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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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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在缝合开始,理查就已经在叶一柏的示意下减少麻醉药剂剂量,现在完全停止,算算时间,威尔逊先生也该醒了。
    病人术后的清醒速度,就能看出一个麻醉医生对药剂的把控。
    “威尔逊先生。”
    “威尔逊先生,您能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吗?”
    约莫过了五分钟,威尔逊先生的眼珠动了动。
    “如果您醒了,麻烦您睁开眼睛。”理查在说话的时候,安东尼和罗伯特也凑了过来,波恩教授显然有些矜持,他挪动了两步,然后不动了,盯着他身前的白兰德。
    白兰德医生知趣地给这位大外科主任让出了位置,使得波恩教授哪怕是矜持地站在不远处,也能清晰地看到威尔逊先生醒来时候的模样。
    威尔逊先生悠悠转醒,然后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想开口,然而嘴巴里的气管阻止了他,一着急,嘴巴大张,这八个原本安置假牙的地就显露在手术室众人面前。
    “威尔逊先生,您现在不能讲话,您现在完全清醒了吗?是的话眨眨你的眼睛。”
    威尔逊眼睛下移,惊恐地看着嘴巴里突出来的管子,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病人意识清晰,各项指标平稳,已恢复自主呼吸。”理查抬头道。
    叶一柏点头,“拔管。”
    理查闻言,立刻执行。
    两人间的配合默契,好似波恩等人完全不存在一样。
    “晚上22:46,手术完成。”叶大医生像平常一样,看了看手术墙上的钟,宣布手术顺利完成。
    手术室里瞬间响起一阵欢呼声。
    理查、白兰德、萨克、艾伦还有一众护士们,夜晚急救型手术,靠着他们自己,把一个濒危的病人救了回来,这种成就感让所有在场年轻人心里满满当当的,对医院出台夜间值班制度的抵触也不由消减了不少。
    波恩、罗伯特和安东尼对视一眼,也不由鼓起掌来。
    他们看着和他们一样挂着淡定而欣慰的笑容看着理查一众人兴奋的华国实习生,不由有一种他也该是他们中一员的错觉。
    “把病人推出去吧。”波恩教授道。
    乔娜脆生生应了声好,随后检查器械,按灭手术灯。
    众人推着威尔逊先生往手术室门口走去。
    威尔逊夫人也早就得到消息来手术室门口守着了,两个女人紧紧靠坐在一起,互相安慰着,见到手术灯灭的一刻,阿曼达猛地跳了起来。
    “妈妈,好了。”
    手术室门被推开,一群穿着手术衣的医生鱼贯而出。
    “叶医生,我父亲怎么样?”
    “波恩教授,我丈夫他怎么样?”
    母女两人,选择了不同医生上前问。
    威尔逊夫人诧异地看向女儿,波恩教授是大外科主任,而且与他们家相熟,有他在的地方女儿怎么反而去问一个年轻医生,还是……华人?
    却没想波恩教授耸耸肩,“这要问叶医生,他是主刀医生,不过我可以跟你说,手术非常成功。”
    威尔逊夫人重复着“ye”这个奇怪的姓氏,看向在场唯一一个黑发医生。
    “叶医生,我丈夫他……”
    “正如波恩教授说的,您丈夫的手术非常成功,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出院,不过……”叶医生不确定民国有没有腹带卖。
    “您丈夫的伤口需要加压包扎,这附近有卖腹带的吗?就是类似束腰带的,用在伤口上的那种。”
    威尔逊夫人一头雾水,不由求助似地看向波恩。
    波恩教授干咳一声,“没有的话,用束腰带也行,一个作用。”
    阿曼达闻言,满脸无奈,“波恩医生,这世界上大概还没生产出适合我父亲尺寸的束腰带吧……”
    “妈妈,我回去一趟,把我两个束腰带缝一缝应该勉强能用。”
    清醒的威尔逊大法官听得生无可恋,他张了张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瞎,我的瞎!”漏风的嘴加上插管后稍微的喉咙不适,使得没人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医生们都要各回各家,临走前,波恩教授用复杂的目光看了叶一柏一眼,“叶医生,我想您明天早上能有空来我的办公室喝喝茶?”
    叶一柏表情僵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波恩教授,您明天好像没有门诊,是需要我去学校找您吗?”
    波恩摇头,“我明天会向学校请假,我们医院见吧。”
    叶一柏:“好的,教授。”
    被忽略的威尔逊大法官:“偶的瞎!!!!”
    第058章
    如果他上辈子带的小崽子中,某一个突然表现出突出老练的手术水平,他会怎么想?
    这人家里莫不是藏了一个大体老师?
    大晚上的,叶一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默默把被子拉得高一些。
    翌日
    “叶医生。”
    “叶医生。”
    “叶医生,早上好啊。”
    叶一柏从五楼走下来,路上遇见的白大褂纷纷笑着和叶一柏打招呼,有些还特地用的中文,使得叶大医生都有些不适应了。
    “嗨,叶医生,我刚刚看见波恩教授的车进来了,我记得他昨天约了你谈话?你可以过去了。”乔娜拿着一沓病人资料风风火火地从走廊另一端快步走过来,看到叶一柏,她脚步稍稍放缓,好心提醒道。
    叶大医生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笑道:“谢谢你,乔娜。”
    “客气。”乔娜爽利地应道,随后快步走开。
    叶一柏脚下转了个方向,向二楼波恩教授办公室走去。
    叶一柏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波恩教授还没到,他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左右,波恩教授才拿着公文包出现在楼梯口。
    “等很久了?”
    “没有,我也才刚到。”
    “昨天晚上没睡好,看你脸上都有黑眼圈了。”
    “我有点紧张。”叶一柏实话实说,波恩教授五十出头,从事外科临床工作近三十年,这个年纪这个资历,饶是放在前世,也足够当叶医生的老师了。
    所以对着波恩教授,叶一柏有一种对着前世导师的感觉。
    波恩教授看着叶一柏,脸上严肃的线条微微柔和了些,“昨天在手术室的时候不紧张,到我办公室就紧张了,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兽。”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办公室的门,“进来吧。”
    这是叶一柏第二次进波恩教授的办公室,第一次还是刚来济合的时候。
    “坐。”波恩教授说着,起身替叶一柏倒了杯水。
    “老实说,我很惊讶。”两人坐定,波恩教授开口道,“如果说理论知识扎实可以用看书和努力来解释,但手上的功夫,在我的理解里,只有日复一日的练习才能锻炼出来。”
    “当然,外科是一门实践的学科。”叶一柏下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关节道:“缝合的话用香蕉、猪肉联系,剥生鸡蛋,用手术刀折千纸鹤,办法总比困难多。”
    “比如血管缝合,橡胶手套的柔韧性就和血管差不多。”叶一柏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只橡胶手套,橡胶手套上整整齐齐的缝合线,有缝在表面的也有隐藏起来的,细看起来一个手套上竟有接近二十几道缝合口。
    波恩教授拿过叶一柏面前的橡胶手套仔细看,心里也不由大为吃惊,缝合口漂亮,松紧适宜,他试着将手套戴到手上,伸展握合的功能几乎完全保留,这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练出来的。
    “你练了多久了?”波恩教授开口问道。
    “从大二开始吧,第一刚进大学,懵懵懂懂的,到了大二,我就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叶一柏眼中流露出怀念和感伤的神色,他想起了前世刚上大学的时候。
    但这看在波恩教授的眼里,便联想到了当初温特先生跟他说的叶一柏家里的事,心下隐隐有些感叹,苦难总是让人成长得更快。
    “你对人体结构似乎也格外熟悉,威尔逊先生的情况,连我们都没想过胃会通过扩大的食管裂孔进入胸腔,这种病很少见,在我从事外科这么多年来,也就见过没几次,而且反应都没有威尔逊先生这一次这么强烈。”波恩教授道。
    叶一柏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神情也略微严肃了稍许。
    “因为这种病裂孔较小的话是不需要治疗的,但威尔逊先生过于肥胖,且嗜甜,裂孔扩张到了一定程度,才使得情况变得危机起来,他该减肥了。”说到最后一句,叶医生语气中的嫌弃毫不掩饰。
    波恩教授自然也听了出来,严肃的脸庞瞬间柔和下来,发出轻快的笑声。
    “波恩教授,能借您办公室墙上的黑板用用吗?”叶一柏突然道。
    波恩教授挑眉,“当然,你随意。”
    叶医生笑着对波恩教授点头,随后从座位上站起,走向黑板。
    昨天叶一柏自我代入到波恩教授的角色推演了半天,得出比起硬找出一个借口或理由,后续还得花无数精力去圆它,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
    “这是大脑,这边依次为,外直肌、内直肌、视神经、颈内动脉、基底动脉……”
    “这是胸腔,由胸壁和膈围成,中间为纵膈,两侧为左右胸膜腔和肺……”
    ……
    随着叶一柏的动作,一个清晰的人体结构图慢慢出现在波恩教授办公室墙上的黑板上,其上还标注了各部位的常见病变,有些标注甚至比现有的教科书还要全面,波恩教授震惊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走到黑板旁仔细观看。
    甚至涉及到理念不合的,两人还不自觉争论起来,当叶一柏画完整个人体结构后,一本厚厚的医学书就被精缩到了这张图里。
    上辈子在梅奥的时候,叶大医生最出名的不是他手上的那把刀,而是他极具特色的教育方式,要想在他手上拿到“优秀”的评分,你不仅要在手术台上熟练利索,你还得在手术台下图文并茂地解说你的手术过程。
    叶医生这一奇特的评分标准曾引来不少实习生甚至同级别医生的议论,有人想叶医生转述这些话的时候,叶一柏是这样说的。
    “一场手术不是主刀医生一个人的秀场,一个只会自己做手术的医生和一个能使团队共同进步的医生,这两个医生的价值相差太多了,我的时间有限,能带的学生也有限,我希望我的学生都是后者,而非前者。”
    于是,横跨90年的时间长河,叶大医生的拿手好戏出现在了1930年的济合外科主任办公室,用来“糊弄”他现在的老师。
    “这些中的很多,可不是书本可以教给你的。”波恩教授目光灼灼地盯着黑板上的人体结构图既标注出来的可能病变部位,心下已经从惊讶变成了震撼。
    他在两个星期前,根本想不到,一个从外文系转过来的学生居然能带给他这样的震撼。
    “我的外祖父是个仵作,用现代的说法是叫法医,我舅舅现在还在杭城的警事局供职,也算是家学渊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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