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保卫处长也知道这件事，不过既然对方知道，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我正色说道：“这件事情现在处于保密期，你一定要严格保密。”
    “明白明白。”
    保卫处长拍着胸脯说道：“我是从部队退下来的，保密守则记得清清楚楚，两位放心，在没有警方的允诺下，我是绝对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说完，保卫处长盯着门外的保安们，说道：“你们和我一样来自部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相信不用向你们提醒了吧？”
    几名保安双脚并拢,排列成一行，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
    我没想到这些保安如此的训练有素，竟然异口同声地背起了保密守则。
    陈可辛满意的说道：“只要你们能够保住秘密，不向外泄露就可以，现在带我们去监控室，我要彻查白天一直到现在，所有的监控视频。”
    “没问题。”
    保卫处长留下四名保安，配合的警方继续探查实验室，领着剩下的人去监控室。
    紧接着，保卫处长配合警员调取监控。
    陈可辛将我拉在一旁，说道；“凶手将尸体分割成白骨，你作为法医，有没有办法从白骨身上寻找到凶手的线索？”
    “能不能找到线索，需要将白骨带回警局，借助各种仪器进行检查，不过……”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讲起一件发生在我大学时候的事情。
    大一的时候，学校里的一名外聘老师，跟我讲起他曾经处理过的一件案子。
    我就读的是法医学院，学校会定期请具有刑侦经验的老警员，担任客座讲师。
    这件案子是那名老警员亲身经历，同时也是他唯一一次的败绩。
    老警员在退休之前，担任一个辖区的刑警队长。
    临退休前出了一件案子，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记忆。
    当时，老警员用愤怒的语气告诉我，他当了40年警察，从来没有看到这么残忍的凶手。
    凶手用刀将一名女性死者的尸体，分割了上千块，犹如古时候的凌迟一样。
    第404章 老警员的遗憾
    老警员誓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不顾体弱多病，没白天没黑夜的带领手下队员探查线索。
    可惜，案子到他退休，都没有任何的突破。
    为此，老警员申请延迟退休，考虑到命案性质恶劣，上级同意了他的申请，将他的退休时间延缓到了半年。
    没想到在这半年里，老警员所在的辖区，再次发生了碎尸案，而且还是两起。
    第一名命案的死者，是一对教职工的女儿，当时女死者年纪不大，大约只有十七八岁。
    那对教职工晚上回家，发现女儿没有回来，以为女儿去同学家玩，也就没当回事。
    直到第二天，他们还没有等到女儿。
    这对夫妻当时慌了，立刻给女儿班上同学打电话，一圈电话打完，谁都没有看到女人。
    当即，夫妻二人立刻报警。
    最后警方在他们家的老房子里，发现了受害者的尸体。
    受害者身上已经没有了肉，变成了一堆骨架，至于她身上的肉，被凶手残忍的放进锅里煮熟。
    警方经过清查，查出了1000块这个数量。
    这件案子发生以后，住在那栋楼里的居民全部吓跑了，那栋楼也成了鬼楼。
    至今没有人再敢居住，即便是流浪汉，也不会选择去那里落脚。
    另外两件案子中，凶手的杀人手法与第一件案子大致相同。
    同样是分尸，同样是割掉了死者身上的所有血肉，同样是将肉煮熟。
    老警员又怒又气，认为凶手不是人而是恶魔。
    调查没过多久，老警员因为劳累过度，加上其他的并发症，犯了心脏病被送到医院抢救。
    病好以后，他的延期时间也到了。
    老警员带着无限遗憾退休，之所以跟我说这些，因为我是那届学生中成绩最好的。
    老警员相信我毕业以后，一定会从事法医，希望我能代替他，找到这个凶手，还三名死者公道。
    算算时间，这件案子发生在10年前。
    “10年没有破的案子，我怎么不知道？”
    陈可辛掏出的警务通说道：“我先问问那个辖区的负责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陈可辛在警务通上，联系了案发辖区的负责人。
    经过一番了解，陈可辛挂断了电话，表情冰冷的说道：“当年那个辖区是发生了三起碎尸案，到现在案子也没有任何的进展，为此，两人辖区负责人引咎辞职，三件案子成了当地辖区不愿意提起的丑事。”
    随后，陈可辛又开始了分析。
    凶手在10年前，残忍的杀害了三名死者，之后下江市再没有发生相同案件。
    10年之后的今天，他又突然作案？
    这10年间，凶手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警方视线当中？
    其实，就算陈可辛不说，我的脑海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按理来说，惯犯凶手杀人是会上瘾的。
    杀死第一个人，凶手会处于恐慌当中，当他杀第二个人后，这种情况就会消失。
    凶手胆大包天到以碎尸的方式杀害死者，证明凶手非常迷恋这种杀人方式。
    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选择销声匿迹10年？
    如果凶手选择罢手，今天的案子又是谁做的？
    难道有人在模仿凶手的作案方式？
    如果是这样，情况就更复杂了。
    10年前的凶手尚未归案，10年后又出现了一个，模仿他的凶手。
    我和陈可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其他人或许是看到了我们两人脸上的凝重，也都纷纷闭口不言。
    偌大的监控室里，只有敲击键盘和鼠标的声音。
    过了许久，陈可辛率先开口说道：“你毕业之后，和那名老警员还有联系吗？”
    “逢年过节我会给他打电话，最近这一年因为工作，我没有和他联系。”
    说完，我试探着说道；“陈队，你是打算拜访那位老警员。”
    陈可辛点点头，表情严肃的说道：“那名老警员是10年前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他掌握的情况一定比我们要多，我们先假设10年前的凶手，就是今天的凶手，通过对老警员的询问，或许能够有些意外收获。”
    “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我掏出手机，翻找到了老警员的联系方式。
    电话打过去以后，里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
    我愣了一下，说道：“你好，我是下江刑警二队的法医林然，你怎么会有郭老的电话？”
    “郭老？哦，你是说我爷爷。”
    年轻男人沉默了一会，语气悲痛的说道：“爷爷的手机上留有你的名字，想必你是爷爷的朋友，他老人家已经走了。”
    “走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道：“去哪了？”
    “爷爷已经在一个月前去世了……”
    “什么！”
    我愕然的说道：“郭老去世了，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年轻人告诉我，郭老是因为心脏病复发去世。
    弥留之前，郭老向家人定下规矩，不许大操大办，也不许联系他以前的部下，以及电话里的朋友。
    郭老感觉愧对三名死者，想以孤独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谢谢你。”
    我挂断电话蹲在地上，感觉眼睛有点发酸，泪水不知不觉流下了眼眶。
    郭老到死都没有忘记这件案子，带着无限的遗憾去了天堂。
    陈可辛递来一张面纸，我胡乱擦了擦眼睛，向在天堂的郭老保证，一定会破掉这件案子，告慰他的在天之灵，让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因为担心漏掉重要线索，翻找监控的工作进行非常缓慢。
    到了第二天早晨，监控录像仅仅查了两个小时。
    陈可辛留下大量警员在这里调查，带着我乘车返回警局，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会议上，陈可辛将现有的案情线索，以及发生在10年前的案件卷宗全部整理成文，分发到与会者手上。
    王大江神情凝重的看着卷宗上的内容，旁边的梁天，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
    陈可辛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给王大江，拍了拍身后的白板，说道：“大家注意看，白板上挂着的是医学院的实验楼草图，这栋大楼只有一个出口，现在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从出入口进去或是离开。”
    第405章 流窜全国犯案
    “大家群策群力，想一想凶手是用什么办法避开监控，还有，凶手为什么在事隔10年以后突然作案，这两点事关重要，谁能想到马上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