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李晓彤的个人资料，我对物业经理说道：“上面写李晓彤独居生活在小区已经四年，那在这四年间，有没有什么男人来找过她？”
    “不知道。”
    物业经理为难的告诉我，这是一栋老小区，出口特别多，保安不可能对每一个进出的访客做详细登记。
    加上小区里的住户经常更换，所以对于李晓彤的情况，物业这边了解的并不多。
    “麻烦你把视频打开，调到昨晚十二点左右。”
    我准备通过死者的死亡时间，排查监控探头内，可能出现的嫌疑人身份。
    “倒放回去。”
    看到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小区正门，我立刻让午夜经理将视频倒放，仔细看着屏幕上的人影，试图看清他的脸。
    但是很可惜，小区使用的是老式监控探头，夜视功能非常差。
    “继续播放吧。”
    无法看清来人长相的情况下，我让保安经理继续播放视频。
    随着视频播放，一个穿着雨衣的人，蹑手蹑脚的进入小区，随后消失在一栋楼里。
    当人影再次出现时，手里拎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走到距离健身区附近，这个人影就不见了。
    很显然，这个人应该就是凶手，行李箱里装的，极有可能是死者的尸体。
    除了这个摄像探头，其余的摄像探头皆没有拍到凶手长相。
    看到监控所能提供的线索仅此而已，我重新返回案发现场，米莉已经对尸体做完了检查。
    “师傅，尸体死亡症状与昨日的那名死者一模一样，都是被人强行从体内薅出婴儿，导致流血过多而死。”
    “知道了。”
    其实米莉即便不说，我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死者的死因。
    死者衣服以及地面，被鲜血染得通红，这些都可以证明死者的死亡原因。
    就在这时，殡仪馆的运输车到了。
    将尸体送到车上，米莉搭车赶回警局，进行她人生当中，第二次独立解剖。
    我找到马如龙，询问对小区的调查结果。
    结果让人失望，马如龙与辖区警员排查了上百家住户，这些人都有不在现场或是时间上的证人。
    同时，他们对于死者李晓彤都不了解，无法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走吧，先去李晓彤家里看看。”
    我拍拍马如龙肩膀，让他带我去案发的第一现场。
    李晓彤的家，同样被警方建立警戒线。
    痕迹部门正在屋中取样，我换了鞋套跟手套，进到屋中找人借了一只放大镜，观察着屋中的各式摆设，以及上面的指纹痕迹。
    如果说第二案发现场是血迹斑斑，那么李晓彤的家，就是血流成河。
    在李晓彤的卧室内，鲜血已经将床单浸染，卧室的床上一直到门口，布满了殷红的鲜血。
    屋内血气弥漫，呛人的血腥味，令检查现场的警员紧皱眉头。
    我双手背后，盯着死者的床，脑中浮现出一个大概的凶手轮廓。
    凶该是个非常残忍，并且胆子很大，具有一定反侦察经验的老手。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在两具尸体身上，都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指纹，也就代表凶手的心理素质非常稳定。
    凶手在将死者杀害以后，能够从容的清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迹。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发现大门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凶手应该是用另外一种方式骗死者主动将门打开。
    凶手胆子大，心也很细，这些都为侦破增加了难点。
    “林哥，凶手会不会是死者的熟人？”
    马如龙指着门把手说道：“房门没有遭到暴力撬窃的痕迹，屋内也没有丢失重要的物品，凶手杀人很明白不是为了谋财，极有可能是熟人间的仇杀。”
    马如龙分析的有一定道理，凶手在将门骗开以后，干净利落的将死者打死，这说明凶手在动手之前，具有明显的目的性，杀人过程干净利落。
    第240章 还原视频清晰度
    “先朝着这方面调查吧，但也不能放弃谋财害命。”
    我向着马如龙嘱咐了几句，随后离开第一案发现场，回警局对死者进行尸检后的检查工作。
    米莉做的不错，相比于昨天，今天的检查更为详细。
    她并没有发现尸体身体内部，出现其他伤痕反应，主要的伤痕都集中在表面，致命伤与昨天一样，都是内壁大出血。
    “这应该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针对的目标是怀孕的孕妇。”我摸了摸下巴，将自己的判断现在法医鉴定报告上面。
    通过判断，我逐渐排除了情人之间仇杀的可能性，因为凶手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怀孕的孕妇。
    第一名死者跟第二名死者，除了性别相同，并且都是孕妇，其他方面都没有吻合点。
    死者徐欣是家庭主妇，第二名死者李晓彤是职业女性。
    两人社会关系美哦与发生重叠，凶手杀她们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受过某种刺激，所以针对孕妇这类人群产生了杀念。
    中午，马如龙带着大队人马返回警局。
    稍作休息后，他便要去第二名死者李晓彤工作的夜店进行现场走访。
    我叫住马如龙，跟他们一起前往夜店，试图从中找出新的线索。
    “李晓彤死了？！”
    夜店老板惊闻噩耗，整个人都不好了，惊愕的说道：“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会不会死的是同名同姓的人，不是我们店里的李晓彤？”
    “没有搞错，就是你们店的客户经理李晓彤。”
    我正色说道：“李晓彤平时的工作地点在哪里？”
    夜店老板想都没想的说道：“工作地点就是这里啊。”
    “我说的是她平时办公的地方。”
    我纠正了夜店老板的话，让他带我去李晓彤的办公室。
    “她哪有什么办公室啊，这些包房就是她的办公室。”
    夜店老板苦笑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别看李晓彤头衔是客户经理，其实就是……就是个陪酒女。”
    说完。夜店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警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们是正经经营，从来不干违法的事情，每晚到二点准时关门。”
    “经营问题归工商局管。”
    我没好气的说道：“李晓彤在你这里工作多久了？”
    “大概有四五年了。”
    夜店老板回忆道：“从我这间夜店开业，她就过来了，算是店里的老员工了，没想到说走就走了……”
    我继续说道：“她是在今天被人杀害的，在今天之前的头几天，有没有什么举动比较反常，又或是跟别人发生过冲突。”
    “没有没有……”
    夜店老板连连摇头，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客户就是上帝，只有他们跟我们翻脸的分，我们哪敢跟他们翻脸，只要客人给钱，就是把尿尿到我头上，我都得陪着笑脸。”
    按照夜店老板的说法，李晓彤是他手下的这批老员工当中，最懂事儿的一个。
    不管对什么样的客户，李晓彤都是笑脸相迎，极其擅长调节客户与工作人员之间的纠纷。
    左右逢源的本事，连他都自愧不如。
    “李晓彤的孩子是谁的？”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是他的老板，自己员工怀孕了，却连她怀的是谁的孩子都不知道？”
    我盯着夜店老板的脸，问道：“这可能吗？”
    “你可别怀疑我，这孩子不是我的。”
    夜店老板摇头说道：“或许你觉得，这在别的行业不可能，但在我们这个行业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李晓彤是店里的红人，每天迎来送往的客人那么多，鬼知道她跟谁发生过关系，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估计李晓萌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要不然，她早就缠上那个人了，也不会怀孕还继续上班。”
    “对了！”
    夜店老板刚一说完，立刻拍了一下额头，说道：“前几天，有一个女客人喝多了在店里耍酒疯，李晓彤劝了她几句，没想到那个女客人跟疯了一样，差点把李晓彤的孩子打掉，要不是店里的保安拼命拦住，事情简直不可想象。”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是说李晓彤左右逢源，从不和人发生冲突吗？那名客人又为什么要打她？”
    “事后我也问过她，但她不肯说。”
    夜店经理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无奈的说道：“不管我怎么问，她就是肯说，问得急了，她竟然捂嘴笑了，你说这是乖不乖，孩子差点被人打掉，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真不知道她是没心没肺，还是脑袋有洞。”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我拿出手机，调出从小区物业那里拷贝的监控录像，将录像里出现的那名疑似凶手的人，播放给夜店老板。
    “身高倒是一样，但是脸看不清楚。”
    夜店老板睁大眼睛盯着我的手机，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视频拍的太模糊了，而且这个人还穿着雨衣，不靠近看，我根本认不出来。”
    “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如果有事情我会再来找你的。”
    我将手机放回兜中，跟夜店老板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乘坐警车回到警局。
    到了警局以后，我马上去找技术部门，让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视频中的内容尽量还原到清晰程度。
    视频是我们掌握凶手真容的唯一证据，但视频太模糊了，不将内容清晰重置，就无法确定夜店老板见到的那个客人，是不是视频上的凶手。
    整个下午的时间，我都留在技术科，盯着工作人员对视频进行高清重制。
    技术科的几名工作人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忙到晚上七点，拿出一个勉强能看的新视频。
    通过人脸捕捉技术，加上警局的高端器材，总算是可以看清凶手的面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