叫雨荷，小弟弟怎么称呼！”
    “小弟弟是用来冲锋的，怎么称呼，等下你就知道了！”距离越来越近，韩飞低下头色色的打趣，距离保镖还有一个房间的时候，一脚踹开门，拥着女孩走了进去。
    “咣当！”房门关上，一张宽敞柔软的按摩床占据了房间的绝大部分空间。
    “普通按摩两百，吹箫五百，大保健一千！帅哥做个套餐呗！”
    “好啊！”看到女孩准备去开灯，韩飞伸手拉扯了女孩肩膀一把。女孩就软软的倒在了床边。房间立刻安静了。韩飞锁好门，打开窗子，麻利的钻了出去。
    轻手轻脚的进了隔壁房间，躲在门后偷听肖洪军和赖飞昌的谈话。
    “军哥，今年年底，有几个老刑警退休。如果我能在年底之前破几个案子，升职的机会很大。军哥高瞻远瞩，安排我读警校，现在我终于有了报恩的机会。可是，现在我资历浅，又没有突出的成绩，杜爽那孙子根本就不重用我。”
    “慢慢来！”肖洪军的声音不紧不慢。很有耐心的说道，“警校刚毕业，先不要急着抢功劳。现在即使送案子给你，你也承担不起。等你一年工作期满，我家老头子也刚好升任副市长，让你飞黄腾达，那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那是！那是！”隔壁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肖洪军应该是在喝酒。赖飞昌的声音谄媚，此刻肯定正拿着酒瓶恭敬的侍候。
    赖飞昌居然是肖洪军安排进刑警队的，怪不得赖飞昌这孙子那晚对待自己态度不好，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
    隔壁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只隐约听到喝酒的声音。片刻之后。肖洪军问道，“飞昌，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韩飞的履历干干净净，我调阅了他的档案，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韩飞今年十八岁，从来没读过书。这十二年来，韩飞一直跟一个叫韩老鬼的老头子生活。平时卖药换钱，人际关系很简单！”
    赖飞昌突然提到自己。韩飞心里一惊。眼中寒芒一闪，知道自己今天来对了。看来，肖洪军早就想对付自己了。否则也不会派赖飞昌调查自己。
    “十二年前？那韩飞前面的六年在哪里度过？”肖洪军的问题很犀利，赖飞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韩飞就是一个普通人，不会有大背景的！”回答不出，赖飞昌红着脸搪塞，“前几天黄大宗和李丹死了，刚好牵扯到韩飞。我带人去把韩飞带回警局，原本想趁机审问一下，给他吃点儿苦头。但钟可欣居然帮着韩飞，最后杜爽也出面了。否则，我一定可以得到更多讯息。”
    “胡闹！”肖洪军的声音很不快。“为了让你进警校，我花了那么多功夫。等了你四年，难道是让你胡闹的吗？”
    “我错了！对不起！”赖飞昌似乎很害怕肖洪军，忙不迭道歉。
    “你不能碰钟可欣。知道吗？”
    “难道军哥还想着钟可华？可她已经——”
    “闭嘴！”肖洪军暴怒的声音很大，韩飞耳朵震的轰隆隆响。看来，钟可华的死的确跟肖洪军有关。可是，听声音。肖洪军似乎很在意钟可华。
    “是！我不碰钟可欣！”赖飞昌的声音低落，不是很愿意的答应。
    “天下女人多的是，唯独钟可欣你不能碰！”肖洪军声音充满伤痛，不像是伪装出来的。韩飞皱皱眉，仔细聆听。心里暗道，难道这件事后面还有其他隐情？
    “百里如歌回国了！”
    “我知道！”肖洪军的声音冰冷，即使躲在隔壁偷听的韩飞，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沁骨的恨意。“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百里家族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父母的车祸，就是百里如歌造的孽。”
    “我恨不得立刻拿枪毙了他！”
    “淡定！淡定！”赖飞昌每次热血上头，肖洪军都会沉稳的压制，“等老爷子上台之后，我们再对付百里家族！我们忍了这么多年，不在乎眼前这一时三刻了。到时候，你父母的仇，钟可华的仇都可以报了。”
    钟可华的死。居然跟百里如歌有关。饶是韩飞有些心里准备，也吓了一跳。
    钟可华的死，肖洪军耿耿于怀，难道当初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跟踪肖洪军前来，韩飞原本想搞这孙子一下。即使不打死，至少也先废了这孙子的小弟弟，免得他祸害女人。
    现在，韩飞改主意了。一旦自己那样做。以肖洪军的聪明，肯定能想到是自己干的。冒然激怒这条毒蛇，得不偿失。既然肖洪军要对付百里如歌，自己也对百里如歌不爽，那何不看看热闹再做决定呢？
    “杭城师大的销售点，现在已经废弃了。石小红的同学刘燕，你好好培训一下。虽然传销赚不了多少钱，却可以培养一些对我们忠诚的属下。刘燕是一个不计一切想向上爬的女人，你玩玩可以，但不能当真。”
    “嗯！我知道！”赖飞昌点头答应，“那骚货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了，对韩飞又恨之入骨。将来对付韩飞，她是不错的棋子。”
    “如何对付韩飞，你无需操心。钟可欣现在想查她姐当年的案子，跟韩飞走的很近。你恨韩飞可以，但不能伤害钟可欣。当年如果没有钟可华，我肖洪军早就死了。我欠可华的，也欠钟家。算是一种补偿吧！”
    “军哥仁义！我记下了！”赖飞昌恭敬的点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了崇拜。
    听到肖洪军不对付钟可欣，韩飞心里踏实了不少。肖洪军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估计跟百里如歌有关。
    “关老六有些不识时务。上个礼拜，我让他对付韩飞，他居然跟我耍花枪。不对付韩飞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关娜送到了武术系。既然你想立功表现，那就从打击黑社会开始吧！老爷子要上位，也需要打压一下关老六这些老东西来整顿一下社会治安。”
    “好！好！都听军哥的！”有功劳送给自己，赖飞昌点头哈腰的奉承道，“老爷子上位之后，军哥也该上位了。那些老东西也该清洗一下了！只要军哥点头，我们的兄弟肯定可以一夜之间统一杭城地下势力。”
    “这些话，以后不要乱讲。隔墙有耳，万一被别人知晓了，那我们死无葬生之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些老狐狸混了这么多年社会，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以后见面，你听我召唤。距离大选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要低调行事，你明白吗？”
    “我明白！明白！”赖飞昌点头答应，又闲聊了几句之后，赖飞昌退出了房间。
    赖飞昌退出房间之后，韩飞也悄悄撤离。忙碌了大半夜，能有此收获，韩飞很满意。想到钟可欣还在房间里等着，韩飞麻利的翻窗沿着原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