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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聘(重生)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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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莜装作头晕的样子,“还请母亲恕罪,儿媳今日身子骨好乏,对孩子们照顾不周。只是阿筝所说,句句属实,还请母亲明查。”这话正好验证了周筝筝所说的“香炉害得林莜体乏无力”。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虽说这是吴国公府的家事,可谁不喜欢看热闹?
    再说了,朝廷中还有很多人希望看到吴国公府出点丑事呢。
    这周筝筝这样说,连林莜也这样说,可见这二房,的确有点问题呢。
    老国公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玉嬷嬷看了老国公夫人一眼,附耳对周筝筝说:“大姑娘,您平时也是聪明人,这样的场合,摔的可不只是二房的脸皮啊,这可是整个吴国公府跟着没面子。您爹才是吴国公啊。”
    周筝筝听了反而更加大声了,“若然祖母不为我爹娘做主,阿筝今日就长跪不起!若是爹来了,阿筝就一头撞向柱子,以死明志!”
    第七十二章 香炉案
    看来,今天不给周筝筝一个说法,周筝筝是誓不罢休的了,老国公夫人不怕大房关起门来说,就怕大房当众闹,吓得忙说:“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二叔父和二婶婶要加害你爹娘,那你说,你可有什么证据?如果你胡言乱语,祖母也不会饶你了,就算今天当着众人,也要家法伺候!”
    周筝筝这才站了起来。
    要证据是吧!她早准备好了。
    身后的青云已经领了一个人过来。
    此时,周宾和孙氏都赶过来了,看到那个青云带过来的人,都大吃一惊!
    她是丫鬟水莲啊!
    “你,你不好好在院子里做事,来这里做什么?”预感到不详的周宾连忙呵斥水莲。
    水莲没有看周宾,安安静静地跪下,“老夫人,奴婢可以作证,二夫人的确在香炉上做了手脚下了毒,来谋害大房。”
    正巧,周瑾轩也赶到了。该来的人,都来了。
    周宾大惊失色,孙氏顶住众人的议论让人去拉下水莲,可是周筝筝拦住了,“水莲还不能带走,怎么二婶婶害怕了吗?”
    孙氏气极,“大侄女,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害怕?我害怕什么了?这水莲是我们二房的奴婢,我还不能管教吗?”
    “水莲如今是我的证人,二婶娘要怎么管教她呢?”周筝筝不紧不慢地说。
    “你……”孙氏心想,她和周宾拿香炉加害大房的事,水莲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周宾告诉水莲的?
    看着水莲曼妙的身姿,孙氏似乎明白了什么,厉色看着心虚的周宾。
    难道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周筝筝看向水莲,“你不要怕,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周宾说:“阿筝,今日是什么日子,你非要挑今日闹腾,你是存心要扫大家的兴致吗?”
    周筝筝说:“二叔父也要阻止水莲说实话吗?莫非这陷害大房的事,二叔父也参与了?”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周宾气得直咬牙,看向周瑾轩,“大哥,阿筝这个样子,你可不能一直站着看啊。”
    可是周瑾轩根本没有制止周筝筝的意思。
    他就这样站着不说话,周宾急也没用。
    老国公夫人黑了脸,“阿筝,真金不怕火炼,吴国公府断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周筝筝说:“祖母错了,吴国公府自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这是发生在吴国公府和二房之间的事。”一句话就把二房排除在吴国公府以外,直打周宾夫妇的脸。
    在场的宾客谁不知道周宾是寄居于吴国公府上的。
    在众人的目光里,水莲说:“二夫人让奴婢把毒药染在香炉上面,但凡有香料在里面燃烧,这上面的毒药就会散发出来,和香气混合,被人吸进去。”说着还指出香炉上尖嘴处,“就是这里。”
    “啊,竟然会想到在这个地方藏毒。”众人喧哗起来。
    周筝筝忽然走向人群中的温老太医,“我知道温太医深喑药理,一定可以验出这上面的毒药来。”
    温老太医没想到周筝筝会认识他,可当众他也不好拒绝,便过来看了看,说:“这上面的确是抹了一种无色无味的香粉,平时没有气味,若是遇热就会散发毒药,人若是吸入,轻则倦怠乏力,重则终年不育。”
    终年不育!
    周筝筝终于明白,前世周云萝送给她这个毒香炉,为的就是不想她生孩子!还真是狠毒啊!
    “多谢温太医。”周筝筝看着老国公夫人说,“祖母,现在,总是证据确凿了吧!”
    这温太医都被周筝筝搬过来用了,孙氏急了,扑通一声跪在老国公夫人面前,“母亲明查,这香炉虽是妾身所赠予大房,可用意只是为了大伯晚上安眠,一片好心,妾身断无在上面做手脚啊!”
    老国公夫人阴沉着脸,虽然她包庇二房,可孙氏想加害她大儿子,她又是不喜的,“不是你,难道还是大房自己毒自己不是?”
    孙氏说:“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设的计,要栽赃于我。”
    周筝筝说:“二婶婶,你错了。我爹娘已经中毒月余,若是我们设计,为何要让自己中毒呢?还有,奴婢水莲就是人证。人证物证俱在,若不是二婶婶下的毒,就是二叔父无疑了。”
    老国公夫人急了,“胡说!不可能是宾儿!”
    周筝筝说:“是,二叔父平时要忙于仕途,哪里有这些心思,所以,一定是二婶婶了。”
    “不,不是我!”孙氏知道如果她认了,就算是西平侯府也救不了她,绝对绝对不能认,“一个奴婢怎么能做人证!分明就是污蔑!污蔑!”
    孙氏硬是不认。
    林莜跪下说:“母亲,平日里,媳妇素来没有亏待过二弟妹,想不到二弟妹如此加害媳妇,加害媳妇也就罢了,连带着夫君也被算计。还请母亲给媳妇儿一个公道!”
    老国公夫人大惊,想不到连一向温柔贤惠的林莜,都在宴会上指责孙氏,若是只有周筝筝还没事,老国公夫人可以说小孩子玩闹给过去了,可林莜如今还有太后撑腰,还是吴国公府的女主人,孙氏虽然有娘家西平侯府,可毕竟是嫁出去的庶女,西平侯爷也不愿意当众为自己的异母妹妹辩驳,老国公夫人如果不处理孙氏的话,只怕在众人面前过不去啊。
    周宾也看向孙氏,那个香炉他也有份,可这次大房是铁了心要处理孙氏了,他救不了了。他打算全都推给孙氏,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孙氏,我们周家可曾亏待了你,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周宾当众给了孙氏一个耳光。
    “夫君……”孙氏傻了眼,心碎地摸着被打肿了的半边脸。
    周宾让人把孙氏带下去关起来,孙氏大呼“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就被带下去了。
    周云萝想拉孙氏,被一旁的弟弟周子叶拽住,“姐姐,不要轻举妄动。”
    周云萝看着对孙氏残酷无情的周宾,紧紧握住了拳头。
    第七十三章 断关系
    周宾向众宾客赔礼道歉后,众人纷纷入座。
    然后周宾对老国公夫人说:“母亲,今日本应该让您高高兴兴地,无奈发生了这种事,孙氏就等宴会结束后再处理,宴会万不可停下啊。”
    言辞充满孝心,老国公夫人点点头,“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都是被人给利用了。”
    周筝筝冷眼看着他们母慈子孝,笑了起来,事情还没有完呢!他们高兴什么?
    周瑾轩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府出门了。
    如今他就算再不愿面对,也要相信周宾夫妇在陷害他和林莜了。
    他若是还留下来,岂不是让林莜和周筝筝难堪?他连生辰宴都不参加了,周宾和老国公夫人才知道他真的生气了,这是对林莜母女最好的支持。
    生辰宴如常进行下去,刚才的那段插曲谁都没有再提。
    周筝筝让青云带水莲先下去。水莲已经不能再待在二房了,可是她的卖身契还在二房手里,除非她成为姨娘,不然她命运堪忧。
    昨日周筝筝找水莲谈过,最先水莲是不愿意的,周筝筝保证可以让她成为姨娘,水莲想到周宾屡次承诺抬她为姨娘,可屡次都推三阻四,就答应了。
    既然周筝筝答应了水莲会保护她,就不会食言。
    这次当众作证,不能说证据一定有效,但至少也打了周宾和孙氏的脸皮,孙氏只怕是经此一次,再也扶不起了,周宾和西平侯府都会放弃她,她已是联姻弃子。所以这个时候,水莲主动和周宾提抬姨娘的事,周宾一定会答应。
    哪怕怨恨水莲背叛二房,周宾也不敢不答应。因为水莲知道的太多,如果不顺从她,只怕她会把周宾的丑事都说出去。
    周宾更不敢杀了水莲,周筝筝在老国公夫人生辰宴上这样闹,二房陷害大房一事已经传扬开来,水莲若是在这个时候死了,外人一定会以为是周宾心虚杀人,那岂不是间接证明了水莲指认的都是真的?
    谨慎的周宾一定会纳了水莲为姨娘,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果不其然,周宾跪求老国公夫人后,水莲不久就被顺利抬为姨娘。孙氏则被关在佛堂禁足,二房暂时由李姨娘管理中馈。
    大房因为是周筝筝出面闹,并没有影响到什么,反而周筝筝的聪明胆略被传了出去。二房不但牺牲了一个孙氏,连带着名声也坏了,可谓输得脸面全无。
    是夜,吴国公府内。
    秋风瑟瑟,落败的花瓣终于被吹掉了,静静的落在泥土里,等着来年,可以化作春泥更护花。深秋的园子里,没有春天的芬香,也没有夏天的热闹,但月光下的静谧,凉风中的那抹清香,更显得让人心静,似乎,连石头也在轻轻呼吸。
    皓月当空,洒下的碎银细细点缀着府内的各个角落。又好像一把盐洒在湖水中,随着微风,慢慢的化开。
    湖边的树影,黑压压的倒在湖面上,似乎是给湖底的鱼儿盖了一层被子似得。
    只是,这宁静的夜晚,到了白日,又是完全另外一副景象了。
    周瑾轩来到林莜房间里,周筝筝正和林莜一起绣花。
    “你们放心,西平侯府已经承诺和孙氏断绝关系了。”周瑾轩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说。
    周筝筝一怔,“父亲今日一天都不在府上,莫非是去西平侯府交涉了?”
    周瑾轩点点头,“小机灵鬼,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孙氏竟然想毒害我们,这样歹毒的妇人,西平侯爷若是要包庇她,我就上朝告御状,西平侯爷自然是怕的,如何不宣布和孙氏断绝关系?再者,我也是断然不能放任孙氏如此加害我们。”
    林莜叹了口气,“如今二房又进了一个姨娘,孙氏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周筝筝说:“要我说,如果没有二叔父幕后主使,二婶婶才没这个胆子呢。这件事,二叔父一定有份。不如我们把二叔父一家都赶出去,免得再被他们陷害。本来,祖上就有规定,祖业只能由嫡长子继承,哪里有二叔父什么事。”
    周瑾轩沉默了。
    林莜摸摸周筝筝的头说:“你父亲刚从边关回来,就要赶人,这名声是不大好的。再说了,二房那边没有了西平侯府的支持,以后也没有力量再害人了。阿筝莫怕。”
    周筝筝说:“没有西平侯府,还有萧贵妃和七皇子呢。二叔父不是已经投靠了七皇子吗?只怕七皇子比西平侯府还难搞呢。”
    周瑾轩说:“你们放心,我已经和二弟谈过了。二弟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了,终归是我弟弟,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周瑾轩既然如此说了,周筝筝也只好作罢。
    豫王府。
    月黑风高。
    忽然刮起一阵冷风,将一扇没关紧的窗扉吹的吱吱作响,也许是太久没有合上过,木枢都有点裂开了,露出的原木颜色,也已经有些发霉。
    冷冷的月光透进来,在冰冷的地面泼下一层白霜,很凉,也很静。
    风一过去,整个府内又都安静了,安静的似乎没有一个人。就连那茂盛都桃花,都显得没有什么生机。
    红樱被阿明领了进来,二人站在林仲超面前,行礼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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