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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在七零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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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的冬夜里,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而床的另一边迟迟没有传来鼾声,她便知道,丈夫其实跟自己一样也根本没有睡着。
    “孩他爸,你说要是咱们能不能劝一劝阮阮,让她不要去上大学了?”
    思考了许久,她跟丈夫商量道。
    丈夫心情凝重的声音传来:“咱们劝,她就肯听么。那么好的前途,谁肯轻易放弃。咱们之前不都想让小河去考大学了么?”
    是啊,将心比心,谁能放弃那样的锦绣前途。
    “可万一她真的跟曾海燕一样,一进城就不回来了,到时候咱们阿海可怎么办?你看看建国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江红国何尝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有道理。
    “我们做父母的,要是阻挠她的前途,她只会更容易迁怒阿海。”
    周凤英犹豫了一会儿道:
    “那……那要是不是我们故意的呢,她不是说要去办上学的手续,要迁移户口和粮食关系么,她的户口在咱们家户口本上,如果户口本找不到了……”
    这话她说着都有点亏心,她从来没做过这样缺德的事情,但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她还是会忍不住心生歧念。
    两夫妻都是老实人,这样做委实有些昧良心了。
    江红国沉默了好久,叹息道:
    “那就这样做吧。你明天一起来就把阿海支出去办事,坏事都是我们做的,希望她就算哪天知道了真相,也不要恨阿海,要恨就恨我们。”
    *
    第二天一早,周凤英就跟宋阮阮说了户口簿找不到的事。
    宋阮阮本来打算今天就去公社办手续,突然得知户口簿不见了,自然是着急,帮着周凤英一起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了小半天,还是没找到。
    “这……不会是上次去镇上领房子的产权证时忘了拿回来吧?”周凤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
    三个月前,江家确实用户口本去镇上领了现在这座砖瓦房的产权证。
    现在户口本遍寻不得,似乎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丢在了镇上。三个月又不是三天,要找自然也是不可能找到的。
    原以为,这就可以阻碍宋阮阮去上大学了,然而,不过是户口簿遗失,这种事根本不足以让宋阮阮退却。
    在确定户口本真的找不到后,她思索了片刻便道:
    “阿姨,实在找不到就不找了,我们去找红兵叔开个证明,到公安局补办一个户口本就行了。”
    她见过后世的户口本制作方式,就是从系统里拖出来一家人的信息,打在纸上,装进壳子里就好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年代补办户口本会不会这么简单,但谁能保证自家的户口本不丢,公安部门应该是有相关的处理办法的吧。
    周凤英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还能补办啊?”
    “阿姨,应该是能的。”
    为此,宋阮阮午饭都没吃就骑着自行车,去镇上的公安局打听了消息,按照现在的流程,确实可以补办,但这不仅要大队和公社的证明,还要户口本上的全家人一起到场,每个人都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然后才可以重新申请户口本。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回到江家说了这事以后,周凤英和江红国两个长辈,竟然借口家里还有活儿没忙完,要求推迟去镇上办理户口本的时间。
    问他们大概还要等多久,说要十天。
    “阿姨,我二十三号就开学,申请了户口本还要等好些天才能拿到,拿到户口本,办理户口迁出,粮食关系迁出也都需要上面层层盖章,估计要一个星期以上,等十天的话,我就来不及了。咱们能不能快点去?”
    面对宋阮阮的恳求,周凤英神色闪烁,东拉西扯,就是不肯答应。
    这下宋阮阮便意识到不对劲了。
    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一向老实厚道的江家叔叔阿姨,在阻挠她去办户口迁出。
    她不是傻子,一旦有所怀疑,便觉得连前面的户口本是否真的遗失了也变得可疑起来。
    毕竟,周凤英和江红国从来都不是那种马大哈的人,做事非常谨慎细致,怎么可能去领个房产证,就把户口本给弄丢了?
    他们或许就是不想让她去上大学。为了谁,不言而喻。
    情理上她可以理解,却还是难免心凉。
    但一年多以来,他们对她确实非常照顾,她也不想在临走还跟他们撕破脸,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于是,她既没有再催促他们,也没有戳穿,只自己默默地再去想别的办法。
    *
    宋阮阮的办法,当然就是去找秦安平。
    只是重新印制一本户口本,又不是多么违背原则的事情,只要有熟人,大约也是能办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跟秦安平说了这事,秦安平一口便答应下来:
    “中午我爸回来我就跟他说,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听完宋阮阮的话后,就有所怀疑了。
    “他们家怎么这个时候把户口本弄丢了?这时间也太赶巧了。”
    家丑不可外扬,宋阮阮自然不会对秦安平说出自己的怀疑,只道确实是巧合,搪塞了过去。
    秦安平也没再追问,而是道:
    “对了,要不你中午就在我家吃午饭吧,上次你送那么贵的东西来,匆匆忙忙就走了,我爸一直说要让你来家里吃个饭呢。”
    现在也差不多十点半了,距离秦家父母十二点钟下班没多长时间。宋阮阮想快点得到准信,便答应下来。
    而且,高考体检的事秦家帮了大忙,至少要当面道个谢的。
    “会不会太麻烦你们?”
    “不麻烦,我去食堂大师傅那里说一声,让他中午给我们单独加两个菜,我去端回来就行了。”
    于是,中午宋阮阮便留在秦家吃了个午饭。
    秦安平的母亲是个看起来比较传统的贤惠女性,人也很温柔,相处起来没什么压力。他的父亲也完全没架子,这顿饭吃得很轻松。秦安平的父亲很轻易地就答应了帮她解决补办户口本的事。
    吃完饭,在秦家又坐了一会儿,与秦家父母聊了会儿天,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快一点半了,秦家父母两点钟要上班,宋阮阮便主动提出了告辞。
    秦安平送她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着关于开学的准备的事情。
    “铺盖被褥桶和盆之类的,你先别买,不然路上不好拿,我让我爸多给我准备一份全国通用的工业券,我们到s市再去买。”
    这些都是通知书上写明了要自行准备的,宋阮阮也很发愁一个人怎么带着这么多东西去s市,都有点想让江海送她了,就是不确定介绍信好不好开。
    如今秦安平这边说起全国通用的票券,倒是让宋阮阮有了新的思路。
    “你不用给我准备,我自己去想办法换。”
    这种没必要的事,她不想轻易欠秦安平的人情。
    见她不肯接受,秦安平也只能作罢,转而问道:
    “你买几号的票?到时候我们一起,路上那么远,不一定安全,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这事宋阮阮没拒绝。
    “好啊,我应该买十九号的票吧,提前两天去,免得有意外情况赶不及。”
    这时代,意外情况太多了,之前陈美珍去s市买香精,还在路上遇到过火车坏了原地停了半天的事呢,所以为了不错过报到时间,提前一两天是最稳妥的。
    “行,那我也买十九号的。到时候我们在县城火车站汇合。”秦安平高兴地道。
    正说着,就听到身后传来江海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
    “她不会和你在火车站汇合的,死心吧!”
    宋阮阮回头一看,江海正站在两人身后,面沉如水地盯着他们。
    江海昨天就去县城办事了,宋阮阮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来,还找到了公社。
    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很生气。
    不管他父母做了什么,至少江海是无辜的,她一点都不希望他和秦安平打起来。
    以秦安平父母的身份,但凡心胸狭窄一点,江海都可能被挟私报复。
    “秦同学,你快回去吧。”
    然后又拉住江海的手,柔声道:“江海,我们也回家去。”
    然而,她没想到向来温顺的秦安平,被她主动牵手江海的行为刺激到了,这次竟然不肯听她的话。
    “江海,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面对情敌的挑衅,江海自然是不肯示弱:
    “凭什么,就凭我是她丈夫!”
    可这话已经对秦安平没有任何杀伤力,他平静地道:
    “丈夫也没权利管这么宽吧?而且,宋阮阮为什么和你结婚你自己心知肚明,就这样的身份还要对宋阮阮管东管西,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公布高考的消息前,经历过宋阮阮拒绝他提供的工作机会时,他原本都已经死心了。但后来,宋阮阮给他送了复习资料,他来请教过两次习题。
    当时江海都不在,但他却在这两次见面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以前从未发现过的事情。
    宋阮阮跟江海的房间是完全分开的。她把江海的父母喊叔叔阿姨,江海的妹妹喊宋阮阮,也是叫姐姐,而不是嫂子。
    他突然发现,两人领证一年多,竟然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宋阮阮为什么和江海领证,他结合宋阮阮的来历,也最终全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宋阮阮为什么没打算离开江家,但江海除了多了一纸虚假的结婚证,并没有哪里比他优越。
    他可以和宋阮阮一起去上大学,而江海永远只是一介乡野村夫,两人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只要宋阮阮离开了这里,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去接近她,追求她。
    大概希望越接近,他就越无法安静地接受与希望相反的事实。
    他不会再退缩,为了宋阮阮,他要与江海争夺!
    江海目光如刀锋般紧盯着秦安平,唇抿成了一条线,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而秦安平却还是不肯收敛,他继续道:
    “我知道你一开始是好心要帮宋阮阮的忙,可拖到现在还不主动离婚,就太不为她着想了。宋阮阮现在是省状元,要是主动和你离婚,不就成了发达了抛弃糟糠夫,作为朋友我得为她说句公道话,你不该让她这么为难。”
    宋阮阮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制止:“秦安平,你瞎说什么,你快回去。”
    宋阮阮对江海的维护让秦安平越发嫉妒。他微微垂目,脸上依然是纯良无害的样子,心中的决心却越发坚决,他一定要达到目的。
    “宋阮阮,我是觉得江海他这么束缚你的行为有点不通情达理了,我们同样报考了s市的大学,开学的时间差不多,学校也就一墙之隔,而县城又只有一个火车站,我们怎么可能不一起去上学?而且大学四年,只有我们两个同乡一起待在遥远的s市,难道不应该互相照应吗?”
    “你不能太纵容他,不然他会越越来越过分,要是他哪天不让你上大学,你也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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