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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 第2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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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汗阿玛极为喜爱的皇子,我出生在这天下最有权势的地方,这才是我的最大优势!湘儿读了那么多的书,听了那么多的道理,难道就不好奇那些同样饱读诗书的人物们,是如何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立足的吗?”
    胤禟的这个念头自然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知晓。否则的话,康熙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无法无天的狂妄混小子送去皇陵思过的。在许多人眼中,这种把宫廷朝堂上你死我活的权势争斗当做大玩具来讨好小姑娘的荒唐想法,几乎就是变相的烽火戏诸侯了。
    然而,胤禟有如此想法,并不表示他打算亲自参与其中。他真心觉得当个有自保能力的旁观者就挺好的,尤其是当他察觉到太子和大哥之间的暗潮汹涌后,这个想法就更加清晰明确了。
    他既希望两方多搞些阴谋争端出来,好给他提供丰富的写信素材,又时刻提醒自己要努力积攒防御进攻的实力,免得将来某一天被殃及池鱼又无能为力。
    这样一来,在胤禟和裴湘的通信内容中,除了记录彼此的日常生活外,胤禟在京中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宫廷纷争和朝堂暗涌就渐渐多了起来。
    而最近越来越爱读史书的裴湘也如胤禟预料的那般,对胤禟叙述的人心谋略和得失成败投以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尤其是在胤禟因为受宠而几次险招算计后,裴湘便自然而然地走上了帮着好友出谋划策和分析情势的道路……
    康熙三十五年,裴湘十三岁,胤禟十四岁。
    这一年,虚舟先生的身体依旧虚弱,并渐渐有了油尽灯枯之相。不过,在裴湘的细心调理照顾之下,老先生并没有遭受太多的病痛折磨。
    此时的赵颀已经搬离了环溪草庐。他每日白天过来读书学习和照顾老师,晚上则返回附近的农家小院居住。不过,赵颀并不是独自一人住在外面的,和他一同居住的,是他的亲生父亲赵九郎。
    这三年以来,赵九郎和赵颀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尤其是在赵九郎听说虚舟先生调养身体缺少一味药材,便不惜冒险进山为虚舟先生采药后,赵颀看向赵九郎的眼神就多了些许的亲近。
    当然,赵颀如今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对旁人充满信任的天真少年了,他真心感谢赵九郎的寻药之举,却也始终对他存有防备。
    赵颀曾对裴湘透露过自己的心声,倘若赵九郎只是希望能有个更加孝顺的儿子和更加舒适富足的晚年,那他愿意尽力满足对方的这个心愿。但若是赵九郎因此生出更多的不切实际的贪婪妄想,那他也会明确拒绝并加以阻止的。
    说出这番言语时,年少的赵颀眼中尚且存有几许对亲情的渴望。
    裴湘见此,也只能暗自叹息。以她对赵九郎为人的观察判断,她觉得赵颀终究会失望的。
    “阿颀,将来……你若不喜欢待在这里了,就来帮我做生意吧。”
    裴湘眸光清澈地望着面前如青竹松柏般的俊秀少年,轻声邀请道:
    “你可以跟着我的商队天南海北地走一走、闯一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见识了山河辽阔与市井百态,我也有了信得过的人帮我约束商队,并详细记录下各地的风土人情,绝对是两全其美。”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241章
    由于虚舟先生的身体日渐虚弱, 裴湘今年便没有如同前两年那般,抽空回沈家老宅探望祖父祖母并不时地小住几日。
    裴湘留在环溪草庐内,反倒是之前一直在江宁忙碌的王婉忽然扔下越来越红火的生意回到了沈家老宅, 并且一住就是一月有余。更稀奇的是, 哪怕沈老爷沈太太多次提起要为次子沈启堂纳妾之事, 王婉都没有离开苏州躲麻烦的打算。
    实在被催促得不耐烦了, 王婉便乘车来环溪草堂这边看望虚舟先生和裴湘,散散心后再返回饮马桥米仓巷,继续和公婆周旋。
    这日,王婉又一次早早就来到了环溪草堂。
    在探望过虚舟先生后, 她就来到了裴湘的房间。
    “……好在我如今手里有钱了,”从来不在女儿面前掩饰自己如何应对公婆的王婉一脸庆幸地感慨道,“如今这沈家上下, 哼,谁都清楚哪个是真正的财神爷,自然就懂得通风报信和替我说好话。呵, 湘儿,即使你祖母打算不经你爹和我的同意就往咱们这一房塞小妾,那也得看看有没有人能成功把愿意做妾的闺女领到她面前去。她无人可选,就只能干着急了。”
    裴湘给一进门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段话的王婉倒了一杯新鲜的果子饮, 又往她身后塞了一个软枕,然后才缓声问道:
    “娘亲怎么锁着眉头,是遇到什么烦扰了吗?可是爹他又闯祸了?”
    “那倒没有。你爹近来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好友, 又在曹家人眼皮子底下做他的芝麻小官,他哪敢冒冒失失地闯祸?除非你此时就在江宁并能随时给他兜底扫尾,他才敢由着性子胡闹呢。”
    对于亲娘点评亲爹的这段话,裴湘只能报以礼貌微笑。鉴于最近她和亲爹沈启堂建立起了一种牢固的合作关系——悄悄研究怎么联手从王婉这里多忽悠走一些零花钱, 裴湘觉得还是不要开口附和为妙。
    她非常正直地想着,等以后这个合作结束了,自己再和娘亲一起揶揄沈启堂也不迟。
    正在想事情的王婉没有留意到裴湘的短暂沉默,她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稍乱的思路,又继续说道:
    “湘儿,你近来没有回沈家,大概还不清楚,老宅那边可不平静。你祖父和祖母两人对你大伯父大伯母两人极为生气,已经打算让长房一家搬出老宅另找住处了。”
    闻言,裴湘微微一怔,她倒是当真不曾听说这件事。
    不过,一想到大伯父沈复和大伯母陈芸那对夫妻的脾气性格,裴湘又觉得这种事也不算多意外。反而是王婉这里,她今日表现出的烦恼模样,委实让裴湘感到有些稀奇。
    “娘,你怎么突然就格外关心起大伯父一家了?便是不忍心青君和逢森那两个孩子离开沈家后会吃苦,你就出些银钱搭把手呗,怎么反而像是遇到了特别烦心的麻烦?女儿记得很清楚,之前生意上的难缠问题都不曾令你如此愁眉不展的。”
    “胡说,我怎么会格外关心长房的境况?”王婉摇头哼笑道,“咱们两房就是两路人,不互相嫌弃就不错了,啧啧,他们有什么下场都是自己作的。还有,我的银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过……青君和逢森倒都是不错的孩子……”
    “可是,娘你明明就不太高兴呀?”
    “我不高兴,还不是担心你大伯父一家当真被赶出去吗?他们一走,谁来侍奉你祖父祖母?总不能两个儿子都不在老人家身边尽孝吧,或者,最起码得留个儿媳妇守着父母长辈呀……”
    闻言,裴湘立刻了然地点了点头,明白了王婉真正担忧的地方。她这是害怕因着孝道的约束,将来不得不留在苏州老宅里陪着公婆。
    “既然如此,那娘亲你还得努力从中周旋。”裴湘并不担心自家娘亲做不到,所以语气比较轻松,“避免祖父母和大伯父一家的关系过于糟糕。”
    “可不是么,唉,我是真服了长房那边惹麻烦的能力了!哎呀,先不说这个了,湘儿,你猜你祖父为什么会对你大伯父大伯母那般生气?”
    “唔,这个可能性有点儿多,但……到了被赶出家门的程度?”
    “你肯定猜测不到具体原因的。”王婉靠在松软舒服的枕头上,面色复杂地说道,“你大伯母之前一直在张罗给你大伯父纳妾,而且还要纳一个美而有韵味的佳人。只是……湘儿,你想想,以你大伯父的条件,呵,有韵味的美妾?这何其难!
    “所以呀,你大伯母自然是一直无法达成心愿的。哎,我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曾想还真被你大伯母遇见了一个符合条件的姑娘。她一见到人家姑娘就表现得非常喜欢,然后就仗着那姑娘年轻好说话,不仅拉着对方结盟成为了姐妹,还哄劝那姑娘答应给你大伯父做妾。”
    “大伯母她竟然主动劝一个姑娘做妾?”裴湘诧异地挑了挑眉,觉得陈芸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呃……那姑娘的身份有些特殊。”
    王婉一见裴湘表情变化,便知她在琢磨什么,于是迅速解释道:
    “那姑娘确实长得好,人也灵秀,不过却没有摊上一个好出身,或者说,没有摊上一对好父母。至于她的真实身份……娘稍后再说。咳咳,现在只给你提一点,就是那姑娘的亲娘曾经是个颇有名气的妓子,如今么,嗯,虽然人已经半老徐娘了,可依旧有几位入幕之宾的,日子过得也很阔绰。
    “而那姑娘虽然不曾当真跟着她母亲一起迎来送往,却也被她母亲安排着见过几位颇有些身家地位的男人。这样一来,那姑娘的名声上就有了瑕疵,好些人家都默认不会要那样的姑娘做明媒正娶的媳妇的。”
    了解过年轻姑娘的身份背景后,裴湘心中微微一动,觉得颇为熟悉。再结合王婉此刻遮遮掩掩不直说的表现,她有了一个不太乐观的猜测。
    不过,不等她细问,就听王婉又接着讲述道:
    “湘儿,你大伯母她委实是异想天开,当真以为哄了小姑娘点头后,事情便成了。却不料年轻小姑娘好忽悠,可姑娘的亲娘绝对不好骗。更何况那亲娘本来就不是善茬,名妓出身,精明着呢,她哪里会愿意把精心培养的女儿白送给一个穷书生?
    “这不,没过几天,她就给女儿找了个有权有势的老头子,据说,这几日正准备把人送进人家府里呢。你大伯母听说此事后,当天就气得病倒了,还一直怨恨对方不守约定。
    “唉,也正是因为她病了,她和名妓的女儿结盟的事情便瞒不住了,自然就传进了你祖母的耳中,你说你祖母岂能不生气?再加上几年前你大伯母背地里替你祖父张罗妾室……你祖母啊,她老人家现在是彻底讨厌你大伯母了,甚至都说出了让你大伯父休了发妻的狠话。”
    听到这里,裴湘忽然发现入口的果子饮变得不甜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有满满一脑袋的迷茫与不解,便是之前帮助胤禟分析那些朝堂纷争时,她都没有感到如此的无力。
    “就……嗯,首先,娘,大伯母她为何一定非得给大伯父纳妾呀,大伯母也不缺儿子呀,况且她和大伯父两人之间一直感情融洽,这纳妾之事……是大伯父主动提的吗?其次,既然是大伯母得罪了祖母老人家,那怎么后来会发展为祖父发话命令大伯父一家都搬离老宅呢?”
    闻言,王婉露出了个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她清了清嗓子,首先回答了裴湘的第二个疑惑。
    “你大伯父那人,自然是不愿意休妻的。不过,就在他正准备好好劝劝气头上的老人家时,他自己也招惹了个不小的麻烦。”王婉语带嘲讽地解释道,“你大伯父那人,多慷慨义气呀,朋友找他做担保,他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要多痛快就多痛快。然而,等到该还钱的时候,当初找他做担保的朋友早就消失不见了,那债务自然就落到了你大伯父这个担保人的头上。你大伯父还不起,债主就纠结了一帮泼皮无赖去老宅门前大闹,你祖父颜面上过不去,认为是你大伯父招惹祸事败坏了沈家家风,再加上之前因你大伯母和妓子结盟之事……就变成如今这般了。”
    裴湘:……
    不等裴湘继续询问沈复给人做保人结果被坑之事的细节,说得起劲儿的王婉忽然向前探了探身,同时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道:
    “湘儿,你也不小了,娘如今不会刻意瞒着你一些事,免得你将来被谁糊弄住了。所以呀,你大伯母坚持要给你大伯父找美妾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娘就不瞒着你了。
    “说起来,你还记得你以前写过一出什么真爱替身的戏给你外太翁解闷吗?我当时还说,那男人的真爱还挺廉价的,怪不得最后孤零零地病死了。呵,没想到你大伯父倒是上演了相似的一出戏,还自以为情深义重呢。”
    第242章
    “真爱……替身?”裴湘微微一怔, 旋即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娘,你是说, 嗯, 大伯父他……”
    王婉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
    “倒是没有你写的戏文里那么轰轰烈烈, 不过也怪膈应的。你大伯父之前不是和朋友一起去两广一带游历去了吗?有道是‘老不入川, 少不入广’, 那两广之地是何等的奢靡销魂, 最容易令心志不坚的少年郎沉迷其中,继而消磨掉他们骨子里的进取锐气。
    “当然啦, 你大伯父他肯定算不得初出茅庐的少年郎了, 并且本也没有多少进取精神, 可那些能让少年郎失魂落魄、留恋不舍的人事物, 他也是十分好奇喜欢的。
    “湘儿, 我打听到,你大伯父在那边结识了一名叫做喜儿的妓子。唔,据说那喜儿的模样神态……和你大伯母颇为相似,因此你大伯父对喜儿很是顾惜呵护, 便是回来了, 也颇有些念念不忘, 还和你大伯母提过几次呢。
    “依我看, 倘若不是你大伯父他实在囊中羞涩, 肯定会像他同行的朋友那般怜香惜玉, 把那个叫做喜儿的□□带回来做妾。如果那样的话,嚯,那家里可就热闹了!啧啧, 也不知你大伯母日日面对着一个和自己模样相似又更加年轻的妾侍,再瞧着她和自己的丈夫含情脉脉耳鬓厮磨……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听到这里,裴湘了然地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非分析道:
    “大伯父他从来不对大伯母隐瞒自己在外面狎妓寻欢之事,大伯母也一直不反对,还曾女扮男装和大伯父一同去欢场中喝酒消遣。喜儿之前,伯父他并不是没有怜惜过其他女子,但那时从不见大伯母格外热衷于给大伯父纳美妾。可喜儿之后……娘,你是觉得,嗯,大伯母近来热衷于为大伯父寻找美妾,是因为在意喜儿与她长相相似这件事吗?”
    “谁知道呢?”王婉缓缓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表面上看,你大伯母钻牛角尖儿似的要给你大伯父纳妾,是在和你大伯父身边那个喜欢炫耀自己纳了美妾的朋友置气,为了争强好胜,她便夸海口许诺说,她的夫君将来一定能拥有一个更加美而有韵味的红颜知己。
    “可那不过是朋友间的几句玩笑争论罢了,难道当真就值得她从此那般用心思量筹谋?甚至在事情不成之后,竟然还被气病了?哎呀,那可不像她一向自诩洒脱自然的性子。
    “呵,要我说,你大伯母这郁结于心的根子……说不得是个什么缘故的心结呢。湘儿你想一想,陈氏她多大的人了,之前活了那么些年,不是没遇见过朋友间背信弃义之事,甚至还有亲人之间的反目……她不都好好地挺过来了吗?怎么单单这次反应如此激烈执拗?
    “这女人啊,只要对丈夫还存有女人对男人的那种感情……她如何能发自内心地从容笑对那些风流韵事呢?反正呀,我是做不到的。湘儿,你听我说……”
    裴湘托着腮听王婉分析陈芸的心思以及夫妻间的相处之道,不时地点头附和两句,却没有跟着深入思考探究大伯母郁结于心的真正理由。
    不论是当真失望于错失了一名投缘的“好姐妹”,还是因为大伯父寻了个“替身”而心存不快,裴湘都不想过多关注沈复陈芸这对夫妻的相处方式。反正在她看来,这两位长辈颇有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意思,她做小辈的,实在没必要过多掺和揣测。而她能为他们做的,便是在请医问药方面提供些力所能及的支持。
    “娘,大伯母她现今的病情如何了?家里请了哪位郎中?可有钱抓药?要是有哪里不妥当的,我可以帮忙的。”
    闻言,王婉摆了摆手,扬声道:
    “这个无需你操心,我都安排妥当了。放心吧,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大伯母就这么病下去的。不仅如此,我还得想些法子缓和一下你祖母和陈氏之间的关系,总不能真让这对婆媳相看两厌吧?哼,那最后坑的还是咱们家,是我自己。”
    裴湘自然是信得过自家娘亲的办事能力与手段的,此时见她态度笃定,便不再过多询问。她眼眸一转,提出了之前一直没有问出口的疑惑。
    “娘,你还没告诉我大伯母之前看重的那位姑娘到底是谁呢?她叫什么名字?她那个名妓出身的母亲又是谁?你之前遮遮掩掩的,很容易让我产生不太好的联想。”
    “唉,说起来这又是另一桩糟心事了,这也是我今天早早过来的缘故。”
    说着话,王婉从软塌上坐起身来,一边整理鬓角碎发一边轻声透露实情,“湘儿,你自然是知晓阿颀的身世的,他生母温冷香浙妓出身,同他父亲赵九郎还有一个女儿,名唤憨园。当年,赵九郎为了顺利认回儿子,承诺从今以后不再过问长女憨园之事,那之后,憨园就彻底归温冷香抚养了。而温冷香一向是看重利益之人,她精心养育的女儿,自然不能白白便宜了哪个穷小子。据闻,她这些年一直筹谋着将憨园送入那富贵人家做姬妾……”
    “娘。”裴湘打断王婉的话,飞快问道,“就是说,大伯母为大伯父瞧上的那个年轻姑娘,其实是阿颀的亲姐姐憨园?而憨园……这几年其实一直被她亲娘领着和那些入幕之宾接触?”
    王婉沉默地点了点头。
    裴湘叹了口气,没有问温冷香为何要如此做。
    温冷香手中攥着赵颀名下的三成产业,而赵颀这些年也从来没有向温冷香讨要那些田庄铺子的收获产出。他以为那些银钱米粮足够温冷香母女三人吃喝不愁了,却不想有些人自来过惯了纸醉金迷的日子,是没办法甘于平淡朴素生活的。
    “娘,赵颀名下那些给温冷香管理的产业如今可还在?”
    “得知你大伯母竟然看上了温冷香的女儿后,我就派人去查了。”王婉缓声道,“田庄和铺子倒是没有被变卖掉。唉,那是赵颀名下的,而颀哥儿如今才一十三岁,还有曹家这层关系在,便是温冷香有意找人偷偷卖掉,也没有中人敢接她的生意。”
    “那就好。”裴湘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几年,阿颀每日一大早就来环溪草庐这边照顾外太翁和刻苦读书,天黑后才去附近租住的农舍里休息,几乎都不怎么进城的。他应该是不太了解温冷香那边的事情的。一会儿,我会把温冷香欲送憨园做妾这件事告知给他的。”
    闻言,王婉起身款步走到裴湘身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柔声叮嘱道:
    “湘儿,把来龙去脉告之赵颀便可,你不要过多干预他的选择。他若是选择不插手,也算是情有可原。你想想,他才十三岁,况且之前和憨园这个姐姐并没有相处过几天。再者,憨园父母尚在,赵颀其实是不好插手她的婚事的。不过……他若是选择插手,不管结果如何,你以后便可多信任他五分,那是个心底柔软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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