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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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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云,也许你的母亲在很多层面上来说,她都不配称之为一个母亲,可是她对你来说仍然是很重要的。项桁说道。
    你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谢褚云突然问道。
    没问题,你说去哪里?告诉我地方。项桁答应道。
    兰青墓园。谢褚云报出了这个地址,项桁是听说过的,不需要指路,直接就把车开到了墓园。
    他们两个人买了两束花,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被检查了一下,因为不准带打火机和纸进入。
    穿过一行行的墓碑,走在青灰色的小路上,看着黑色墓碑上一张张黑白的人像,还有那雕刻的生平。
    其实人的一生不过几十载,眨眨眼睛匆匆就过去了。最后只会留下一个名字和一行字,还有一些耐人寻味的照片。
    项桁紧紧的跟在谢褚云的后面,两个人穿过了层层的墓碑,终于来到了一块墓碑前,上面写着谢流川三个字。
    没有过多的介绍,只是说了他是哪里人和出生及死亡的年月日。
    项桁看了一下日期,二零零四年六月十二日,日子不今天吗?
    恰巧是十五年前,虽然他对谢褚云爸爸的那个案子不太了解,但是根据他了解的有关国家的刑法,不同程度应该被判刑的案子,如果长时间没有结案,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被销案。
    今年恰恰是谢流川去世的十五年,谢褚云极力掩饰的悲伤,恐怕就是因为父亲的案子还未水落石出,就将面临销案。
    你的父亲?项桁轻轻的问道。
    当时的我还比较小,我只是听那些穿着白色衣大褂的人说,我的父亲没救了,然后警察叔叔就开始来断案,可是他们查了很久,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到,就连犯案的凶器也没有找到。当时的监控还没有那么发达,所以这个案子就成为了一个悬案,找不到凶手,十五年过去了,我们家始终处于这个阴影之下,可是凶手却没有被抓到。谢褚云开始回忆,眼中的悲伤倾泻而出。
    褚云。项桁温柔的抱住了谢褚云,温暖的怀抱,再次提起父亲让谢褚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崩溃的大哭,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希望能够得到宣泄。
    他原本是想成为一名警察的,可是由于当时要为母亲还债,所以他错过了警校体测的时间,最终与警校擦肩而过。
    成为一名警察一直以来也是他的梦想,因为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找到杀死他父亲的凶手,但是后来他与梦想失之交臂。
    不过他没有放弃他决定考北理的信息技术,也许通过软件分析,再加上当时的情景模拟,就能够复原当时的案发场面,这样可以推断出凶手的逃跑路径,没准还会找到目击者,不过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希望真的很渺茫。
    四年的学习,他虽然收获了不少知识,但是距离自己的梦想仍然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可是在他的追梦路上,总是有一股力量把刚刚冲出几步的,他又无情的拉了回来,那个人就是他的母亲。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是她捡来的孩子吗?她十月怀胎生下了我,可是生儿不养,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生,我宁愿不要来到这个世界。谢褚云心乱如麻,太多的委屈他恨不得宣之于口。
    不要这样,褚云,如果你的母亲没有生下你,可能我的这辈子就不会遇到全世界最好的你。项桁紧紧的抱住了谢褚云。
    他曾经身处在孤单的地狱中,只因谢褚云的出现,他的人生才变得明媚。
    ☆、第三十章
    听到项桁的安慰,谢褚云感觉好多了。
    真不好意思,最近总是麻烦你。谢褚云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的。项桁不在意的说道。
    两个人看完了谢流川,便准备离开墓园,但是刚刚走到一个分叉路的时候却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正在墓园里面迅速穿梭。
    他们都是放高利贷的,估计是来找我的。谢褚云一眼就发现了他们的身份,毕竟他们家被讨了那么多年的债,那几张脸早就刻印在他的脑海中。
    别说话,我们从小路走。项桁说道。
    林立的墓碑成为了天然的遮挡,借助着这个优势,项桁和谢褚云顺利的离开了。
    上了车之后,谢褚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可怜的手机已经彻底的关机了。
    抽屉里面有安卓的数据线,直接把它插在这里就可以充电了。项桁指引谢褚云操作,找到了数据线很快谢褚云的手机就活了过来。
    上面真的有数不清的未接来电,后面的数字都达到了99+。除了他的两个室友,还有唐伯打来的电话。
    谢褚云首先给唐伯回了一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听了,估计他是一直守在手机前。
    褚云,你现在在哪里?那群坏人有没有找到你?唐伯的声音有些急促,他现在还眼巴巴的等在谢褚云的学校门口。
    没有,现在我跟项医生在一起,那群人已经被甩开了。对了唐伯,你怎么知道?谢褚云有些疑惑不解,他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唐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今天早上我去收破烂的时候,看到一群人闯进了你的家。由于我在门外,也听不清里面说了什么,只是知道你母亲签了一个协议,然后把欠的那个高利贷给还了。唐远征说道。
    谢褚云听到协了议两个字,这深深的刺伤了他的心。不管怎么样,李林都是他的母亲,虎毒尚不食子,之前谢褚云也不停的在心中为母亲申辩,可是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谢谢你,唐伯,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劳你费心了。谢褚云真诚的道谢。
    傻孩子,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唐远征的语气有些低落,如果他当初勇敢的站出来保护谢褚云,或许这个孩子就不用再经受那么多的苦难。
    是他对不住流川,对不住他坚持了那么多年的爱。
    谢褚云有些不解,但是由于本能对唐伯的敬畏,他也不敢问出心中的疑问。
    挂断了电话之后,谢褚云决定回趟家,他要把东西收拾收拾,然后永远的离开这个家。
    因为他相信如果那群讨债者再一次的逼上门,他的母亲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出去,只为了保护她自己的安全,所以他绝对不能留下。
    项医生,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家?我想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去你那边借住几天。谢褚云恳求道。
    没问题的,你的房间我没有动,随时欢迎你!项桁心花怒放,他两只的眼睛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整个人的锐气也削减了不少。
    接下来谢褚云又陆陆续续的给裴虎和秦君都回了个电话,让他们放心。
    可以先陪我回一趟心理咨询室吗?因为需要换个司机?项桁有些尴尬的笑笑,如果他不说的话,恐怕谢褚云都忘记了他是无证驾驶。
    你的胆子真大,我都害怕你有一天被抓到派出所去喝西北风!谢褚云打趣道,经过项桁的调解,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项桁眨眨眼睛,他也是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可是却流露出这么小孩子的一面。
    嗯。谢褚云没有否认,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项桁的话。
    项桁简直心花怒放,恨不得手舞足蹈,但是他已经把车开到了办公室的楼下,所以还得维持一下他老板的形象。
    老板,您又开车兜风去了?秘书直接接过了项桁手中的钥匙,然后开始打趣。
    如果从现在开始,你上车保持沉默,我再给你一个月加三百的工资。项桁悄悄的在历史的耳边说道。
    秘书摆出一个OK的手势,两个人就此达成了秘密的协议。
    秘书把项桁和谢褚云就送到了那个筒子楼,本来想很是想和谢褚云一起下去的,可是谢褚云却拒绝了。
    我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就可以,你们在车上等我,不必跟我一同上去!谢褚云说道。
    谢褚云已经说的那么明白,项桁也不好再死乞白赖的跟上去。但是又有些放心不下谢褚云,万一还有讨高利贷的人埋伏在他家门口,那该怎么办?
    项桁思索了很多,但是此时谢褚云已经上了楼,打开了门,发现他的妈妈正坐在客厅里面,唱着小歌哼着小曲,心情十分明媚。
    你怎么回来了?那件事情解决没有?他们把你卖给谁了呀?我看那个人的名字叫唐丽,应该是个女的吧!李林毫不在意的说道。
    谢褚云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在极力的忍耐着,恪守最后的孝道。
    那个女的有没有钱呀?如果有钱的话你就跟了她呗!没准以后我还能跟你吃香的喝辣的!李林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当中,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谢褚云已经变了脸色。
    谢褚云完全不顾及母子情怀,他将自己的母亲狠狠的推倒在了沙发上。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简直是蛇蝎心肠。父亲的案子明天就销案了,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抓住凶手。但是作为妻子的你无动于衷,仍然每天快乐潇洒的生活。你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你怎么不去死!
    从小到大,谢褚云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怒不可及。压抑在心中多年的小火苗在此时此刻如火山喷发,他的眼睛变得猩红,嘴唇也有些发紫,扑通扑通快速跳动的心跳声刺激着耳膜。
    你这个臭小子敢打我,还敢咒我去死,是谁给你的这个雄心豹子胆!李林发了疯的冲过来,一开始只是用她的拳头去捶谢褚云,但是仍然觉得不解恨,于是直接抡起了旁边的玻璃瓶,重重的砸在了自己儿子的后脑勺上。
    顿时谢褚云就感到眼前的意象在不停的晃动,他的脑袋很重,右手摸上了自己的后脑勺,发现黏黏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可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就明晃晃的晕了过去。李林感到了后怕,仿佛回想到了那个雨夜,她和谢流川也是在争吵之中发生了肢体冲突,最终她失手杀了自己的丈夫。
    李林蹲下来查看谢褚云的情况,他的呼吸尚在,但是那口袋里面的东西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两张银行卡,李林估算了一下日子,好像最近谢褚云发了工资。
    完全不顾儿子的死活,李林匆匆地跑了出去,匆忙的身影吸引了项桁,顿时他的心头涌现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项桁几乎是冲进了巷子里,然后又冲进了褚云所住的房子,他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四楼,发现房门并没有关,留着一条缝。
    项桁闯了进去,发现谢褚云倒在了血泊当中,于是他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为什么只是分别了几分钟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与此同时项桁也报了警,这件事情涉嫌到了故意伤害,不管是谁做的都要付出代价。
    而彼时警局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今天刚刚抓获的几个人都是有前科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恶贯满盈。
    可是他们几个刚刚被抓获,就有人带着律师前来保释。这分明就是杜文震想给警局的一个下马威,但是这一切又是按照规矩办事,警方也只能把刚刚抓到的人又放了回去。
    项警官,这也太气人了吧,我们前脚刚抓获,后脚就被保释了。小警察忍不住的抱怨道。
    没关系的,也不差这一时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项筠冷冷的说道。
    项警官,赵局找您。门外的刘丽走了进来,传达着上面的指令。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项筠整理了一下衣服,估计自己的老领导又要兴师问罪了。
    项筠走到了赵局长的办公室,只听到冷冷的一声把门关上,项筠只好照做。
    谁允许你不经过批示,直接带人去抓赵希的!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领导,主要是我担心再闹出人命,今天我接到报警,这个赵希带人在学校门口闹事,产生了恶劣的社会影响,我才会出警的。项筠为自己辩解。
    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赵局长揉了揉眉心,这群恶徒可真是胆大包天。
    没错,估计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登上新闻热搜,再被一些营销号渲染一下,我们警方的不作为就会被全城热议。项筠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所以根本不怕上面的质问。
    ☆、第三十一章
    好了,下次再有这样的行动跟我们上面知会一声,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今天,我还接到几个公安局的分局长打来的电话,他们不约而同的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小丫头倒有几分当年李云龙炮打平安县城的风范!赵局长虽然笑着,但是话中不免有多少敲打之意。
    我知道了,领导。项筠点头应道。
    项筠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电脑上有关杜文震的资料显示,一股浓浓的恨意油然而生。
    项警官,南山路38号接到一个报警电话,伤者已经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刘丽进来跟上级禀告情况。
    你带人去跟进一下吧!项筠说道。
    好。刘丽回答道。
    天色渐浓,乌青色的云朵聚集在头上,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大的风暴。
    谢褚云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浓浓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他的痛觉神经,可是剧烈的疼痛也没有办法让他苏醒。
    项桁温柔的陪在谢褚云的身边,刚刚医生给他通报了一下谢褚云的情况,幸好他只是失血过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褚云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脖子上的青筋爆起,整个人都被梦魇萦绕。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昏迷了一下午的谢褚云终于醒了过来。可是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让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周遭的一切。
    雪白的天花板,整个房间中洋溢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旁边还有仪器滴滴作响,谢褚云推断这里应该是病房。
    他开始回忆之前发生了是什么事情,无数个片段匆匆的闪过,最终记忆定格在母亲用瓶子打他的一刹那。
    褚云,你醒了?感觉好点了没有?项桁抚摸谢褚云的脸颊,他还记得医生刚刚的那一句: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恐怕谢褚云的小命就没有了。
    谢褚云本能的想要摇头,但是仿佛牵扯到了脑袋后面的伤口,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
    别乱动,医生说你要好好的休息。幸好没有伤到神经,只是流血过多,现在想来也真的是后怕。大脑中的神经千丝万缕,动一根发动全身,你现在还是不要乱动了!项桁说道,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恨不得将这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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