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缓缓从上面下来，觉得自己真是小心谨慎又机智亲切。那一块小小的玻璃片在手上抛着玩，她显然心情不错。
    斯塔克眉头缓缓皱起，看着她老神在在的笑容，再联想到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斯塔克就算是不信，也难免有些犹豫和怀疑，“能给我看看吗？”
    莉莉安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递给了他。
    这是一块清透的玻璃，看起来十分普通，边缘粗糙地打磨了一下，让它不要伤到手。
    作者有话要说：英文中有船长的意思，也有队长的意思。
    第60章 60 .搞事小分队合体
    斯塔克漂亮的大眼睛透过那简单粗糙的玻璃片, 看到的场景有些轻微的扭曲和变色，可是没有丝毫其他的变化。他的眉头缓缓皱起, 从善如流地换到另一只眼睛上，也还是同样的景象。
    玻璃之後，莉莉安的身形有些扭曲, 面上的笑容却非常清晰。
    “这个东西有什麽用？”斯塔克有些不明所以，就算她说是劳什子魔法, 也太......可信度太低。
    “它没效果是因为它不是为你创造的。我该怎麽用你不相信的原理，解释给你听呢？”莉莉安歪着脑袋有些无奈, 轻笑着，“容易理解一点的话, 就像是对监控器实施了障眼法。”
    障眼法这三个字, 实实在在地降低了莉莉安的格调。因为这就是紮紮实实的、真真切切的魔法，而不是什麽江湖骗术，也不是心理暗示。但是显然, 对於这些唯物的科学家来说，神秘学的东西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了，这一点她在银森身上了解清晰。对於普通人来说, 这种低格调的东西更接地气, 也更容易理解。可惜她一边对这种东西不屑一顾, 一方面还要依靠它来向其他人表白自己甚至谋生, 真是一个悖论。
    “什麽？！”即使是这麽直白的表达方法，斯塔克还是惊讶地挑起了眉毛，不经意地抬高了音量, “你的意思是，你用这块玻璃欺骗了机器？”
    完全是不可置信的语气和表情，仿佛世界观被颠倒了一样。
    这究竟是一种什麽样的能力？
    他可以用心理暗示去解释精神催眠，可以用消息灵通去解析算命，甚至可以站在中立的立场，去承认世界上或许真的有人体质特殊、气场不同，所以有某种特殊能力，比如说见鬼之类的。
    但是——凡事总该有个限度吧？！
    这太过了。
    就算世界上真的有女巫这种人，又怎麽连科学器械都可以轻易地欺骗？人的大脑可以混淆，但是电子设备，除却切断电源和黑客进攻，也可以轻易被隐瞒过去吗？通过摄像头？可监控器是没有眼睛的，她是怎麽做到的？
    “我知道你很惊讶，”莉莉安耸耸肩，显然对他这种惊诧的反应有了经验，“上次银森也是这种反应，是的，通俗来讲，我确实对一个机器使用了障眼法。”
    语气加重在“机器”两个字，她对着一堆齿轮、零件和电线，成功使用了所谓的障眼法。
    这是件多麽惊世骇俗的事情，斯塔克觉得她肯定实在说谎，可是又暂时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看似普通的玻璃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边缘圆润显然还是经过打磨的，斯塔克掌心收紧。他依旧处於震惊中，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这个可以给我吗？”
    “好啊，”莉莉安对他的要求有些惊讶，但却没有拒绝，“不过就算监控器的事情搞定了，你们也要小心一点，尤其注意门口。毕竟像我这种对现代化的武器没那麽熟悉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不是一个导弹。”
    她双手撑在桌案上，语气淡定，神色淡然，像是话家常一样的说出了这种话。斯塔克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态度与之前不同了，忽然对监控器的做法直言不讳，甚至主动提供了帮助；而且从昨天到刚才，她都没有对他们的行为作出半点评价，却突然开诚布公地说明。
    斯塔克定定地看了莉莉安一眼，眼底蔓延着深色，“为什麽忽然这麽直白？”他也没有否认莉莉安说的话。
    “你的问题也很直白啊，”莉莉安轻轻笑了笑，“这算是你刚才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一个黄毛丫头的反馈吧，礼尚往来不是吗？这是交际礼仪的一种。”
    想起刚才斯塔克对自己的掩护和偏袒，莉莉安眸中笑意更甚。
    她相信在此之前，她并未在他面前展现过太多的个人信息，她也相信银森不会主动说太多，那麽在这种对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还能那麽相信她、帮助她、挡在她面前，甚至因为她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就去冒险。她要是没什麽反应的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斯塔克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微微抿唇，嘴角却扬起一抹微笑的弧度，“......就是说，我逐渐得到了你的信任，是吗？”
    “从另一个角度看，我的坦白也在逐渐获得你的信任，不算亏。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大家难免暴露秘密，相互隔膜猜疑总归是麻烦，”莉莉安扬起嘴角，笑得礼貌得体又落落大方，即使脸上有些灰扑扑的，但是眼底的湛蓝却依旧澄澈甚至波光粼粼，“非常感谢你刚才的帮助和信任。”
    “还有，这是我给你的谢礼。”
    她甩手就扔了一个东西过来。
    斯塔克抬手接过。
    摊开的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一颗糖果。看着那个异常可四七爱而富有童心的包装，与他们当前的处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