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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网红[古穿今]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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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兜内揣着的那张传讯符,不仅没来得及使用,就连从兜中掏出,都还没有来得及啊!
    叹了口气,易夏亦步亦趋的照他们的行进路线步入教学楼范围,一路追踪,最终在老教学楼旁的一间厕所前停下。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静等正午时分的到来。
    11:57:00
    易夏从厕所出来,环视一圈各教室前标注的班级名称后,抬腿朝高一五班走去。
    “嘎吱”一声响,廖宗元仰头看向门边,手中的桃木剑已经挽出个剑花,可当目光与来人对视后,却赶忙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易小友,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害他差点误伤了人。
    易夏在其面上仔细看了几眼,见他的确有黑云压顶之势,这才开口道:“救你啊,廖大师。”话毕,直接走入一方阵眼,拿出其中摆放的法器后,晃晃手对向他,“您布阵之前都不检查法器真假的吗?这是一件伪法器。”
    廖宗元糯糯动嘴,“伪……伪法……”
    一时间有些语塞。
    整个道教协会内存法器虽然不少,可排列阵法却需要‘同类别’法器才能组在一起作用,九宫八卦阵的阵眼需要九鬼九器来作为镇压,九鬼他好不容易凑齐,唯独缺少一器来与之匹配,而这最后一器。
    ……是他向穆策借来的。
    见他陷入愣怔,易夏拍了拍他的肩,“此刻不是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在你进入教室后,我曾在外观察,有不少小鬼围着这间教室做记录,似乎早已料到你在这里排兵布阵。”
    廖宗元的脸色越发难看。
    易夏没空不管他的表情,只继续道:“现在咱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抛下这里的一切撤离向操场,接着等待你们说的那位穆大师到来后从长计议。二,拆掉阵法,然后以己之力与女鬼对抗。”
    深吸一口气,廖宗元沉声道:“我选二。”
    若是他冤枉了穆策,那第一个选项自然是最好的,可怕就怕在……穆策真的是有问题。
    这个选择做好没多久,房门就‘砰’的一声应势倒地。
    停下正不断毁坏阵法的动作,易夏转头朝门边看去。
    只见‘来人’换了一身衣裳,宛如二八少女般的面容被娇嫩的杏色衬的越发动人,若非她的身形虚飘离地面,可以说是与常人半点无异。
    “哟。”女鬼讶异的叫了一声,“你们居然看出来啦!”
    这话的意思显然已经不言而喻。
    廖宗元眸色暗了暗,说时迟,那时快的将手中法器丢上前去,青铜色的钟鼎于半空迅速放大,及至女鬼跟前,已有半人的高度,女鬼却仿佛在看笑话,只微微抬手就将钟鼎拨了个方向。
    直冲着廖宗元所处的位置而去。
    易夏拿一张引力符顶住,使得钟鼎安全降至地面,才收手道:“地缚灵?”
    心结未了、有仇未报的亡灵不愿转世投胎,由于自身怨念不化,所以会被束缚在一定的活动范围内,此类恶灵被称之为地缚灵。
    易夏曾在这个世界遇到过一次地缚灵,便是那江大夫那外孙江逸尘的女友倩倩。
    她被心结所累,死后被拘在s市不得外出,而江逸尘又逢年过节才会回家,久而久之,她的怨愤得不到发泄,继而变得更加愁苦,也因此,才会在得知江逸尘喜欢上别人时,妄图带他一起上黄泉。
    女鬼眼波流转,轻飘飘的瞟她一眼,“是啊,如何?”
    易夏眼睑低垂,不知该是该直接动手,还是该继续和她扯皮,还没思考两秒,便见廖大师冲了上去。
    人鬼斗法归根结底与常人打架没多大区别,一个是比谁的本事大,武器强,另一个是比谁的技巧好,力气足。
    丢出三张定身符,廖宗元本想扩大将女鬼定住的几率,可临到跟前,符篆却像是被装上了遥控般,直接从女鬼侧旁擦身而去。愣怔几秒,他飞速在腰间的小包内摸出几颗圆球,丢上前之后,却亦如同刚才的场面一样,压根近不了女鬼的身。
    “易小友。”廖宗元叫道:“有点邪门啊。”
    易夏自然也看出了此事的邪门,女鬼身侧如同有着引力一般,总能将各类物什排斥在外,然她的身形,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一步。
    “呵。”笑意袅袅的看了眼对面的两人,女鬼抬手拨了拨散下的发丝,“这么久了,该我了吧。”
    声音中并未暗含任何询问的语气。
    话音落,手臂倏然伸长半截,直取面前这糟老头的脖颈。
    就在这时,易夏眸光一冷,“廖大师,跑的离她近点,推她,使劲推她。”
    廖宗元:你是不是想要我死的更快点?
    人在紧张时总是容易失去判断力,
    心里虽这么想,可行动起来时,廖宗元却仍按照易夏所说做了起来,躲闪着那长臂,然而在离女鬼还有半米远的距离时,脖颈却终于还是被对方给钳住。
    致命的痛感席卷而来,未及时,廖宗元忽然就奇异的察觉不到疼痛了。
    而他的眼前,也已经赫然变了一幅景象。
    廖宗元是个俗人,俗人的一生自然与情情爱爱,纷纷离离脱不开联系,初恋、挚爱、前任、现任等许多记忆里都失了颜色的样貌浮于眼前,他不出所料的陷入了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的一黑,刚刚还与他温柔婵娟、共饮月色的挚爱瞬时消失不见,闭眼再睁开时,看到的就是易夏栽倒在地的景象。
    恶鬼,没了!
    易夏,伤了!
    伤的是脊背,大片污液染红了校服衣间,在其侧旁落着个三扇吊扇,扇叶尖上亦遍布鲜血,很显然与衣间上的污浊同出一处。
    他恼怒,自责,一切却都于事无补。
    恰听手机铃声响在耳边,廖宗元忙按通接听:“阿澈,阿澈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老教学楼,高一五班教室。”
    “你快些,你一定要快些啊。”
    易夏是听得到这些声音的,毕竟她的伤她知道,不过只是些肉眼看着可怕的皮外伤罢了。
    她与女鬼实力相当,斗法到后方可以说是完全在进行肉搏,她扔女鬼一个课桌,女鬼扔她一个板凳,只是在最后稍有不察,被对方摘下扔来的电扇给伤到了背部而已。
    想要出声说自己没事,嘴唇刚张,意识全无。
    第091章
    陆司澈赶到高一五班教室时, 时间距离电话挂断不过刚过去三分钟,双手紧握脖颈上的平安符, 他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房门,当先入眼的,就是平躺于地面, 似乎再无半点生机的易夏。
    脚步顿住, 陆司澈讷讷道:“她这是……”
    不敢说出那句不好的猜测, 只能将希翼的目光投向那道萧瑟背影, 然而这道背影的主人像是饱受打击, 隔了半响, 才缓缓回过头来。
    “阿澈,人叫来了吗?”一双老眼溢满了泪花,廖宗元嘶吼道:“大夫呢?护士呢?救护车呢?”
    在陆司澈的印象里, 这位廖伯伯的脸上一向挂着微笑, 即使面对什么恼火的事,也只会将脸板正个两三秒,接着使法让那给他不快之人倒霉难堪。
    今日这样的声嘶力竭, 陆司澈是第一次见,却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件事上来。
    “她……不在了吗?”
    明明与易夏交情甚浅, 甚至于有些埋怨对方在看到他时总是躲躲藏藏,然而在这时,他的胸口却产生了一种心揪的感觉。
    廖宗元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怎么这么慢?我不是让你快点了吗?大夫呢?大夫呢啊!”
    说话时怒目圆睁,显然已是激动到了极点。
    大夫呢?
    陆司澈不知该哭该笑。
    他虽在叫过救护车后, 又赶忙打电话通知校长让校医先来,可操场离这里有多远啊,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快的脚程?
    快走向廖伯身旁,微微屈膝,陆司澈伸手探向易夏的鼻息,察觉手边的感受同已知结论一样,咽了口唾沫,他单手掐向对方人中,未多久,又紧接着双手折叠的放向对方胸口。
    见他如此动作,廖宗元怒道:“这是在干嘛,你会急救吗?”
    陆司澈'嗯'了一声,“会一点,所以您先别吱声了。”
    说着,使力朝下按去,保持着一个按压的频率半分钟左右,他的手顿住,继而俯身朝易夏面上而去。
    双唇相对,吹入呼吸。
    重复着心外按压与人工呼吸足有两分钟,忽听耳边传来一声轻咳,怔了怔,陆司澈忙抽身离开,退后半米远,才不疾不徐的朝易夏面上看去,见红润自然重归于她的面上,心中松一口气,陆司澈神情终于放松,“应该暂时脱离危险了。”
    *
    一小时后,市第一人民医院。
    快步跟在急诊室推出来的架子床后,廖宗元边走边问:“大夫,这丫头怎么样了?真的没有什么危险了吗?皮外伤怎么会这么久都不醒?你们用不用在给她拍几个片子看看?”
    医患关系向来紧张。
    自医改后,医院内大多只剩病人家属抱怨收费冗杂且昂贵,早已消失这种已经确诊了病情,对方却强烈要求再拍几个片子的人。
    步伐微滞,主治医生无奈道:“您放心,她现在情况不错,确实已经脱离了危险,不需要再拍片子看了,至于为何现在都不清醒……”目光朝侧旁跟着的另一青年看去,主治医生抿了抿唇,“可能是与错误的急救手法有关,也可能是与病人自身意志有关,总之一周之内应该是能醒的。”
    “一周,今儿都二十二了,这孩子下个月还要高考,没有可能让她醒来的更快一些吗?”
    主治医生摇头,“一周已经是保守时间了,如果情况糟糕,可能几个月都醒不来。”
    听罢这话,廖宗元终于偃旗息鼓。
    虽从面相上来看,这医生说话是为给他一个最坏的预估,以免到时病人不醒时监护人医闹,可饶是如此,他也怕啊!
    这丫头是为救她才受伤的,身处他们这个行当,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知易者不占,善易者不卜',因此他在出门行事前从来不会测算自己吉凶如何,毕竟就算占卜,也算不出什么好坏结果来。可易夏今日与他碰面之时,明显是知道了些什么,若非如此,她又怎会不顾先前叮嘱,在传讯符未发出讯号前就赶到了自己身边。
    细思起来,这丫头极有可能是为了救他,然而他得救了,她却差点命丧在那个地方。
    他又怎能心安?
    一路行到病房,在医生走后,廖宗元望向那自进病房起就垂头不语的陆司澈,“行了,你也别再自责,方法虽可能错了,但好在将易小友救了过来。”
    他当时曾再三确认,易夏那时确实已呼吸全无。
    “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也不知道易小友还能不能撑到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精力站在这里跟你聊天,哎。”
    陆司澈低头并不是因为自责,而是因为自身上下炽热滚烫,虽然在照镜子后知晓自己并非面红耳赤,但出于这异样感受,仍是觉得有些别扭。
    “嗯。”轻轻应了一声,他告辞道:“我哪里还有些事,恐怕得先行离开。”
    廖宗元面露古怪。
    昨日这孩子在提议带自己去博物馆看展时,明明说有一天的空闲时间,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在得知学校出事时紧随而来了。
    只他没有立场干预对方行为,于是道:“罢了,你去吧。”
    听到这话,陆司澈忙抬腿朝病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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