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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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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逵怒道:“追上来?爷爷一生要强,向来只有追人的份,谁敢来追爷爷们!”
    刘唐便叫道:“说的不错!既然如此,莫待他来‘锥’,先杀他个落花流水再说!”
    陈达、杨春齐声叫道:“杀、杀上去!”
    冀景、赵谭两个,还在挑选精锐列那锥形阵,却见南军盾阵蓦然炸裂,李逵四个领头,六百人咆哮杀出,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杀得连连后退。
    然而官兵毕竟人多势众,冀景等连连呼喝,很快稳住阵脚,四面围杀上来。
    赵谭跃马挺枪,一连刺翻七八人,刘唐见他甚是勇猛,挥朴刀来战,挡住赵谭杀作一团。
    刘唐步斗马上将军,居高临下颇是吃亏,一心想剁了他马蹄,奈何赵谭这条枪疾如电闪,一时哪里得近身前?
    另一便冀景挥动双刃斧,力大斧沉,李逵终究是短兵器,吃他杀得手忙脚乱,陈达、杨春有心相帮,亦各自被他军中战将缠住。
    赵谭一轮狂攻,才觉胸怀大畅,恶狠狠道:“狂妄反贼,今日都叫你死在此地。”
    刘唐一面招架,一面露出坏笑来:“蠢材,我笑你中了我哥哥计谋,尚自不知!”
    赵谭微微一愣,下意识觉得不妙,正待说话,忽听马蹄声大作,急忙回头,却是史进、樊瑞、汤逢士、贝应夔四将,领了数百骑兵,二千步卒,自营外直扑进来。
    赵谭的兵,此刻都是屁股冲着营门,这一下菊花被爆,瞬间大乱。
    樊瑞一马当先,背插混世魔王宝剑,抡着长柄巨镰冲入人群。
    这件兵刃,却是当初随老曹闯荡扶桑时,许贯忠自“源氏四天王”之首碓井贞光手中夺得,赠了樊瑞,有个名目叫做“石切丸”。
    樊瑞到手后琢磨了大半年,渐渐摸索出一套厮杀法门,如今还是首次亮相:只见他出手招数全走弧线,既刁且快,与中原武学大相径庭。
    可怜那些朝廷兵将,对这兵刃大多闻所未闻,初撄其锋,哪里识得厉害?吃他杀得人头滚滚,似稻子般一层层割倒。
    偶有个把反应快的,勉强挡下镰刀,樊瑞右手一抖,流星锤乍出乍收,一锤就是一条人命。
    赵谭惊道:“反贼们好生狡猾,竟是分了两队前后来袭!”
    当下舍了刘唐,回头去战樊瑞,樊瑞左镰右锤,同他大战七八合,史进自一旁夹攻上来,赵谭哪里抵得住他两个猛将?丢个解数逼开二人,拉转马头就逃。
    史进等人也不追赶,顾自杀散了面前宋军,同刘唐等合兵一处,直向纵深里杀去。
    冀景见他领头的一干战将,个个身手俱佳,也不敢出阵厮杀,回马躲在人群中,指挥着部下迎敌,又派人去第二营马公直处求援,欲集两军之力,一鼓作气杀败了南军。
    不说前营厮杀激烈,且说中军之中,童贯本在高睡,忽听得前面喊杀声起,猛然惊醒,披衣出帐,正见麾下幕僚、战将纷纷赶来,他便摆个成竹在胸之态,呵呵笑道:“反贼无谋,果然中我计策!传我将令,令各营都派出一部精锐人马,只待贼兵一败,便好趁势夺关。”
    那些下属见他兴高采烈,齐齐施礼,阿谀道:“恩相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便是诸葛孔明复生,也不能及。”
    童贯谦虚的摆了摆手,微笑道:“这等大话,自家人说说便罢了,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被人取笑?”
    有个知趣的幕僚便谄笑道:“恩相凡事都好,就是待己太苛,依晚生拙见,诸葛孔明若说高明,三分天下尚不能保全,再看恩相,西讨夏贼,南平方逆,眼看又要去北面收复燕云,成就万世功业,真要较真起来呀,倒是诸葛孔明不配和恩相相提并论也。”
    童贯哈哈大笑,点着他鼻子道:“越说越不成话,过了,太过了。”
    其他亲信见此人得了彩头,谁不争先恐后?另一个虞侯抢先一步,叫道:“老王所言,正是小人心声。诸葛孔明一生功业,也不过是几把大火,若真似恩相这般用兵,堂堂之阵足以克敌,又何必借助水火小道?”
    童贯听了把头一点,傲然道:“这个话却是不错!用兵之道,守正出奇,正不能守,奇必空出。吾若是诸葛亮,手下有关张赵这等大将,必当苦练精兵,充实粮秣,以堂堂正道征伐天下,似那曹操、孙权之辈,岂足争锋哉?”
    众人都把脑袋猛摇,齐声叹息:“只恨恩相晚生千年,不然昭烈帝当无夷陵之败也。”
    又有聪明人听出了契机,连忙跳脚喝道:“咄!诸位仁兄此言,恕小弟不敢苟同,恩相若真个早生千年,刘玄德固然是快活了,我大宋如今岂不是少了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若无恩相慧眼识珠、胸襟似海,诸位仁兄的才华,却又去何处施展?”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都道:“有理有理,还是咱们大宋的事业要紧,恩相生在如今,却是恰当其时,可见苍天有眼,天道庇佑官家。”
    童贯呵呵大笑:“尔等识见,终究浅显!”说罢笑容一敛,冲着汴梁方向深施一礼,满脸都是铁血忠臣风采,斩钉截铁说道:“若不是当朝官家这等仁义慷慨、圣明睿智的天子,古往今来,还有什么明主,能值得我童道夫誓死效力?”
    那些亲信“啊”的一声,都是一脸敬仰、孺慕之意,有反应快的,立刻有样学样,慷慨道:“恩相此言诚是不虚,大丈夫学成文武艺,只同识货的发卖!诸位仁兄,若非恩相这等豪迈英武、超卓不群的上官,我辈又岂肯军前效力?”
    他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欢,有个嘴巴笨些的都尉,几番不曾抢到机会开口表忠心,不由暗自气馁。
    无聊之际左右张望,忽然定定看向富春江的方向,伸手指着道:“咦?是在下眼花了么?怎么那江面上竟有这么多灯火?”
    童贯下意识望去,脸上笑意瞬间消失,有些茫然的张了张嘴,随即神情渐渐惊恐起来,喉咙里咕哝道:“敌、敌袭?”
    “敌袭!是敌袭呀!”猛然一拍大腿,童贯尖声高叫:“什么狗屁灯火,那分明是敌人的火箭!”
    仿佛为了帮他作证,那数千点火光蓦然一动,齐刷刷飞向天空,然后,在众人惊骇的瞳孔中,雨点般往营寨里落来。
    呼啦一下,众人惊嚎四散,留下童贯一个呆呆望着这些人如飞的背影……
    这正是:诸葛只得几把火,安及恩相凛凛威?一江冷清碧波上,万道辉煌赤焰飞。
    第470章 野心沸腾玉爪龙
    一瞬之间,一道道炽焰飞舞,恍如流星乱坠,落在童贯军营之中,覆盖七八里地面。
    马公直第二营,童贯中军第三营,杨克世第四营,都被火箭笼罩,有那被射中的帐篷,不多时便熊熊烧将起来。
    这般火箭射了约有七八轮,那三营中烧起百余个火头,官兵们都惊醒起来,领队的军官大喊救火,有的人浑浑噩噩,便往富春江去取水,正见数百条小船气势汹汹往岸上冲来,为首的乃是阮氏三雄、太湖四杰、浙江四龙,各持趁手器械,跳上岸便杀人。
    又带了数千水军,每人手执茅草一把,扎成草束,内中暗藏硫黄焰硝,各带火种,随着头领们杀至营边,点燃了草束奋力掷进营中,火势顿时大炽,眼见得再不能救。
    阮小二哈哈大笑,招手道:“快走,快走,哥哥将令,烧了他寨子就走。”
    四龙之中,水军左副管“冲波龙”乔正叫道:“他寨中已乱,我等就此冲杀入去,杀了童贯那阉贼,却不是泼天的大功劳?”
    阮小二道:“乔兄,我等此番不是江湖厮杀,行军打仗,讲究个令行禁止,哥哥分明说烧了他寨子便回,岂敢违了将令。”
    “玉爪龙”成贵高声道:“你这厮不曾听说书的先生常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君命尚且可以不受,何况你哥哥只是个驸马爷。你等若是胆怯,喏,那么多船儿,随你划几条走,我兄弟却要建功立业!”
    阮小七暴怒,上前重重推了成贵一把:“你这厮说谁胆怯?我兄弟三个在梁山泊与官军厮杀时,你还在你爹腿肚子里转筋哩。”
    翟源、乔正、谢福见大哥被阮小七推了,都把兵器提起,向前逼来,乱嚷道:“客大欺主是么?也不看这里都是谁的兵马!”
    阮小七把竹管枪一横,厉声道:“要火并么?你四个都来,教你认识‘活阎罗’手段!”
    阮小五连忙横刀站在弟弟身旁,怒视着几人。
    太湖四杰迟疑片刻,也都举起兵刃,并肩上前与四龙对峙。
    阮小二毕竟老成,连忙扯住自己兄弟,口中说道:“都是自家兄弟,闹得僵了,不让哥哥难做?成兄,小七动手是他不对,我等回去,我让他斟酒向你赔罪,你若不满意,打骂都由你,只是不可违了哥哥将令。”
    这时官兵三营中,尤其沿江一带帐篷,早烧起了数百顶,那些打造的攻城器械,亦点燃了很多,端的是火光冲天,里面官兵乱喊乱叫者有之,乱跑乱逃者有之。
    成贵指着道:“你这厮听说在梁山也是掌水军的,没生眼睛看么?这等情形,不就势杀了童贯,哪里再寻这般良机?啊哈,老子知道了,你们梁山好汉众多,却只来了你们几个臭鱼烂虾,好话说是要帮着打官兵,其实是准备让我们和官兵两败俱伤,你们却好一家独大?”
    这句话,却是比说什么都灵!
    阮氏三雄毕竟是草莽出生的豪杰,眼里只有兄弟,心中只有义气,既无老曹这等天生的腹黑,也不似樊瑞满心的做大事不拘小节,阴谋算计同为江湖豪杰的明教,他们虽信得过老曹,并肯尽力相帮,但是内心深处,多少有份歉疚之情,如今被成贵误打误撞点破,三个脸上齐齐一白,一时作声不得。
    关键时刻,却是太湖四杰中老二,“卷毛虎”倪云见机快,他晓得这桩事情是万万不可捅破的,立刻挺身而出,大骂道:“这等没有义气的话,亏你们说得出口!阮家三个哥哥的心都遭你们伤透了,便是我兄弟,也自凉了心肠,你这句话,我等必要告诉七佛子,既然如此揣测我等,干脆回梁山便是!”
    若无倪云此言,四龙说不定便看出三阮气短,但有他这般一圆,再看三阮脸色煞白,果然似是气得狠了。
    其实四龙也不过是草莽出身,方七佛那等智识都看不穿老曹用意,他们也不过顺口诬陷罢了,听说要告诉方七佛,顿时惊惧,“锦鳞龙”翟源连忙陪笑:“我哥哥开个玩笑罢了,都是江湖儿女,一个玩笑还开不起了?”
    说罢挤个眼色,成贵知机,故作愤愤不平道:“这话本不该乱说,但是大好机会,你们不让我们去杀童贯,岂不是故意逼我胡思乱想?”
    阮小二不敢在这个话题上争执,叹道:“罢了,左右也都是你们的水军,既然你一意要立功,我等外人原也不该相拦,只是话说在前面,非是我等兄弟没义气,实是哥哥将令在此,不敢相违。”
    成贵一脸假笑:“理会的,理会的,既然如此,你们兄弟且回去复命,我四个违令行事,是功是过,都是我等自行承担。”
    阮小二欲言又止,终是叹口气,带着两个弟弟和太湖四杰,划条小船回去复命。
    他两方这番争执,写起来看似啰嗦,其实于实际中,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待赶走了阮小二,成贵狞笑一声:“梁山那个矮子,我早看他不大顺眼,却不知怎地骗了方金芝那小娘皮,倒和我们做起威福来,今日你三个都卖卖命,我四兄弟杀了童贯,免了永乐朝覆灭之祸,以后便是方百花、方七佛,又岂敢在我们面前放肆?”
    这浙江四龙,本非方腊的老班底,他四个原在钱塘江做黑心狠肚肠的艄公,仗着武艺、水性横行一方,所作所为,便和当初“船火儿”张横相似,后来方腊造反,他四个有心谋个前程,便去投效,方腊手底好汉虽多,却偏偏没有水上功夫了得的,于是重用四个,授以三品职事,管辖水军。
    也因如此,他四个早便觉得方腊那些老兄弟挡了自家前程,如今曹操用计成功,官兵营中大乱,他若能趁机杀了童贯,功劳盖世,岂不是正好跃过那些老人去?自然心热无比。
    听了成贵的话,其余三龙都狞笑起来,‘戏珠龙’谢福更是叫道:“正是如此,我等立下这泼天功劳,怕是圣公还要把女儿许给我大哥哩。至于小弟,不敢和大哥争竞,只好将将就就娶了方百花吧。”
    成贵大笑道:“他娘的,那老四你岂不是成了老子的姑父?”
    谢福想起方百花容颜,一脸垂涎,坏笑道:“我等各论各的便是,你虽叫我姑父,我还是叫你大哥——大哥你说吧,你要姑父往哪里打?”
    四个哈哈大笑,笑罢,成贵大喝道:“小的们,建功立业,只在今日!办成这桩大事,以后喝辣的吃香的,娘们儿都睡胖胖的!跟老子杀!”
    当下带着五千水军,冲入火光冲天的寨中——正是童贯的营寨,他麾下兵马最多,故此寨子也是格外的大些,尤其是中军大帐,小二楼那么高,远远一眼便能望见。
    却说约摸一炷香之前,火箭刚刚落下,童贯身边亲信各自奔逃,撇了童贯一个老头儿呆呆立在原地,正在惶然之际,刘延庆、刘光世等大将顶冒箭雨冲出,童贯的亲兵们也赶了来,拿盾牌上下相连,牢牢护住童贯。
    童贯这才惊魂初定,惊声道:“刘节度,不料方腊竟有这么多水军,如今自水路杀来,我等如何是好?”
    刘延庆毕竟乃是宿将,虽慌不乱,抱拳道:“大帅勿忧!方腊麾下兵马,多不善战,这些水兵何尝能例外了?他若不上岸,我等了不得被他烧些营帐、器械,若是竟敢上岸,末将不才,领着儿子杀出,好歹让他留下许多条性命。”
    刘光世听了一抖,连忙道:“爹,你伤势未愈,如何上阵厮杀?”
    刘延庆挥了挥受伤的小臂,瞪起眼道:“老子箭伤未愈,那便你去!”
    刘光世苦了脸道:“我、我,儿子还要保护大帅他老人家和你老人家。”
    童贯心道:“此时营中大乱,若非猛将,岂能力挽狂澜?你要去本帅还怕你误事呢。”当即道:“刘节度,光世一番孝心,莫要辜负他!来人,去传姚平仲来,让他领三千兵马,挡住反贼的水军上岸!”
    话音未落,却听马蹄声响,童贯望去,正是西军年轻一代数一数二的悍将姚平仲!
    他此前同邓元觉大战,吃了一记重掌,但这等伤势当时看着沉重,好生将养了几日,早已无妨。
    此刻结扎停当,背插双刀,手拈铁枪,坐一匹火炭般赤焰马,高声道:“何须三千人?区区水贼,我只领本部三百人,便杀他个屁滚尿流。诸公且在次高坐,姚某去也!”
    说罢带着三百亲兵,顶焰冒火,杀向寨外。
    把个童贯急得跺脚:“这厮还是这般狂妄!一旦有失,他死事小,却误了本帅大事!来人,去传王舜臣王老将军,让他和王禀领兵三千,去接应这个狂徒,万万不可让贼人冲入寨子来,其余人都去救火!”
    姚平仲一马当先冲到寨子侧门,正见四个南将,领了浩浩荡荡数千人,呐喊着杀了进来!
    有分教:成氏水贼志气高,姚家战将性狂骄。而今迎面初相见,未解谁人性命凋。
    第471章 智勇双全辛将军
    浙江四龙自方腊起兵以来,也与官兵战过几场,南方那些军将,战力每每还不如捕快,因此在四龙心中,官军实无可畏。
    虽然晓得此前方貌、方七佛等连连战败,一路丢城失地,但在四龙眼中,大抵是官军数量太众,众寡不敌缘故。
    今日水路夜袭,火烧连营,他自家一片大乱,兵力优势自然难得体现,趁势斩首童贯,岂不是水到渠成?
    四个信心满满,领着水兵自侧门冲入,望见他营里人喊马嘶,一片混乱,俱是大喜,乔正真不枉叫个“冲波龙”,长腿拽开,几步冲到最前,高叫道:“杀童贯呐!”
    话音未落,只见一小股宋军迎面撞来,约摸三四百人,为首一个年轻将军,白净面皮桃花眼,双眉斜飞入鬓,长得比大姑娘还俊俏三分,乔正素好男风,顿时骚心萌动,涎水乱喷,怪叫道:“啊呀,小兄弟,你这般好品貌,学人打打杀杀作甚?不如从了哥哥,不负你这一身好皮肉。”
    来者自然便是西军“小太尉”姚平仲,眼见乔正恶形恶状,面上便似凝了一层寒霜,也不答话,把马一催,挺枪就刺,乔正亦不示弱,尖啸着舞渔叉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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