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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6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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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江矿业的收购价格高,而且朝鲜人也不会冲到辽阳要求退货,所以买下这批女真奴隶之后,奴隶商人立刻给他们套上绳索,拉着他们向鸭江边上走去。
    第611章 扮猪吃虎
    明廷各种事情乱如麻,东南对于河南的政策一改往日的怀柔,拿出了比湖广更加严厉的政策。
    所有地主都必须要根据官府田册清丈土地,而拥有超过一定数量土地的地主,将会累进征收重税。
    同时东南的刑部派出官员,迅速勘定各地有矛盾的土地纠纷,特别支持佃户起诉地主,甚至免费请讼师帮他们打官司。
    除了打击大地主之外,东南官府还对没有造册的土地进行登记,将这些土地也纳入到田税范围内,并且对被侵占的官田进行重新登记,确保官田只租给没有保障的穷人,保障官田收入用来支持本地的养济院。
    对于河南投降的官员,除了陈以勤这种督抚级别的官员,普通地方官员全部不予任何职位,这些人被剥夺了做官的资格,有问题的官员还被监禁调查,就算是横行的吏员也都被抓捕。
    百姓们拍手称赞,河南的官场腐败成风,不少官员和吏员都勾结地方豪强欺压百姓,这些官吏豪绅还坐着继续骑在百姓头上的美梦,却没想到东南这一次竟然这么狠。
    历朝历代改朝换代,普通官员往往都不会失业,基层治理需要人手,很多王朝建立初期从上到下都充斥了前朝旧臣。
    比如播州杨烈这种在边疆的,更是可能历经几个朝代都不倒。
    这也是因为王朝末年天下动荡,人才缺乏,不得不接受前朝的官吏来治理地方,维持稳定。
    但是这一次东南的态度截然不同。
    东南拥有大量自己培养的官吏,更是有一套官员任职和治理的体系,不依赖和当地豪强结合治理地方。
    在南直隶江浙福建这些文教发达的省份,还有人专门组织读书人去外省考吏员的。
    所以这一次河南从上到下的官员,东南来了一个大换血,除了一些当做吉祥物的官员,以及在当地很有威望的官员,一改予以清退。
    开封府下的一个县中,几个前明吏员聚集在一起,为首的叫做宋同伟,是当地户房的房头吏员。
    宋同伟是本地豪强子弟,靠着户房房头的身份,在县城强买了十座商铺,城外还有大量的土地,其中还有不少是侵占的公田。
    原本宋同伟并没有因为陈以勤投降有什么惊慌的,天塌下来有官老爷顶着,自己这些吏员就算是改朝换代了,依然可以在地方上继续做。
    宋同伟为人凶狠,他抢占的十间铺子,又侵占城外田庄和公田,在侵占这些铺子和田地的时候,宋同伟牵涉了不少案子,甚至还逼死过人。
    如果自己不再是这县城的吏员,那些曾经被他欺压过的人就会立刻闹起来,抢回店铺和土地都是轻的,甚至自己有可能入狱。
    所以宋同伟是最害怕的人,他集合了本地不满的吏员,准备拉着全县的关键吏员,将县里的事情搅浑,逼迫东南一定要继续留用自己。
    宋同伟是老奸巨猾,他一方面结交刚刚到任的黄县令,这位县令普普通通,据说是从吏员考上官员的,听起来就是仕途不畅的样子。
    黄县令到县之后非常和气,只是让原本的吏员交接手上的资料档案,还宣布要给他们一笔“遣散费”。
    宋同伟不断结交黄县令,然后有篡夺其他被开革的吏员闹事,那等到县城大乱的时候,黄县令就需要依仗自己的“威望”来平定乱局,那时候自己就能留任了。
    其中闹的最厉害的,是公房皂班首领孟衙役。
    和宋同伟差不多,这个孟衙役捞钱更加疯狂,他在县里人称“鬼见愁”,最擅长的就是“送阎王帖”。
    所谓的“阎王帖”,就是官府的传票,无论是原告还是被告,只要报官就会被他抓到监牢中关上一阵子,很多苦主反而比被告更早熬不住死在监牢中。
    通过这种方法,孟衙役娶了七房小妾,在县里过着非常奢靡的生活。
    孟衙役知道自己手上血债累累,更是要保住自己的职位,对于东南政策最反感,所以带领手下衙役一直在闹。
    孟衙役甚至抢下了县衙的卷宗,不肯移交给新来的县令。
    这件事也让黄知县头疼不已,宋同伟看起来帮着排忧解难,实际上不断的挑事,就等着冲动的孟衙役将事情闹大。
    东南官府给这些旧官吏一个月的交接期,然后按照工作年资发放相应的遣散费。
    其实这笔钱已经是相当丰厚了,但显然这些吏员想要的不是这些。
    孟衙役商议好了明天继续在大牢前抗议,如果黄知县再不屈服,他们就冲进监牢将犯人全部放出来。
    等到商议完毕,宋同伟立刻离开,接着借着夜色进了县衙。
    宋同伟将孟衙役的密谋告诉黄知县,黄知县立刻表扬了他,并且宣布要向上级作保,留任宋同伟。
    宋同伟闻言大喜,立刻对黄知县千恩万谢。
    等到第二天,果然孟衙役拉着其他衙役在大牢门口闹事,但是让孟衙役没想到的是,从大牢门口冲出来一队手持火枪的士兵,将他们这些闹事的徭役团团围住。
    紧接着,身穿县令官袍的黄知县出现在大牢门口,宣读了县衙收到的讼状,指控了孟衙役草菅人命的罪行。
    孟衙役根本来不及反抗,直接就被投入到牢房中。
    黄知县干脆就在监牢门口架起了桌案,然后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控诉县衙吏员衙役的罪行,被点到名字的吏员衙役都被直接送入监牢。
    最后一个名字就是宋同伟了,他听完了控诉全身发抖,他侵占别人店铺,强行低价购买人家土地,甚至连和城内富户女眷通奸的罪行,都被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而且证据非常完善,人证物证俱在。
    宋同伟这才知道,为什么黄知县到任之后根本不管县衙其他事务,每天就是带着人在县城到处转,原来都是在搜集证据啊!
    县内的胥吏几乎被一网打尽,除了一些情节比较轻的吏员,黄知县让他们退赃之外,剩余的全部打入监牢。
    这时候黄知县才换下了人畜无害的表情,他能从吏员考上官员,宦海沉浮十几年,对于这些官场陋习再熟悉不过了!
    第612章 投降主义谋士
    陈以勤协助东南接管河南各地后,就听说了自己的总督府被人围了。
    这些人大多是都是犯法地方官员的家眷,他们围着陈以勤的官邸,要“老上司”帮着他们去和东南官府求情,赦免他们的家人。
    陈以勤听说之后,立刻带着儿子陈于陛直接绕过开封,径直向南京而去。
    陈于陛坐在船上,疑惑的问道:“父亲,那些都是您的门生故吏,有些人犯的不过是微末的小事,您以往不是都教导儿子在官场上要多结善缘吗?”
    陈以勤摇头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了,在明廷为官的时候,为父让你多结善缘,不要轻易得罪同僚。”
    “但是我们如今为东南官员,那就要不能怕得罪同僚。”
    陈以勤又说道:“河南的事情之所以不成,这帮人贪婪狡诈也是原因之一,为父当政河南的时候,多少事情他们阳奉阴违,处处掣肘拖后腿。如今东南的人来了之后,他们还玩这一套,被抓也是活该了。”
    陈于陛想起来,父亲到河南推进的改革,每次下面官员反抗最为激烈,当时陈以勤只能先在开封府改革,弄出成绩才能推广到河南。
    明白了父亲的想法,陈于陛不再劝说。
    陈以勤又说道:“你写给你家岳父的劝降信已经送到了吗?”
    当年为了和陕西互保,陈以勤让儿子娶了陕西总督郭朴的女儿,结为了亲家。
    郭朴本来是准备带兵在支援河南的,但是却没想到睢阳败的这么快,这么彻底,陈氏父子就立刻投降了。
    陈以勤投降后,主动向陈璘提出可以由儿子劝降郭朴,陈璘就让陈于陛写了一封亲笔信,送去陕西劝降自家岳丈。
    陈于陛果然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他的信送到郭朴手上,同样也是文臣出身的郭朴对这封信的文采十分赞赏。
    郭朴带兵在潼关,这里是从河南进入关中的要道,临山靠水,地理位置十分险要。
    郭朴立刻召集手下谋士开会,商讨如何应对东南。
    一名中年的谋士站出来,这名谋士名叫仇元山,是陕西本地的读书人。
    仇元山参加过明廷的科举,但是每次考试都差一点,至今还只是一个秀才。
    但是仇元山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出众,在陕西名声很响,甚至有人将他和东南的徐渭相提并论。
    徐渭同样也是屡试不第,后来现在胡宗宪手下当幕僚,现在已经是东南内阁首相了。
    所以郭朴到了陕西后,立刻征召了仇元山作为自己的幕僚。
    但是仇元山还没开口,一名身穿军服的年轻人站出来,这是郭朴的大女婿宁远,是郭朴所炼陕西新军的一名统制官。
    宁远立刻说道:“总督大人!潼关天险,我们只要守在潼关东南军队就无法进入关中,历史上潼关大战无数,能攻下这座雄关的人寥寥无几。”
    “东南一向吝啬兵力,若是潼关难克他们一定会攻击其他目标。”
    宁远说完,在场的幕僚都纷纷点头。
    在唐代的时候,关中是整个帝国的政治中心,而潼关就是为了防御关中而修建的。
    现在时过境迁,关中已经不是天下的中心了,但是潼关的位置依然险要。
    关中之所以叫做关中,就是这依山傍水的一系列关卡,将陕西和其他省份隔离开。
    郭朴也明白女婿的想法,这也是如今整个陕西上下大部分文武官员的想法,那就是投降是肯定要投降的,陈以勤坐拥河南,兵力上比陕西雄厚,河南的农业和工业基础比陕西好,依然被东南打的丢盔弃甲,不到两个月就全境沦陷。
    所以陕西之地,是肯定挡不住东南大军的。
    如今改朝换代的局势已经形成,就连京师的百姓都觉得明廷命不久矣,和东南直接交手多次的陕西更是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什么时候投降,怎么投降,陕西内部也是有争论的。
    这其中就分成了宁远代表为首的缓降派和以仇元山代表的速降派。
    宁远代表的这一批人,主要要让东南知道陕西的难打,最后能在明廷其他地方投降之后再投降,这样才能体现整个陕西的价值,才能争取到一个更好的投降条件。
    这种想法也是利用了东南军队作战的特点,东南的将领用兵往往很吝惜兵力,很少会打损失大的攻坚战,而更愿意打兵力和装备碾压的歼灭战。
    宁远也不是草包,他时刻盯着东南的重要战役,也对东南的作战风格有所了解。
    郭朴看着女婿问道:“可睢阳之险也和潼关差不多,既然东南军队能攻下睢阳,潼关能守住吗?”
    宁远当机立断的说道:“能守住!”
    “潼关和睢阳不同,睢阳周围都是平地,陈家父子过于依靠堑壕和棱堡,被东南军队的新战术给击破了堑壕防御。”
    “睢阳的防御再坚固,但是周围都是平原,水网也密集,东南可以将武器运到睢阳城外从容的布置。”
    “但是潼关不同,表里潼关三千里路,潼关山路地势险要,要在我军发现之前,将火炮运送到潼关附近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潼关前地形狭窄,也展不开地形,这也是古代潼关易守难攻的原因。”
    “东南军队要攻打潼关,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在场的很多军官都跟着点头,潼关前的山路就让运送火炮上来非常艰难,而陕西明军的目标就是死守,又不是要打赢东南大军,那这样的战略目标就很容易实现。
    郭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都要投降,还不如打一个更优厚的条件再投降。
    仇元山说道:“总督大人,此言差矣,既然要投降,那就是早点投降更好!”
    众人看向仇元山,只听到对方说道:“这天底下的位置是有限的,东南已经开了科举,又有天下泰半,这天下的人才泰半入了东南,等晚点投降过去,东南内部还有我们的位置吗?”
    “就算是看起来优渥的条件,也不过是一富家翁尔,等天下承平,任何一个官吏都能拿捏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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