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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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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朱棣禁不住冷笑,接着道:“可笑之处就在于,若是当真情有可原,有司早就应该报知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再根据情况,制定一个合理的方法。可结果呢?结果却是整整十八年,十八年间,各地州县,与户部之间打着不合理的名义,拿着盖了一张空印的公文,就敢到京城里来,随意填写多少粮食进了国库!”
    “朕在想……在洪武十八年的时候,太祖高皇帝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一定也和现在的朕一般,怒不可遏吧。”
    亦失哈道:“是。”
    朱棣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冷着脸道:“所以无论如何……他们敢干这样的事,那么就别怪朕效法太祖高皇帝!朕现在思来,朕这几年,是仁慈太过了。入他娘的,他们似乎忘了,朕是靠什么起家的,太祖高皇帝乃江淮布衣,而朕蒙太祖高皇帝恩惠,当初贵为藩王,可这天下,却也是朕一刀一枪拼来的。”
    朱棣越说,面色越发的冷,眼眸里透着寒光,道:“既然有人想试一试朕的刀锋利不锋利,那就尽管来试。”
    亦失哈已是吓得大气不敢出,此时,他从朱棣的身上,看到了杀气。
    只见朱棣又道:“将这些人杀绝了,他们就晓得厉害了,是吗?”
    亦失哈虽是心里惊惧,却还是沉吟道:“陛下,这却未必。”
    朱棣瞥了亦失哈一眼,没想到亦失哈在这个时候,居然唱了反调。
    亦失哈道:“太祖高皇帝何等的明察秋毫,又何等的果断,从太祖高皇帝开国,到洪武十八年来,难道……杀的官吏还少了嘛?可是空印案,不是照样被瞒了十八年,十八年啊……这可是足足一代人。”
    朱棣觉得胸闷得很,有一种英雄气短之感,可亦失哈的话,其实不无道理,治吏苛刻者,古往今来,莫过于大明太祖高皇帝,可即便是再洪武年间,一桩桩耸人听闻的大案,依旧还是被揭出来。
    反而到了其他的朝代,似洪武年间的大案,发生的却不多,难道因为百官只和洪武皇帝过不去吗?
    只怕原因是,历朝历代,有数不清的类似于空印案或者各色的大案,只是……其他天子没有像洪武皇帝那样揭开的勇气罢了。
    朱棣咬咬牙道:“朕克继太祖高皇帝大统,当效皇考,荡平天下,厘清吏治,挡朕者死!”
    说罢,突然连珠炮似的到:“张安世宅邸的规格,还要扩大,用郡王府的规格,准其再加一道高墙,也准其挖护城河,除此之外,设岗哨三十二……”
    朱棣在此,沉吟片刻,又道:“置安南卫千户所,定员三百人,充当他的护卫。”
    侯爵是没有在编卫队的。
    只有藩王和郡王才有这样的资格。
    亦失哈不免提醒道:“只怕百官得知……”
    朱棣的脸上带着不容置疑,道:“这是朕的主意,谁若反对。教他来见朕,朕会亲自说服他。”
    亦失哈再不敢多说什么,便道:“是。”
    朱棣叹道:“邓健那个家伙,敢揭开这盖子出来,一定是张安世给他撑的腰。张安世敢除这样的大案,是抱着与那些乱臣贼子们你死我活去的。那些乱臣贼子,牵涉到了身家性命,又岂会束手就擒?当初……还有人行刺朕呢。若是张安世有什么意外,还有谁敢……为王先驱?”
    “这件事,加紧办好,安南卫千户所,所有千户、三个百户,还有总旗、小旗、校尉人等,统统都让张安世自己商定,有了人选,报到朕这儿来即可。”
    亦失哈道:“遵旨。”
    另一头,张安世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栖霞,而后便心急火燎地让人立即寻了陈礼和朱金来。
    见了朱金,却是将他拉到一边,交代了一番。
    朱金惊喜道:“侯爷……咱们……”
    张安世拍一拍他的肩:“好啦,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快去干吧,好好用命。”
    朱金一双眼睛闪动着光芒,兴奋地道:“小的这就去张罗。”
    等朱金离开,张安世却又吩咐陈礼道:“你要亲自去一趟宁波府。”
    陈礼也不多问,便干脆地点头道:“宁波府那边……卑下亲自去,只是京城这边。”
    张安世道:“京城不用担心,你解决宁波府那边即可,还有,此去可能会有危险,你要小心再小心,多抽调一些精干的校尉去,路上住店,更要小心,要防备有人下毒,即便是住在驿站,也不要马虎大意,这驿站也未必安全。”
    陈礼道:“卑下知道。”
    交代完了,看着陈礼快步离开,张安世便背着手,看着这空荡荡的小厅,张安世脸色沉沉,忍不住喃喃道:“十天……十天……”
    十天不能有什么眉目,等对方完全做好了准备,就完全不在内千户所的掌控范围之内了。
    而在这十天内的时间里,只怕邓健的奏报,还有张安世突然开始针对走私一案,许多人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算反应过来,现在还处于某种震惊状态。
    这是最佳的时机,一旦过了时机,可能要面对的,是早已准备好了的对手。
    傍晚,张安世下值,回到内城的张家,他气喘吁吁地开始卸甲。
    说实话,现在专门在麒麟衣里头套着一件甲,还是挺沉的,虽然张安世的极限是套两件,在求生欲之下,居然也能做到行动如常。
    见了张安世回来,徐静怡早早便在中堂这儿迎他,温柔地笑道:“夫君,方才有宫里的人来了。”
    张安世讶异地道:“啊……我咋不知道?”
    徐静怡嫣然一笑道:“夫君又不是什么神仙,岂会什么都知道?他们宣读了旨意,准夫君以郡王礼建府邸,不只如此,还增设安南卫千户所,专司保护夫君这安南侯。”
    张安世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咋的,陛下这是犯了什么病?”
    话刚出口,立即意识到不对,忙警惕地看向左右。
    得知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真比知道朱棣裸奔还要让人惊讶啊!
    侯爵用郡王礼,这可以说是直接超越了大明的礼仪规定,就算张安世现在死了,能用的规格,最多也就恩封到公爵级别罢了。
    徐静怡看着张安世惊异不已的反应,便道:“陛下亲口说的,还说,你在办公,所以就不打扰你了,只传旨到家里来,是妾身……去接的旨。”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是一件好事,张安世已经兴奋得搓着手:“这太不好意思了,这样说来,咱们张家,有世代的卫队了?”
    徐静怡微笑道:“三百多张口呢……”
    张安世摇头:“养不是问题,我们张家难道还养不起吗?这三百卫队,也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是陛下对我的恩赐,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陛下如此厚爱,才教我心里欢喜。”
    徐静怡倒是道:“这三百人,夫君打算从哪里招募?”
    张安世道:“是啊,这个倒是麻烦,人可以寄存在模范营里操练,可是人员从哪里来呢?我和军中不熟啊。”
    徐静怡笑了笑,便道:“我爹熟的很。”
    第233章 格杀勿论
    张安世听罢,便道:“我竟连你爹都忘了,哈哈……有他在,这事就容易了,得教他挑选一些人来,首先要是良家子,其次呢……要年轻,十六七岁最好……”
    徐静怡蹙眉道:“是不是太年轻了,我听父亲说,那些真正的战兵,在二十二岁至二十五岁最佳。”
    张安世道:“战斗力,自然可以通过操练来保证,最紧要的是可塑性,十六七岁的年纪,恰恰是塑造价值感的时候。价值观是什么东西呢?我也说不好,总之……这样办不会错。还有……他们的父兄……最好得是在军中效力的……或者在家务农。”
    务农的人踏实本分,家庭的情况也最是简单和清白。
    这等都是从伍的好材料。
    张安世说了一大通,徐静怡一一记下。
    当日,夫妇二人温馨地吃过了晚饭,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张安世本是想去宫中谢恩,不过显然,朱棣预判了张安世的预判。
    这大清早,旭日刚刚初升,便有宫中的宦官来传达口谕,张安世不必谢恩,以公务为要。
    张安世便对那宦官道:“陛下知人善任,实在教臣钦佩,你去给陛下传句话,就说士为知己者死,我张安世……”
    宦官笑吟吟地道:“陛下说了,在彻查清楚之前,什么话也不必传,侯爷的心思,陛下都知道,侯爷还是一心办公吧。”
    张安世禁不住长叹:“这就是陛下啊,若是别人,怎会如此宽宏大度,知臣下如此,我张安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好粉身碎骨,报效皇恩了。”
    宦官面带微笑着回宫去了。
    张安世当即又回了栖霞,只是此时陈礼已带队往宁波府去了,南镇抚司显得冷清了不少。
    张安世反而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只看了一会儿案牍上的奏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无非是查了北镇抚司某人的不法事,诏狱里头,新进了什么人。
    当然,也有一些各地的消息,不过这些消息,内容比较乏味,张安世索性丢给了书吏来处理。
    若是朱棣此时知道,张安世这时候如此的清闲,怕要掐死张安世不可。
    可张安世也没办法,他需耐心地等待。
    实在是等的无聊了,索性便带着人,往农庄去了。
    这偌大的农庄,已经开辟出了数十亩的试验田,为了确保试验田不会和其他的作物混杂,所以附近开辟了一处隔离带。
    这里再不是那片荒芜之地,土地已经施了肥,灌溉的水渠也建好了。
    在这不远,则是一个专门育苗的屋子。
    邓健带着数十个农户在此,这些农户都是精挑细选来的,如今,他们和邓健一道在此摆弄着,一丝不苟。
    张安世说的很清楚,种好了,不出问题,每人赏银千两,朝廷的赏赐另算。
    可若是没弄好,那就不客气了,抛开事实不谈,你活了这么大,难道就真没有一件违法乱纪的事吗?就算你没有,能确保你爹娘,还有你兄弟儿女们没有?
    这等事,张安世其实是不屑去做的,这不是栽赃陷害吗?
    张安世一直希望,将锦衣卫往正规化的方向带。
    可粮食的事,关系太大了,且不说得来不易。这可是用数百条人命,邓健的艰辛,再加上爆棚的运气,才换来的粮种子。
    即便再来一次航行,张安世都不敢确保,还能否平安回来。
    这样大的关系,就不容得有任何的闪失,稍稍有一丁点不规范,都可能导致可怕的后果。
    这些农户,自然是胆战心惊。不过这千两银子,对于他们而言,当真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即便为了这个,他们也得冒险试一试。
    至于后果……他们自然也清楚,所以几乎都是照做,每日小心翼翼的。
    如今……在一个大缸里,这大缸里,则是培土,培土上,一个个切成块状的土豆,如今已经开始长出了新芽,芽尖茁壮,带着蓬勃生机,每日被小心地呵护着。
    此时,张安世和邓健正趴在大缸边上,二人都看着这嫩芽出神,就好像……看着自己一个新生的娃娃,总觉得……它好像又开始舒展了腰肢,增长了些许。
    “别流口水。”邓健道。
    张安世擦了擦嘴,不知咋的,看着这玩意,就让他想到了土豆烧牛肉。
    香!
    邓健极小心的样子,他毕竟干一行爱一行,人被逼到了绝境,此时也没法子,渐渐地,他开始将心思扑在了这上头,反而嫌弃张安世隔三岔五的来,怕他会一时手贱,糟践了这些秧苗。
    张安世也不在意邓健嫌弃的表情,欣喜地道:“出了芽就好,我还怕出不了呢。”
    邓健道:“咱问过有经验的农户了,说是肯定能出芽的,不过……事情还早着呢……这才是第一步。”
    张安世点了点,而后便道:“有邓公公在,我就放心。”
    说罢,真诚地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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