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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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人还说,郑行知辞职的态度非常坚决,提交完辞职信后,就离开了事务所,并把他工位上的所有东西都收拾走了。因此,负责人也没有再挽留,同意了他的辞职。”
    “私人原因……”邢司南别有深意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又把档案往前翻,“在他辞职前几个月,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么?”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杨朔道,“在此之前,郑行知并没有经历任何重大的变故或挫折,在大学里他是班级的班长,周围同学对他的评价极高,曾经教导过他的老师也对他赞不绝口——简言之,单从他的人生履历看,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杀了三名无辜受害者的连环杀手。”
    邢司南皱起眉,手指交叉抵住下颌,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楚白继续往后翻阅资料,他手指捻了捻,薄薄五六页的a4纸,囊括了郑行知短暂而又波澜壮阔的一生。
    他心不在焉地合上资料,心说自己要是哪天犯了事儿,或者时运不济被挂在了墙上,到时候也得把自己的人生经历拿出来供别人这么细细琢磨,不知道会不会比郑行知的更能经得起推敲一些。
    这时徐皎和齐桓推门进来,打断了楚白正四处漫游的思绪。徐皎以她那种一贯的、冷淡的语气率先开口道:“刚才我们对秦天晟进行了短暂的问询,得到了一些有关郑行知的信息。据秦天晟说,郑行知是走正规的招聘流程进入的事务所,他能力很强,学习态度也很积极,因此很得领导的赏识,秦天晟也非常喜欢这个积极向上的年轻人,处理案件时经常把他带在身边。”
    “然而,在郑行知辞职前的一个月,秦天晟却发现郑行知莫名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不仅几次弄错了案件相关材料,甚至还冲动易怒,动不动就对人大吼大叫。他曾经私下找过郑行知谈心,当时郑行知表示他只是突然遭遇了一些变故,很快就会调整过来。因此,秦天晟最初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一个月后,郑行知不仅没有收敛,甚至变本加厉。秦天晟正打算再次找郑行知谈话时,却从人事负责人那里得知了郑行知已经主动提出辞职的消息。”
    “郑行知辞职当天,秦天晟在外与一个案件的当事人会面,因此不在事务所。而据当天在事务所的其他同事形容,郑行知从办公室出来时,脸色十分难看,把自己桌上的东西随手扫进了单肩包里,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期间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沟通。中途有同事出于关心,曾问他发生了什么,但郑行知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扭过了头,一副不愿意和他多说的样子。”
    齐桓补充道:“至于车牌,秦天晟表示他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回事。事务所楼下停车场的监控也显示在案件发生的时间段内,秦天晟的车一直停在停车场内,从未发生过移动。”
    邢司南听完他们的叙述:“郑行知是凶手的嫌疑很大,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没等邢司南大胆猜想小心求证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胡力钊便发挥神勇,从一叠‘繁花’常客的照片中,一眼认出了混在其中的郑行知,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人就是向自己购买过“口香糖”的人。
    与此同时,针对郑行知家的搜查证也得以顺利批准。
    刺耳的警笛打破了原本平静的小区,还没等保安反应过来,一连三辆呼啸的警车风驰电掣地驶过大门。凌冽的寒风从车窗的缝隙里倒灌进来,邢司南一记帅气的甩手漂移,踩下刹车,在目标的单元门前堪堪停下。
    楚白推开门下车。不远处是一小片丛丛簇簇的灌木丛,在这个万物萧索、奄奄一息的深秋,树干光秃秃的,枝梢上也只剩下几片干瘪枯黄的树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他转过身,看见邢司南跳下车朝他大步走来,面色深沉如水。
    “胡力钊的户籍地址为越州市湖滨区华发小区17栋3单元506室,房子的户主叫胡显,和胡力钊是父子关系。杨朔查不到胡力钊最近半年内的租房信息,他和他父母名下也没有其他房产,不出意外的话,他很有可能依旧居住在这里。”
    邢司南说到这里,停下脚步,对后面的人招呼道:“兵分三路,齐桓、江陆鸣分别带两个人守住小区的出入口,看到疑似人员立刻实行抓捕——剩下的人跟我上去。”
    齐桓和江陆鸣点了点头,带着两名警员离开。邢司南和楚白对视一眼,而后深吸一口气,率先踏上了通往二楼的台阶。
    “嘭嘭!”
    “嘭嘭嘭!”
    邢司南站在门前,一脸不耐地抬起手,正在犹豫是再敲一次还是叫人直接来把门破开算了之时,沉重的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门内探出一张中年女人的脸。她像是被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人民警察们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扒着大门,怯生生地开口道:“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邢司南向前一步,一手扶住大门以防她突然关门,略微沉下声:“你和这间房子的户主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老婆。”女人有些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两把手,“请问你们找谁?”
    邢司南拿出郑行知的照片:“认识这个人吧?他在这里吗?”
    在看清楚照片的那一瞬间,女人的瞳孔不自然地微微放大。她迟疑了几秒,双手紧张地攥住了围裙,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这是我儿子,但他、但他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不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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