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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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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子越抿着嘴乐了。末世生存艰难,打架是常有的事。盛子越在摸爬滚打中早就拥有丰富的打架经验,只是来到这里极少与人动手。没想到盛子楚是个女张飞,得赶紧传授经验,免得她吃亏。
    姐妹们说完悄悄话,一起走到门边,悄悄打开门,透过门缝观察着陆桂枝的一举一动。
    陆桂枝对杨桃庄说:“按理说,小孩子打架,大人最好不要插手。但你既然来了,又闹得这么厉害,我得问清楚前因后果才知道如何处理。”
    杨桃庄坐在入户门边,扯着嗓子喊:“有什么前因后果?就是你家老二打了我家老二,你看这一脸的伤就是证明,你莫想耍赖!你如果护着,我明天就去学校告状。”
    陆桂枝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门边看着杨桃庄:“你喜欢坐在地上我也不好拦着,反正丢脸的不只我一个,你家志远还在旁边看着咧。”
    杨桃庄愣了一下,转过脸正对上陆志远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懵懂的眼神里有一丝好奇、一丝慌张、一丝兴奋。
    她冷哼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儿子坐在饭桌边的靠背竹椅上。
    陆桂枝点了点头:“这才对了,大人要给孩子做表率,你现在好歹也是县城物资局职工的家属,得注意形象,不能给良华丢脸。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不能再像那些不懂道理的农村妇女一样,动不动就往地上坐着骂街。”
    杨桃庄被陆桂枝这淡定的模样镇住了,色厉内荏地低声道:“反正我们家志远不能就这样白挨了打,你家丫头太厉害了,得好好教训。”
    陆桂枝微笑着问陆志远:“你和楚楚打架,是因为什么?”
    陆志远脖子一梗,不肯回答。
    陆桂枝柔声道:“打架总是事出有因的对不对?如果你今天不告诉大姑,等明天你妈妈到学校告状,楚楚如果说了打你的理由,你妈妈到时候没脸,多不好啊。”
    杨桃庄第一次领教到了陆桂枝的绵里藏针,提高了音量反驳道:“陆桂枝,你莫哄孩子。什么叫事出有因?就算志远骂她两句又怎么样?打人就对了吗?”
    “哦……”陆桂枝拖长了声音,“原来志远骂人了?你为什么要骂楚楚呢?”
    陆志远嘟嘟囔囔:“课间我扯女生头发干她什么事?她老推我,我当然要骂她。我妈在家还不是老骂你……”
    杨桃庄一把捂住儿子的嘴,脸涨得通红:“瞎说什么!”
    陆桂枝意味深长地看着杨桃庄:“孩子的所有问题根子都在家长身上,桃庄你得好好教育志远,可不能让他将来无法无天。”
    杨桃庄哪料到陆桂枝三下五除二就将矛盾转嫁到了自己头上,当时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骂道:“读书人就是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家丫头打人,现在倒成了我家儿子无法无天了?”
    盛子楚与盛子越对视一眼,悄悄伸出手击了一掌——哦也,母上大人威武!
    第54章 打架3
    陆桂枝绝对是个聪明人, 不然也不能从农村凭实力考上重点大学。她只是出身贫寒、缺乏自信、太想证明自己,这才有了前世无止境贴补娘家的行为。这一世有了盛子越的空间,得了盛子越的指点, 家和万事兴,陆桂枝终于智商在线,看通透了许多事情。
    陆桂枝微微一笑, 眼睛里却带着威严:“原本只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 不是什么大事。要么, 让他们之间自己解决,大人不要管。要么, 我们明天一起到学校去, 让校长、老师严肃认真一查到底,看到底是谁的错。该退学的退学、该记过的记过、该检讨的检讨, 怎么样?”
    杨桃庄吓了一跳, 神情有些慌乱:“你瞎说什么?就是打架而已,未必还要退学、记过、检讨?”
    陆桂枝冷着脸:“你刚才不是喊得震天动地, 在我们家属楼吵得人人皆知?那就干脆闹大一点!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学校见校长,如果是我家楚楚无故打人,那我们写检讨、当众道歉,如果是你家志远欺负同学、污言秽语, 那也请你们接受校规惩罚!”
    说到后来, 她语气越来越沉重,似一把重锤,一锤一锤地砸在杨桃庄心上。
    杨桃庄听到自家儿子有可能接受校规惩罚, 唬得连连后退:“你……乱讲,我们志远是个乖孩子,哪里会欺负同学?”
    陆桂枝手一摊:“孩子们在学校表现怎样, 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到了学校自然会有同学们说真话。”
    杨桃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陆志远眼神躲闪,一脸的惊恐,显然害怕到学校对质。她也是个机灵人,当时便挤出一个笑容:“他大姑,不过是小孩子打架,哪里就需要到学校去麻烦校长?我们自己关起门来说道说道就行了呗。”
    陆桂枝连消带打,杨桃庄最终没有再继续闹腾,抱着半罐子麦乳精,带着陆志远离开了水利局。
    盛子楚撇着嘴有些不忿,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妈妈还要送他们麦乳精?
    陆桂枝坐在靠背椅上,冲站在小屋门口的盛子楚招招手。盛子楚不明就理,笑嘻嘻地走过去。刚刚到达一尺半径之内,陆桂枝长臂一伸一把薅住她左手手腕。
    可怜的盛子楚还没有发应过来,就听到“啪!啪!啪!”三声,陆桂枝手起掌落,在盛子楚手心上打了三下。
    掌心处的疼痛传来,被娇宠着长大的盛子楚一下子被打懞,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边沿滚动。
    “不许哭!”陆桂枝提高了声音。
    从小到大,盛子楚很少挨打,她被母亲严肃的模样吓住,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却没有发出啜泣之声。
    “我为什么打你,嗯?”陆桂枝看到她掉眼泪有些心疼,但依然硬起心肠继续责问。
    盛子楚不想哭,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喉咙里发出小兽负伤般的呜咽之音,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打人……”
    “对!因为你在学校和人打架。打架对不对?”
    “不……对。”
    “以后还打不打?”
    盛子楚忽然“哇~”地一声哭出声来,连哭边倔强地说:“他要是还敢欺负人、还敢骂人,我还打他!打到他怕!”
    “怎么了?怎么了?”房门被推开,下晚自习的盛同裕走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手中的包包,弯腰要抱盛子楚。
    陆桂枝伸手制止盛同裕:“不要理她。”
    盛子楚一见到父亲,满腔的委屈顿时尽数化作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扑簌簌地往下落。她将脑袋埋在父亲的温热的手掌中,哀哀哭诉:“爸,妈妈打我。”
    或许因为老二在身边长大又爱撒娇的缘故,盛同裕非常宠爱盛子楚,他有点恼怒地看着陆桂枝:“干嘛要打孩子?”
    陆桂枝咬了咬牙:“你知道不知道刚刚杨桃庄来家属楼闹,找我告状说楚楚把陆志远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
    盛同裕摸了摸盛子楚略带自然卷的头发,问:“不会吧?陆志远壮得跟头小牛一样,楚楚能把他打伤?”
    盛子楚抬起头,眼泪汪汪地说:“他老欺负女生、还骂我,我和他约架,他说了不告状的。”
    陆桂枝没好气地说:“你这宝贝女儿从三岁起练功,身手了得嘛,恐怕再来两个陆志远她都打得过!”
    盛同裕哈哈一笑,抱起盛子楚,“吧叽”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语气骄傲:“我家楚楚真棒!是个小女侠。”
    盛子楚眼泪还挂在脸上,却被父亲夸赞得心花怒放,当时便破涕为笑,发出“咯咯”的笑声。
    陆桂枝抬手拍了盛同裕一下:“你就宠着她吧,将来更无法无天。”
    盛同裕瞪了她一眼:“瞎说!我家楚楚最讲道理,她才不会乱打人。肯定是良华没有教育好孩子,调皮捣乱欺负同学的人就该受点教训。”
    陆桂枝无计可施,将一直站在身边抿着嘴笑的盛子越揽入怀里:“越越你来说,妈妈是不是应该教育你妹妹?”
    盛子越“嗯”了一声,抬头看着在父亲臂弯之中欢笑的盛子楚,慢条斯理地说:“打,可以打。但不能让别人告状告到家里来,记住了吗?”
    盛子楚眼中闪过一丝慧黠,想到姐姐教的那些打人不留痕迹的方法,挥了挥小拳头:“知道了,以后保证不让人发现!”
    陆桂枝看看大女儿,再看看小女儿,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与自己预料的不一致……
    盛子楚一战成名,迅速成为一年级女生口中的“英雄”,推选为文娱委员戴了“两道杠”,光荣地当上了中队长。
    她和陆志远又打过一次架,不过这一次她记住了盛子越所教的,专挑软肋下手,让他哇哇喊痛却半点伤痕也没有。
    杨桃庄气不过,把他揍了一顿:“你一个小子,连丫头都打不过,丢脸不丢脸?还好意思说疼,连块青印子都没有告什么状!”
    有了盛子楚这个克星,陆志远倒是收敛了他的坏脾气,读书老实多了。想想前世他懒惰任性、一事无成,结了婚带着老婆、孩子幸福地啃老,陆蕊不得不承认,原来老话说“恶狗服蛮棍”真是对的。
    转眼到了1983年六月一日,这是在小学度过的盛子楚第一个儿童节、陆蕊最后一个儿童节。按惯例上午文艺会演,下午组织看电影。
    这一年儿童节的文艺会演与众不同——第一名将入选端午龙舟赛的开场表演。
    这可是湘岳县最热闹的赛事!毫不夸张地说,只要站在龙舟赛开场表演的舞台之上,就是全县城最靓的崽!
    著名爱国诗人屈子曾经行吟流放到此,后来在邻近的汨罗江投江自尽,湘岳县年年都会举行龙舟赛纪念这位诗人。到了端午节这一天,学校、机关放假半天,湘子江边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看龙舟赛的男女老少。
    往年开场表演都是县城文工团的事情,今年为了突显“关心下一代”的主题,县领导决定从不同小学六一汇演的节目中选出第一名参加表演。
    消息一传开,各个县城小学欢喜得要炸开了。
    城关完小的每个年级、各个班级都卯足了劲儿,用心排练,勇争第一。想到能够站在湘子江边的大舞台上展示自己,接受万众瞩目的荣光,哪一个不兴奋?
    陆蕊想拿第一,她想在离开湘岳县之前,给自己留下最灿烂的一笔。是的,她已经和父亲商量好,物资局今年下半年将在省城新增办事处,不如借这个机会全家迁往省城,在那里置业、发展。
    盛子楚也想拿第一,她学戏四年,渴望表演,想在那个舞台上证明自己。
    比赛开始。
    六一儿童节这一天,盛同裕一家、钱金凤夫妻俩、陆良华一家都来到县城剧院,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为孩子们鼓掌欢呼。
    盛子楚画了点淡妆,小脸红嘟嘟的,穿着罗莱老师送给盛子越的孔雀裙,艳光四射,引来旁边观众的窃窃私语:“这是谁家的孩子?像个小明星一样。”
    用钱金凤的话来说,盛子楚是祖师爷赏饭吃。她不仅扮相美、身段软,还是个人来疯,人越多越兴奋。只要一站上舞台,她就双目炯炯、神采奕奕,从来不怯场。
    此刻的盛子楚还没上台就已经蠢蠢欲动,不断回头问母亲:“还没到我吗?还没轮到我吗?”
    陆桂枝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最后一个表演吗?稳住。”
    盛子楚坐在椅子上像拧麻花一样转来转去:“这个跳舞不好看,一点也好看,我想第一个上台表演。”
    陆桂枝还没开口,盛子越转过脸看着盛子楚,一根手指头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剧院的灯光柔柔地打在盛子越的脸上,美丽的鹅蛋莹洁如玉。她身上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与淡定,这让毛燥好动的盛子楚瞬间安静了下来。
    四年级的集体舞表演结束之后,幕布拉上,剧场暗了下来。
    帷幕缓缓拉开。一道追光打下来,圆柱形的光束里,陆蕊亭亭玉立。穿着一袭乳白色的长裙,裙上镶着星星点点的亮片珠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哇~好漂亮啊,和电影里的歌唱家一样。”
    “天呐,她穿的裙子真好看,是不是书上所说的那种晚礼服?”
    “不愧是我们的文娱大队长啊,一上台就镇得住。”
    台下观众都在议论,这样的盛装出场一下子把大家的眼球都吸引了过来。
    悠悠的钢琴声响起,这琴声里似乎带着一股悲伤,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另一道追光从头顶而下,在那道光束里,一位身着长裙的女子坐在三角钢琴之前,将所有的身心都投注到琴键之上。
    陆蕊站在台上,目光缓缓扫过全场,随着音乐节奏,那清朗的童音如溪水一般流淌:“这,是艾青先生1938年的作品,写于一个悲剧的时代……”
    “撤退,我们可以撤退到哪里?我们已经失去半壁河山!逃亡,还能逃亡到何处?哪里还有一片土地,可以被称作中国?巨大的悲痛,只能通过呐喊宣泄。”
    第一次在儿童节看到配乐诗的表演,台下观众完全被陆蕊那充满激情、包含悲愤的朗诵所惊呆,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所有人屏息聆听。
    一些经历过战争之苦的年长者,甚至潸然泪下。
    陆蕊介绍完背景,在钢琴伴奏中将这一首饱含爱国热情的诗歌吟诵而出: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落下最后一个字时,音乐也随之停止,台上台下一片静默。
    片刻寂静,陡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似乎要将剧院的天花板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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