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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嫡长孙他太难了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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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让人到三公主府里传达圣谕安慰端静,再给老五、老九去封信让他们兄弟俩不用着急回京,留在蒙古,带着底下人仔细查看其余和亲的公主与宗室女身边的教养嬷嬷是不是欺上瞒下,苛待公主,有问题的嬷嬷们一律全都流放宁古塔!”
    “是,万岁爷,奴才记下了!”
    梁九功微微俯了俯身就踩着侧面的御阶下去忙活了。
    康熙也将视线转移到了站在下方的儿子们身上,神色认真地说道:
    “今个儿,你们兄弟们也亲耳聆听到老祖宗们说的警示语了,你们未来的姐姐、妹妹、女儿们受不受罪,全看大清的实力强不强,以及你们这些做哥哥、弟弟、阿玛的有没有精心培养你们的姐夫、妹夫与女婿们,等你们回到自己院子里后,好好写一封感悟折子呈给朕,让朕瞧一瞧,你们今日都学到什么了!”
    “是!儿臣们记下了。”
    飘在空中的系统小人儿们听到康熙的吩咐,不由晃了晃脑袋,康熙大帝可真是喜爱见缝插针的给他的皇子们布置功课啊!
    瞧着底下的皇阿哥们无论年龄大小,都是一副干劲满满的模样,它不禁再次在心底感慨道:
    大学神生了一堆小学神、小学霸,真正热爱学习的人还真是不畏惧“功课”啊!
    它望向自己嘴角流着哈喇子、睡得香甜的奶娃娃宿主,不由在弘晞脑海中说道:
    【宿主,恭喜你避开了一次额外作业。】
    弘晞小嘴动了动,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
    两日的时间倏忽而过。
    在三公主府内待了两日的阿图大长公主、纯禧公主、荣宪公主瞧见从京城而来的御前侍卫们将噶尔臧与他的庶子、庶女,还有公主府内犯事儿的教养嬷嬷、宫女、太监一并押送往东流放了。
    此去宁古塔路途遥远,这些人凭着两条腿苦兮兮的走,能不能活着走到宁古塔都是一个大考验。
    杜棱郡王与郡王妃被圣上口谕给当着手下人的面劈头盖脸的呵斥一通,打开库房双倍赔付完端静公主缺损的嫁妆后,夫妻俩就双双“病倒”,待在王府里不出来了。
    阿图、纯禧、荣宪对自己皇帝侄儿/汗阿玛的处理非常满意,才放心的带着自己部落的人与端静告别准备回巴林部与科尔沁部了。
    端静经此一事,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浴火重生了般,脸上挂起了从心底里散发的笑容,整个人都瞧着没那么怯懦了。
    她骑着马与自己五弟、九弟一同,将他们的阿图姑奶奶、大姐、二姐送出喀喇沁部的范围。
    等到姐弟仨回到三公主府时,意外在门口处瞧见了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男人。
    骑在老五与老九中间的端静瞧见站在大门口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后,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忙用两条腿夹了夹马腹,拽着手中的缰绳快步朝男人奔去。
    “哎,三姐!”
    落在后面的老九看到端静突然加快马速,疑惑的出声喊了一句,正准备拍马上前追,就被跟在旁边的老五给开口喊住了:
    “九弟,你别上前了,想来那个侍卫就是三姐出嫁前喜欢的那个,那个叫额尔敦的人了。”
    “什么?”
    老九闻言瞬间就呆楞住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都惊得瞪大了,瞧着他三姐骑到御前侍卫身边,随即翻身下马,用素手拽着额尔敦的胳膊往府邸拉的模样。
    胤禟忙拉紧手中的缰绳,高呼道:“吁——”
    “嗐,五哥咱们还是在外面转一转吧,等到三姐派人来寻咱再回公主府吧。”
    “爷也是这般想的。”
    胤祺边说边拉着手中的缰绳将自己胯下的骏马调头,甩动着缰绳,高喊道:“驾!”
    三公主的宫人们经过大公主、二公主两天的调教以及阿图大长公主的敲打,也都规矩了许多,即使瞧见三公主拉着一个有些面熟的御前侍卫步履急促的朝着前院大厅走了,公主府的宫人们也纷纷低下头,不敢仔细瞧。
    等俩人抬脚跨过红木门槛,走进大厅后,端静随即摆手将站在大厅中的宫女们给赶出去。
    额尔敦也立刻从怀中掏出两个信封,双手捧在手里,双膝跪地,低头对着端静说道:
    “奴才给端静公主请安,这两封信是万岁爷与布贵人亲笔书写,让奴才带来转交给公主的。”
    看到额尔敦对自己这般恭敬、甚至不敢正眼瞧自己的模样,端静在公主府外见到他的欢喜,不禁变得有些淡了。
    她抿着红唇伸出纤纤玉手从额尔敦手里接过两封信,心中有些微微的发赌,拧着细眉询问道:
    “额尔敦,六年未见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低着头的额尔敦将两只大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捏得骨节发白,翁声翁气道:
    “三公主,奴才已经从梁公公那里知晓了您的遭遇,三额驸不做人,公主往后定会否极泰来的,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人渣伤怀。”
    端静闻言卷翘浓密的眼睫毛不禁颤了颤,继续红唇轻启,询问道:
    “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话想要说嘛?”
    额尔敦沉默半晌,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公主如今才二十多岁,您的余生还很长,奴才打心底里希望公主下半辈子能觅得良人,过得幸福美满,儿孙满堂。”
    “你成婚了吗?”
    额尔敦肩膀一颤,低声道:
    “回公主的话,奴才已经成婚了。”
    听到这意料之内的回答,端静的红唇也抿紧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后,她才转身摆手冷声道:
    “那本宫也祝你余生过得幸福美满,儿孙满堂。”
    额尔敦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公主瘦削的背影,眸中滑过一抹心痛与不舍,拱手行礼道:
    “是,奴才多谢公主对奴才的祝福。”
    “你走吧,以后莫要再来喀喇沁部办差了。”
    “是,奴才晓得了,奴才告退。”
    额尔敦慢慢的站起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端静的背影,像是要将这一抹倩影刻在脑海深处般,而后握着腰间的佩刀,转身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大厅。
    待身后再也听不到一丝动静了,端静不由抬起空着的右手随便抹掉脸上的泪水,吸了吸泛红的鼻子,左手拿着两封家信来到靠窗的软榻边,脱掉鞋子,坐在软榻上看。
    她用牙齿咬了咬红唇,先拆开了自己额娘布贵人的信,看到信纸上她额娘写得对她的担忧与心疼,以及信纸上明显被泪珠子给晕染的墨迹,她不由用右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瘦削的肩膀也跟着乱颤。
    等她将自己额娘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后,才将信纸放到一旁,深吸一口气拆开她汗阿玛的信。
    瞧见信的开篇就是她汗玛法那力透纸背、龙飞凤舞的字迹:
    【吾女端静,见信如晤,你是汗阿玛优秀的女儿了,噶尔臧的事情错不在你,都是歹人心太坏,坑害吾女,唉,是汗阿玛没有保护好你……】
    等将整封信都看完,瞧见她汗阿玛在信中写,她若是不愿意再嫁,可以留在三公主府里过完余生。
    端静不知怎得,像是挣脱束缚的蝴蝶般,将一张满是泪痕的白皙瓜子脸埋进两个弯曲起来的膝盖里哭得泣不成声。
    待天色临近黄昏时,老五、老九也回来公主府了,他们哥俩一眼就瞧见自己三姐似乎大哭了一场,但他们三姐整个人瞧着眉眼却更加舒展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眼底尽是欣慰,知道他们三姐这回是破茧成蝶,彻底想通了。
    ……
    又过了两日。
    老五、老九也告别端静,离开三公主府,根据他们汗阿玛的嘱托,继续到别的部落里查看爱新觉罗家其他和亲的女儿们日子过得好不好,身边有没有刁奴作祟。
    端静仍旧像之前送别自己阿图姑奶奶与大姐、二姐一样,骑着骏马一路将两位弟弟送到喀喇沁部的边缘。
    如今草场上的青草已经长得很茂盛了,高度都到骏马的半个马腿那般高了。
    端静坐在马背上看着自己五弟、九弟与跟随他俩的带刀侍卫们的背影变得越来越远,愈来愈小。
    直至一行人的背影最后彻底看不见了,黄昏降临,天空上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火烧云,她才调转马头,拉着手中的缰绳,带着自己公主府的人打道回去。
    待在公主府的奶嬷嬷远远瞧见端静回来了,再也不像往日那般随意了,忙殷勤又恭敬地迎上前俯身行礼道:
    “公主,喀喇沁部的其余管事贵族们都给咱府邸里送来了请安折子,说是准备明天上午来府邸里拜见您。”
    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口有些渴的端静刚坐在前院大厅的雕花圈椅上,端着小宫女递来的茶盏喝着水,听到自己奶嬷嬷的话,不禁微微一愣:
    “他们来寻本宫干嘛?”
    奶嬷嬷舔了舔嘴唇,小声回答道:
    “奴婢听说三额驸对您大不敬的事情被传出府邸里了,万岁爷大怒才将三额驸与他所生的庶子、庶女给流放了,而且喀喇沁部里这几天还传着一个消息说是今后清廷将会取消给予喀喇沁部的一切优惠政策,似乎那羊毛、动物飞禽绒毛都不在喀喇沁部收了。”
    端静闻言端着青花瓷茶盏的白皙右手微微一顿,目光也闪了闪,心中猜测这很有可能是他那鬼机灵的九弟传出去的话,目的嘛,自然是希望让她趁着如今婆家那“生病”的人在府邸中“养病”,她可以接触喀喇沁部的其余贵族,在喀喇沁部拥有话语权。
    果然紧跟着,奶嬷嬷的话就又小声响了起来:
    “公主,奴婢想来这些贵族们听到这个消息可能是心里害怕,担心如今部落里享有的种种优惠政策都没有了,因此才准备来您这儿试一试万岁爷的口风?”
    端静没有立即吭声,而是仰起脖子一口气喝掉半盏茶,顺手将手里的茶盏搁在一旁的高脚小方桌上,目光灼灼地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的奶嬷嬷吩咐道:
    “嬷嬷,你现在就把记录喀喇沁部详细情况的各种折子给我取来,再把记录这里贵族们身份信息的册子也全都取来,让本宫瞧一瞧。”
    “是,奴婢晓得了,这就去办。”
    奶嬷嬷转身快步离开去整理折子、册子。
    端静也用染着丹蔻的指尖在圈椅扶手上点了点,随后从圈椅上起身,走到大厅门口,身子倚在红木门框上瞧着前院中间出嫁时她汗阿玛亲手送到自己嫁妆车上的一盆牡丹。
    如今一晃眼六年过去,长在紫禁城的牡丹盆栽,如今移到树坑里,已经长得有半人高了,玫红色的重瓣牡丹灼灼绽放着。
    她仰起头看着天幕上无边无际的绚烂红霞,不时飞过几只矫健的鹰。
    端静不禁轻声呢喃道:
    “嫁到这里六年了,第一次觉得大草原上空的晚霞真好看啊。
    ……
    又过了一个时辰。
    夜幕降临,简单用完膳食,沐浴完的端静,披散着被宫女们擦干的乌黑长发,就着烛台上明亮的烛火,握着手中的朱笔在奶嬷嬷整理出来的册子、折子上圈圈画画,零星写着批注,直到深夜子时,才睡下。
    翌日上午,听到杜棱郡王家笑话的喀喇沁部贵族们,怀揣着试探的心来到三公主府里,原本以为会瞧见一个怯懦内向的三公主,谁知却看到了穿着吉服、画着盛装的三公主。
    众人不禁一愣,对着端静俯身行完礼后,在半个时辰的会面里,端静公主彻底刷新了这些人对三公主,一个“端”、一个“静”的刻板印象。
    万岁爷是一代雄主,端静的脑袋又没有被驴给踢过,自然也是聪慧的。
    她虽然不可能仅几日的时间就变成像自己阿图姑奶奶般,在巴林部说一不二的掌权公主,但她会用心去学。
    喀喇沁部的贵族们从三公主府里走出来,都不由面面相觑,暗中嘲笑杜棱郡王一家子错把珍珠当鱼目。
    任何一个地方都存在竞争,喀喇沁部也有不少想要把杜棱郡王一家子给干趴下的贵族们。
    听到三公主说,远在京城的万岁爷记得前些年喀喇沁部在征讨噶尔丹中所立下来的功劳,知道这几天部落中流传着的小道消息都是假的,众人就放心了,也不再去关注杜棱郡王家里的丑事了。
    湛蓝的天空上白云飘飘,半月后,三额驸噶尔臧流放途中病逝,庶出龙凤胎瞧着也不太好的消息传到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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