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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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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为什么是圆的?月亮为什么有阴晴圆缺?为什么会有春夏秋冬?萤火虫为什么可以发光?
    书里真的什么都有!陆高荣爱上了学习的过程,他感觉自已眼前的世界渐渐褪去了一层轻纱,变得清晰许多。
    就连给孩子们读书的陆星华都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科学,并不是枯燥无聊的东西。
    曾经的他,偏科极其严重,因为他认为数字太过冰冷、缺乏情感,只有文字才能让他产生丰富的想象、身心愉悦。可是,这一套书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门里有人告诉他:数字,也是富于变化的;科学,充满了探索与创新,那是一个美丽绚烂、充满惊喜的世界。
    因为这个认知,他终于能够沉下心把数学课本翻开,开始认真做题。
    十月的一个星期天,盛子越和陆建华刨了十几条蚯蚓,用瓶子装着,扛着钓竿往河边跑。距离高粟村大约一里路程,有一条小河,名为九柳河。河边柳枝拂岸、杂草丛生。
    农村孩子们用的钓竿很简陋,折一根竹杆,一头栓根细绳,绑上用鸡毛管做的浮漂,铁丝磨成的钓钩,就算是完整的装备了。
    九柳河是有鱼,但很难钓,有经验的老手钓一整天都往往一无所获,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情。
    看到两个丁点大的娃娃,背着两米长的钩竿去河边钓鱼,杨桃庄实在是没绷住,抱着陆志远站在屋前的地坪里笑得很大声:“要是钓得上来鱼,我送你一袋麻丸!”
    麻丸,是当地供销社卖的一种零食,装在大大的玻璃瓶里,油炸的面粉小丸子,表面裹着一层白芝麻,酥脆可口。白纸卷成个喇叭筒,两毛钱只能买上一筒。
    陆建华转过头冲她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盛子越笑得很大声:“好!”舅甥二人相视一乐,眼睛里都燃起了熊熊斗志。为了麻丸,拼了!
    来到河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两人准备开钓。盛子越胆子大,也不嫌恶心,拿起一条蚯蚓放在手掌上,细细的、红色的蚯蚓在雪白的手心里扭动身体,她按照陆建华的吩咐另一只手扣上去一拍——
    “啪!”蚯蚓不动了。
    陆建华嘴里发出嘎嘎的笑声,伸出手抓起拍死的蚯蚓,用指甲一掐,掐成两截后便往钓钩上串。串好蚯蚓,钓竿一甩,就只等鱼儿上钩了。
    清风拂过,河岸很安静。四下无人,只有野草疯长,有的比盛子越还高。远处视野开阔,田里水稻被秋风一吹就转成明黄,送来缕缕稻草清香。地头的空心菜有的开出了花,蓝紫色的喇叭花迎风摇摆,娇嫩而美丽。
    陆建华根本坐不住,甩了钩之后死死地盯着浮漂看,不到一分钟之后就喊眼睛疼:“鱼怎么还不上钩?”将钓竿交给盛子越之后人就跑得没了影子。
    盛子越守在河边,聚精会神地看着钓竿。一阵风吹来,河水轻轻漾开波纹,一层一层向外扩散,看得久了,整个人就像是被这一堆波纹吸进水中,变成了一条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这里和末世相比,如同琼花仙境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子越脚站得有些发麻了方才回过神来。
    河里的鱼儿很精乖,根本就不咬钩,浮漂晃动一下又恢复平静,显然是鱼儿游来碰碰蚯蚓鱼饵,不感兴趣又游走了。
    盛子越穿越过来精神力超强,空间的一切都由她操控。虽然这里的鱼儿不咬钩,但是空间的池塘里养了不少鱼啊。
    用神识感知着空间的存在,盛子越一扬手,一道银光闪过,一条鱼儿瞬间从空间转移到河里,咬住钓钩——浮漂一沉,一条一尺长的黑背鲫鱼咬钩了。
    “上钩了!上钩了!”盛子越清脆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在哪?在哪?”陆建华兴奋的声音从草丛里传来,不一会儿跑了过来,手里抓了只绿蚂蚱,身后还跟着个陆高荣。
    作者有话要说:  盛子越到乡村小学只是旁听,好玩而已,不是正式入学。
    第13章 农家乐3
    陆高荣母亲管得严,平日拘着他不让靠近水面,好不容易才逮着空溜出来和他们会合。
    盛子越看到他俩,大叫道:“快来帮忙!”这个身体力气太小,根本没办法将鱼拖上岸。
    陆建华和陆高荣看到咬钩之后还在河里挣扎游弋的鱼,都惊喜地叫了起来。将手中蚂蚱一甩,两人欢呼着冲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条鲫鱼弄上来。
    陆建华扑上去一把将还在草地上蹦跶的鲫鱼按住,手脚麻利地将鱼从钓钩上取下,看着眼前这条大鲫鱼,笑得合不拢嘴。
    有了经验的盛子越大显神威。
    上饵、沉竿、扬手、甩竿、起钓,一条、两条、三条!活蹦乱跳的鱼儿接连上钩。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陆建华和陆高荣狂叫着“鱼!鱼!鱼!”守在旁边帮忙拽竿、抓鱼。
    这可是鱼!可以吃的鱼!
    农村孩子馋肉啊,普通人家一年到头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够沾点荤腥。钓上来的鱼肥美无比,一看就很好吃,很多很多肉哇~
    低调的盛子越钓上来三条大鱼之后,没有再出手。陆建华站在岸边守了半个小时,见鱼漂一动不动,半天也没鱼儿上钩,这才将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吐掉,霸气收竿:“回家!”
    陆高荣作为参与者分到一条,其余两条陆建华用柳枝条穿过鱼嘴拎回了家。
    陆建华原本计划把鱼背在背上,绕村一周,收获无数艳羡的目光之后才回家。盛子越却在他耳边悄悄地说:“被人知道了,都去河里钓鱼,我们再也钓不着了怎么办?”
    陆建华一想,有道理。为了能够继续吃鱼,只好放弃这难得的吹嘘机会。盛子越看着低调返家的陆建华,微微一笑,终于让这个跳脱的小舅内敛了一点点,好有成就感。
    老屋西边是厨房,那里有一个后门,陆建华一脚迈进后门,嘴里就嚷嚷开来:“妈!妈!快来!”徐云英迎上来,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手里一条约两斤的大鲫鱼,眼睛瞪得老大:“唉呀,这么大的鱼!”
    母亲这震惊的表情落在陆建华眼里,简直就像是六月炎天吃了碗凉茶,舒坦得每一个毛孔都在歌唱。他笑得嘴角都快咧在耳朵根了:“大吧?这是我和越越一起钓的!”
    中午做鱼,徐云英难得地用足了菜油。
    灶膛里的火烧得旺旺的,徐云英伸手在大铁锅上试了试热度,拿块生姜片在锅底擦拭几回,确认没有半点水气、锅底均匀地抹上了姜汁方才倒入几勺菜油。
    “呲——”地一声响,鲫鱼从锅边滑下,油煎之后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香味。用锅铲翻个面,再煎两分钟,加水盖盖,煮得冒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等到徐云英掀起木头的大锅盖,一股白汽冒出,撒下蒜瓣、姜丝、盐、酱油、香葱、辣椒……那香味!盛子越站在灶台边咽口水。
    一家人吃得欢腾,星华、成华都赞陆建华能干,建华喜得抓耳挠腮,得意洋洋地说:“河里的鱼蠢得很,我一钓就有。”
    畅快地吹完牛之后,陆建华冲不断向鱼肚下筷子的杨桃庄一伸手:“拿来!”
    杨桃庄装糊涂,没理睬他。
    陆建华手一伸,挡住她的筷子,大叫道:“你说了,我钓上鱼来你给我一袋麻丸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杨桃庄脸上。
    杨桃庄有点挂不住,决定耍赖:“我说了吗?我可没说过。”
    盛子越点头:“你说了。”
    陆桂枝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说:“桃庄,你也是当妈的人了,说话要算话。”
    星华在一旁加了一句:“言而无信,钝铁无钢。”
    陆良华捅了捅杨桃庄:“那个……老七是个厉害鬼,你莫哄他。”
    杨桃庄恨恨起身,从屋里出来后往桌上甩下两张一毛钱,扬了扬下巴:“给你,讨厌鬼。”
    陆建华根本不怕骂,他笑嘻嘻拿起两毛钱收进口袋,对盛子越说:“快点吃,吃饱了我们去供销社买麻丸。”
    杨桃庄气得有点肝疼。不过转念一想,中午就属她吃得多,打个嗝都能闻到嘴巴里的鱼腥味,也不算亏本。
    连着吃了几天鱼,杨桃庄悄悄回娘家告诉弟弟杨石虎,杨石虎扛着鱼竿去了九柳河,折腾半天也没一条鱼儿上钩,回到家就埋怨:“姐,你怕不是胡乱吹牛吧?”
    杨桃庄在娘家落了埋怨,看到舅甥二人就笑眯眯地问:“你们钓鱼有什么法门?用的什么饵、撒的什么料?”这回不用盛子越教,陆建华也知道不能往外传,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钓的鱼就不给你吃!”
    杨桃庄被怼,脸色就不太好看,伸出手在陆建华额头上狠狠地点了点:“小气鬼,喝凉水。”回到里屋又对着陆蕊吐槽:“钓上来鱼了不起吗?哼!”
    陆蕊有些疑惑,小叔这么会钓鱼吗?怎么前世没有听说过?
    她现在实在无心想这些,一直试图打入陆高荣他们小团队,却不得其门而入。她改走上层路线,开始频繁地往陆高荣家里跑,找他母亲王寡妇聊天、帮忙。王寡妇喜欢她乖巧能干,教她描花样子绣花,两人感情渐浓。
    又是一个星期天,陆建华、陆高荣和盛子越钓完鱼往家走。
    陆建华今天钓了一条茶黄色的大草鱼,腹部灰白、鳞片边缘灰黑,拎在手里足足有婴儿一条手臂长短。他兴奋地抱着鱼往家跑,鳞片沾在胸前也没有注意。
    陆高荣手里拎了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和盛子越在后面紧紧跟着。
    到了村口,有人拦住他们的去路。这人中等个子,穿着件略显油腻的蓝色工作服,左胸上写着“红星砖厂”,嘴里叼了个纸烟卷,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
    “陆家老七,哥哥请你吃糖啊……”他右手托了块红纸包的硬糖,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
    陆建华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杨老四,你要干吗?”眼前这个人是杨桃庄的弟弟杨石虎,初中毕业后安排进砖厂上班,却因为小偷小摸让工厂给开除了,自此就在几个村浪荡。
    杨石虎嘻嘻一笑,伸出手想要拉扯盛子越头上扎的红绸结,陆建华和陆高荣同时上前一步,牢牢将她护在身后。
    杨石虎打了个冷皮哈哈:“我和县城来的小朋友打个招呼,你们干嘛这么紧张?”
    陆建华牵着盛子越绕过他,继续向家走。这个杨老四不是个好货,偷鸡摸狗不说,还总爱打架,上次把同村的打破了头,杨家赔了不少钱才了事。
    杨石虎长腿向前一伸,将这三个小孩挡住:“别急啊,哥哥有事找你们。”
    “什么事?”
    “听说你很会钓鱼,九柳河里三、四斤的黑背大鲫鱼钓了十七、八条,我来找你取经啊。”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四斤?十七、八条?
    “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们就是运气好。”别看陆高荣年纪小,大佬就是大佬,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杨石虎冲陆高荣一瞪眼,骂道:“没爹的小狗子,老子没和你说话!”
    陆高荣的拳头捏紧了:“你才是狗!”
    “靠!”杨石虎一脚踹了过去,陆高荣的腰侧被踢中,身体一晃横摔出去。盛子越想拉没拉住,被带得滚落在地。
    陆建华大怒,将手中草鱼当作武器,猛地砸了过去。“啪!”地一声,正砸在杨石虎的左胳膊上,草鱼蹭掉几块鳞片后,落在草地上。
    杨石虎哈哈一笑,弯腰捡起草鱼,拎在眼前看了看:“好家伙,这鱼真不错,你既然送给我,那我可不客气了。”
    陆建华扑上去抢,却根本够不着草鱼尾巴。杨石虎将鱼高高举起,逗弄着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是你给我的,怎么还能要回去?”
    陆建华气得哇哇叫,一把拽住他裤腰,死命向下拉。杨石虎的裤子用条腰带系着,差点被他扯脱。再也顾不得是亲戚,抬腿就是一脚——
    陆建华滚到了地上。
    三人对视一眼,瞬间行动!陆高荣、陆建华从地上一骨碌就跳了起来,一左一右抱住杨石虎大腿,嘴里大叫:“来人啊,抢东西了!”
    盛子越爬起来,顾不得一身的尘土,拔腿就往家跑,一边跑一边喊。
    “有坏人——”
    “抢劫——”
    孩童响亮的呼喊声从村头一直传到陆家老屋。
    正在厨房忙碌的徐云英对盛子越的声音最敏感,侧耳一听变了脸色,冲出厨房就叫:“星华、成华,有人欺负越越。”
    星华正在东屋看书,成华正在堂屋帮父亲磨蔑刀,一听母亲的话,瞬间就冲了出去。
    陆家坪不大,上屋十七户,下屋十八户,都姓陆。盛子越这一喊,男人们都从屋里出来,眼睛里闪动着愤怒的光芒:“坏人在哪里?谁敢来陆家坪抢劫!”
    要打架了,有木有?
    陆星华小时候因为长得俊美经常被欺负,他一咬牙拜了临村一个武术师父练了几年,莫看他腰细腿长人清瘦,其实是个练家子。
    他飞步上前一把抱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盛子越,顺着盛子越手指方向跑去,边跑边问:“坏人是谁?”抱着孩子狂奔还能轻松说话,不愧是有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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