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照深朝他笑：“谢谢。”说完他就立马后悔，“哦，不能说谢谢，哪有夫妻这么礼貌的。”他并不需要卫惊鸿接话，是在提醒。
    仰头对着卫惊鸿，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干的不错。”
    回了家之后卫惊鸿就进了书房，说是去找点东西。
    路照深就坐在沙发上休息，卫归一在他旁边自己玩。
    他有把卫惊鸿的话放在心上，继续上学是个不错的想法。下半年孩子要上学，他能腾出时间来学习，而且还有卫惊鸿，这么踏实可靠的一个人。
    他想了很多，但依旧得慎重考虑。
    路照深窝在沙发上，脑子里还有很多要考虑的，不停划拉手机的手最终还是停在微信的界面，停在了他许久未曾联系的一位大学老师的聊天框上。
    当时这个老师有问过路照深要不要留校读研，他当时成绩还不错，如果想的话，完全可以保研。
    路照深拒绝了，因为他缺钱，他要生活。
    第15章 一些排解
    路照深没有想太多，因为卫惊鸿急冲冲的从书房里出来，走到卫归一面前，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老旧照片。
    他指着照片上的人问卫归一，“这个人像不像昨天和你一起玩的小哥哥的爸爸？”
    卫归一凑近瞅了半天，摇摇头，他记不清小哥哥的爸爸长什么样子了。
    路照深在沙发上挪到他俩身边，疑惑道：“什么人？”他从卫惊鸿手里拿过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笑得灿烂的年轻人，其中一个一眼就能看出必定和卫惊鸿有关系，卫惊鸿长得和他非常相像。
    路照深没见过卫惊鸿的omega爸爸，理所当然的指着照片上和他有七分像的人，问道：“这是你的爸爸吗？”
    卫惊鸿的嘴唇快要抿成一条直线，沉着声说：“可能是吧。”他指着照片上的另一个人，“这才是我的omega爸爸。”
    路照深面露惊讶，微微瞪大了眼睛。他记得卫惊鸿以前提过，他没见过他的alpha爸爸，只有omega爸爸。可这照片上和他有七分像的人不是他的omega爸爸，那就只可能是他从未出现过的alpha爸爸了。
    “那这个人是出现了吗？”路照深在说这个有可能是他另一个爸爸的人，卫惊鸿的omega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了意外。
    卫惊鸿心头一阵杂乱，眉头紧缩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太敢确定。
    他老实的把心里话说出来，“我也不太确定遇到的是不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见过他的alpha爸爸，又哪里敢随随便便就下定结论。
    路照深拉着他到坐到沙发上，轻轻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先休息一会儿，你太累了。”
    卫惊鸿反手回握住路照深的手，把自己的不安一股脑地倾到出来。
    “我要弄清楚他是我的爸爸吗？”
    “我要去找他吗？”
    “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
    “应该去弄明白吗？”
    一连几个问题，每一个都是卫惊鸿的不确定，是他的不安，更是渴望。
    路照深一直都看着卫惊鸿的眼睛，他很少见过卫惊鸿眼睛里有这么多的不安和怯懦。
    每一个缺失父母的人都会有像卫惊鸿现在这样的考虑，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到去寻找的机会。
    眼下卫惊鸿要考虑的不是要不要，应不应该，而是想不想。
    路照深没有就这个问题和卫惊鸿一直说下去，这不是一个马上就能解决的问题。他让卫惊鸿陪着卫归一玩儿，自己去做饭。
    卫惊鸿很听话，对卫归一有问必答，但挡不住他心不在焉的状态。
    路照深熬了绿豆汤，他拉开厨房门探头出来。“你来一下。”
    卫惊鸿放下卫归一的玩具，进了厨房。
    路照深站在锅前，用勺子搅动锅里的汤，已经煮绵的绿豆微微发扁，顺着水涡旋转。
    他回头看了卫惊鸿一眼，“放一些冰块进来吧。”
    卫惊鸿打开冰箱，把提前冻好的冰块弄出来，听着路照深的吩咐，他说放多少就放多少。
    冰块碰在一起，又撞在锅上，有一种满当当的感觉。
    路照深尝了一口，把勺子里还有的汤递到卫惊鸿嘴边，卫惊鸿配合着喝进去。
    路照深没说话，但卫惊鸿自然的给出评价，“甜度刚刚好。”
    他比路照深高一点，站在路照深一侧，需要低下头来看他。
    路照深轻轻笑着，就在这细枝末节里，他又感受到了很多。
    不必说的默契，以及被注视着的快乐。
    卫惊鸿替他关了火，擦掉他胳膊上可能是不小心渐上的水渍。
    冰块进了热汤，仍有热气腾着。
    路照深对卫惊鸿说：“不要怕，你现在有家，我和孩子不离开你。”
    卫惊鸿想哭，默默红了眼睛。
    第16章 心甘情愿
    路照深说的不离开，其实算不上承诺。很奇怪，这让卫惊鸿所有的不安都远去了。
    他有家，也不用像之前一样担心这个家一不留神就散了。
    他想哭，但他选择让路照深在床上因为他哭。
    路照深简直不堪受扰。
    他清楚感觉到卫惊鸿在他说完那句安慰的话之后格外高兴，偷偷傻笑几次刚好被他看了个正着，不仅这样，也格外热情，热情的替他做事，热情的应合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