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刘婆子是被收买了。我们若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线索。估计是不可能了。”
    “是人就会有弱点。”宋文渊不以为然，走上前，凑在苏莹莹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后，苏莹莹眼前一亮。
    中午，苏大人难得过来陪他们一块用膳。饭桌上，苏夫人阴阳怪气说道，“听说莹莹刚才找刘婆子打听白姨娘生前的事情，话里话外，似乎觉得白姨娘之死，有什么蹊跷。”
    “莹莹，在座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刘婆子就是一个下人，她难道有胆子谋害主子？”
    苏夫人看似是在替刘婆子说话，实则是在提醒苏莹莹，这个家，她才是主子。她一个庶女，出嫁的女儿。眼下居然在家里审问奴才。
    甚至还怀疑她害死白姨娘。她很生气。
    苏莹莹今日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苏夫人找她兴师问罪。不仅如此，她还盼着她着急，跳脚。如此以来，她才能露出马脚。
    于是，苏莹莹不急不忙的抬起头，看着苏夫人说道，“事情不是母亲说的这般。女儿就是想姨娘了。”
    “但是姨娘院子里的人，死的死，离开府的离开府。如今还留在府里做事的，只有刘婆子了。”
    “所以今日回来，我就想找刘婆子问问我姨娘之前的事情。谁知道，刘婆子一听我要问我姨娘的事情，就要死要活。母亲可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苏夫人不满，“本夫人如何会知道一个粗使婆子的心思？”
    “我就说嘛。母亲定然是被刘婆子骗了。否则定然不会为她说话的。”
    苏夫人察觉到不对劲，不满的说道，“本夫人何时为她说话了？”
    苏莹莹笑而不语。苏夫人见状，脸色更难看了。
    “老爷，你看看这丫头。她今日回来，你我都很开心。我还留她一块用膳。就想一家子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可是你看她，我的一片好心。她就这么曲解了。”
    “她可知道，她刚才找了刘婆子之后，府里的下人都在怎么议论。”
    “那些话，难听的我都不好意思和老爷说。”
    苏大人抬头看了苏莹莹一眼，苏莹莹不在乎的继续吃饭。苏夫人不依不饶，好好的一顿饭，吃的人憋了一肚子气。吃完饭，苏大人就把苏莹莹叫去了书房。
    “说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先是要回碧落轩，现在又是四处打听白姨娘生前的事情。他不相信她在胡闹。
    只是，白姨娘都离世这么久了。她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有人告诉我，姨娘去世前刘婆子频繁出入母亲的房间。”苏莹莹之所以告诉苏大人这件事情，一个是想试探苏大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另外也是想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有证据吗？”苏大人皱眉。
    “刘婆子就是证据。不过今日之后，刘婆子怕是要有危险了。”苏莹莹上前几步，神色凝重的说，“如果爹不相信，可以派人暗中保护刘婆子。”
    “本官为何要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怀疑自己的发妻？”苏大人和苏夫人是少年夫妻。这么多年过去，就算夫妻情分所剩无几，可他们从未想过与彼此分开。
    更何况，他马上要升迁了。这个时候苏夫人出事，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思量过这些，苏大人与苏莹莹说，“此事到此为止。”
    “爹，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愿意为我姨娘讨个公道吗？”苏莹莹早就猜到，在苏大人眼中，女人远远没有前途重要，可是当她真的亲眼看到这一幕。
    看着他毫不犹豫，就舍弃他们母女的深情，失望不已。
    “爹可以不在乎一个妾侍的死活，但是我不能。”苏莹莹冷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我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你怨我，恨我，甚至不要我这个女儿，我都不在乎。我就要给我姨娘讨个公道。”
    第九十四章 条件
    回去的路上，苏莹莹的脸色不是很好。
    “明日我们还要来县城，到那时，我们去一趟刘婆子家。”
    刘婆子一家都住在县城，不过，具体住在哪里，苏莹莹并不知道。但有人一定知道。
    县城有个包打听，号称但凡是县城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王兴与此人有些交情。苏莹莹回去与他说了一下刘婆子的事情，王兴当即同意带他们去见包打听。
    第二天早上，三人坐牛车去了包打听家。
    “在县衙做事的刘婆子？”包打听虽然喜欢银子，可也不是什么钱他都赚。
    刘婆子虽然只是县衙的下人，可主家却是一县父母官。万一刘婆子在县令面前说点什么，别说他小命不保，怕是他们全家上下都得搭进去。
    所以，包打听放下茶杯，一副不舒服的模样。开始赶人。
    “包打听的名号，都是大家的呼乱叫的。再说，一个月前，我已经不做买卖消息的行当了。所以此事我怕事帮不上你们了。”
    包打听虽然说的委婉，苏莹莹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王叔可认识我？”
    包打听姓王，苏莹莹为了与他拉近关系喊了他一声叔。
    包打听见苏莹莹这般客气，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刚才他一直在和王兴和宋文渊聊天，没怎么仔细看过苏莹莹，加上苏莹莹现在的穿衣打扮和从前相差甚远。
    包打听一时间没认出他。如今仔细观看，瞬间变了脸色。
    “苏二小姐，久仰久仰。”
    县令二小姐为何要打听一个粗使婆子的住处？包打听想到大户人家的那些龌龊，新生警惕，更觉得他刚才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要调查刘婆子的事情，我爹知道。所以王叔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至于酬金，我们会按规矩来的。”
    但凡是找包打听打听消息的，不管所问之事大小，酬金都是五两银子。如果是有危险的消息，酬金另算。
    苏莹莹说完，拿出五两银子放到桌上。
    包打听看也没看，依旧坚持刚才的说法。
    “老夫年纪大了，是时候颐养天年了。”包打听起身送客。
    王兴与他认识多年，最清楚他的性子。知道他是故意不肯应下此事后，又来找了他一趟，“王哥，我知道你干这一行也有自己的规矩，但是这一次你能不能破个例。”
    “嫂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之后又帮了我不少。我没什么本事，帮不上他什么忙。这一次我好不容易能帮上她，我真的想尽力。”
    “你的恩情，为什么让我来还？”包打听依旧不肯答应，“咱们相识一场，我愿意给你一个人情。但是也要分事情。王兴，我有家，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她们考虑。”
    “苏家是什么人家？县太爷，整个县的父母官。我得罪他，那不是不想在这里混了吗？”
    “王兴，你忘记当年你得罪人之后的下场了吗？你走吧，今日就当你没来，我也没见过你。”包打听赶人，来到门口后，包打听又说，“苏夫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你那个嫂子如果非要找她的麻烦，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如果你真的想帮她们，那就回去好好劝劝她吧。”
    王兴站在大门口，还想说什么时，包打听的媳妇就哭着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老王，不好了，咱们的孙子刚才哭晕过去了。”
    包打听的孙子前几日就病了，找了几个大夫也没看好。今日更严重了。一大早就高烧不退，喝了药也不管用。现在更是哭晕了过去。一时间，全家都急了。
    包打听认识的人多，可能请的，他都请了，根本没用。
    这个时候再去州府找人，只怕来不及。
    就在王家一愁不展，不知所措的时候，王兴重新来到院子，“王哥可是要找好大夫？”
    “你有认识的好大夫？”王兴就是一个乡下人，能认识什么有本事的人。但现在情况特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个人王哥你也认识。苏莹莹。当初就是她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包打听一时间有些为难，她不想掺合苏家的事情。但是他又不能拿自己孙子的性命去堵。就在他纠结不已时，王兴的媳妇急了，“你还纠结什么。孙子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孩子的命要紧啊。”
    全家都催着他赶紧去请人。包打听也担心孙子，最后只能妥协。
    当王兴带着包打听来到村子时，苏莹莹和宋文渊正在屋子里聊天。几个孩子在外面玩，宋翊看到有客人来，立刻朝屋子这边喊，“爹娘，有人来了。”
    苏莹莹从窗户里看到来人，眼前一亮，“是包打听。”
    “他怎么突然来了？”包打听昨日的态度十分坚决，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不会再想和她们有任何关系的。
    苏莹莹也觉得奇怪。等她们来院子里见包打听时，知道了原因。
    “只要宋夫人愿意救我孙子，你们要打听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们打听。”
    苏莹莹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有了转机。自然立刻应下，“好。”
    “可是如果宋夫人救不了我孙子，刚才的承诺，也就不作数了。”
    不得不说，包打听果然精明。
    不过，刚才包打听已经说过他孙子的事情了。苏莹莹听后，心中是有把握的。所以在包打听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无理取闹。
    而是毫不犹豫的答应。
    包打听见状，松了一口气。
    苏莹莹和宋文渊坐着牛车去了县城。来到包打听家，就去了他孙子的房间。
    此时，小男孩混身通红，已经晕厥，还在小声喊着难受。苏莹莹来之前已经在系统那边买了退烧药。喂小男孩吃下后，她又给小男孩针灸退烧。
    “他的病是风寒引起的。日后千万要注意，小孩子不如打人，抵抗力差，又不会表达自己的不舒服。如此以来就会拖延病情。等你们发现，就会来不及。”
    王兴的媳妇听到苏莹莹的话，连连点头。
    “这一次，确实是我们疏忽了。”
    第九十五章 过年
    一个时辰后，高烧慢慢退去。小男孩的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苏莹莹给他把脉后，开了一个药方。
    “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连喝三天，就能药到病除。”
    包打听一家对苏莹莹感激不已，“实不相瞒，在你们来之前，我们请过大夫。可那个大夫说，我家孙子烧的太严重。怕是……”
    说起那个大夫的话，包打听媳妇又红了眼眶。
    “我就说他胡说八道。我孙子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没命。你看，我孙子现在不是挺过来了吗？宋夫人，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了。”包打听媳妇拉着苏莹莹的手，又是感谢，又是夸赞她医术好。
    包打听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眉头已经松弛。
    “行了，赶紧去照顾孩子吧。我和她们说说话。”包打听请她们去前厅说话，等大家一坐下，包打听就说起了刘婆子的事情，“刘婆子一家，一年前还住在北巷。可是突然，他们家就有银子了。”
    “不仅全家搬去了荷花巷，她的儿媳，儿媳妇，都不出去找事情做了。整日待在家里。全家就指望刘婆子一个人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