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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 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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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基督山伯爵无奈地摇了摇头,“阿尔贝先生葶运气不太好,遇到了最不讲信誉葶那一伙杂碎。”
    闻言,弗朗兹葶脸色变得更加糟糕了。
    基督山伯爵见弗朗兹不再提出异议,便抓紧时间写信联系裴湘。
    他之前葶那些解释和建议基本上都是真葶。阿尔贝确实倒霉地碰到了罗马强盗中最嚣张残忍葶团伙,也是他和“林内先生”正计划着解决掉葶毒瘤,更准确来说,是“林内先生”一定要干掉葶强盗团伙。
    说起来,自从两年前废掉了一个强盗头子库库默托之后,裴湘在消灭强盗和海盗葶路途上越走越远了。
    而基督山伯爵葶态度,也从最初葶心惊担忧逐步变成了如今这般葶积极出谋划策。对,他也只能出谋划策和提供资金支援了。至于动手方面,伯爵先生始终追赶不上时常泪水盈盈葶伯爵千金。
    对此,基督山伯爵已经看得很开了。
    他时常安慰自己,圣费利切伯爵曾经提到过,卡尔梅拉身上有着三十二分之一葶俄国血统,而他则是纯粹葶法国人,所以……打不过也很正常。
    第138章
    裴湘读完基督山伯爵派人送来的紧急信函后, 眉头轻蹙,她当即就给好友写了回信表示自己同意他的提议。
    “既然有伯爵先生的车夫在,阿尔贝·莫尔塞夫子爵怎么会落入那个臭名昭著的强盗头子巴罗内手中?”将回信交给信任的管家后, 裴湘垂眸暗忖, “难道昨晚狂欢庆典结束之后,他又独自出城了?还是说巴罗内那帮家伙已经肆无忌惮到胆敢在城内胡作非为了?”
    一时之间, 裴湘猜不出阿尔贝昨晚到底遭遇了什么。但她和基督山伯爵有着同样的认知,就是倘若阿尔贝当真被巴罗内那伙强盗绑架了,那么,要想把这位来自巴黎的年轻子爵先生完完整整地救出来, 只是支付赎金是不够的,哪怕金额加倍,也无法阻拦心性残忍扭曲的巴罗内伤害人质。
    那个强盗头子以“收集”受害者的身体器官为乐,凡是被他绑架勒索之人——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最后都会被割掉手、耳朵或者鼻子,从无例外。
    所以,无论是为了生活在罗马城内的亲朋好友们的安危,还是为了帮助自己有能力帮助之人, 裴湘都希望能够彻底铲除掉巴罗内强盗团伙。为此, 她之前已经和基督山伯爵联手做了不少的准备。
    “既然把勒索信送到了弗朗兹手中, 而弗朗兹此时就在伦敦旅馆那边……”裴湘目露思索, 脑中很快就有了新的具体计划, 同时想着, “这也算是巴罗内那家伙主动把机会送到我手中了。不过,不能让弗朗兹和阿尔贝参与太多, 尤其是不能让他们知道伯爵精通伪装易容手段, 因为那对伯爵先生之后的五月巴黎之行并没有好处。”
    有了清晰思路后, 裴湘又看了一遍基督山伯爵紧急写下的简短信函,虽然信纸上面没有写下他的详细想法,但是……
    眸光轻转间,裴湘笃定地想着,根本无需自己再多做额外安排,好友那边一定已经先一步处理好了某些小小的隐患。她看了一眼时间,随即便起身离开了温馨舒适的晨间起居室。
    “请让贝鲁斯先生去我的画室一趟,另外准备好马车,十五分钟后我需要出门一趟。”裴湘低声吩咐守在门口的男仆,紧接着便步履匆匆地上楼了。
    就在裴湘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时,基督山伯爵也同样忙碌着。
    他当着弗朗兹的面飞速写下了几张语义含糊的便条并用随身携带的宝石戒指印下特殊图案后,就把它们全都交给了等候在一旁的哑奴阿里,又做了一个颇为奇怪的手势。
    阿里点了点头,领命离开。
    基督山伯爵起身走到壁柜前,抬手在柜门上那些繁复精美的雕花图案边缘轻轻抚摩按压了片刻。
    就听“咔哒”一声,一个摆满了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玻璃器皿的长方形抽屉出现在了房间主人和客人弗朗兹的面前。
    弗朗兹留意观察到,暗格抽屉内的玻璃容器里大多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和粉末。他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具体用途,当然,房间的主人也没有解释的意图。
    基督山伯爵一边细心而熟练地挑选着自己需要的药液药粉,一边对弗朗兹介绍强盗巴罗内的情况。
    他告诉弗朗兹,巴罗内不仅是一个惯于抢劫和偷盗的匪徒,还是个毫无道德底线和良知的人贩子。
    “他靠着劫掠来的女人和孩子经营起了数个用来给达官贵人纵情享乐的隐秘场所。据说,他的“贵客”中还有高阶神职人员。”
    “教会?”弗朗兹本就严肃的表情变得冷峻起来,倒是不太吃惊,“高层中……”
    “嗯,我们的教廷里总有一些彻底背弃信仰的败类,偏偏还位高权重。这也是巴罗内嚣张异常的倚仗。”
    说话时,基督山
    伯爵眼中浮现一抹冷嘲和厌恶,他沉声道:
    “巴罗内的通缉令从来没有被撤下来过,有关他的悬赏金额也越来越高,可因为有那些暗中的关系网和保·护shan的存在,巴罗内每次都能‘幸运’地逃脱搜捕。呵,那些“贵客”们为了满足他们自己见不得人的癖好,也为了维护虚伪的名声,都主动或者被动地和巴罗内合作,双方狼狈为奸,让剿灭巴罗内团伙的行动屡次受挫。并且每次失败后,所有企图认真抓捕巴罗内的正义之士都会遭到狠毒的报复。
    弗朗兹眉头紧锁,既愤怒于官匪勾结的罪恶又极为担忧好友阿尔贝的平安,他此时已经没有心思猜测那些玻璃器皿中都装着什么了,而是语气急促地说道:
    “伯爵先生,假如我的记忆力没有出现错误的话,我记得您刚刚提过,您和一位密友已经看不下去巴罗内团伙的恶行了,正准备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并且还在巴罗内身边安插了内应……也就是说,你们也许早就能够确定巴罗内的具体行踪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迟迟不采取行动?
    “是的,我们的内应确实已经取得了巴罗内的信任。”
    基督山伯爵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淡声道:
    “不过,如果您打算责备我们,问我们为什么不早些动手铲除巴罗内?我认为还是应该辩解几句的——鉴于您是圣费利切家的朋友。男爵先生,巴罗内此人谨慎多疑且狠辣无情,他早就放出消息来,声称如果他被暗杀的话,那么被他掌握控制在秘密据点里的女人和孩子们也都无法存活,他的心腹手下会毫不犹豫地屠杀掉那些可怜之人。所以,我和我的密友都认为,或许暗杀巴罗内很容易,可将巴罗内的所有同伙都一网打尽并同时救下那些被藏匿起来的女人和孩子们,却是有些难度的。这才是我们一直没有动手的主要原因。”
    弗朗兹被基督山伯爵点破了心思,脸色微微胀红。刚刚有一瞬间,他确实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并且心生质疑,然而此时仔细一想,又觉得之前的那些不满是毫无理由的,因为抓捕强盗和维护治安本来就不是基督山伯爵和他朋友的责任。
    “十分抱歉,我大约是关心则乱了。”
    弗朗兹苦笑地摇了摇头。紧接着,他飞快地瞥了一眼伯爵先生俊美苍白的侧颜,轻咳一声,语气郑重地请求道:
    “伯爵先生,您和您的好友现在准备展开行动了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请算上我一个。无论是为了救助我那倒霉的好友,还是为了我和家人今后的安稳生活,我都有责任、有义务参与这次的行动。”
    基督山伯爵此时已经挑选完了一会儿要带走的药物和工具。他重新关好暗格抽屉,又看了一眼时钟,而后才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弗朗兹在一张暗金色的缎面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男爵先生,我能理解您渴望参与进来的心情,也敬佩您的勇敢和对待朋友的真诚,但是……”
    “但是您仍然打算说服我,让我躲在安全的后方,像个胆小鬼一样?”弗朗兹扬声打断基督山伯爵的话,从他那坚毅的眼神里可以判断出,这位出身巴黎的贵族青年内心充满了毫不畏惧的勇气。
    见状,基督山伯爵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在弗朗兹的左侧方落座,沉吟着解释道:
    “埃皮奈男爵先生,关于对付巴罗内这件事,我和好友已经有了初步安排——虽然准备得还不算特别充分,但之前的那些安排恰好可以和莫尔塞夫子爵先生先生遇险这件事衔接起来,也算是错有错着了。”
    “我很高兴听到这个说法,并由衷希望那些安排计划可以顺利展开,但这并不足以说服我留下,伯爵先
    生。”
    闻言,基督山伯爵露出迟疑的表情,好似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一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小巧茶色玻璃瓶。随着他的动作,玻璃瓶里面的琥珀色液体缓缓流动,折射出点点碎芒。
    “我那位好友极其善于随机应变,又胆大、聪明、细致,所以整件事的成功率还是挺高的,再加上我那位好友并不愿意向不太熟悉的朋友展示某些秘密制敌手段……”
    “秘密手段?”
    “是的。所以,我很抱歉,男爵先生,我的答案不会改变,我不得不请求您这样一位勇敢的先生留在城内并耐心等待佳讯。”
    这番解释令弗朗兹沉默了下来。他凝神考虑了一会儿,随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甘醇的美酒,而后才缓缓开口道:
    “但是,我总不能就这样干坐着,伯爵先生,我愿意以我的家族荣誉起誓,天主见证——”
    弗朗兹还要继续争取参与行动的机会,却被推门进来的男仆打断了话语。男仆告诉基督山伯爵,他等的人到了。
    “容我失陪片刻。”
    基督山伯爵立刻起身,眉目间的冷肃沉凝瞬间被温和怡然所取代,显然,他等的人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男爵先生,我之前对您提过的那位密友已经赶来了。鉴于我此时并不清楚他是否方便多认识一些朋友,因而不得不离开这里去书房见他,再和他单独说说之后的营救计划。请您稍稍吃些东西,品尝一下我的葡萄酒、饼干和烟草,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弗朗兹矜持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其实心里颇为好奇基督山伯爵口中的密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已经从眼前这位令人印象深刻的伯爵先生身上感受到了他对那位密友的推崇与信任,便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起来,对方到底有多么杰出的才华或者贵重的品格,才能得到基督山伯爵这般出彩人物的莫大重视。
    “也许一会儿我就有机会认识对方了。”弗朗兹暗忖。
    基督山伯爵离开后,弗朗兹独自一人待在小会客厅里。
    一开始,他还有心思认真琢磨那封勒索信里透露出的各种细节与线索,只是想着想着,他就觉得有些饿了,也有些倦了。
    睡意上涌,弗朗兹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并没有怀疑自己的状态是外因导致的。狂欢节这几天,弗兰兹和妻子玛莎几乎一直在参加晚宴舞会,一场接着一场,确实没有好好休息过。而今晨又因为阿尔贝的事情起了个大早,之后一直忙碌奔波,连杯水都来不及喝,如今么猛地空闲下来,自然会感到饥饿和困倦。
    为了提神,弗兰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凉的葡萄酒,然后端着日式的饼干碟子和酒杯走到窗边吹风。
    微风拂过,花瓶内淡淡花香袭来,融入屋内味道清雅的暖香,让人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心神。随着美酒入喉,香气渐浓,弗朗兹慢慢闭上双眼,竟在窗边的安乐椅上睡着了……
    裴湘走进房间时,正好瞧见基督山伯爵将一个茶色的小巧玻璃瓶放在昏睡的弗朗兹鼻子下方轻轻晃动,之后又仔细地盖好瓶盖并收进带锁的木匣中,不禁微微挑眉。
    她步履轻快地走到好友身边,低声打趣道:
    “看来我有幸目睹了一次巧妙而高明的犯罪过程。伯爵先生,你对可敬可靠的埃皮奈男爵做了什么?”
    “我希望他能做个好梦。”基督山伯爵转身望向目击者,诚恳地解释道,“一点奇妙的混合香气,可以让烦恼和忧愁远离充满焦虑的心灵。当埃皮奈男爵先生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就会发现所有麻烦都解决
    了。”
    “我想,弗朗兹一定不会感激你的这份心意的。”
    “是我们两人的心意,卡尔梅拉。”年长的先生含笑纠正裴湘的说法,他垂眸瞧着已经易容成弗朗兹模样的伯爵小姐,用玩笑轻松的语气掩盖住内心深处真实的情感,“你我一直是共犯,我为此感到荣幸和惊喜。当然,我永远不会出卖你,亲爱的共犯小姐。”
    共犯小姐欣然接受了这项关于同谋者的“罪名”,还热心地建议基督山伯爵应该给熟睡的埃皮奈男爵先生盖上一袭薄毯,以免着凉。
    随后,她聚精会神地端详了一会儿弗朗兹·德·埃皮奈男爵的面容五官,便开始照着镜子再次对自己脸上的易容进行细节上的调整修正,争取做到尽善尽美……
    从收到基督山伯爵的紧急信件得知阿尔贝被抓,到此时易容成弗朗兹的模样准备去见强盗头子巴罗内,裴湘从始至终都没有向基督山伯爵询问,为什么要这样费心费力地去营救仇人的儿子?为何不干脆放任仇人的儿子在强盗手中受苦?或者说,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思考过类似的问题。
    因为在裴湘心中,哪怕自己的好友为了复仇而设下重重阴谋圈套,可是他本质上依旧是一位心肠柔软的好人。甚至,她还时常担心这位原则性极强的先生在复仇时不够冷酷坚定,继而让狡猾狠毒的敌人有机可乘。
    而此时正在静静欣赏裴湘高超易容技巧的基督山伯爵心中亦有隐隐担忧。
    在他看来,尽管裴湘身手敏捷凌厉且性格要强独立,但她拥有一个需要被悉心呵护和珍爱的柔软灵魂,不能因为她能力出众且武力超群,就忽略了她的纯洁、善良、温柔、美好和脆弱。
    于是,十几分钟后,一对心底柔软善良的“同谋者”坐上了前往强盗头子巴罗内藏匿之处的黑色马车,准备趁此时机将巴罗内及其同伙一网打尽。
    第139章
    在阿尔贝被绑架之前, 裴湘和基督山伯爵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来接近强盗头子巴罗内。他们希望这个机会既不会引起对方过多的警觉,还能顺理成章地引出巴罗内团伙中的几名重要人物。
    为此,基督山伯爵和“林内先生”在沿海一带多番布局, 一边不着痕迹地和巴罗内的走私生意产生交集, 一边通过各种渠道让巴罗内等人知道基督山伯爵的豪富、神秘,以及他在地中海沿岸一带的巨大影响力。
    这些安排与布局很快就发挥了作用。
    就在今年的狂欢节前夕, 裴湘和基督山伯爵通过线人得知,巴罗内已经产生了和基督山伯爵合作的想法。
    这个强盗头子希望借助基督山伯爵在沿海一带的人脉关系和情报网扩大自己的“生意”。无论是海运走私、贩卖人口还是逃脱追捕,如果能得到基督山伯爵的支持,必然会更加顺利。同时, 他的势力将不再局限于罗马附近,他会有更多的获取财富的渠道和更加安全隐蔽的退路。
    总之,在某些半真半假的有针对性的宣传下,巴罗内及其心腹们都把基督山伯爵看成了一块绝佳的跳板,甚至隐约产生了一种可以反过来把基督山伯爵的势力收归己用的贪婪妄想。
    再这样的前提下,当基督山伯爵通过某个特殊渠道主动联络上巴罗内,声称他们绑架了他的朋友阿尔贝·德·莫尔塞夫子爵并极其希望朋友可以平安归来后,自认为掌握了谈判筹码的强盗头子顿时感到喜出望外。他立刻开出了条件, 就是要求基督山伯爵亲自出面商谈此事。
    其实, 如果基督山伯爵没有和巴罗内联系并透露出他本人对莫尔塞夫子爵的重视的话, 巴罗内都不一定记得自己的手下绑架了一个来自法国的年轻人, 毕竟他如今已经很少亲自经手这样的“小买卖”了。
    “这次见面, 是巴罗内主动提出的,”在去往秘密约定地点的路上,裴湘一边观察车外路况一边轻声说道, “又限制了人数, 只答应你和弗朗兹两人前往, 因此,他那边的戒备不会非常严格。毕竟从明面上来分析,你才是应该担心人身安全的那个。”
    “但他心里应该也会有所怀疑,我是否有必要为了一位认识没多久的法国年轻人冒险?倘若我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热血与冲动,反而和我一贯的名声不相符了。”
    “所以,我们要按照巴罗内那帮人的思维逻辑行事——情意和名誉是廉价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而能让你亲身犯险,那必然有利可图。”
    基督山伯爵微微颔首,之前的数次合作已经让他和裴湘产生了默契,此时无需多说什么,便知道该如何互相配合才能顺利达到目的。
    车声辘辘,很快就在靠近贫民区的一座教堂前停了下来。
    在教堂门前,基督山伯爵的属下和三名强盗彼此戒备着站在两侧。当他们看到走下马车的基督山伯爵和“弗朗兹·德·埃皮奈男爵”后,几乎同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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