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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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天壁感受了一下体内剩余的能量,权衡了战场的局势,决定使用三分之一的能量将老刘一次击杀。
    老刘对他的能力并不熟悉,因此才格外恐惧,他此时已经慌了,手下死伤大半,敌人却从奄奄一息恢复到了最好状态,眼看已经没有胜算,他现在只想保命。
    成天壁握了握拳头,猛地释出大量能量,在老刘奔跑的前方生出了一道满是尖刺的风墙,那堵无形的墙壁如同魔鬼之口,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老刘眉头苍蝇一样奔逃的路上,他一头撞了上去,瞬间被无数利刃狠狠刺穿,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彻底咽了气。
    成天壁返回阿布这边,一眼就见唐雁丘追着张浅满天飞。
    他配合柳丰羽和阿布扫荡着地上的野兽,但是天上的鸟他们有心无力,实在无法杀绝。
    张浅没有了数不清的鸟群的层层保护,只能靠比唐雁丘厉害数倍的飞行能力躲避利箭,他展开翅膀在森林里飞掠着。他已经化作了猎鹰的形态,身体主干比唐雁丘小一圈,翼展却比唐雁丘长出半米,飞得极快,极难瞄准。而且由于天生的禽类机能,他能用感觉去捕捉前进道路上的障碍,而未必是眼睛。
    唐雁丘的第一箭,刺穿了他的翅膀,但错失了要害。唐雁丘负重大,不仅飞行速度比不上张浅,飞行耐久力也比张浅差,他知道再这么追逐下去,最先疲倦的肯定是自己。
    唐雁丘奋力冲刺,想一击了解这场战斗。
    他又追出去一百多米,突然发现张浅飞进了枯树林里。这森林里的树木普遍到了冬天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也许跟它们的进化有关,就连被大雪覆盖的草被植物,都有可能挤开雪堆继续生长,因此,冬天枯黄的树并不常见。
    唐雁丘看到了自己的机会,他抽出一支箭,在护臂的火石上狠狠一滑,浸油的箭头瞬间起火,唐雁丘一箭射出,点燃了张浅周围的树木。
    张浅吓了一跳,动作明显一滞,本能地往远离火堆的方向飞。
    就是现在!
    唐雁丘弓弯满月,利箭破空而出,狠狠刺穿了张浅的胸骨,张浅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拉扯着偏离了飞行的轨道,然后被利箭狠狠地钉在了着火的树上。
    大火顿时吞噬了他的羽毛,张浅发出凄厉地叫声,可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挣不开那枚箭矢。
    唐雁丘垂下握弓的手,手臂由于用力过度,还轻轻颤抖着,他停在半空,冷冷地看着张浅。
    阿布载着几人远远跑了过来,也停在了唐雁丘旁边。看着张浅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被烈火焚身,最后痛苦地死去。
    唐雁丘飞落到了阿布身上,叹道:“箭果然不够用啊。”
    丛夏道:“咱们顺着原路返回,一是去拿路霸,二是帮你把能用的箭都捡回来。”
    几人都有些疲倦,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尽管他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没有人为此高兴。他们毕竟曾经都是在和平年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而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士,可现实却逼着他们必须用你死我活的方式解决自己的安全问题。
    尽管有些人不值得同情,尽管恶人应该遭到报应,可是哪怕是有充分理由杀人的他们,也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几人沉默着顺着一路逃来的路往回走,丛夏扫荡着现场漏网的能量,其他几人帮着唐雁丘捡箭。
    丛夏并不惧怕尸体,他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因为好奇,去旁听过一个学期的医学院的课,但这些尸体依然让他觉得不舒服。因为看到这些尸体,就让他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他们自己。
    有一天,他们会不会也死在强大的变异生物的手下,这一路上,究竟还有多少凶险?还有多少神秘而可怖的未解之谜?
    丛夏感到深深地疲倦。
    他们走了半个小时,终于走回了弃车的地方。路霸还完好无损地停在路中间,他们本来以为已经没机会再回来拿它了。
    柳丰羽累得躺倒在地,嚷嚷着:“小夏,做饭,做饭,饿死我了。”柳丰羽说的饿,并不是真正的饿,他的变异能力已经让他感觉不到饿了,但他需要文明时代的食物,来让他得到片刻的抚慰和安宁。
    丛夏勉强笑了笑,“好,咱们做好吃的,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又活了下来。”
    柳丰羽苦笑道:“庆祝我们又活了下来。”
    【卷三:傀儡玉篇】
    87、傀儡玉
    丛夏从车上拿出了腊肉、羊肉、肉丸子、豆腐和好几种蔬菜,做起了火锅,还很奢侈地开了一小瓶橙汁。
    太阳下山了,天气越来越冷,他们紧紧围着火堆,恨不得钻进火里去。
    不其然地,天上飘起了雪。众人齐齐抬头看去,苍茫的墨蓝色的夜空布满了繁星,银白的雪花漫天洒下,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晶白的微光,这情景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冰凉的雪花落到了丛夏的脸上,他伸手摸了摸,化了,他轻叹一声,“下雪了……好大的雪呀。”
    阿布好奇地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不时伸出爪子去够,毛茸茸的大爪子在空中挥舞着,却什么也没抓到。雪花掉落在了它瞪得大大的紫眸上,冰凉的触感吓了它一大跳,它歪倒在地,用爪子捂着眼睛,满地打起了滚。
    众人都给它逗笑了。
    丛夏把热腾腾的米饭递给其他人,“来,快趁热吃。大冷天的吃火锅最暖和了。”
    阵阵寒风从林间吹过,他们头顶天,脚踩地,在危机四伏地荒郊野外,顶着冷风和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围坐在火堆前吃着奢侈的火锅。
    “小夏,你这是放了多少辣椒啊。”柳丰羽给辣的直咧嘴。
    丛夏笑道:“放了不少,辣一点才暖和啊。”
    “我就感觉嘴快烧起来了。”柳丰羽抓起快要冻成冰的橙汁,狠狠喝了一口。
    庄尧怒道:“你喝那么多干嘛,还有四个人呢!”
    柳丰羽满足地吁出一口气,“不服气我吐出来给你?”
    “呸!”
    唐雁丘沉默地吃了几口,突然道:“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柳丰羽大大咧咧地说:“什么日子?不会是你生日吧,别这么俗行不行。”
    唐雁丘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河,轻声道:“今天是除夕。”
    几人都愣住了。
    丛夏喃喃道:“是吗?今天是除夕?”
    庄尧掏出随身的笔记本,那个笔记本第一页就是个日历,他看了看,“今天真的是除夕,大年夜。”
    唐雁丘露出落寞地笑容,“本来没打算说的,不过我们活下来了,又赶上过年,这是双喜,值得一起庆祝一下。”
    众人的心就跟被一只手拧住了一样,窒息般地难受。
    新年,中国人传统的新年,今天应该是个全家团聚的好日子,但是现在流离失所、痛失所爱的人,可能跟这天上的星星一样多。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在今天笑着欢度新年,大多数人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甚至连一口能够下咽的食物,都要拼尽所能地去得到,更有甚至,很多人还在死亡线上垂死挣扎。
    这就是末世,个人的悲伤在全世界的悲伤面前,渺小无比。
    丛夏想,这一刻,如果所有的悲伤能具化成一股力量,那么这股力量足够撼动整个星球。
    唐雁丘道:“不如我们开一罐酒吧,离开家的时候,我们带了两罐,原本想到了北京再庆祝,现在开一罐,庆祝新年,怎么样?”
    丛夏含笑道:“好。”
    唐雁丘从车上拿下了酒,打开瓶盖,一股奇香扑鼻而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酒倒进杯子里,唯恐撒了一滴。然后,他率先举起杯,“来,庆祝我们活下来。”
    “庆祝我们活下来。”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五人仰起头,一口饮尽了杯中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流入了胃里,仿佛瞬间把整个腹腔点着了,那火辣辣的热感真带劲儿,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丛夏被这酒辣的眼泪都出来了,他不懂酒,可他喜欢这酒,这酒的味道让他仿佛置身在文明时代的梦里,他忍不住说道:“好酒!”
    成天壁看着丛夏泛红的眼圈,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唐雁丘稍微有些哽咽,“我家人,现在肯定吃大鱼大肉呢,真好。”
    柳丰羽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父母,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庄尧低头看着沸腾的火锅,一言不发。
    他们把酒喝了个底朝天,把火锅捞得干干净净,没人舍得在这个时代浪费一颗粮食。
    庄尧抹了抹嘴,“大家都吃完了,吃完了的话……”
    成天壁抬起手,“今晚我不想说傀儡玉的事。”
    丛夏道:“我也不想提古玉的事,我们能不能今晚就单纯地过个年。”
    庄尧耸耸肩,“好吧,随你们,过年该干什么?”
    丛夏奇道:“你没过过年吗?”
    庄尧摇了摇头,“有什么意义”
    丛夏道:“过年的意义在于……”他本想说团聚,又不愿意让大家再触景生情,于是改口道:“过年,反正就是吃好吃的,打扑克,打麻将。”
    “我们什么都没有。”
    丛夏想了想,“咱们可以干点儿别的,比如玩儿些益智游戏……”
    庄尧撇了撇嘴,“你们跟我玩儿?”
    丛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柳丰羽一拍大腿,“划拳,咱们来划拳,输的就……”柳丰羽看了看已经见底的酒壶,高声道:“输的就喝火锅汤!汤也不能浪费,什么时候锅见底了什么时候结束。”
    丛夏看了一眼那飘着红色辣油的火锅汤,脸色微变。
    “干嘛呀,我这么怕辣都豁出去了,你们还不敢啊,到底玩儿不玩儿。”
    丛夏道:“玩儿!”
    “来来来!我教你们——”
    空旷的森林里响起了热闹的吆喝声,他们围着火堆自娱自乐,输了就灌一大口火锅汤,那滋味儿又辣又咸,流进胃里火辣辣的,跟酒一样带劲儿。
    他们就这么热闹地过了大半夜,庆祝了末世以来的第一个新年。
    到了后半夜,众人都累得钻进睡袋睡着了。
    成天壁的精力最好,自然又是他第一个守夜。
    丛夏钻进睡袋后,偷偷地看着成天壁宽阔的背,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地跳了起来。
    他和这个男人接吻了,妈呀,他怎么胆子那么大,居然真的……当时实在是抱着自己回不来的决心表白的,想着要是真回不来了,没跟自己喜欢的人说一声,岂不是死不瞑目,所以一咬牙一狠心就……
    可是现在危机过去了,他还要面对成天壁,这让他光是想一想,就羞愧不已。
    但是天壁也亲他了,是不是证明天壁对他也有点意思?不然就照那性格,铁定会扇死他吧。
    既然又没扇他,还亲了他,那就说明……
    丛夏脸烫得能烙饼,在睡袋里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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