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利扔掉手里的沙砾，擦了擦裤子，站起身说：“是该，但是，我还没这样做，而你这样说，证明你已经做过了。”
    莱洛没有再搭茬。
    欧利话很多，但经过刚刚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满脑子都是那天在庄园时，于泳池惊鸿一瞥的画面。
    中午，太阳悬于高空，刺眼夺目。
    欧利要跟着同事去吃饭了，临去前，他回头看了眼海面，说不清是惆怅还是松口气。
    私心里，他其实希望美丽精灵永远别再上岸。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盼望着精灵能够选择莱洛，这样他也能沾沾光，总有机会悄悄看他一眼。
    欧利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
    幽深海底。
    小锦鲤将事情告知美人鱼族群后，又逗留一会儿才往回游。
    他沿路寻找自己之前遗落的礼物，花了点时间，又因为海底终年无光，所以小锦鲤也没法根据太阳判断时间，没办法，他怕莱洛担心，匆匆找到两件礼物就往上游了。
    海面折射进一道随水潋滟的波光。
    小锦鲤钻出海面，晃了晃脸上的水珠，抬头望天上看。
    现在应该是中午了。
    他又看向距离这极其远的海岸，抓紧自己的礼物，没有耽搁。
    不久，小锦鲤看到了岸边的行人。
    以及始终在那等待的莱洛。
    他拿着礼物，眼睛亮晶晶地对莱洛挥手，也不管莱洛看不看得见。
    终于，小锦鲤游到岸边，他靠近莱洛，让莱洛帮自己把湿漉漉的头发分开，黏在身上好难受。
    莱洛顿了两秒，才伸手拿起他雪白的长发，湿漉漉的发丝流连于他的指节，有些泛冷。
    “这是上次没能带回来的礼物。”小锦鲤偏着头，被莱洛弄着头发不好乱动，他咕哝两句，将礼物塞到了莱洛衣服的兜里，然后软软道，“我还有别的礼物，也是没法带过来，但是没关系，以后我还可以再进海里，到时候慢慢拿给你。”
    “没有了。”莱洛道。
    小锦鲤诶了声，茫然地抬脸看着他。
    小美人鱼肌肤雪白，眼睫和脸蛋都沾染着湿润的水光，他润着双眸看来，眼尾还透着点粉，眉眼尽是不谙世事的纯稚天真。
    这次进海，他没有褪去衣服，因此此刻衣服也尽数湿润，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每一处的风光。
    一旁有不少人在偷偷看这边。
    莱洛将大衣披到小锦鲤身上，又帮他把发丝捋到以后，然后才牵起他的手，深蓝的眼瞳微垂，注视着他道：“没有下次了。”
    小锦鲤不太理解。
    他攥着大衣，迟疑道：“没有下次……进海吗？”
    莱洛未语，但很明显他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小锦鲤不开心，鼓起脸颊说，“亏我还给你带礼物了，你又不许我进海，你怎么这么不讲信用呀。”
    莱洛牵着他的手，带他回到车里，翻出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小锦鲤还想跟莱洛聊聊未尽之语，但是莱洛却不讲话， 他帮他褪去衣服，擦干身上的水珠，才套上新的衣服。
    “我不是都回来了吗？”小锦鲤被莱洛摆弄着穿衣，还不忘叭叭，“你干嘛这样呀，你是不是怕我不回来？可是我进了两次海，我都回来了，你……”
    莱洛拦在他腰前的手微微用力，很快，小锦鲤整个都被他带入怀中。
    原本没讲完的话顿时止住，被莱洛尽数淹没在下一秒的深吻里。
    他不语半句，只是拢着小锦鲤的腰，垂眸亲吻他的唇瓣，小锦鲤被偷袭个措不及防，下意识攥紧莱洛的手臂，漂亮的双眸瞪大。
    他被撬开齿关，口舌被人侵占，很快就没有心思聊天了。
    深切的吻一路蔓延到纤长白皙的脖颈处，小锦鲤短促地喘息，脑袋微微仰起，眼眶湿润，手无力地搭在莱洛的臂弯上。
    才刚穿戴整齐的衣服很快又被莱洛扒下，小锦鲤靠在莱洛怀里，雪白的手臂被莱洛一一吻过，眼眶含泪眼睫颤动，他想叫莱洛停下，不能在车里，但是莱洛的手却很快落到了不该落的地方。
    小锦鲤登时挺直了背脊，呜咽一声，俯在莱洛脖颈处茫然颤抖。
    莱洛根本不停。
    他懂他敏感的地方在哪里，也知道怎样动才能教怀里人毫无抵抗之力。
    小锦鲤抽泣着，坐在莱洛腿上，死死咬着唇瓣不敢发出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消逝。
    莱洛吻了吻小锦鲤带泪的眼睫，总算停下来。
    小锦鲤却花了好半天回神。
    他迟钝地看向莱洛，眼眶满是泪水，莱洛静静凝视他，伸手碰了碰他的眼尾，一点点抹去滑落的泪珠。
    “骗子。”小锦鲤发哽，凶了一句，“说了半个月都不能的。”
    莱洛似乎是叹了口气。
    他抱紧他，低声道歉：“抱歉，没忍住。”
    小锦鲤说：“这样是不行的，年纪轻轻不能总想着这种事。”
    莱洛‘嗯’了一声，仍然搂着他。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嘛。”小锦鲤攥着莱洛的手臂，声音有些软软哑哑，“我不是都回来了，我没有待在海里不回来呀。”
    “是我的问题。”莱洛片刻才道，“等你一个上午，我也会想你还会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