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炎并不知道，人生中能遇见的奇葩远比想象的多，而人生也总是在不断打脸中成长起来的。
    这些事儿，他是几天之后才知道的，此时许炎还没想那么多。
    顾默笙也没想那么多，安排给许炎的事，他相信他可以做的很好。
    程雨舒呢？
    更没想那么多，不管是二手交易网站，还是婚纱出售，对她来说都是下班随手要做的事，不是上班时候的事儿。
    于是这一天程雨舒照例为了企划案在忙碌，和昨天晚上那个在餐厅里亲切又大方的程雨舒不同，工作时候的她雷厉风行。
    “钟格，人物设计裙子我要以铃兰花为样式，橙花编制皇冠，其他的交给你，初稿给我看了之后定终稿。”
    “妮妮，你和橙色奇迹联系一下，为香水推广一条宣传语，给我点灵感，我们这次面相的是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女性，跨度大，所以要求是贴合女性心理，和爱情有关的。”
    “桂和洛天设计以人物为主的大型海报，不管是动图的，径直的，我要三到五个版本，基础灵感就是男女主，初雪，白天晚上的背景都行，至于场地，你们自由发挥，不管是城市、森林、街道口、哪怕海面上，只要能凸显出浪漫梦幻，都可以。”
    莉莉周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端着咖啡看程雨舒那边忙忙碌碌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霁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她身边，也端着咖啡，微微弯了好看的笑眼：“可真是个苦差事，看着她忙碌，我都跟着累。”
    莉莉周没说话。
    霁月继续道：“你说上面给她安了这么一个重任，最后真的能用她吗？不会马上又要用你我救火吧。”
    莉莉周抿了口咖啡，冷冷的反问：“你确定是重任么。”
    霁月装傻：“不是么，六十周年纪念日产品，多重要。”
    莉莉周：“非当季新产品，非消费者必须品，非公司主打科技性商品。一个纪念款商品，做的好锦上添花，做不好不过是一个失败的纪念商品，无需承担责任。上面对她的袒护，别说你看不清楚。”
    霁月笑眯眯道：“我更想看清楚，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莉莉周：“这也是上面想让我们看清楚的。”
    霁月：“所以你怎么看？”
    莉莉周高傲冷漠的扫了他一眼：“我用眼睛看。”
    霁月：“……”
    行吧，话题总归是这样，再说下去搞不好又会变成办公室械斗。
    两个人正站着，对面门开了，程雨舒走出来，看到他们两个就站在对面盯着自己的这个地方，一脸警惕。
    霁月笑着挥挥手，程雨舒皮笑肉不笑一下下，莉莉周转身回去了。
    坚果哥从后面出来，见她盯着对方，低声问：“怎么了老大，他们挑衅你？”
    程雨舒：“没，我总觉得他们在监视我。”
    坚果哥：“有可能是在看你进度吧。说实话，我在顾氏创意部呆了五年了，完全没见进新总监。之前比你有名气的创意总监来，也都满打满算干不到一个月就走了。他们可能在赌你什么时候走，整个办公室其实都在押——”
    他说道这里意识到说漏嘴了，急忙停下。
    程雨舒却挑眉，不以为意道：“赌局怎么开的？我能撑过一个月赔率多少？”
    坚果哥：“一赔三十。”
    程雨舒惊愕：“我这么不被看好吗？”
    坚果哥：“是的老大。”
    最近虽然他跟着程雨舒，发现她的确挺有能力也挺有思想的，但是架不住外人不这么觉得。
    她这个赔率他还说的小了，其实外部门也有好些参与进来的，赔率越滚越大。
    坚果哥不想程雨舒受挫，安慰道：“老大你别难过，我是压了你赢的，我觉得你肯定行。”
    程雨舒双眼放光，压低声音道：“你帮我投两万，压我能撑过来，有钱大家一起赚。”
    坚果哥：“……”
    他错了，这位脑回路不一样，心脏也大，并不需要安慰。
    程雨舒的确不需要安慰，能不能撑过来她心里有数。
    她承认她之前的公司层次不高，但那时候她也的确是大材小用了。
    之所以她一直没走，是因为觉得李路也没什么能力，她熬个总监的资质，有信心不出一年能顶替李路成为部长。
    部长这个身份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跳板，她是有野心的，打算拿下部长身份再跳槽，去别的地方也直接做部长。
    当然，那也是因为她始终没有发挥拳脚，没到过像顾氏这样的一线公司。
    像这种公司直接挖的大多都是比较厉害的人物。
    莉莉周和霁月，都是从国外超一线的时尚品牌出来的，出身就更金贵一些。
    程雨舒和他们不同，她更需要的是机会。
    一旦有了机会，她如鱼得水，自然不比别人差。
    程雨舒转给坚果哥两万，让他保密之后，心情很好的去继续工作了。
    一天忙碌之后，晚上程雨舒折腾了一个小时把婚纱挂在闲鱼上，之后继续工作，等到了十点左右，程雨舒刷微博，刷到了一条社会新闻——
    #三男子于某餐厅厕所聚众喝尿，引发餐厅骚乱。#
    程雨舒“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是什么鬼，太沙雕了吧，哈哈哈哈哈。”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哆嗦着截图，随手发给了顾默笙。
    顾默笙正在家里运动，看到她的微信停下来打开。
    程雨舒：【看沙雕，笑死了。】
    顾默笙打开新闻，也忍不住笑了。
    程雨舒是绝对想不到这事就发生在她之前吃饭的地方，而且当事人中有一个还是她前男友。
    顾默笙微微挑眉，含笑低喃：“能在分手后为她带去一点欢乐，也算他还有点活着的价值。”
    当然，这最大的功劳还是他。
    顾默笙回了一条消息：【沙雕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今天，顾总裁也利用这样迂回的方式哄了自己老婆开心，他的心情也因此变得非常好。
    如果她能每一天都这么开心，他愿意每一天都为她揍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