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内一片漆黑。
    莫虞踩进门内，困倦地搓了搓额头，把链条手包丢到一边。
    走廊灯光照进玄关，光线随着打开的门在地板上拉长，直至照到一双灰色的西装裤腿边，停住。
    莫虞抬起头，愣了一下。
    “你堵在门口干嘛？又不开灯，吓我一跳。”
    方舟忽然伸手打开灯，屋内霎时大亮。
    刺眼的灯光让莫虞不适地眯起眼，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合身的衬衫穿得很有型，领口敞开一点，眼眸垂着看地面，一股子性冷淡的厌世劲。重力落在一条腿上倚着玄关的木柜，抱着手臂。
    看起来站在这里挺久了。
    他今天应该是去见莫岚了，不知道谈得怎么样。
    莫虞弯下腰，解着自己脚上的绑带鞋，一圈一圈的丝绸从小腿和细瘦的足背解绕下来。
    “等我啊？怎么不给我弄点宵夜，今天衣服太紧身了，都不好多吃。”
    方舟看她，但看的不是她的脸，是她被礼服约束的身体。
    明目张胆地看，眼神黑又利。
    “你回来晚了。”
    “嗯，跟爸妈吃饭，后面又陪长辈聊了会天。”
    莫虞轻描淡写，她倒没有撒谎，只是刻意没提席上还有些谁，以及吃的是个什么性质的饭。
    方舟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莫虞问：“莫岚怎么说，愿意跟你合作么？”
    “不知道，可能还要再谈。”
    声线没什么起伏。
    莫虞也没指望他一次就成，以为他烦，于是软声宽慰：“不急，在窗口期内让他落套就行，还早呢。”
    复古风的绑带鞋美则美矣，脱起来很麻烦，一个不留神卡在了足背。
    莫虞不得不俯低身体，把那根勒着圆润脚趾的系带用手挑开。
    短裙向后，黑发垂落，抹胸裙的罩杯往下坠。
    雪白春光撞进方舟眼底，他半搭的眼皮闭了闭。
    手掌落在莫虞蓬松的卷发上，顺着卷翘弧度滑到肩头。
    离近了，莫虞闻到浓重的酒气。
    “你喝酒了？”
    方舟还是不说话，他今天非但话少，还反常地极为冷淡，酒意给他这通身的落拓添上一层冷香的欲色。
    过了会手从她肩膀移到后颈，莫虞觉出来一阵冷凉。
    他握住。
    “莫虞，另外的要求得加另外的条件。”
    莫虞很熟悉，迟疑了下慢慢反应过来。
    方舟今天怎么了？
    是说要他跟莫岚继续谈，她得拿出另外的好处吗？
    她不开心了，嘟起嘴：“狗狗？”
    这次却没有唤起面前人的亲昵。
    他还是用那种让她不舒服的眼神看她。
    莫虞蹙了眉。
    腰上过来一道力气，把她扯得踉跄一下。
    头猛地扎进了他挺拔的腰腹间，撞得额头一痛。
    “哎！你差点把我弄摔了。”
    莫虞咋呼呼地抬头瞪他，逆着光看不清他表情，她却忽然变了脸色。
    下巴抵上来灼热坚硬的一团。
    莫虞顿时绷住。
    方舟冰凉的手指贴着她脸蛋刮了刮。
    “今天好漂亮，看你照片就想要你了，想脱掉你的裙子。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美，宝宝……”他语气低低哑哑，欲望不加掩饰，摩挲她的动作都有点下流的痴迷：
    “莫虞，可以给我吗？”
    “……”
    他垂着眼居高临下，加：
    “用这里。”
    他拇指按她唇角，声音极哑。
    莫虞摇头，觉得他语气很硬，对危险的本能令她收窄的脊背发起抖：“我今天累了，不想……”
    方舟轻轻笑一下，没等她说完，拇指从她唇角压进去：“我知道了，你不要我了是吗？”
    “唔唔”我没这么说啊。
    手指扣着她的牙在搅她舌头，莫虞说不出话，舌底的津液都被他翻了出来。
    方舟继续道：“我的确不了解你，总以为你只是小女孩心性爱玩，我总能慢慢捂化你，可你要是真的根本就没有心呢？”
    “再答一遍，到底还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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