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燕听得心惊，拉着方老太的手说道，焦急的替孙文辩解：“奶奶，那不是哥哥做的。你要相信哥哥，警察叔叔都说不是哥哥做的。”
    方老太很是宠溺的摸了一下孙小舞的脸，缓缓道：“我可没说是你哥哥做的。”
    “那……”孙小舞眨巴着眼睛，看看孙文，又看看方老太，表示不明白。
    “奶奶，你放心，我孙文做事，对得起人间正道，对得起天地良心。”孙文一脸刚毅的说。
    方老太悠悠的点了点头，问道：“你觉得，我们方氏，还有机会吗？如果由你带领方氏，你有多少把握让方氏崛起？”
    站在一旁的方东城瞬间从黯然神伤和自怨自艾之中振奋起了精神。方老太的潜台词他可是听出来了，这是要把方氏掌舵人的职位交给孙文啊。
    方东城知道自己争夺家族掌舵人无望，曾经把希望寄托在女儿方小燕身上，何曾想过，这个曾经的废物女婿，居然成为了最有资格的人！？
    这事若是放在半个月前，方东城一定会以为自己的女婿如此正气而高兴得像是一个孩子。
    可现在，方氏落到这步田地，谁来接受，那就是无尽的深渊，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方家那么多子女，以前各种明争暗斗，如今却都希望明哲保身。
    如似燕来珠宝那样的独立于方氏集团的公司，第一时间就恨不得向外宣布公司拥有人不姓方。
    现如今，也就方老二头铁不死心，还带着人在奔走，希望方氏不要死得这么难看。多数子女，都选择退出。
    家族企业居然也难逃树倒猢狲散的命运，真真是让人唏嘘。
    面对方老太的询问，孙文表现得宠辱不惊。他俯下身子，在方老太耳边低语了几句，连孙小舞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方老太听完，沉默半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这一条老命，怕是撑不到你说的那一刻了。”
    “奶奶，您长命好几百岁，无论多久，你都一定能看到那一刻的。”孙小舞紧握着的方老太的手急促的说道。
    方老太在她头上摸了摸，“你知道那一刻是什么吗？”
    孙小舞一愣，眨巴了几下眼睛，摇头道：“我不知道，可我相信奶奶一定能一直活下去的。奶奶，哥哥很厉害的，再大的苦难都奈何不了他。我这个都死过一次的人都被他救活了，他也一定能救方氏的。哥哥，你告诉奶奶，你一定能帮助方氏东山再起的。”
    孙文只是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方老太闭目休息的时候，孙小舞神秘兮兮的将孙文拉到走道的尽头，瞧着四下没人，这才小声道：“哥哥，要不我不去上学了，我留下来照顾奶奶。”
    “奶奶不会有事的。她也有自己的子女来照顾。你回学校好好读书，等你嫂子回来了，交一份满意的成绩单给她迎接她的归来。也不枉费她之前为了让你能进英杰中学而跑前跑后。”孙文说。
    孙小舞撇着嘴角，一握拳，坚毅的说道：“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嫂子失望的。可你答应我，一定要把嫂子找回来，在我期末成绩出来之前。”
    “一言为定！”
    “拉勾！”
    “你哥哥誓言，至死不渝！”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要好好活着，这样才能一直保护我和嫂子。”孙小舞在孙文的嘴上轻捏了两下。
    ……
    整个青云市，都在关注着方氏，想着它会有什么大动作。
    孙文同样受到关注。
    毕竟，一出手就把思源集团的精英团队给团灭的人，想不被注意都很难。哪怕最终警方明确发通告说明案件正在调查中，还是有很多人觉得孙文才是凶手。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个废物女婿还会有什么样的骚操作。
    让人意外的是，孙文没有搞出什么动作，方氏更是被爆出放弃了挣扎，就连之前奔走得厉害的方老二，也没了动静。
    方氏，彻底凉凉，从此世界再无方氏集团，这是媒体对方氏的最终报道。
    一家私企轰轰烈烈的倒下，还伴随着废物女婿团灭对手，这样的轰天大新闻，很快就淹没再其他五花八门的新闻事件之中。
    人们总是更倾向于关注新发事件。
    还有不死心的媒体或者个人，还在关注着方氏和孙文，奈何相关文章得到的点击率有点惨不忍睹。
    孙文连奇石店也不开了，还被人拍到在夜店买醉，甚至在街头和小混混打架。
    曾经风光无二的方家上门女婿，短暂的发光发热之后，终究还是回归到了废物的行列。
    有人搬出了宿命论，更有人说孙文是灾星，是他倒是方氏变成这样的。
    孙文也关注自己的新闻，看到晚上对自己的评价，他幽然叹息：或者这评价没错。
    孙小舞除了上学的时间就一直黏着孙文，可渐渐的她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哥哥虽然没有新闻报道中那么颓废，可是也绝对称不上是有追求。
    他没有按照约定努力的去找方小燕，也没有要带领方氏重回巅峰的样子。
    这个哥哥，好像没斗志了。
    “哥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孙小舞坐在孙文身边，一本正经的和他谈心。
    “我这样有什么问题吗？”孙文大把的吃着薯片，大口的喝着可乐，俨然接受了废物人设。
    孙小舞鼓着嘴说道：“当然有问题啦。你答应过我要找回小燕姐姐的，可半个月过去了，你什么动静都没有。你也不工作，这一点都不像你。”
    “我这不是没有工作了嘛。”孙文一副自暴自弃还死不要脸的样，“三清殿被封停整改，你嫂子的燕来珠宝公司没了，连我的奇石店也开不起来了，我除了在家，还能做什么。这样不挺好的嘛，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
    孙小舞气得噌地站了起来，大声道：“这样一点都不好。曾经的你，就算公司没了，就算是捡面包吃，也是舍我其谁的模样。看看现在的你，一点斗志斗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