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从外面回来后，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冯锡将陆远拉到一边，一脸严肃地询问具体情况。
    陆远摇了摇头，同样费解得很。
    “我只是个保镖兼司机，哪能明白总裁跟楚小姐那点事儿。”
    “原来是跟楚小姐有关么。”冯锡若有所思地看向总裁办公室那紧闭着的门。
    此时，金智珉正待在霍云霆的办公室内。
    本来他是为了基金会的事儿过来的，见霍云霆精神不佳，身为朋友，多少关心了几句。
    他本以为霍云霆会像以往那样对他爱答不理，结果没想到，办公椅上，霍云霆原本闭着的双眼忽然睁了开来，而且甚是认真地望向他这边。
    “这世上真的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么。”
    金智珉知道他指的是楚安然和凌冉。
    当初看到楚安然的时候，他也震惊得不行。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时候霍云霆因为凌冉的死而一蹶不振，还弄得自己患上厌食症，他也不会把楚安然牵扯进来。
    他的本意是给霍云霆一点慰藉，免得他一直陷在痛苦中，结果呢，他居然直接跟楚安然结婚了，而且他现在的状况也并没有多少好转。
    “想开点吧。人死不能复生，别陷在里面出不来了。我敢保证，楚安然跟凌冉那是八竿子打不着，你成天把人家当成凌冉，疑神疑鬼的，估计会把人家小姑娘也弄得神经质。其实她挺无辜的……”
    霍云霆揉了揉两旁的太阳穴，目光冷峻，缓缓地吐露一句，“她们不只是脸长得像，其他方面也很相似。”
    正是因为太过相似，才会导致他多次失去判断力。
    或许也是因为他内心的那点期待，所以舍不得放弃那个猜想。
    金智珉曾见过他睥睨一切的冷傲，也曾见过他失去挚爱悲伤痛苦的样子。
    而如今，他又见到了他患得患失的模样。
    他再清楚不过，霍云霆之所以把楚安然留在身边，就是因为那张和凌冉近乎一模一样的脸。
    但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
    身为朋友，他希望他能够早日走出阴霾和痛苦。
    可现在因为楚安然这个女人的存在，他的痛苦似乎是不减反增了。
    他不能对这种情况置之不理。
    “长痛不如短痛，我劝你还是趁早跟楚安然断了吧。她不适合你。”
    金智珉这话一说出口，便感觉到霍云霆那冷冽十足的目光投过来，令他背后直冒冷汗。
    这家伙的眼神简直像刀子，锋利得很。
    “我刚瞎说的，你别当真。”金智珉紧张兮兮地赔着笑，生怕霍云霆把他给活剥了。
    他真是一时得意忘形，才会对这家伙的事儿指手画脚。
    就以他对凌冉那份疯狂入骨的偏执，是绝不可能对楚安然放手的。
    他明明比谁都要清楚这点，居然还劝他离婚。
    刚才一定是脑子抽了。
    “你可以出去了。”霍云霆的语气冷酷得毫无任何商量的余地，对着金智珉下逐客令。
    金智珉起身，顺手拿起外套，不忘提醒：“基金会的资料我放你桌上了，别忘了早点给我答复啊。那我……这就先走了？”
    “嗯。”霍云霆以一种慵懒的姿态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而他的目光，则一直盯着桌上的手机。
    他在想，要不要给楚安然打通电话过去，就今天车上发生的事儿跟她道个歉。
    但转念一想，他们本就是合法夫妻，他亲她一下还需要道歉？
    两种念头在头脑中较着劲儿，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
    电话通了后，他薄唇微张，“是我。”
    “我知道是你，有事？”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淡。
    实际上，这个时候凌冉正在新罗会所内忙得不可开交。
    她在完善新的策划案，同时打算招聘会的相关事宜。
    所以霍云霆这通电话，她本来是不想接的。
    “晚上八点，我去接你。”霍云霆没有说明有什么事，只说了个时间。
    “今天晚上不方便。”
    “你约了别人？”
    凌冉暂时停下手头上的工作，很是郑重地提醒说。
    “霍总，我挺忙的，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在电话里说吧，用不着另外约时间。毕竟彼此的时间都挺宝贵。”
    迄今为止，鲜少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但他并没有丝毫不悦。
    因为他没有忘记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你没时间，那我就在电话里说了。”
    “嗯，您说，我听着。”
    紧接着，他沉默两秒后，突然又变了卦。
    “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当面说比较方便。”
    凌冉没有多想，大大方方地回了句：“您随意。那我先挂了？”
    接手新罗会所，前期工作量非常大，所以她现在并没有多少时间跟他在电话里磨蹭。
    因此，她没有等他回复，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而电话那头，霍云霆听到那一连串的“嘟嘟”声后，冷峻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这个女人，胆子够大的，他还没说什么，她就急着挂了电话。
    难道她真就比他这个大公司的总裁还要忙吗？
    啪嗒啪嗒……
    凌冉在电脑上疯狂敲击键盘，一串串数据就此生成，经过处理后，那些数据能够很清晰地进行自动计算预测。
    她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入的都是那些生冷的数据，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直到最后的总数据出来后，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老板，这些都是下周要来会所应聘的人员名单，您是否还要再进行筛选？”
    一个男助理将打印出来的报名表放在了凌冉的办公桌上，目光不由自主地多瞄了她几眼。
    这个新老板年龄比他还要小，但这行事作风一点都不生涩，倒像是个职场老手，关键是，人还长得特别好看。
    凌冉一抬眼，便对上了那个男助理不太老实的目光，眸色瞬间变得冷意丛生。
    “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出去。”
    “老板，招聘的情况还需要我跟您详细说明吗？”助理只觉得这新老板刚才的眼神好可怕，顿时没了那个胆儿歪歪。
    “不需要，马上出去。”凌冉毫不犹豫地拒绝。
    助理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格外有压力。
    他刚才好像被新老板用眼神警告了。
    好可怕……
    助理惊魂未定的时候，眼前突然笼罩下一大片阴影。
    他抬眼，看清男人那张冷峻帅气的脸后，心脏漏跳了一拍。
    天哪，他这是走了什么倒霉运。
    刚才被新老板给警告，一出来就碰上了个“活阎王”。
    “霍……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