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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雪花青柠剥皮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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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栩亲自送李医生出门,应泠则独自卧在床上。
    她有些心绪不宁,像是哪里堵着了似的。
    听齐栩私人医生方才讲出那个事实时她其实并没有太过震惊。
    一切都有迹可循,自问也早就预料到了这层可能性不是吗?
    她怀孕了,看似是毫无准备的那种。
    明明领证同居才不过两三个月,离她的初次也才不到一个月。
    可如果就单单看这个月里两人上床的次数和频率,要怀上似乎也不算什么难事。尤其做爱前,应泠屡次三番嘱咐他拿出安全套,可齐栩怎会是一两次就能够被打发的。
    情到浓时,沉溺欲海,哪还能再分心神去拆第二片。如此一来,第一片不也就形同虚设?
    应泠微微郁闷,听见门外动静,立刻拉上被子蒙头,闭眼假寐。
    方才李医生话一出,他脸上的情绪不能再明显了,虽然始终极力抑制着嘴角上挑的弧度。
    背后的床陷了下去,应泠全身绷着,小腹上不期然覆盖了只温热的手掌。
    见她还装,齐栩把人拉近了些,从后拥紧。
    许久,才深呼出口气,低语,“别担心了。”
    应泠也不知是否是心理因素作祟,自从意识到自己腹中藏了个没成型的小东西,之后几天,各种早孕的症状就接踵而至,反应也相当剧烈。
    身边人一个赛一个的紧张,尤其是齐家这边的父母长辈,每隔几天要亲自登门探望,叮咛嘱咐。
    别墅内各种营养补品供应不断。
    应泠不说还上什么班,几乎只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就是在这花园庭院里走走逛逛,日子飞快。
    只不过有一点。
    她身体出现一系列变化,且时常嗜睡,所以不是很想让齐栩碰她。
    再加上齐妈妈不放心甚至打算自己搬过来看顾,好在后来被齐爸爸给拦着了,她依然不放心自己那没心肺的浪荡儿子,半夜还要打个电话来试探。
    这边俩年轻人在被窝里干柴烈火,身体摩蹭得已经难耐。
    应泠下身被偷袭,私处衣物褪下,推推搡搡间,就差临门一脚放他进来。
    “儿子,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关键时刻手机中传来母亲的声音简直要她羞愤致死。齐栩本存侥幸心理打擦边,如今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了。
    应泠心情郁结,决定暂时抛开这些想法,清心寡欲。
    他忙时,两人短则一天,多则几天半个月都见不到面,即便见到了,也是各怀心事,话题不多,每次齐栩放下少爷身段靠上前,她却连简单的亲吻和拥抱都吝啬给他。
    男人嘛,究竟是好面子的,被连续好几次无情地拒绝或是推开之后,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是以他从偶尔不回家,到经常不回家。
    应泠随他去,自己一点儿也不急。
    “太太,你这样不好。”身边的看护保姆看出不对劲,她阅历丰厚,早些年就看尽了世间夫妻三三两两那些事儿,替她干着急着,经常拿出自己照顾过的豪门人妻血淋淋的例子代为劝告。
    应泠每番听完她讲的故事,既不唏嘘作叹,也不以此为预警而动身去把男人哄回来,只是笑了笑,一切照旧。
    齐栩是什么样的人?
    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顽劣少爷,尚未成年就放飞自我,他名声在外,想做什么,亦或是已经做了什么,既不值得她讶异,也不是应泠一两句话就可以管住的。
    若是如今的她仍旧对这种事耿耿于怀,就不会轻易地应下这门婚事。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对齐栩,应泠只活在自己的暗恋视角下,外面各种流言,说他女友不断,私生活糜烂,她都充耳不闻。
    就像是在私人小屋里搭造出的某个布景,她是一切的造物主,所有的娃娃只按她的世界观来生活。
    直到有一天,她偶然间亲手撕下了那块遮羞布。
    应泠学生时代成绩不好,却很少受到过父母的责备和敦促,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什么都会被尽力满足。
    只是,很难跟身边的同龄人比肩。
    身边的人,无论齐栩,还是shirely、秦烨他们,个个都可谓人中龙凤,不仅家境优渥,长相也出众,成绩永远都叫人望尘不及。他们就是父母眼中典型的别家孩子。
    几相比较,自己似乎除了家境这一点,其他都显得太普通平凡了些。
    是以,当别家孩子靠着学习成绩获取保送或是推荐的名额在着名的海外院校念书深造时,应泠要想追上他,他们的步伐,则只能靠家里砸钱,几年之后读个空有其名的学位回国,对外也能说自己算是个海归。
    应泠很早就懂得笨鸟需先飞的道理,虽说她不缺钱,却从来都是瞒着家里人半工半读在外留学。
    就怕哪天无法再依靠父母后,她会既缺乏供养自己的能力,又缺乏自主生活的能力。
    其中一份是在mos酒吧中做简单的前台工作,就是在那里遇见的一幕,叫她认识到自己掩耳盗铃的可笑。
    应泠每周末临至晚12点跟人换班。有回接她班的同事突然经期血崩,痛得倒在租房床上怎么都起不来,她无法,只好替人一次。
    也就是那个凌晨,应泠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强打精神擦拭亮得能够反光的高脚杯时,撞见某位圈中阔少左拥右抱,拥着俩衣着清凉的大美人从包厢出来的景象。
    他当时似乎只是微愣了下,很自然地无视掉她。应泠也很识相地装作没看见。
    面容镇定自若地放下酒杯,心脏却像是坠进深海,海水四面八方袭来,很难用词精准地形容,只知缺氧得可怕。
    回去后躲进被窝不发声地哭一场,第二天醒来似乎就好了,忽觉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头脑一热,在接下来两个月后的二十岁生日会上,真傻傻地跑去跟他表白。
    年少的应泠还是难以预料到未来。
    未来的她,兜兜转转,最后还不是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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